初中畢業的假期,是我那個時候所獲得過的最長的一個假期。但是假期過得也不慢,甚至可以說很快,蕭爸在住院並且情況穩定之後,我開始從家裡拿戶口本辦身份證。知道我考上高中,蕭爸是非常高興的,他自然不會反對我去辦入學手續。
秦哥給我解決了一切後顧之憂,我要做的就是進那個學校,並且開始新的打拼。
我整治了鬼頭鄭他們,不過聽起來好像會得罪一個銘德內部的傢伙——所謂的小馬哥,雖然我覺得這個名字實在是很扯淡。
我沒有所謂的初中畢業聚會和高中升學宴之類的東西,在進入銘德校區之前,我和沈秋顏和爲數不多的朋友吃了頓飯,沈秋顏叫來了樑樂琳。而我只能叫來林謄,林謄因爲本生和沈秋顏、樑樂琳不熟,他又是個比較拘謹的人,於是又帶了一位話比較多,並且我倆都認識的朋友過來。
這個朋友姓黎,有人叫他鴨梨,有人叫他梨瓜,反正就是什麼梨來着。
他是重點班的人,不過在我的印象裡他應該是重點班裡比較愛惹事的一個,成績在重點班裡不算好,倒是有那麼幾分痞子氣。
至少比重點班時期的我要更強一些。
這是我進去銘德前最後一次和“老同學”聚會了,可惜的是,沒有錢而且成績又不太理想的樑樂琳已經選擇退學打工了,九年義務教育結束,她家裡也沒再給她任何繼續讀書的機會。而林謄這小子自然是成績不賴,繼續呆在了附中,繼續糾結他的張雨。
我跟他說:“陳偉已經走了,你跟張雨不是更有希望了,還不謝謝我!”
林謄卻說:“謝你是一定的……不過我跟她……她只是苦笑了一下。”
林謄現在這種猶猶豫豫的性格,讓我有些不安,讓我覺得他以後遇到的事情,他的道路會更加曲折。不過,這都不是我能管,也都不是我該管的了。
至於那個鴨梨,說了好幾句要跟我混什麼之類的,都被我變着法子擋了回去,我甚至這不是一條好路,在這條道上混絕對不是長久之計,而且任何一個混子之所以開始混,也絕對是無奈之舉。
八月三十一日,我和沈秋顏分別拿着錄取通知書,帶着戶口本和錢,坐車去到了離市區幾十公里外的銘德校區,秦哥要我在這裡白手起家,我和沈秋顏的身份都是隱蔽的。因爲秦哥告訴我,銘德校區認識他的人也不少,甚至很可能有一些人也暗中參加過鬍子、張志德和趙侃他們的隊伍,所以一旦我的身份直接被喊出去,雖然朋友可能會多一些,但是更多的肯定是敵人。
要知道,一些個想要上位的剛出道的小輩,最愛乾的事情就是把一些有點名氣的人物給趁機打掉,然後到處吹自己幹掉了某某……
而我偏偏是秦哥手下的“紅棍”,這個名頭,絕對是有一定分量的。
銘德報名的當天,天氣相當熱,我和沈秋顏商量過,既然進了全日制的學校,就選擇住校,沈秋顏也正好避開她叔叔,只是我們並不知道銘德的宿舍管理是不是很嚴格,也不知道學校裡的情侶如何“偷情”。我唯一慶幸的是,沈秋顏和我分在同一個班。
雖然聽說高中到了高二會分文科理科,到時候又要分班,不過至少高一的時候我們會在一起,這一點我很滿意。
不過,當我說運氣真好的時候,沈秋顏卻一拳砸在我頭上,說:“好什麼好,你以爲我們分在一個班是靠運氣的嗎,就你這個混蛋,考什麼五百三十七分,分到什麼銘德高一二班,你怎麼不去高一十四班。”
我說:“有區別麼……”
沈秋顏說:“你真是甩手掌櫃什麼都不知道,我的成績只能進十三十四班,鬧不好要進十五班呢,那邊又沒有美術特長班,我能進二班是因爲我多交了兩千塊擇班費,當初有點不好意思沒跟你說,你居然也就完全不知道……”
我有些驚訝,原來這件事沈秋顏用心良苦。
不過說起擇班費,也算是銘德的一項奇葩收入了,我記得很多高中有擇校費,不過那是在後來,後來市區的高中採取的是分片招生的形式,也就是在我們都差不多進大學之後,高中招生制度改變,比如在城南區住宿的學生,無論成績多麼好,都不可能進城北的高中,如果要去,要交一大筆擇校費,說是意在平衡各大高中的建設,緩解什麼什麼壓力……我也不懂。
我不知道這個制度是不是持續到現在,總之我覺得略顯奇葩。
而這個銘德,似乎是先行一步,弄出一個什麼分數不夠的擇班費……其實銘德的哪個班都一樣,還不都是一片混子,我也不知道沈秋顏就爲了這短短的一年能和我在一起,話費這兩千元,到底是值得還是不值得。
我們在陽光下排隊,隊伍太長,爲了能節省時間我和沈秋顏各排一條。
這個時候,我入學第一天,第一件讓我不爽,讓我的熱血上涌,讓我想提鋼管抽人的事情發生了。
我們兩個人之間有大概十步左右的距離,沈秋顏好像一直在手機玩遊戲,微微低着頭,我則一直遠遠看着沈秋顏。
這時候,沈秋顏隊伍後排一個個子跟我差不多高的男生居然慢悠悠的往前擠,悄悄的插隊到了沈秋顏後頭。接着他的鹹豬手開始摸沈秋顏儘早剛紮起來的馬尾辮。
一開始我沒在意他的動作,因爲他動作幅度很小,很難看清,但是多來了幾下,我就發現不對勁了。
這時候沈秋顏應該也感覺到自己身後有人,轉過頭去,我遠遠的聽見她說了句:“幹嘛?”
“哎喲,美女,在玩手機呢,留個電話給我吧?”那男生說,“別誤會,我不是你們高一的新生,我就是在這排隊玩,嘿嘿,嘿嘿……”
無論高中還是大學,只要是全日制的學校,大概就有這種人,一到新生入學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恨不得站在學校門口等待新鮮活潑靚麗的妹子出現。
在銘德的大環境下,沒幾個人認得我,也沒幾個人認得沈秋顏,更是再也沒有人會認爲沈秋顏是爛女人,而以她的外貌,被人盯上這是非常正常的,但我沒想到的是居然第一天就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
我冷冷注視着那個男生,沈秋顏說:“電話號碼?你開什麼玩笑。”
那男生說:“哦,不給啊,那也沒關係,你這麼漂亮的小師妹在我面前站着我也開心。”說着居然身手向沈秋顏的臉上觸過去。
沈秋顏一巴掌拍開他的手,說:“幹什麼!滾開!”
“唉,小師妹,你不認識我吧,我可是高二的……”這個時候我已經站在沈秋顏身旁,歪着頭盯着那男的,這一年我一米七五,發育晚但長得快,比那個高二的男的高一個豆腐塊的樣子。
那男的話還沒說完,看見我站在沈秋顏旁邊,警覺得說:“誰,你幹什麼。”
我說:“欺負小師妹啊?犯賤找死是不是?”
那男的說:“操,你別管閒事啊!”
“閒事?”我把頭往邊上一偏,冷笑,“你今天就是在這欺負別人,這個閒事我也肯定要管,爲什麼?因爲我看你覺得噁心,跟你呆在同一個空間裡呼吸同一片空氣我覺得難受,我不揍你我心有不甘。”
沈秋顏在一旁拉了拉我,好像示意我算了,但我不能算了——白紙扇的想法主要是穩定、安全,他們用腦;紅棍的想法就是打打殺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何況是有人想要動我的女人。
“操,揍我?”那男的退了一步,指着我,嘲笑這說,“唉大家聽見沒有,這傢伙要揍我唉!”
看熱鬧的人圍了上來,報名的也不排隊了,似乎還有一些銘德校區的老人,也慢慢圍了上來,我還真沒想到我們這麼倒黴,上一次就遇到一個陰陽怪氣的鬼頭鄭的大哥想要動沈秋顏,現在又來一個看起來很平凡但說話動作囂張得要命的高二男生。
我站在原地,雙拳緊握。
那男的回過頭來,指着我的鼻子,說:“我給你報個名字,以後你別說不認識我!我告訴你,老子叫郭天舒,知道麼,郭天舒,好聽不?名字好聽不,哈哈哈,他們都叫我叔,哈哈哈哈哈……”
我實在忍不了他自娛自樂的笑話。
他卻還是肆無忌憚,說:“老子想動誰就動誰,想泡哪個女生就哪個,TMD學校校長教務主任都管不了我,你一個垃圾管我?操……我隨便一個電話就有十幾個人過來揍你!”
講完之後,他也並不繼續跟我糾纏,轉了個身,準備走人,沈秋顏一直在後頭悄悄扯着我,意思是讓我不要衝動。
或許如果他就這麼一走了之,一切就真的可以到此爲止了,可惜他並沒有,他走出沒十米,轉過頭來,對沈秋顏喊:“小美女,改天到高二十一班找我,我請你吃飯!記得啊,找叔,哈哈哈!”
我再也按捺不住了,一個箭步上去,扯住他的衣領,對着他鼻樑上就是兩拳。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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