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夜襲酒吧
其實,秦哥來迎接孔東城出院的目的有兩個,不僅僅在於所謂的情義上。
我估計也是的,秦哥不可能是一個只會以情義來說事兒的人,他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他來迎接孔東城出院,有一個大原因,就是,很快,他和張哥的“大戰”開始了,他要我們幾個開始對張哥發動第一波“攻勢”。
作爲大學生,他們混黑道更多的涉及了一些經濟問題,也有一些人開始開店、開場子,雖然都是上不了檯面的小打小鬧,但在他們眼裡也是一筆經濟來源。
我們學校附近就有一個學生開了一間小酒吧,還請了一支不知道哪裡來的野雞樂隊駐唱。
這個開酒吧的人,就是張志德的手下。
我們的任務就是,衝進酒吧,抓人,秦哥就在外頭等我們。他說:“如果那些人不肯出來,就把酒吧給我砸了,要賠償,我來!”
有了秦哥的話,我還是不放心,問了一下大舅。
大舅說:“本來,你這麼小,剛入道,不必要接觸這種比較激烈的事情,砸店子的事情本來是二十幾歲的馬仔們乾的。不過,既然你們秦哥是有意和張哥開火,你不去做,就是不給他面子。”
大舅的意思就是讓我小心而已。
我們幾個接受命令去了,孔東城剛剛傷好,也跟着參與了這次行動,他還反覆的說很遺憾沒能輕鬆再揍一頓張鵬輝,我說:“有的是機會。”
但我們沒想到得是,那天衝進那個離我們學校不遠的酒吧的時候,我們居然看見了一圈子人。
我第一個看見的是刁金貴,正在那兒忘乎所以的喝酒,他旁邊羅浩、孫強都在,還有一些不認識的人,我腦子裡馬上反應過來,這傢伙很可能跟張哥扯上關係了,怪不得那麼囂張,我也越來越確定,打我和江昊的人就是他們,沒跑兒。
我、孔東城和江昊手上都拿着武器,這回不是鐵棍了,而是刀片,我是第一次拿刀片,秦哥說這刀片不是拿去殺人的,叫我們小心着用,儘量砍東西別砍人。
於是我照着他說的,一個衝動,直接走上去,一刀砍在刁金貴他們的桌上。
他們立馬驚詫了,我身後跟着七八號人,手裡都帶着傢伙,我心想,這個刁金貴也是運氣差,居然正好碰到我們來找事兒,本來他可以躲在暗處的。
我身後的人也都走上來,包括孔東城和江昊。
我說:“叫管事的出來!”
沒想到,刁金貴居然相當淡定,說:“喲,蕭哥,越來越牛逼了啊,都學會動刀子了。”
孫強叫囂起來:“牛逼啊,厲害啊,還會動刀子了,***你不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嗎?這裡也敢來?
!”
我說:“我管***是誰的地盤,叫人出來。”
刁金貴看了一眼身旁一個抽菸的男人,說:“哥,你看……”
那抽菸的男人剃着平頭,穿着黑背心,手臂上有紋身,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若隱若現,他一臉不屑,看起來絕對是個很惡的人,說:“我就是管事兒的,把你們管事的叫出來吧。”
我說:“你站起來,跟我出去見他!”
那個男的驚了一下,忽然對旁邊人笑着說:“操,這小子,叫我出去,就憑他,哈哈哈!”
他旁邊的人也都大笑起來,好像在嘲笑我的無知似的。
我非常惱怒,說:“你***囂張什麼?跟我出來!否則你小心點。”
那男的臉色立刻變了,目光像利劍一樣刺向我,說:“憑你,你算個什麼狗東西。”說完,居然將手裡的菸頭直接彈到我臉上來,我躲了一下。
那刁金貴不失時機的說:“哈哈,哥,你應該拿這個菸頭燒他jb,他就好這一口。”
江昊忍無可忍,說:“你***找死!”說完就要上去動手。
誰知道那個紋身平頭男站起來說:“你們纔是找死!”他吼了這一嗓子,在場各個座位上,居然一下子站起來不下三四十人。
這回,輪到我們八個人呆了。
那男的說:“給我關上門,狠狠的打!”
這下事情大發了。
我們逃離的速度遠遠慢於對方關門的速度,我們很快就被關在了一片黑暗之中,只有酒吧裡那種特有的曖昧霓虹燈照明。
我發現連那個所謂駐唱的“野雞”樂隊也站了起來,手裡的語氣換成了四根棍子。
我對江昊說:“怎麼辦?”
江昊說:“還能怎麼辦!打!”
孔東城說:“拼了,這次拼了!”
說話的時候,對方已經圍了過來,三十多號人,也不管是不是會打壞酒吧裡的東西,一個個都氣勢洶洶的。我們手上有刀片,理論上說是佔了優勢的,但實際上不是那麼回事,因爲我們這幫人,都不是“專業”的黑社會打手,大多是學生,所以對手中的刀片有所顧忌,我們怕失手殺人。
打傷人事小,殺人就是大事兒了。
我原本也非常矛盾,但就在這時候,發生的一件事,卻讓我改變了想法。
對方一個打手率先衝上來,衝到我們這邊一個兄弟面前,那兄弟本來完全可以一刀片劈上去的,但他卻遲疑了一會兒,這短暫的遲疑,卻給他帶來了巨大的不幸,對面的打手完全沒有什麼顧忌,在他遲疑的剎那把手裡的酒瓶狠狠砸在了那兄弟的頭上
。
酒瓶四分五裂,那兄弟立刻癱軟下去,在地上滾了一會兒,居然沒了動靜。
也不知道他是暈過去了還是死了。
看到這種情況,那平頭紋身男非但沒有收斂,反而大聲叫:“好,打的好,都給我這麼打,往死裡打!”
看來,對方並沒有把人命當一回事……
想到這裡,我手裡的刀片也變得無所顧忌了。
我不會用這種玩意兒,電視劇和電影裡見過不少,但是這種東西,類似砍刀,又不是砍刀,比看到輕,但揮起來好像又不算太順手。估計也是當時的我太菜了的緣故。
我沒頭沒腦的旋轉着身子揮着刀,然後閉着眼往前一通亂砍,就聽見乒乒乓乓的聲音和別人的叫罵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砍中人。
等我看清楚的時候,我忽然發現那個平頭的傢伙就在面前不遠的地方。
我估摸着他就是老大,一個箭步衝上去,準備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
誰知道,那傢伙身子一勾,居然躲掉了我的攻擊。
我實在想不到對方在這麼亂的局面裡也能這麼躲刀子,感覺自己好像遇上了高手。我收了手,又橫着劈過一刀去,那傢伙操起旁邊的一個酒瓶子一酒瓶就擋下了我的刀,雖然酒瓶碎了,但我的刀也被彈開了幾公分,手也被震的有點麻。
那平頭紋身男搶上一步,嘴裡罵着:“***死小子,我玩刀片的時候你還在家吃奶呢!”隨即一腳踹過來,我胸口沒防備,他個子又高,我立刻被踹翻了,刀片也脫手飛出去,他往旁邊走了幾步,很迅速的撿起了刀片,說:“見閻王去吧!”說完舉刀朝我臉上劈過來。
他真的是不怕殺人的主兒,我當時想:“這下遇到真黑道了,我完蛋定了!”
我要閉起來了,這時候卻聽見“當”的一聲,居然有人用刀片幫我架住了面前這一刀。
接着,我藉着酒吧裡昏暗的燈光看見孔東城從後面出現,一手按住平頭男的肩膀,一手揮刀朝他手臂上砍過去。但這個時候,旁邊立馬又出來了三四個人,把孔東城強行拉開,一堆人扭打在一起,孔東城的刀面對多人也很難施展。
而平頭男雖然被救了,但遭到這一個突襲,身子被拉後了半米,踉蹌了幾步,一時間有些找不到平衡。
他看着幫我擋刀的江昊,說:“呵呵,師範附中的江昊,我找你很多回了!你就是不肯來見我!”
江昊說:“操,原來是你……”
“人各有志,你不幫我我不怪你,但你***不該來我的地盤找茬!”平頭男說。
江昊說:“你的地盤?馬上就是我們的了
!”說完揮刀上去。
對面的平頭男也拿刀劈過來。
兩個人居然用刀片一對一的單挑起來。
但很快單挑就被打亂了,對方的人實在太多,根本就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很快江昊就被一羣人包圍起來。我也不得不爬起來,可是我的刀片已經沒了,只好操起旁邊的酒瓶和菸灰缸衝進人羣裡去。
我已經搞不清楚我們是怎麼在那一羣人當中左突右衝的了,但我知道的是,最後我們還是被打倒了,而且我們也沒有造成多少傷害,對方人太多了,我們這麼幾個人所做的事情毫無意義。
那些一個挑一羣的事情,只有電視劇裡會發生,現實世界裡是不存在的。
當時的我只感覺天旋地轉,我還以爲我搞定了初中部的那些人就能很長時間不捱打,沒想到捱打這種事,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實在太稀鬆平常了,一會兒就再次造訪。
我被棍子和拳腳抽打着,只能縮在地上。
我終於知道被這種鐵棍打的滋味了,我知道對方有意打死我們,所以我不得不兩手抱着頭,這麼勉強支撐着,我真的怕就死在這裡,這麼死實在太不值得。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聽到乓的一聲,酒吧的大門被撞開,外面衝進許多人來。
我知道,這次秦哥也估計失誤了,所以沒帶上足夠的人,大概是直到這個時候才把“隊伍”集結過來,衝進酒吧內。
感覺他來得還算及時……至少我還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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