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虎落平陽被犬欺
秦哥見我不說話,又說:“你是不是有什麼異議?”
我低着頭,說:“我沒有異議。”
秦哥冷哼了一聲,說:“我看你也不敢有。”說完之後,又對身後那個骰子說,“你安排他做事吧。”
骰子對秦哥點了點頭,來到我面前,說:“蕭凌,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希望你不會嫉恨我。”
我說:“我怎麼可能記恨你,我自己有錯,秦哥這麼安排是有道理的。”
那人點了點頭,說:“你知道就好了,我一直覺得你是我們社團的一個傳奇,不過,傳奇也總有過期的時候,當然了……我不是說你過氣了,你比我可年輕多了,對吧?”
他好像還想說下去,我知道他要耀武揚威一番,我強忍着心中的怒火,一言不發,這時候,秦哥說:“叫你安排他做事,不是讓你廢話。”
那人連忙對秦哥點了點頭,又對我說:“好,你帶上你酒吧裡幾個人,去一趟縣城。”
我說:“去縣城幹什麼……”我看了看自己受傷的手臂。
“怎麼,你覺得自己受傷了,不能動了是嗎?”骰子說。
我搖了搖頭,說:“不,我只是想問清楚任務是什麼。”
骰子狠狠在我頭上拍了一下,我嚇了一跳,再擡起頭來的時候,我發現連孔東城都怒目圓睜的看着這邊,但我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這麼默默接受着,我知道我什麼都不能說,什麼也都不能做,我只能等待,只能繼續忍耐下去,骰子說:“sb,你以爲秦哥今天來這裡就是爲了處罰你?爲了你一個人?你太高估自己了吧?告訴你,今天秦哥來,就是爲了繼續擴大在縣城的地盤,現在縣城兩家老頭子打的不可開交,是咱們出手的好機會,你還等什麼,快帶人去!”
“老傢伙,老頭子?誰?!”我不禁又問。
骰子退了一步,用手戳了戳我的腦門,說:“你怎麼這麼多話,那麼多問題,你以爲還是你在指揮嗎?你知道你現在應該問什麼嗎?你應該問的是,你該去什麼地方,地址是什麼,應該帶多少人,而不是問這些有的沒得,你***知道不知道。”
“骰子,幹什麼?!”秦哥這會兒好像也看不下去了,說。
“對不起,秦哥,我有些激動。”骰子說。
秦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說:“這次你要打的是洪哥和羅哥兩個人的地盤,他們現在已經打的不可開交了,現在是我們的機會,清楚了嗎?”
我只能點了點頭。
秦哥又說:“骰子接替了你的位置,你也不再是紅棍了,以後記住,要服從他的命令,除了我以外,你只需要服從他,你明白嗎?”
我又點了點頭
。
秦哥繼續說:“骰子,給他佈置地點。”
那骰子點了點頭,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兄弟,別不習慣,哥脾氣不太好,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沒辦法,都是打打殺殺出來的,脾氣能好麼……像你這麼有涵養的紅棍這社團裡也就一個而已,聽好了,該怎麼做我直說一遍,你別再來問東問西的,知道麼?!”說着,他又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拍得我整個身體都像是快要散架了一般,尤其是那半邊受傷的地方,尤其疼痛。
秦哥沒有給我任何拒絕的理由和機會,按照骰子的計劃,我、葛軍祥、霸王龍和鄭全虎四個人,加上六七個小弟,一共十來個人,由秦哥提供的一輛麪包車,直接奔向了縣城。我已經很久沒有做這種主動出擊打打殺殺的事情了,車上,鄭全虎一個勁兒的問我:“蕭凌,沒事吧,你這傷……”
我只能說:“沒關係,刀口不深,都是小事。”
但所有人的表情顯然都十分凝重,麪包車裡悶熱的很,這個時候春天已經快要過去了,十幾個人擠在一輛車裡簡直要讓人想去死,偏偏還搭上了鄭全虎這樣的體形比較寬大的傢伙,我盡力側着身,讓受傷的左手前傾。我感覺秦哥這分明是要置我於死地,一旦打起來,大家都是找弱點打,敵人肯定是照着我的左手猛抽過來,到時候我這條手臂就該完全廢掉了。
下午四點多,我們到了縣城的預定地點,鄭全虎和葛軍祥兩個人,帶了四個小弟下車,在我們預定地點不遠處的大排檔裡呆着,假裝路過的客人。
車裡一下子寬敞了許多,我把窗戶搖下來透氣,司機把車開到了街角停住,監視着預定地點,那也是一家酒吧,原本應該不是洪哥或者羅哥的地盤,這兩個人,一個現在在做皮具生意,一個在賣狗,根本和酒吧扯不上關係,這八成是他們從陳亮那裡撿來的便宜,因爲陳亮除了那幾個堂口之外,還有些零零星星的小地盤散落在整個縣城裡,原本他就是這裡最大的一條地頭蛇。現在陳亮完了,他們自然是要就近撿便宜,慢慢壯大自己了。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我和趙恩銘都感到非常蹊蹺的事情。
這洪哥和羅哥是縣城出了名的二流子,雖然是老一輩,但是是不入流的貨色,而陳亮纔是縣城最厲害的大佬,昨天和趙恩銘談話的時候,他就對秦哥會和洪哥、羅哥兩個人交易表示不解。我想現在,我已經找到這件事的答案了。
雖然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秦哥的目的本來就不在於這批毒品,而在於一個局而已。
洪哥和羅哥一定是在陳亮倒了之後,就頂風作案,開始在縣城慢慢擴充自己的勢力了,他們在道上混了幾十年沒什麼作爲,在縣城還要被陳亮這個“年輕一輩”壓一頭,肯定心有不甘
。至於這兩位明面上的生意到底好不好做我不清楚,但是看他們那麼在乎那一批毒品,我覺得他們的生意肯定是虧本的要命的,那一批毒品至少可以給他們帶來十來萬的資金吧——如果他們賣貴一點。
這筆錢,至少可以填補他們生意上的空缺。
如果真是這樣,那秦哥一定是看準了這一點,知道這所謂的“兩兄弟”會因爲這一批貨而互相算計,所以才把他們叫到一起來談生意,目的就是爲了讓他們因爲貪婪互相干起來。而今天秦哥就這麼火急火燎的安排我們來收縣城的地盤,顯然就已經印證了這一點。
一切,也都解釋的通了。
我心裡又是一陣無奈的苦笑,我發現我又被秦哥玩了一把,他用這一箱子毒品,達到了在縣城掃清兩個障礙的目的,同時又解決了我這個心腹大患,我只能搖頭,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到了晚上七點多,我遠遠看見那個酒吧外頭的招牌亮了起來,有一名服務員打開了店門,大門洞開,像深淵的入口一樣,裡頭黑洞洞的一片,讓我覺得有些不寒而慄。一旁的霸王龍立刻欠了欠身子,躍躍欲試的說:“怎麼樣,動手吧!”這傢伙,只要能打架就行了,也不管這架是爲誰打的,不管這架打的值得不值得,更不會管這一場架的後果是什麼,總之就四個字——打了再說。
前頭那個開車的死機,應該是骰子或者秦哥的親信,轉過臉來說:“人太少,現在動什麼手,傻逼。”
霸王龍大吼:“你叫誰傻逼?!”
我一把拽住霸王龍,恐防他直接在車裡揍人,前頭那傢伙卻依然用十分讓人討厭的語氣說:“等人多了再打,現在打,一點威懾力也沒有,你們到底知不知道怎麼踢場子?”
我說:“人多?那不是更容易出事,我們的目的不就是讓他們沒辦法做生意嗎?然後嫁禍給他們的對手,等人多了,有了客人在,我們過去砸東西,萬一一不小心上了無辜的人……”
“無辜的人,你好笑不好笑,你當你是聖母啊?”司機轉過臉來,說,“我們是道上混的,打傷幾個人就打傷了,什麼有辜無辜的,幹翻就對了。蕭凌,你不是什麼紅棍了,也不是什麼二路元帥了,別指手畫腳的,後頭好好呆着!”
憤怒之餘,我有些不安,因爲我不知道這個人的態度,到底是代表了社團大多數人對我的看法,還是隻是代表了秦哥安排的這一部分人。如果真的那麼多人對我的上位感到不滿,我以後的路會更難走。而且現在我正在低谷時期,他們很可能都會來踩我幾腳。
我壓抑着自己的情緒。
每個人都要經過自我磨練的階段,而現在恰恰就是上天給我新的考驗吧?
八點多,我們在車裡憋壞了,我肚子很餓,今天沒有去醫院檢查,也沒有換藥,傷口也覺得很不適
。而就在這個時候,前頭的那個司機忽然說了一聲:“差不多了,下車吧,準備做事!”
霸王龍第一個開了車門衝下去,其他小弟也跟着下車,我因爲左手不方便,下車慢了一點,那個司機居然開門出來,拽着我沒受傷的手臂狠狠往車下一拉,我差一點摔跤。
我好不容易站定了身子,那“司機”說:“你***有氣無力的,真不知道你怎麼當的這個鳥紅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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