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被脅迫
救了那兩個女生之後,我卻像是逃跑似的走了,回到教室以後,我發現桌肚裡多了一個信封。我基本上能猜到這是什麼,果然,當我打開信封的時候,裡頭就一樣東西,一份傷勢鑑定書。
果然,二毛子得手了,我把東西拿出來收拾好,小心翼翼的夾在一本筆記本里,然後把筆記本放回抽屜中。我原本還有點兒得意,但是,就在這時,我發現了一個讓我不寒而慄的問題。
我發現,那個信封的開口處,已經被人撕開過了。我相信二毛子不是個冒冒失失的人,他畢竟是個“賊”,他給我的信封肯定是封好的。但這信封沒有封好,而且封口處有點參差不齊和皺褶,這肯定是封口之後又被人撕開了的結果。
二毛子肯定被人跟上了……那傢伙知道我想幹什麼,或者偶爾撞見了二毛子給我東西,所以故意來拆開了信封,看了裡頭的東西。
“是誰?!他看了之後會做什麼?爲什麼沒有把東西拿走?他到底有什麼目的……”我心中一陣陣的發冷,我甚至瞪着眼睛環視了整個班,所有人都跟平常一樣,但我偏偏覺得他們都很可疑……二毛子太大意了,這傢伙怎麼的也不能自己衝進我班上來把東西塞在我抽屜裡吧?
或者說……我忽然又了另一種想法:“或許二毛子根本就沒有送東西給我,把東西拿給我的另有其人……”
我越想越覺得陰森。
而我的這些疑惑,在下課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就得到了解釋。
我在食堂裡剛坐下沒多久,就有人坐在了我對面,這種情況比較少,因爲學校的食堂並不是人滿爲患,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單獨的位子坐下。
我驚訝了一下,擡起頭來,看到了陳偉那張王八蛋臉。
來者不善,我猜都可以不用猜,就知道大概會是怎麼回事。
我說:“有什麼事嗎?”
陳偉身材很壯,本來就夠盛氣凌人了,現在更是一臉的得意,說:“我來找你,肯定沒什麼好事。”
我說:“行,你說吧,什麼事。”
陳偉說:“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心裡顫了一下,聽到這句話,我就猜到了個八九分,但是還掙扎着不肯說出來,於是我說:“我能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陳偉說:“得了,我來給你提個醒,你最近是不是偷了點兒什麼東西?”
我這回徹底確定對方的意圖了,於是說:“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關你什麼事?”這種時候我再不承認那就是裝腔作勢了,陳偉明顯是已經知道的很清楚,跑來找麻煩的。
陳偉說:“沒什麼事,不過這事兒要是讓老師知道,大概夠你喝一壺的了吧,哈哈……”他乾笑兩聲,讓我特別想打他一頓。
我說:“你到底想怎麼樣,說清楚。”
陳偉說:“沒啥,你上次不是盜號來敲詐我麼?這次我不要別的,你把上次敲詐我的三百塊錢還給我就得了。”
我說:“錢我早花完了!”其實錢我都存下了,一分錢都沒有花,我自己開銷不大,平時又有大舅罩着,根本就不需要花那些錢,但我絕對根本不想還給他,這不是關乎多少錢的問題,而是尊嚴問題。我已經很沒面子了,遇事再認慫,那就是墮落。
當時我就是這麼認爲的。
“哎呀……花完啦……”陳偉做出一副爲難的樣子來,用手輕輕的叩着桌子,好像在思考什麼似的。現在我依然記得他那時候的表情,故作老成,一副電視劇里老奸巨猾反派人物的樣子,他說:“那可挺不好辦的了吧……”
我說:“有什麼不好辦,就是沒錢了,不能給你錢就是了。”
他一拍手,說:“那行,我這也不好意思爲難你……這麼着吧,你幫我做件事,這事兒我就不說出去了,你看怎麼樣?”
我說:“你要我做什麼事?”
陳偉說:“你先說你答不答應,你可別忘了,是你的把柄捏在我手裡,你可沒有跟我講條件的資格。”
我咬了咬牙,這個時候我還沒有銷燬那個鑑定書,而且如果讓劉老師知道了這件事,難保他不會在第一時間想出補救的對策來,到時候我的計劃就失敗了,這時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來拖延時間。我想了一會兒,說:“好,行,那你說吧,要我怎麼做,要我做什麼。”
陳偉說:“這樣說起來你是答應了?”
我說:“嗯,我答應了。”
陳偉說:“好,那我也不爲難你,就一件事,我要你想辦法離間邢建陽和虞南。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吧?你應該明白,你也是虞南的人。”
我故意裝傻,說:“你要我離間邢建陽和虞南?開玩笑,這種事對你有什麼好處。”
陳偉說:“行了,都是明白人,誰蒙誰呢,你會不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做?”
我不置是否,只是笑了笑。
“笑笑笑我笑你個屁啊!”陳偉說,“據我所知,邢建陽和虞南關係已經算不太好了,你就是想辦法動動手段的事情,這種事對你來說不會太難吧?怎麼說你也是從重點班慫包混上來的不是?”
我心裡一陣陣的憤怒,我之所以會混到現在這樣,還不都是因爲陳偉你的傑作,我咬着牙,但卻擠出一點笑容來,說:“行,那你可千萬別把這件事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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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偉說:“放心,我說話算數,你也最好快點做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這次的確是我失算了,一直想着監視孫強和羅浩,卻忘記了他們上頭還有個陳偉,純屬因小失大。
陳偉跟我說話說到這個時候,忽然遠遠的有個女生叫他:“陳偉,你還在幹嘛?不吃飯了嗎?”
我擡起頭,看見一個身材挺高挑的女生走過來,長得也挺漂亮,但我怎麼都對她喜歡不起來,因爲我對她有印象,並且還算認識,只是沒說過幾句話。
她叫張雨,是林謄青梅竹馬的妹子,只不過現在是陳偉的女朋友。
陳偉看到他,表情立刻變得比剛纔溫和多了,說:“我和朋友聊會兒天,走吧,吃飯吧!”他們毫無顧忌的拉起手走開了。
學校本來就有“不許早戀”的規定,大多數人就算做的再出格也絕對不會在公共場合“秀恩愛”,當然,私底下“做恩愛”都是很有可能的。可張雨和陳偉偏偏就是那麼牛逼的可以牽着手在各個地方走過,食堂教室,好像就是要讓全世界知道他們在談戀愛似的。
這一點,林謄和我QQ聊天的時候經常說到,大概也正是這個原因,讓我對張雨沒有一點兒好感。當然,加上陳偉這個混蛋,我對她的就只剩下厭惡了。
陳偉他們走了之後,我陷入了一陣沉思,連飯都懶得吃了,我想,或許在幫他們做離間人心之類的事情之前,我先要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二毛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他已經被人買通了,還是他被陳偉脅迫了沒有辦法。
我打電話聯繫嘉哥叫他幫我找二毛子,到了下午放學的時候,嘉哥卻回電話跟我說:“找不到他人,不知道這隻死耗子去哪裡了,電話打不通,打去他家都說幾個月沒回家了,去他班上也沒找到。”
我感到特別奇怪,這是怎麼回事?人間蒸發,還是要躲着我?
我說:“不行,一定得給我找到他,他壞了我的好事!”
嘉哥說:“不會吧?難道偷東西沒偷成?”
我說:“你別問那麼多,幫我找人吧,儘快,馬上,早點兒找到!”
嘉哥唯唯諾諾,掛了電話之後,我看着班上在收拾着書包但還沒完全離開教室的同學們,心裡有點兒不爽,如果是以前,大概我隨便找個人過來一問,就會知道是誰把東西塞在我抽屜裡,或者是誰跑進來翻了我抽屜撕開了我的信封。
但是現在,估計根本就沒有人會理我。
我搖了搖頭,從口袋裡掏出那個劉老師的傷勢鑑定書,又從抽屜裡拿出打火機,這打火機是我一直備着的,我說過,我抽過煙,所以備了打火機準備隨時抽,可惜我沒有煙癮,一直就沒想起這回事來,打火機到是在這一刻派上了用場。
我來到窗口,點燃了手裡的鑑定書,然後往外頭一拋,看着那張紙帶着火在天空裡打轉,我覺得特別爽,回過頭來,班上已經沒有幾個人了,一般這個時候應該就我和沈秋顏會留在教室裡,但今天沈秋顏已經走了,我不由得多望了幾眼她的位置。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卻再次想起來,來電話的是嘉哥,我趕忙接聽。
我說:“喂,怎麼樣,有消息了?”
嘉哥說:“沒有消息,家裡,學校裡,能聯繫,能找的地方我又確定了一遍,就是找不到他的人。我打算去他經常去的網吧看看……不過,可是,我現在突然有點不方便。所以……”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八成是毒癮又犯了,沒有別的可能。
但我的事情不能耽誤,也絕不能拖延,我說:“得了,你把該去的地方用短信發給我,我自己找人過去找!”
嘉哥好像犯人被釋放了一樣的語氣,說:“好好,太好了,我馬上就發,馬上就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