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司的事告一段落,吳爽得到應有的懲罰,更重要的是,雲舒玉和自己的‘緋聞’也沒上新聞,李虎心情大好。
這一日正午,張玲給他多做了幾個小菜,他獨自一人在房中吃飯喝酒,心中構思着果園以後的出路。
“果園搭配菜隴,再加上散養的土雞,光是常規收入,就足夠讓我驚喜了。可是,難道我就止步於此麼?”李虎心裡暗想。
止步於此,老老實實的經營果園生意,地皮子越踩越熱,步伐越邁越熟練,賺的就是個穩當錢。
可是,李虎並不滿足於這些穩當錢,因爲那意味着他這一輩子幾乎一眼可以望到頭。
雖然他的性格踏實穩重,但在事業上卻有着相當的進取心。
“不行,還得想辦法拓展一下……”李虎想。
蹬蹬蹬!
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引得李虎趕緊站起來眺望。自從上回眼鏡蛇的事之後,他警惕性提高了許多。
進來的是一個叫王小江的工人,他專門負責兩個雞舍的衛生工作。白天把小雞仔們放出去,他就把頭天晚上的雞糞打掃乾淨,沖刷地板殺菌消毒。晚上還要負責,把散出去的小雞仔一隻只趕回來。
這是一個面貌敦厚老實的矮個子年輕人,比李虎大兩歲。只見他一腦門子細汗,不等衝進來就大喊:“虎子,不好了。”
“咋回事?”李虎忙問。
“雞都發瘟了。”王小江扶膝喘息着。
李虎丟下筷子就衝出去,王小江緊隨其後。兩個雞舍巡視一圈,心頓時涼了半截。
八百隻小雞,都是半大的樣子,現在過半都蔫頭搭腦,蹲在窩裡不歡快,的確是像是發瘟。
“自從上次雞舍進了蛇,它們就這樣了,我琢磨是被嚇的,可咋整呢?根據合同,再一個月咱就交貨了。”王小江哭喪着臉,覺得自己沒做好,“虎子,你扣我工資吧。”
“沒啥,你去休息一會,我想想辦法。”李虎抽根菸,蹲在地上望着雞羣發愣。
“好、好吧,那你有事兒就叫我,我這兩天都不回家了。”王小江一步三回頭,很是愧疚的離開雞舍。
等雞舍只剩自己一個人,李虎開始運轉五行石。這段時間,他開始系統地研究五行石的特點,並且發現,只要他注意力集中在五行石上,就可以逐步調動其神奇的力量。
深呼吸、閉目凝神,一道清澈流光從腹部升起,並向上延伸到雙眼部位。等這股清流覆蓋了他的眼珠,李虎再睜眼,看待事物就與之前完全不同了。
小雞仔就像是在拍x光片一樣,血管脈絡、五臟六腑都清晰映入眼簾。透視,這一能力是上次在飛龍苗圃,挑選枇杷苗的時候發現的。那段時間,他剛剛發現五行石可以讓他透視到植物的內部,而現在,他已經可以透視到小動物身體內部了。
當然,李虎如今的能力還很薄弱,只能透視小雞仔這樣體型的動物。
一番檢視之後,他發現所有發瘟的小雞仔都是腸胃出了問題。年幼的雞仔在受到驚嚇之後,很容
易產生此類問題。
一般來說,腸胃出現問題,所產生的現象和雞瘟有幾分相似,就算是經驗老道的獸醫,如果不進行深一步檢測,都容易誤診。
“呼,還好不是雞瘟,嚇我。”李虎鬆了口氣,切斷與五行石的關聯,旋即感覺頭暈目眩,眼冒金星。
這新的能力開發出來之後,對體能消耗很大,一天最多隻能使用一次。
小雞仔的腸胃問題,要麼服用藥物治療,但這就與生態雞的概念相違背了。李虎決定採用另一種方式,五行石力量配合自然療法。
所謂的自然療法,其實就是雞舍通風、保溫,同時在它們的飲用水裡加入適量的乳酸桿菌,屬於一種自然療法。這也是李虎最近閱讀養殖類書籍之後學到的。
稍微恢復了一下,李虎蹲下,雙手覆蓋地面,開始緩緩的釋放無形力量。以他如今的能力,五行能力的波動範圍,大概有半間雞舍大小,兩間雞舍,四五次就能搞定。
可就算是這樣,結束之後,他還是累的夠嗆,渾身大汗淋漓,彷彿剛下河洗了個澡。
李虎走去宿舍叫出王小江,叮囑他一些平時照顧小雞仔的注意事項,然後就趕緊回自己的住處,得好好的睡一覺休息一下。晚上回家洗個澡,這一天的消耗才能補充回來。
回到住處,還在門外時,他就看到張玲正在屋裡忙碌着。
張玲拉着一張臉,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的樣子。妞妞跟在她身後,寸步不離,手裡還抱着一個已經破舊不堪的小熊。
李虎發現妞妞的臉紅撲撲的,像那些小雞仔,也不怎麼活潑。
“嫂子,你就別給我洗衣服了,快回家吧。你看孩子,是不是病了?”李虎急忙道。
他有心用五行石力量檢查一下妞妞的身體,可是現在他體虛的很,根本動用不了任何能力。
張玲假裝沒聽到,坐在壓水井邊刷刷刷開始搓衣服。妞妞咳嗽兩聲,很乖巧的叫:“虎子叔叔。”
“哎,妞妞,過來。”李虎蹲下,招手讓妞妞過來。
妞妞猶豫了一下,想要過去,張玲卻頭也不回地呵斥她:“妞妞,媽告訴你啥了?”
妞妞於是癟着嘴,哭兮兮的,又退回去,並朝李虎無奈的搖搖小腦袋,樣子萌極了。
李虎一怔:“嫂子,你咋啦?”
李虎在男女感情方面,完全就是個榆木腦袋,他哪裡知道女人的心思呢?再說,他一整天心思都撲在工作上,根本無暇他顧。
自從哪天主動投懷送抱,被李虎拒絕,張玲就感覺自己臉上過不去了。尤其是見過雲舒玉,她更接受不了這落差。她是在生氣,不過不是生李虎的氣,而是生自己的氣。
她恨自己不是黃花大閨女,不能光明正大去追求李虎。她恨自己,爲什麼不是城裡女老闆,可以在事業上幫李虎一把。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光恨又有什麼用?現在張玲看着李虎的每一眼,都是心酸和痛楚。
“虎子。”使勁搓着衣服的張玲,忽然停下動作,頭也不回地對
李虎說,“嫂子跟你說個事兒。”
“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幫你。”李虎以爲張玲遇上難處,需要幫忙了。
“你另請一個人幫你們做飯打掃吧,我想辭工。”張玲想了想,猶猶豫豫地說,“明天起,我就不過來了。”
“啥?”李虎愣住,張玲手腳麻利,做飯好吃,還很負責任,果園裡的工人,在真正與她接觸之後,沒有一個不誇她好的。
當然,這也就造成另一種現象,工人們的媳婦兒,都開始暗地裡排斥張玲。
“什麼啥啥的,我說我要辭工。”張玲又開始狠狠地搓衣服,她是把自己的所有委屈、心酸和醋意,都當成衣服上的灰來揉搓了。
可惜灰塵洗的掉,心事卻是越洗越濃。
“爲啥?你在這裡好好的,一個月兩千塊,也夠你和妞妞生活了……”李虎不解。
頭頂有一片烏雲飄過來,看樣子是要下大雨了。李虎一邊擔心着果園裡的雞鴨和果苗,一邊還要操心張玲,感覺心累。
張玲冷笑了兩聲,沒說啥,洗完衣服晾曬好,三兩下扯掉圍裙,拉着妞妞的手走到李虎跟前:“鑰匙我放桌上了,晚飯都在鍋裡,你們自己熱一熱。所有東西我都收拾好了,這個月工資我也不要了,明天不來了。”
說完,她很霸氣的帶着孩子,大步離開了。
“哎……”李虎哎半天,不知該說啥,最後只遠遠喊一句,“記得帶妞妞去檢查身體啊。”
妞妞的臉是潮紅的,像是在發燒。
對於張玲的異常反應,李虎百思不得其解,晚上回家去吃飯,還跟父母提了兩句。
“你們說,這是爲啥?”李虎納悶地問道。
李根柱吧噠吧噠抽菸不說話,劉翠芬戳他一下:“好了傷疤忘了疼,不是說好不抽菸了?”
李根柱哼一聲,走到院子去抽了。
“媽,你說啊,爲啥?”李虎追問。
劉翠芬心裡是很痛快的,但是又不好在兒子面前表現出來,只好搪塞他:“張玲是個寡婦家,拖兒帶老的,終究不是個事。她還年輕,要嫁人咧。你就別管了,啊……”
說了等於沒說,李虎出去院子洗個澡,把能量補充完畢,躺在牀上剛想睡覺,外頭咔嚓一聲驚雷。
“喲,這雨下得大……”李虎心道。
打個電話叮囑了一下果園,工人表示都準備妥當了,他這才放下心來。
就在他看農業書籍,迷迷糊糊正要入睡的時候,電話響了,接通之後,李虎聽到張玲那急促帶哭腔的聲音:“虎子,虎子哇,快來……”
“咋啦?”李虎瞌睡一下清醒了,翻身坐起,蹬上鞋子。
“妞妞燒迷糊了……”張玲哭着說。
“唉!你沒帶她去村衛生所啊?”李虎有些埋怨,早叮囑過她的。
“沒有,我該咋辦啊?”張玲哭。
“你等着,我馬上來!”
李虎穿好衣服,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衝。外頭已經是暴雨傾盆,滿院子泥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