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找老闆談一談?不好意思我就是這工廠的老闆。”李虎挺身而出,李隊長、諸多工人,都跟在他身後。
大家氣勢很足,沒有絲毫懼怕這些流氓的跡象。李虎尤其是厲害,雙眼一瞪,直接把金鍊子瞪得腳趴手軟。
金鍊子一句話沒說完,差點把舌頭吞進肚子裡。啥?原來這傢伙不是保安,是老闆?那可就慘了,自己捅來捅去,居然捅了個馬蜂窩。
他感覺額頭冒汗嘴巴發乾,好一會兒才故作兇狠道:“老闆又怎樣?你、你就必須用咱們的工程隊!”
他梗着脖子,和李虎叫囂。
李虎冷笑,大踏步走上前,一把抓向金鍊子的衣服。金鍊子趕緊舞動雙手,想要阻止李虎這一招。誰知道李虎一擡腳,啪一下踹倒他。
“兄弟們,不要怕,萬事我撐腰。這羣娘們不是兇得很麼,咱比她更兇。”李虎朝四面的工人道,“剛纔她們怎麼打你們的,你們就怎麼打回來!”
這些工人之前的確被弄得夠嗆,尤其是這幫流氓剛纔闖進來時對他們拳打腳踢的,早就窩了一肚子火。
現在聽李虎這麼一說,一個個搖着手臂吶喊,抓着自己手裡的工具向這羣流氓衝過來。
李虎則揪着金鍊子左一拳右一拳,狠狠揍着。那金鍊子臉上白的紅的開了花。他雖然看起來兇,可實際上一點都不耐打。加上李虎的拳頭的確夠硬,直打得他哇哇亂叫。
不光是他,他身後的那些小嘍囉們,也是丟盔棄甲。這幫子平時欺軟怕硬的主,今天真沒想到會遇到這麼激烈的反抗。
工人們兩三個人打一個,把她們追得抱頭鼠竄,很快就潰散不成形。
“救命啊,報警啊!”金鍊子一邊哭一邊喊,可誰還理會他咧?
爲了脫身,金鍊子不得不跪地求饒。李虎讓他寫保證書,保證以後不再騷擾別人,並且在工地大門口大聲念出來。
很多工人拍照、錄像,都表示要作證。還有旁邊的村民來圍觀,更是有人認出來這傢伙是個可惡的地痞流氓。
金鍊子就像個沒完成作業的小學生,一邊哭一邊念,鼻涕眼淚和鼻血,在他臉上勾勒出一幅‘美妙畫卷’。
“我金大正,保證以後再不來李虎工地搗亂,保證以後再不去虎臣公司……”金鍊子很委屈地念着。
“光保證不來我這裡不行,你得保證別讓我知道你去別人那裡。”李虎呵斥!
金鍊子一哆嗦,擦了一把眼淚,重新開始念。
周圍一陣喝彩,原來這個村的村民也曾飽受金鍊子之流的危害。當初有房地產公司拆遷,他們就是僱傭了這種流氓去對付老百姓。
現在李虎做的這一切,簡直是大快人心。還有個婦女,專門走到金鍊子跟前左看右看,最後噗一口濃痰噴在他臉上。
“原來就是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啊,上次把我爸打瘸了。”婦女罵道。
婦女的做法引爆村民的情緒,大家紛紛撿起小石子丟他。
老百姓都不是傻的,誰也不會拿大塊石頭,都撿着鵪鶉蛋大小的石頭,又能
解恨,又不會死人。
金鍊子這下真的是慘透了,他抱着頭蹲在地上,也沒人給他說句話。
往日裡,都是他耀武揚威的去欺負人,這一回,輪到他體會啥叫悽風苦雨了。
“好了,讓他念完!”李虎等着老百姓發泄的差不多了,便開口道。
大家也都想看金鍊子出醜,便依言不再丟石頭。人羣一下子安靜起來,金鍊子反而嚇得大氣不敢出一口。
“快念!”李虎吼道。
金鍊子哆嗦一下,繼續拿着已經破爛的紙念着。
“念、唸完了。”金鍊子這一次是着實怕了李虎,他連李虎的眼睛都不敢看一下。
李虎冷冷道:“光念完了不行,你還得記在心裡。”
金鍊子趕緊點頭,此時他覺得自己的肉體和心靈簡直是飽受摧殘,只想趕緊離開這裡。
李虎終於放他走,金鍊子轉身就跑。跑了兩步,忽然人不見了,一道悶悶的慘叫從那裡傳來。
大家好奇,跑過去看,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落水狗啊!”
大家指着坑洞裡溼漉漉的金鍊子道。
原來工人要在這裡建公廁,挖了個化糞池。金鍊子光顧着跑了,壓根沒注意這裡有個坑,裡面還蓄滿水呢。
而且,這幾天開工,這個小坑就成了工人們小便的地方。現在金鍊子全身泡在裡頭,還猛喝了幾大口仙水,簡直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一個多小時後,金鍊子渾身溼漉漉的站在王天賜跟前。
王天賜手裡玩着蝴蝶刀,旁邊的沙發上,坐着一箇中年男子,手裡拿着雪茄慢騰騰抽着,他正是於光偉。
金鍊子添油加醋,把李虎怎麼侮辱自己順便侮辱王天賜的事兒跟老闆說了一遍,然後靜靜地、委屈的地頭等着老闆發落。
雖然他不過是個打手,可是因爲王天賜到雲海縣開荒,就喜歡用他這種人,所以平時還蠻有機會接觸到王天賜。
憑着他對王天賜的瞭解,這會兒這個年輕古怪的老闆,應該早就暴跳如雷纔對。可是今天的王天賜,十分古怪。
“哼,又被打了啊?我看我有必要換一個安保經理了。”王天賜陰陽怪氣道。
金鍊子一哆嗦,原來他不光是打手,更在公司有個經理的職位。一個月幾千塊拿着,五險一金交着,外面還能耀武揚威。這份工作他喜歡極了!
若是沒了這個工作,他又得回到飢一頓飽一頓的狀態,那可不行。
正當金鍊子不知所措的時候,於光偉開口了:“我說,你跟他一個小嘍囉發火有什麼用處?李虎那傢伙可真不好對付,所以我纔要親自來這裡嘛。”
於光偉抽的雪茄和以往不同,而且他的表情看起來有點誇張的舒服。他吸了吸鼻子,眯了眯眼睛,吐口氣站起來,走到金鍊子跟前。
金鍊子雖然不認識於光偉,但是下意識的知道,這爺們不簡單。光是其身上那股氣勢,就足夠嚇死一票人了。
於光偉那是積年的老流氓氣質,自然鎮得住金鍊子。他拍拍金鍊子的肩膀,覺
得手騷哄哄的,又在金鍊子臉上擦乾淨。
“小夥子,你啊,得服軟。”於光偉說了一句連王天賜都聽不懂的話。
“服軟?”金鍊子擡頭看着於光偉,但兩人目光相對時,馬上又挪開了。
沒辦法,這老東西的眼睛那是透着精光的,而且眼神毒啊,一眼就能把人看穿。
“對啊,你搞不過人家,不服軟那不是傻逼?”於光偉哈哈大笑,“行了,你下去吧,我和你老闆有話要說。”
金鍊子看了王天賜一眼,王天賜冷哼一聲,他趕緊溜出去了。
一直到電梯裡,金鍊子還是覺得自己心跳飛快。
“麻痹的,跟着這兩個人混,老子遲早要猝死。”他捂着心口窩,恨恨地咒罵着。
辦公室內,於光偉拿溼紙巾溼巾擦着剛纔拍金鍊子肩膀的那隻手,慢騰騰道:“我改主意了。”
“什麼意思?”王天賜啪得收了蝴蝶刀,把刀子摔到辦公桌上,“姓於的,你別耍老子。”
“行啦,你纔多大年紀呢,跟我稱老子。聽我說完再發火行不?”於光偉淡淡一笑。
王天賜冷哼一聲,將雙腳蹺到桌子上,倚着椅背:“你說。”
於光偉把他們的生意分析了一遍,最後說道:“我們這個生意,運輸環節非常重要。既然我決定和你聯手,那我們就得繼續找車。”
王天賜想了想,的確如此,之前他是貨主,於光偉是車。現在車也變成貨主,那誰來運貨?
“我們找的這輛車,還得不引人注意,最好是非常讓公安信任的。”於光偉臉上露出狡猾的狐狸般的笑容。
王天賜似乎也明白他的意思了,兩個相視一笑。
“我懂了,你是要用那個土老帽……”王天賜哈哈大笑,“好啊!”
李虎終於結束一天的工作,今天可真忙,收了一季草莓,還有發了一批大米給雲舒玉。山莊又接待了兩個團隊客戶,另外牧場又進草料。
所有的一切,雖然都有專人打理,但是李虎只要有時間,一定會親自上陣。
開着車子,行駛在回家的路上,李虎哼着小曲。剛剛和親愛的女友通電話,電話裡葉霓裳的聲音,簡直就是他的解乏良藥。現在他的心情,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美。
正開着,忽然他看到前方的公路上,出現一條孤獨行走的身影。看背影,很熟悉啊。
“二毛?”李虎把車子停下來,看着這個兒時的好夥伴。
二毛和他差不多大,腦子很活泛。只不過這傢伙不愛讀書,初中畢業就出去打工了。
但是他也是村子裡最早當上老闆的,據說在南方開超市。最近半年纔回村,和家裡人一起打理大棚。
二毛和李虎感情一直要好,往日裡聽到李虎的聲音,就會一臉燦爛笑容。可是今天,他反應居然慢了半拍。
李虎叫他,他足足等了半分鐘才扭過頭來。李虎一愣,二毛咋變成這樣了?
臉瘦了,兩腮凹陷,雙目無神,黑眼眶很嚴重。關鍵是,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掛着鼻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