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彤彤這隻老狐狸,想要晾我?沒那麼容易!”那個華夏男人恨恨不已地說。
李虎眉頭微皺,敏感地感覺到什麼異常。當然,也只是感覺而已。如果不是接下來另一個人的出現,他或許僅僅是路過而已。
“你若不那麼貪心,誰能晾得到你?”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傳來,李虎心頭一震。
他急忙退了幾步,找個好點的角度看過去,赫然發現在這間屋子裡的兩個男人之中,有一個居然就是亮眼睛!
秦山之行,讓李虎對亮眼睛留下極爲深刻的印象。這位不知活了多久的高人,身上有許多讓李虎欽佩之處。
不過此時,他更注意到另一個人。那個大鬍子,穿着一身阿瑪尼,手裡拄着文明棍,土洋結合的打扮,十分惹眼。
亮眼睛管他叫師兄?
李虎本想要多聽幾耳朵,奈何這兩個人都是高人。尤其是大鬍子,敵友未明,萬一給他們發現了咋辦?
他腳步匆匆,悄無聲息地走開一些。此後一整天時間,李虎都在想着這件事。
雖然彤彤要利用他的能力,處處關照他,他也因爲塔格的關係,和這裡的村民相處的不錯。可是,生活中始終都有一些小插曲,比如那個叫貢嘎的傢伙。
貢嘎是彤彤的高級信徒,平時負責跑腿打雜,地位不如他的弟子,但是要高於僱農。
他的其中一項任務,就是評分。根據僱農平時的表現,以及他們的成癮程度、用量,來給他們呈報下一次的分發量。
這是個很繁雜的工作,但是在這裡,油水卻是十足的。
所有有毒癮並且沉溺其中的僱農,爲了下一次能多領一些粉兒,會使出渾身解數來討好他。
而貢嘎的一大愛好,就是美色,因此送女兒去侍奉這些人的先例,就是他給開啓的。
李虎知道此人行徑之後,對他深惡痛絕。平時見了他從無好臉色,貢嘎自然也看他不順眼。
“哼,狗孃養的,老子早晚有一天要收拾慘你!”貢嘎不止一次在背地裡跟‘同事’們說這話,傳來傳去就傳到李虎耳朵裡。
李虎學會了一些土話,可以和僱農們交流了。天知道印尼土話有多難學,他耗盡心思纔會一些簡單的用語。
李虎之所以費心學語言,也是爲了打探關於蠱術的事兒。光假意順從彤彤是很危險的,這位大巫師非常狡猾。
交流讓李虎多了很多朋友,其中就有女孩飛紅一家。
印尼土著村落都很傳統,孩子們早早的就會定親,通常十五六歲結婚都算晚婚。
飛紅和塔格是一對兒,李虎最早注意到這一點,是隻要有他倆同在的場合,兩個人的臉頰就都是紅霞。
他們互相愛慕,早就定親,並且門當戶對,都是善良之家。塔格也曾向李虎敞開心胸,表示自己很愛飛紅,將來要給她幸福。
十點左右,李虎完成了一輪‘工作’,正準備去樹下取水喝。突然他聽到一聲尖叫,有女孩的哭泣掙扎的聲音。
聲音就從樹背後傳來,期間還夾雜着一
個男人喘粗氣的聲音。
“好美人,來陪陪我。”李虎聽出來,這是貢嘎的聲音。
李虎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之前就聽說他愛幹這種事兒,在這裡彤彤說了算,他的手下都如狼似虎沒人管。
那是沒讓自己遇到,現在遇到了,豈有不管之理?
李虎水也不喝了,大步流星繞過樹叢,一把抓住光溜溜像個蛻皮刺蝟一樣的貢嘎的頭髮,直接用力一扯,將他整個人都丟出兩三米遠。
這力氣用的大,差點把貢嘎的頭皮給扯掉一大塊。
李虎再低頭一看,地上那個差點被扒光的姑娘,不正是塔格的未婚妻飛紅嘛?
飛紅的衣裳已經被撕的七零八落,印尼天氣炎熱,本來就穿的單薄。現在可好,貢嘎幾乎把飛紅的衣裳撕的成了布條。
李虎趕緊別過頭,脫下自己的外衣丟給飛紅:“穿上。”他沉聲說道。
飛紅羞愧難當,悲痛欲絕,抓緊李虎的外衣,捂着要緊處,就坐在草叢裡嚶嚶的哭。
李虎氣不打一處來,大步流星走到貢嘎跟前。此時貢嘎正抱着頭皮喊痛呢,看到李虎又衝過來,嚇得哇一聲跳起來。
“你這個雜碎,狗孃養的,竟然敢打我?信不信我告訴大巫師,直接讓蠱蟲吃了你的五臟六腑!”貢嘎個頭不算太高,皮膚黝黑,一身肥肉。
論吃,這裡沒幾個人比得過他,可是論打,十個貢嘎也不是李虎的對手。
他一邊跳腳罵,一邊飛快地提上褲子逃跑,一邊跑一邊大聲喊叫。
“快來人啊,李虎要造反了!”他喊着。
這一招很奏效,目前李虎是彤彤眼裡的‘紅人’,他的一舉一動都受到嚴密監視。像今天這種事兒,別管誰對誰錯,絕對算是大事件了。
李虎沒管那些,債多不愁。
“你趕緊走吧,免得他回來了麻煩。最近這段時間,你千萬別落單。”李虎用蹩腳的土話,揹着飛紅說道。
飛紅點頭,感激地道謝,心裡默默記住這個男人的恩德。如果不是他,她就很有可能會遭受村子裡長者們的鞭笞。她和塔格未來的幸福,也就從此斷送了。
李虎保住了她的清白,就等於保住了她未來的幸福,雖然生活在這裡,壓根不可能有幸福。
看着飛紅離開,李虎鬆口氣,他赤着上身,抓起地上的水壺咕咚咕咚牛飲起來。
奶奶個腿,老子今天豁出去了,李虎心裡想,就算是死,也不能給華夏人丟臉!
“就在那裡!”貢嘎帶着人回來,指着李虎道,“我看到他想欺負飛紅,所以上前去救,卻被他給打了,頭皮差點扯掉。”
貢嘎顛倒是非,雖然這裡本就是個是非顛倒的世界。但是無論如何,他總得讓自己站在道德制高點處。
來的都是阿達的手下,他們氣勢洶洶,手持棍棒砍刀,朝李虎吆五喝六。
他們不敢打死李虎,但是絕對可以在一定範圍內折騰他,讓他生不如死。
彤彤在意的是五行石,絕對不是李虎。
對於這些
人,李虎也毫無懼色。他迎風站立,被曬黑的皮膚上泛着油光,肌肉猶如岩石潛伏在皮下。
正氣凜然!
那羣人遠遠看到李虎,居然不敢靠前了。沒辦法,李虎身上的氣勢實在讓他們心裡恐懼。
“他該不會藏了把槍吧?”
“難說,這小子狂得很!”
一羣打手嘰嘰咕咕商量着,最後決定派一個人回去拿槍做武器。
另一邊,飛紅跑回村子裡,把自己的經歷告知家裡人和塔格。
和其他村民不同,飛紅擁有一個相對龐大並且團結的家族。家裡人聽到女兒差點受難,頓時暴跳如雷。塔格更是氣的想要殺人,他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姐姐。
姐姐的遭遇,絕對不能在未婚妻身上重演!塔格捏緊拳頭,想起李虎的教導,決定要反抗。
又聽說李虎可能會有危險,一個個男人馬上抄起傢伙朝事發地奔去。
兩幫人最終在李虎附近遭遇,打手們沒想到這些吸毒上癮的土老帽,居然也知道反抗了,他們都很詫異。
“不想死的就快滾回去!”打手們恐嚇道。
以往別說是對抗,就連和打手對看,這些村民都做不到。可現在,一部分人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膽一樣,敢和他們反抗了。
雙方互相責罵,農具碰撞,砰砰作響。要論打架,這幫打手一羣打一個還行,要是羣架恐怕就不佔便宜了。
印尼土著多數都是有漁獵傳統的,他們的技法精巧並且是一代代傳承下來。他們身材雖然矮小,卻勝在靈活。
打手們很快就一人捱了那麼幾下,李虎見差不多了,大吼一聲:“都特孃的住手!”
所有人都停止動作,茫然四顧。李虎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着急,努力要表現氣質,居然說了華夏語。
“都特孃的住手!”李虎用土話再重複一遍。
其實不需要重複,他那如虹的氣勢,強勢的腔調,以及滿身散發的力量感,讓所有的人都不敢吭一聲。
這就叫震懾。
打手們停頓了大約一分鐘左右,又一窩蜂朝李虎衝過去。他們奉命行事,纔不管會死多少人咧。
再說了,今天這件事,原本就是因爲李虎而起,他能脫的了關係?
呼啦啦一幫人,衝到李虎跟前,將他團團圍住。不等人下令,他們就餓虎撲食一樣,爭先恐後向李虎撲過去。有人帶頭,就有更多的人撲向李虎,
甩棍、木棍,破空產生呼嘯的風聲,狠狠砸向李虎的胳膊腿。大家以爲這樣就能讓李虎失去反抗能力,就能狠狠揍他一頓。
可事與願違,棍子快沾上李虎的時候,他就詭異地閃開了,總是有另一個人替他挨這一棍子。
隊伍裡頓時鬼哭狼嚎,不少人都發現自己揍的原來是同伴。
“麻痹,大家提起精神來,別上這小子當!”有人喊了一聲,緊跟着一甩棍砰一下砸中他的腦門兒,他頓時傻眼了。
李虎冷笑:“來啊,繼續互相傷害!”
這可不是一句時髦的玩笑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