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玲的外婆報了警,李虎也作爲目擊證人,參與了筆錄。
這件事讓李虎認識到,自己徹底的陷入了某人的圈套之中,這套路的太嚴謹了。
在公安局,黃警官找到他:“李老闆,我看了那份視頻,那個女孩的確就是失蹤的於玲。可是這對你很不利啊……”
他滿臉憂愁的樣子。
黃警官非常崇拜李虎,儘管他比李虎大了好幾歲,從警好多年。
可是李虎的勇往直前,那股幹勁,還有正義感,都是現在很多警察都欠缺的。
無論是做市民還是商人,李虎無疑都是成功的。
可是黃警官也知道,正是李虎的這份成功,讓他陷入窘境。
“怎麼說?”李虎正犯愁呢,線索一條條被掐斷,先是周鵬失蹤,接着於玲也失蹤。
“你交的視頻,恰恰反映了你的動機。於玲如果能活着回來倒還好,萬一出事……”黃警官嘆口氣,“我覺得咱們雲海,似乎來了一隻非常厲害的犯罪勢力。”
“說的是呢,干擾我們的正常工作和生活。”李虎道,他覺得現在說這些都是廢話,當務之急是找到周鵬和於玲。
他把自己的懷疑告訴黃警官,黃警官一臉緊張:“李老闆,這件事你暫時誰都別告訴。”
他左右張望了一下:“我發現刑警隊有人跟那個於超羣聯繫的很密切。”
“你是說……”李虎心一沉再沉。
“反正小心爲妙,我會幫你打探消息。”他道。
李虎是拖着極爲沉重的步伐,離開縣公安局的。但是他的心情,就像是被千年積雪凍結了一樣。
天氣進入深冬,他的心情也進入深冬。
“我到底該怎麼辦?”李虎漫步在縣城街頭,心裡沉思着。
他去書店看書,去電影院看電影,可是無論做什麼,心思都禁錮在這件事上。
看似分離的三件不同的事,其實在李虎看來是一體的。背後站着的人,就是那個於超羣。
“於超羣?對啊,我爲什麼不從他下手呢?”李虎眼睛一亮。
他幾乎是馬不停蹄趕到市裡面,找到張慈,把整個事兒跟他和盤托出。
“張律師,我現在有個想法,你看成不成?”李虎對張慈道。
張慈點頭:“您說。”
“一直以來,他都在製造我的痛腳,抓我的痛腳。爲啥我不反過來去抓他的痛腳?”李虎道。
張慈抽着煙,深深的沉思了幾分鐘,點頭說:“你說的對,這叫釜底抽薪。不過於超羣我知道的,那是個絕對的老狐狸。他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死的說成活的。”
“你能幫我嗎?”李虎問。
“要加錢。”張慈毫不猶豫的痛宰他。
李虎哈哈一笑:“行啊,只要案情大明天下,我的朋友能安然歸來,你要多少我都給你。”
張慈呵呵一笑。
李虎看得出他的心情不太好,心知道他女兒的病或許加重了。
“你女兒……”李虎問,“現在還好嗎?”
“出院了。”張慈道,“昨天醫生說,可以擡回家準備後事,已經沒有繼續治療的必要了。”
李虎皺眉頭:“去燕京吧。”
燕京是首都,醫療科技水平極爲發達。
張慈搖頭苦笑:“沒必要了,我……”
“我去看看她吧。”李虎道,他想,就算是五行之力不能夠治療癌症,至少也能減輕患者痛苦。
女兒的身體好轉一些,張慈也能夠多一些心思在案子上。
張慈沒有拒絕,他帶着李虎回到自己家。
這裡是市中心一棟別墅,看得出,張慈以前的生活很風光。
“我女兒生病之後,家裡所有能賣的東西都被我賣了。這棟別墅也在掛牌出售,因爲價格太高,少人問津。”張慈解釋。
家裡有一個保姆,李虎給的二十五萬,至少讓張慈應付了眼下的困境。所以其實他心裡對李虎,還是非常感激的。
李虎上樓看了看張朵朵,這個本該如花朵一般年紀的女孩。
“我家裡祖傳的醫術,中醫,你願意試試嗎?當然,我只是推拿,幫着孩子活血脈。首先我聲明,這並不能治療疾病,只能幫她減輕痛苦。”
李虎很坦白地跟張慈說,張慈愣了一下,點點頭。
“當然可以,您請!”他其實也不抱希望,中西醫他都試過了,病急亂投醫的傻事也做過,期間還被人騙了好幾萬塊。
可是,只要有一線生機,他都會用在孩子身上。
李虎走到牀邊,開始給孩子按摩手腳。
因爲長期臥牀,孩子的手腳都變得有些畸形。她的四肢瘦弱,腦袋奇大,主要是水腫。
李虎悄然的運轉五行之力,一點點的灌入孩子的身體。第一次的推拿,只進行了五分鐘,李虎便已經滿頭大汗了。
一方面,張慈不放心,從頭到尾在一旁盯着,給他製造了很大壓力。另一方面,患癌的身體,對於五行之力來說,就像是混凝土一樣,很難推進。
可是李虎還是盡了最大的努力去做,並且他發現,孩子的面龐膚色,眼見着變得紅潤一些了。
推拿完,李虎又下樓和張慈說了一會案子的問題,張慈表示會幫李虎調查以前於超羣的事。
“但是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李虎點頭:“盡力就好。”
桃山村的家中,晚霞映紅了冬日的山村天空。
狗兒在村子裡吠叫,日子似乎一如既往朝前滾動着。
李虎躺在牀上,看着窗外的院子,心情非常沉重。
村子裡風言風語,就像是刀子一樣割着父母的心。李根柱、劉翠芬兩口子心裡都難受、擔憂,但是面對兒子的時候,他們卻都在強裝笑顏。
這更讓李虎心裡難受,本該是享福的年紀,還要跟着自己操勞,做兒子的真是不應該。
滴滴滴!
外頭傳來汽車喇叭的聲音,李虎沒在意。現在村子裡車輛多了,一天到晚都有喇叭聲。
可是這輛車在李虎家門口停下,並且有人敲門。
“來了來了!”劉翠芬一溜小跑上前開門,門打開,居然是王倩妮。
“阿姨,好久不見!”王倩妮穿着時尚,手裡拎着許多從美國買回來的禮物。
劉翠芬是很喜歡這個嘴甜心熱的女孩子的
,更何況人家還是兒子的老師。
“哎呀,是王教授,您可老輩子沒來了,快進來!”劉翠芬熱情的把王倩妮讓進門,同時大聲呼喚兒子。
兒子現在情緒比較低沉,正需要人陪伴聊天呢。
李虎早就從牀上一躍而起,套上毛衣衝到客廳:“你咋回來都不提前打招呼?”
“哈,製造驚喜。”王倩妮調皮地眨眨眼。
“嗯,驚嚇還差不多。”李虎哼道。
劉翠芬戳了兒子一把:“咋說話呢,你們坐,烤火,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喝的。”
李虎幫着王倩妮把大包小包放在牆角,一點都不客氣。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就熟悉到不需要客套的地步。
“我聽說啦!”王倩妮看着李虎消瘦的臉孔說。
“聽說啥了?”李虎悶悶的。
“殺人的事兒,你被栽贓。不過是誰啊,這麼喪良心。”王倩妮道。
李虎搖頭:“一個叫於超羣的律師,背後站着一個財閥集團。”
王倩妮聽到這個名字,頓時愣了一下:“於超羣?”
“嗯。”李虎道,“怎麼你也認識?”
“呵呵,我當然認識。你還記得咱班那個叫江雪的女孩嗎?”王倩妮道。
李虎皺着眉頭開始回憶,王倩妮說的是她的學生,他的同學。江雪,那個很溫婉很文靜的女孩。長得雖然不算太美,但是非常有氣質,而且成績很好。
只是在臨近保研的時候,江雪忽然退學了。
這件事當時在班上還造成了一陣轟動呢,大家都在議論紛紛,爲啥好端端的要退學。
後來聽說,江雪家裡出事了。
“記得。”李虎點頭,“她退學,可是爲啥?”
“她哥哥死了。”王倩妮說,“她家就是清寧城的,家族也算是個小康之家,父親經營一個電子工廠,母親是市衛生局的一個公務員。”
李虎知道,這樣的家庭在華夏任何一個城市,都算得上是小康之家了。江雪家更特殊,她和哥哥是雙胞胎。
本該幸福的一家子四口,就在那個清晨被一把刀子終結了。江雪的哥哥江風,被人殺死在家門口的樓道里。
李虎當時還是個悶疙瘩,對此並不瞭解。今天王倩妮說起的時候,他才知道當時原來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
“他們知道兇手是誰,打官司,對方的辯護律師就是於超羣。”王倩妮道,“這個傢伙太壞了,爲虎作倀,我可忘不掉他。”
李虎的心怦然一動,江雪,會不會就是他的一個契機呢?
“可是江雪爲啥要退學?”李虎問。
“他全家移民了。”王倩妮說,“失望、傷心,身爲受害者,明知道施暴者是誰,最終卻眼睜睜看着他逃脫。”
李虎點點頭,這種事兒換在誰身上都不會好受的。
“於超羣這老雜皮,原來一直都沒幹好事。”李虎握緊拳頭。
王倩妮伸手,輕輕握住他的手:“虎子,我知道你絕對是清白的。”
李虎眼睛一熱,大顆的淚珠滾落。
王倩妮心疼極了,她從沒見李虎流淚過,這眼淚就像是熱油,灼燙她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