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心裡咯噔了一下,立刻將手中的碗放下,拉着鳳歌,道:“咱們出去看看吧。”
“你……沒關係吧?”鳳歌有點擔心的看向九娘,見她臉色有些蒼白,便輕輕的捏了捏她的手心,嘆了一口氣,道:“要不,咱們還是晚些再過去吧!”
聽着這痛苦的叫喊聲,想必場面肯定十分觸目驚心,九娘最近又暈血,見不得太慘烈的場面,若是這會兒過去,說不定看到那血腥的畫面會被嚇暈的。
楚東陽既然將九娘帶過來,便是想讓她和孟梓嫿幫忙照顧着,若是她們倆領着九娘過去,在那邊被嚇到,楚東陽難免也會責怪她們倆。
鳳歌這麼一想,便拉着九娘,更不想讓她過去了。
九娘深吸了兩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放鬆,好一會兒道:“先吃餃子吧!餃子涼了味道就沒那麼好了。”
想必現在殷漓已經在那邊救治着,即便過去了,也幫不上忙,反而讓楚東陽擔心她會不會被嚇到。
肚子看着一天比一天大,行動愈發不方便,九娘便覺得自己很沒用,不但幫不上忙,還總是成爲楚東陽的負擔。
九娘撫着肚子長長嘆了一聲,低着頭輕聲道:“寶寶,你快出來吧!你在娘肚子裡頭,讓娘變成拖油瓶了。”
孕期的女人情緒特別多變,莫名其妙的就覺得委屈,鼻子一酸,竟然開始掉眼淚。
鳳歌和孟梓嫿看見九娘掉眼淚,愣了一下,不但沒有好言安慰,反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兩人都捂着嘴笑得不能自抑。
九娘錯愕的看着她們倆,眼淚還掛在長而翹的睫毛上,她眨了眨眼睛,困惑又茫然的看着她們,問:“你們吃錯啥藥了?笑得這麼厲害。”
鳳歌笑了好一會兒,才揉着發酸的臉頰,道:“九娘,你有沒有發現最近你變成小哭包了?動不動就哭鼻子,跟六月裡的天似的,說下雨就下雨。”
說着,還拍着孟梓嫿的肩膀,擡了擡下巴:“梓嫿,你說是不是這樣?”
孟梓嫿十分配合的點頭,道:“可不是麼?以前嫂子在我心裡是位十分了不起的女強人,本事大,啥都會,比許多男人都厲害,可自從有了身孕之後,尤其是這兩個月,就跟個小孩子似的,越來越愛哭鼻子了。”
孟梓嫿說完,歪着頭想了想,道:“是不是懷孕了都會變成這樣?嫂子這麼強的人都變成小哭包了,等以後若是我懷孕了,那豈不是要日日以淚洗面?天喲,我家那冷呆子估計要躲得遠遠的,怕是晚上都不敢回房睡覺了!”
孟梓嫿話音剛落,九娘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嗔怪的瞪了孟梓嫿一眼,道:“你這妮子,竟敢笑話我?回頭我告訴冷肅,讓他好好修理你一番,看你還敢不敢!”
“嫂子冤枉啊,我哪敢笑話你?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啊!”孟梓嫿便笑嘻嘻的去拉住鳳歌的手,看向九娘道:“你看你眼眶現在還是溼的呢,小哭包!”
九娘又好笑又好氣,要不是因爲聽村裡老人說有身孕的人不能打別人,尤其不能打頭,會給人帶來黴運的,九娘真想將按住孟梓嫿揍一頓。
不過,好像她們倆說的也沒錯,自己近兩三個月來確實變得越來越喜歡掉眼淚了,真是丟人。
九娘鬱悶的哼了哼,拿她們倆沒辦法,便只好夾了一個餃子將嘴巴塞得滿滿的,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鳳歌見九娘沒有再惦記去看那邊的情況,便暗暗鬆了一口氣,也開始埋頭吃餃子。
……
“這藥有點過猛,不過效果卻是很好的,忍着點。”殷漓一邊給雷軻上藥一邊道:“你大腿和腰上的皮肉都被炸開了,連五臟六腑都被傷及……也算你小子福大命大,碰巧我在這裡,你才得以撿回一條命。”
雷軻被擡回來之時是昏迷狀態的,不過在殷漓幫他清理傷口時,被藥水刺激醒了過來,現在痛得幾度想要暈過去,根本無暇聽殷漓在說什麼。
殷漓說完,又換了一瓶藥,當藥粉倒在傷口處時,雷軻便又痛苦的叫喊出聲:“啊——”
殷漓嘖嘖的搖頭,道:“一個大老爺們兒,喊得跟殺豬似的,害不害臊?忍着點,或者拿個什麼東西來咬住,別喊那麼大聲。”
楚東陽站在一旁看着殷漓給雷軻上藥,聽到雷軻的叫喊聲,楚東陽便隨手從地上撿起一隻鞋,蹲到雷軻面前,一手捏着他的下巴,然後將鞋子塞到他嘴裡去,淡淡的道:“這是你自己的鞋,你也別嫌燻人。”
說着,楚東陽拍了拍手站了起來,低頭看着發出“嗚嗚”聲的雷軻,道:“你忍着點!別喊出聲來嚇着我媳婦兒。”
雷軻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好了,上好藥了。”殷漓拿着藥瓶邊往土狗那邊走,邊對楚東陽道:“爲防止土狗也喊出聲,是不是先將他嘴巴堵住?”
楚東陽微微挑了一下眉,然後二話不說,撿起雷軻的另一隻鞋子朝土狗走去。
小巖他們幾個一直守在一邊,因爲擔憂雷軻和土狗的傷勢,怕他們傷得太重扛不過去,心裡十分焦躁不安,聽到雷軻痛苦的叫喊聲,更是讓小巖他們的心都揪了起來。不過方纔聽到殷漓說能救回他們兩人的命,心裡才稍微踏實一些。
小巖看到楚東陽將雷軻的鞋子塞進去土狗嘴裡時,竟忍不住嘴角狠狠抽了一下,心裡忽然一樂。
土狗這人有些小癖好,比較愛乾淨,若是知道楚東陽將雷軻的鞋子塞到他嘴巴里,恐怕噁心得幾日都吃不下東西。
“可以上藥了。”楚東陽將鞋子塞進去之後,又拍着手事不關己的站到一旁去。
殷漓瞥了一眼土狗,他依舊昏迷着,嘴裡叼着鞋子,模樣看起來十分滑稽,殷漓也忍不住咧着嘴樂了。
“這味兒真是夠嗆。”殷漓笑呵呵的說着,便開始給土狗清理傷口。
土狗身上的傷比雷軻更重,殷漓方纔在檢查他傷勢時,表情便有些凝重,甚至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保住他性命,現在只能姑且試試了。
“喲嗬,這傢伙居然沒有醒?”小巖有些難以置信的湊到前面去,看了一會兒,然後擡頭問殷漓:“殷神醫,你給他們倆用的是一樣的藥吧?咋咱雷老大在你剛上藥時就被痛醒了,還叫喊得那麼大聲,土狗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殷漓的表情依舊凝重,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土狗的傷勢比較重些,現在是昏死狀態,暫時不會醒過來,先觀察兩天看看什麼情況吧!”
殷漓不想說什麼聽天由命看造化之類的話,這樣有辱他神醫之名,但是他一定會盡全力將人救回來的。
在場的衆人聽到殷漓這話,都愣住了,小巖臉上的笑也瞬間凝住。
這意思是,神醫都沒有把握能保住土狗的命?
“殷神醫,你是神醫,你一定有辦法將土狗救回來的!”小巖真誠的朝殷漓拜了拜,道:“拜託你一定要將土狗救回來。”
“我盡力而爲。”殷漓抿了抿脣,幫土狗上完藥之後,又用紗布小心的將傷口包紮好,對小巖他們道:“三個時辰換一次藥,換藥的時候我會過來的。你們要時刻有人在旁邊守着,要是他醒了,立即去通知我。”
“好。”小巖認真的點頭應着。
爲了方便照顧,雷軻和土狗被安排在一個房間裡,房間裡鋪了兩鋪牀,一人睡一鋪。
楚東陽拍了拍小巖的肩膀,道:“你們先回房間去休息一會兒,這裡先讓小成他們守着。你們搗鼓那火炮大半天,也累了,快去吧!”
小巖搖搖頭,道:“我們不累,這裡有我們守着就行,不用麻煩小成他們。”
楚東陽看着小巖那一臉堅定的樣子,便沒有再說什麼,只道:“那我讓人給你們煮點吃的送過來,總得先填飽肚子纔有精神在這裡守着。”
“多謝楚大哥。”小巖這次沒有拒絕楚東陽的好意,客氣的道謝。
楚東陽又拍了拍小巖的肩頭,轉身出去了。
走到門口時,便吩咐小成:“你帶着兩個人在門口守着,耳朵機靈點兒,時刻注意裡面的動靜。”
“是!”小成恭敬的應道。
楚東陽便去廚房找人做飯。
這會兒丁氏她們剛剛過來,正好叫她們先做小巖他們三個人的飯。
丁氏她們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兒,只覺得先做三個人的飯送過去,這事兒有點奇怪。不過當着楚東陽的面,她又不敢多問,便壓着心裡的困惑,去廚房裡準備升火。
楚東陽吩咐完丁氏做飯,便去找九娘。
“相公!”九娘吃了幾個餃子,又喝了半碗湯,飽了,這會兒正在飯堂後面的草坪上散步消食,看見楚東陽過來找她,便突然想起被炸傷的那兩個人,連忙拉着楚東陽的手,問:“他們倆傷勢如何?”
“有殷漓在,不會有問題的。”楚東陽不欲多說,伸手撫着九孃的肚子,岔開了話題:“方纔的餃子好吃嗎?你吃了幾個?”
九娘擡手比了個數,告訴楚東陽:“我吃了六個餃子,還喝了半碗湯,味道很不錯。相公肚子餓嗎?好像還有一盤沒吃完呢!”
楚東陽挑了一下眉尖,突然雙手捧着九孃的臉,對着她的脣吻了上去,輾轉吸吮,好一會兒才放開,低聲笑道:“嗯,味道確實不錯!”
九娘羞紅了臉,立刻將他推開,還作勢在他胸口上打了兩下,道:“流氓!”
“我親自家媳婦兒,怎麼就是流氓了?”楚東陽勾着嘴角,露出一抹邪佞的笑。
“這大白天的,萬一讓人看見……”九娘覺得自己一個現代人反而還沒有古代人這麼開放,真是太不像話了,於是她清了清嗓子,故作冷靜的道:“要親熱也該回房間裡親熱,萬一撩撥起火了,我還能幫你用滅滅火。”
楚東陽勾住九孃的下巴,輕笑了一聲,道:“媳婦兒,你竟也開始在我面前耍流氓了。”
九娘也將眉毛挑得高高的,突然想到才穿越過來的時候,貌似經常是自己耍流氓故意逗楚東陽來着,當時他青澀又害羞,還十分小白,動不動就臉紅,十分可愛。何時她變得保守拘謹,反而被楚東陽大膽調戲了?
九娘便貼到楚東陽身上,手從他的衣領伸了進去,嘴角露出一抹邪笑,道:“許久沒有對相公耍流氓了,都有些手生了呢!相公,來讓我找找以前調戲你的感覺。”
以前她身材嬌小婀娜,貼在他身上像條美人蛇一樣,十分誘人,可現在大着肚子,身材走樣,連貼緊他的動作都顯得有些吃力,那畫面看起來便顯得十分滑稽好笑了。
不過,不管九娘變成什麼模樣,楚東陽依舊被她輕易撩撥起火。
正當他準備抱着九娘回家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婉轉悠揚的口哨,然後便聽見殷漓的聲音傳來:“現在是關鍵時刻,千萬要剋制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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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前兩天同學聚會,十年未見的初中同學見面,被呵呵噠各種調侃取笑“你怎麼肥了那麼多,臉怎麼那麼大了,那麼大了怎麼還沒嫁出去……”,然後自暴自棄的買醉,耽誤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