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娘……”楚東陽吃力的吐出兩個字,喘息粗重急促,感覺自己覆在九娘胸前的雙手已經不聽使喚了。
九娘眉眼隱隱透着幾分頑皮的笑意,故意捉弄他似的,扭動了一下身子,挺着胸,讓他寬厚的掌心摩挲着她柔軟的胸口。
“相公,你不是說要幫我揉揉的嗎?”九娘聲音軟軟綿綿的,有種媚惑到骨子裡的感覺,她眼神迷離的看着楚東陽:“大概是今日累過頭了,感覺胸口也悶悶的。相公,你順便幫我揉揉唄!”
楚東陽眼裡充斥着一團炙熱的邪火,且這股火越燒越旺,燒得他渾身都開始發燙,燙得他大腦都開始渾沌了。
“九娘!”楚東陽額頭冒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咬緊了牙關,表情顯得有些猙獰。
九娘抓住楚東陽的手腕,引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笑得有些狡黠,聲音卻柔得能滴出水來:“東陽~”
這一刻,楚東陽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沒有一處聽使喚的,手僵硬到不能動,大腦也一片空白,就連呼吸都便得十分困難,渾身燥熱發燙,這種陌生又讓人無法自拔的感覺,簡直太奇怪、太可怕了!
“楚東陽?”九娘一看楚東陽的臉色憋得通紅,而且紅得十分詭異,心裡咯噔一下,輕輕喚了一聲。
楚東陽一點回應都沒有,雙眼猩紅的盯着九娘,像是隨時要爆發,又像是竭力在隱忍,十分痛苦的模樣。
“楚東陽!你怎麼了?”九娘心裡有些發慌,捉着楚東陽的手臂用力的搖了兩下。
“九、娘!”楚東陽艱難的擠出兩個字。
“相公,你怎麼了?別嚇我啊……”九娘看到楚東陽這模樣,又着急又懊悔,說話都帶着哭腔:“我開始只是想開個玩笑,逗你玩的!相公,你告訴我你怎麼了,別嚇我!”
九娘是真的害怕,第一次看到楚東陽雙眼猩紅、面目猙獰,就跟以前看的古裝電視劇裡走火入魔似的。
九娘又繼續推了推楚東陽的手臂,楚東陽卻突然倒了下來,直接壓在九娘身上,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然後只聽見他緩緩的、一個字一個字的道:“九娘,我的手,麻痹了!身上,也好熱……”
麻痹?
不會楚東陽服用藥真的是一種能令人全身麻痹的慢性毒藥吧?
這種麻痹,是先從手臂開始,然後漸漸蔓延至全身嗎?
九娘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動作小心的將楚東陽推開,幫助他平躺在牀上。
她深呼吸了幾次,然後跪坐到楚東陽身邊,拉着楚東陽的手,開始幫他按揉。
“相公,這樣按着你有感覺嗎?”九娘以前曾去做過幾次按摩,便學着那些按摩師傅們的手法,幫楚東陽按揉他的手,從胳膊一路往下,一直按到手指頭。
這樣做有助於血液循環,放鬆脛骨。
楚東陽的呼吸慢慢的均勻了下來,臉色也好看些了。
過了好一會兒,動了動手臂,然後五指抓緊又鬆開,這樣連續做了三次,道:“現在好了。”
按揉一下就好了,這是不是說明楚東陽手臂麻痹,不是因爲什麼慢性毒藥作用?
九娘鬆了一大口氣,突然仰倒在牀上,挨着楚東陽躺下,一邊擦着額頭上的汗,一邊道:“相公,你剛纔把我嚇死了!”
剛纔那種全身不受控制的感覺,楚東陽現在回想起來都還覺得害怕。
他偏頭看向躺在身邊的九娘,翻了個身,跟他頭靠着頭,輕輕的道:“九娘,都是我不好,嚇到你了!”
九娘鬱郁的吐了一口濁氣,轉頭與他臉對着臉,突然問:“相公,你是不是特別害怕我靠近你?”
她剛纔只不過是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他就嚇成這樣,真是讓九娘又生氣又難過。
這樣的話,兩人還能做正常的夫妻嗎?
楚東陽一臉茫然,盯着眼前這張放大的漂亮臉蛋,啞着聲音問:“問怎會害怕你靠近我?我歡喜還來不及……”
她眼睛大而清澈,如星子般明亮好看;嘴脣紅潤又光澤,像一顆誘人的櫻桃;身子柔軟嫩滑,隱隱散發着一股迷人的幽香……他怎會害怕她靠近自己?他自己都快要把持不止,想要撲上去,將她一口一口的吃掉了!
九娘盯着楚東陽的眼睛看,他的眼睛黑亮,眼神堅定,不像說謊。
九娘突然翻身過來,伸手摟住楚東陽的腰,道:“我這樣摟着你,你緊張嗎?”
楚東陽一愣,眉頭蹙了蹙,搖頭,不緊張,但是心跳開始加快了。
九娘在楚東陽的脣上狠狠的親了一下,又問:“我這樣親你,你害怕嗎?”
楚東陽呆了呆,又搖頭,鼻間的呼吸變得急促,心跳更加狂亂了,可這不是害怕,隱隱有些歡喜。
九娘摟在楚東陽腰上的手慢慢往下移,在他的臀上用力的揉了一下,結實的臀部肌肉在她的掌心變得硬邦邦的,脣貼近他的脣,舌尖滑進他的嘴巴里,極盡挑逗。
“我對你這樣,你還是沒有反應嗎?”九娘聲音又輕又飄的問。
就在九娘說完這話時,楚東陽便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狠狠的堵住她的嘴,學着她剛纔那樣,將她吻得氣都喘不過來。
怎會沒有反應呢?天知道他將這份慾望和衝動壓制得多艱難痛苦!
此時,所有的忍耐和剋制都崩潰了,他只想將她全身剝光,再一口一口的將她吃掉。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林洪的聲音:“頭兒!頭兒?你在裡面嗎?村長找你……”
九娘連忙推開楚東陽,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團。
房門沒關,要是林洪闖進來……
九娘又羞又臊,低聲對楚東陽道:“村長找你。”
楚東陽捏緊拳頭,閉着眼睛平復了好一會兒,才“嗯”了一聲,翻身下牀,邊整理衣裳便對九娘道:“你累了半天了,快睡吧!”
九娘點點頭,看見楚東陽轉身出去時臉色陰沉,像是即將有一場狂風驟雨襲來。
經過剛纔這麼一鬧,九娘也睡不着了,在牀上翻滾了幾下,心裡有些燥熱,語氣翻身下了牀,整理了一下衣裳,出門去了芸孃家。
“嫂子,你選這些黃豆要做啥?”九娘剛走進院子裡,便看到芸娘坐在門口的走廊下,前面放着個簸箕,裡面裝了不少黃豆,便問:“是用來煲湯嗎?黃豆排骨湯也挺好喝的。”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芸娘笑着瞥了九娘一眼,道:“這些黃豆選出來做種子的。之前用麻袋裝着掛在房樑上,被老鼠咬壞了,我有些豆子還被咬過。”
“我看你裡面還放了一大袋,全都留做種子?”九娘驚訝的問:“嫂子家是不是有很多田地啊?”
“你楊進大哥是家裡的獨苗,老人又都去世得早,田地都留給了咱們,水田十五畝,旱地十畝。”芸娘道:“只選三斤出來做種子而已,剩下的那些留着過年磨豆腐吃。”
“過年時候是在家裡自己磨豆腐嗎?”九娘眼睛一亮,十分高興的樣子,道:“我喜歡吃豆腐花,也喜歡吃水豆腐,改天我去買些黃豆回來,嫂子幫我做吧!”
“你喜歡吃豆腐?今天中午不是也買了豆腐回來嗎,大夥都說那豆腐比肉還好吃。可怎麼沒見你動筷子?”芸娘詫異的問。
九娘癟癟嘴:“下次用來做麻婆豆腐吧,不放去火鍋裡了,害得我撈半天也撈不到一塊來吃。”
芸娘笑着白了她一眼:“看到那麼多人一起吃飯,你不好意思敞開吃吧?你這人,還是臉皮薄了,要是去做客,你怕是更不敢吃!你學學我唄,去你家吃飯我從來不客氣,厚着臉皮只管埋頭吃飯,哪塊好吃夾那塊!”
九娘摸了摸鼻子,乾笑着道:“嫂子知道我臉皮薄,就別取笑我了。”
“行行行,不笑你了!”芸娘瞥了九娘一眼,問:“你不是說累得不想動,要回房午覺的嗎?睡醒了?”
“大概是沒有午覺習慣,所以再累也睡不着。”九娘說着,腦子裡閃過剛纔在房間裡發生的事情,耳根子便有些紅了,怕被芸娘看出異樣,便連忙掏出銀子,道:“嫂子,今天我將手工品拿去鎮上賣了,這些銀子是給你的。”
“今天送去的手工品,祥瑞居的孟老闆看了滿意嗎?”九娘將手工品做好之後,調製顏料和上色的事情基本都交給芸娘負責,這是芸娘第一次幫九娘做這事兒,心裡多少有些忐忑,就擔心自己染得不好,怕祥瑞居的孟老闆看了不滿意要壓低價格。
“孟老闆很滿意,所以給了咱們一個還算不錯的價格。”九娘將銀子成塞到芸娘手上,笑吟吟的道。
芸娘結果那袋銀子,驚訝的看向九娘:“怎麼那麼多?”
九娘朝她眨眨眼,道:“嫂子幫了我那麼多,我賺得多,嫂子自然也分得多!”
芸娘連忙打開錢袋,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五、五十兩?”
芸娘還是第一次拿這麼多銀子,難怪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九娘,這些你拿回去,我不能要那麼多!”芸娘連忙將錢袋子塞回到九娘手上,道:“我只不過是幫你上個顏色而已,也沒花多少時間,怎麼能拿你這麼多銀子?你快拿回去!”
“嫂子,你聽我說,這次的手工品賣了一共三百二十八兩。我只負責做出來,後面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完成的。而且正是因爲你顏色上的好,特別是那盆墨菊,孟老闆尤其喜歡,才能買得這麼好的價錢。”九娘說着,又將銀子推回去給芸娘,拍着她的手背,笑着道:“所以,你的功勞很大。這五十兩,你拿得值得。”
“三百二十八兩?竟賺了這麼多?”芸娘驚得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
“對!光那盆墨菊就賣了三百兩。”九娘說着,朝芸娘眨眨眼,道:“現在是不是覺得賺錢並不難啊?”
“九娘!你快掐掐我!我現在是不是在做夢?這五十兩真的是銀子,而不是石頭?”芸娘咧着嘴傻傻的笑了。
九娘也不客氣,直接伸手捏了捏芸孃的手臂,然後睨着她道:“嫂子感覺到痛了吧?若是還不相信,你可以將銀子拿出來咬一咬,驗驗到底是銀子還是石頭!”
“對!”芸娘便拿出一錠十兩的銀子真用牙咬了下去,嘿嘿的笑道:“真的是銀子!”
九娘很是無語的看了芸娘一眼,道:“這麼點銀子就把嫂子高興成這樣,以後咱們要是賺了大錢,真不敢想嫂子會樂成什麼樣?”
“現在有了銀子,咱們都能蓋新房子了,不用住這又破又小的屋子了,能不高興麼?”芸娘將銀子抓在手上,突然頓了頓,有些不自在的看向九娘,然後又將錢袋子還給九娘,道:“九娘,你看我做這個活兒又不需要技術,你分這麼多銀子給我也不太適合。你再拿回去一半吧!”
九娘挑着眉看睨着芸娘,笑道:“不是要用這些銀子來修新房子的嗎?”
芸娘忙道:“二十五兩已經夠多的了,再加上這兩年我們自己也存了些銀子,修新房子足夠了!”
九娘故意嘆了口氣,道:“既然嫂子不想賺這份錢,那以後我找二嫂幫我做吧!還有大嫂、三嫂、四嫂,她們這兩天都問我有啥賺錢的法子,拜託我帶她們一起發財呢!”
“九娘!”芸娘急忙將錢袋拿回來,臊着臉道:“既然這樣,那嫂子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反正你要送錢出去,送給她們還不如送給我呢!”
“嫂子知道就好!”九娘忍不住哈哈大笑。
看到九娘沒心沒肺的大笑,芸娘才知道九娘這是故意逗自己,便虎着臉掐她:“你這小妮子,成天逗嫂子玩!”
九娘歪着身子躲着笑個不停。
兩人鬧了一會兒,終於消停下來,九娘便問:“嫂子,你家新房子打算建在哪裡?”
芸娘想了想,問九娘:“你手上有那麼多銀子,也要先修房子吧?你打算建在哪裡?我到時候問問我家那口子的意見,看看是重新找地皮建,還是拆了這老房子建在這裡。最好咱們兩家還能挨着,有個什麼事兒也能互相有個照應。”
“我也是這麼想的。”九娘十分贊同的點點頭,嘿嘿的笑道:“最主要是,以後做飯時我一個人要是忙不過來,還可以找嫂子給我幫忙!”
芸娘便也跟着笑,道:“這樣最好不過。以後還能繼續上你家蹭吃蹭喝,反正你做飯這麼好吃。”
九娘笑眯眯的道:“那你就問問楊進大哥,我回頭也跟我家那位商量一下,最好咱們新房子修到一處去,咱們還繼續做鄰居!”
兩人聊了一會兒,又聊到了晚飯。
九娘便一手捏着自己的肩頭,嘆着氣道:“這兩天都多虧了有嫂子幫忙,要是隻有我自己一個人做那麼多人的飯,估計我已經被累得倒下了。”
“是啊!他們飯量又大,做得少了又不夠他們吃的。”芸娘這兩天幫忙,也累得不行,只是不好說出來,想了想,便提議道:“九娘,不如叫上其他幾位嫂子一起幫着做飯吧!都是鄉里鄉親的,又是鄰居,也不用算什麼工錢,管飯就好!”
“嫂子這個主意挺不錯。只是,其他嫂子家裡都有老有小,都得在家裡做飯,怕抽不出時間來幫忙吧?”九娘說着,道:“不如這樣,請她們來幫做飯的,沒人每天十文錢,還管吃。”
“十文錢?”芸娘震驚不已:“你楊進大哥跟着他們幾個堂兄弟去給人修房子,累死累活幹一天也才賺十二文錢呢!你要是定了這個工錢,這話一放出去,我看上你家幫忙做飯的,怕是要踩爛你家門檻。”
九娘尷尬的摸摸鼻子,她對現在對這裡的普通農村家庭的月收入還是不太瞭解,也不清楚多少薪資纔算合適。
於是乾乾的笑了兩聲,道:“我不太懂這些,鬧笑話了,嫂子別見怪。若是我真開十文錢一天的工錢,怕是會被村裡人笑話我是暴發戶、財大氣粗呢!那就八文錢一天吧,做那麼多人的飯也怪累的。咱也不要多,就叫隔壁幾位嫂子來就成。”
“嗯,這樣也好!隔壁家的這幾位嫂子人都不錯,上次接自來水不也來給你幫忙了嗎?找她們幫忙做飯,別人也說不了什麼。”芸娘說着,抿着嘴笑了下,道:“況且二嫂和三嫂這兩妯娌嘴巴都很厲害呢,誰敢在背後說三道四的,她非罵上門不可。”
“二嫂和三嫂都這樣厲害的麼?”九娘十分詫異,道:“我沒怎麼跟三嫂接觸,倒是二嫂,她平日裡看着滿臉的笑,十分親切,半分也看不出是個嘴巴厲害的人!”
“你才嫁來杏花村沒幾個月,平時也跟旁人聊天,當然不知道這些。”芸娘一說邊捂着嘴笑:“以前她家裡養了只雞,在外面草垛邊下蛋,被村頭那位三嬸撿回家。二嫂知道了這事兒,愣是跑上門將三嬸罵了一一頓狠的,還把蛋要了回來。”
九娘聽得嗔目結舌。村口那位三嬸,九娘可是印象十分深刻啊,一看就不是位好惹的主。丁氏居然輕鬆的把人給收拾了,可見丁氏的戰鬥力好多強大。
“還有那位三嫂,更是厲害的!三次隔壁村的張屠夫來咱們杏花村賣豬肉,三嫂沒在家,她家的老奶奶嘴饞,掏了攢了幾年的私房錢買了兩斤豬肉,準備晚上吃一頓好的。沒曾想,那張屠夫做生意也太不厚道,居然欺負老奶奶年紀大,鼻子不靈光,給她砍了兩斤發臭了的豬肉。這下可好,三嫂幹活回來,一聞那肉,臭得根本不能吃。你猜怎麼着?”芸娘說着,看向九娘,賣起關子。
九娘聽得嘴巴都合不攏了,聽到芸娘問,想了想,猜測道:“嫂子拿着臭的豬肉去找張屠夫退錢?”
芸娘哈哈笑着點頭,道:“不但要求張屠夫將那兩斤豬肉的錢退回來,還讓張屠夫當着她的面將那兩斤豬肉煮了吃完,否則不肯罷休!”
噗!這兩位嫂子可真是一個比一個彪悍啊!
“幸好我沒招惹到她們,不然我只有被欺負的份!”九娘笑着道。
“她們有不會隨便逮着人就罵,平時跟人相處的時候也和隨和的。”芸娘邊說着邊睨着九娘,道:“今天早上,三嬸跟村裡另一位平日最愛嚼舌根的嬸子說話,說楊守才老兩口子是被你們打傷的,還說你們大逆不道,下雨要遭雷劈之類的話,剛好被三嫂子聽見了,便是好一頓冷嘲熱諷,將那這位愛嚼舌根的嬸子氣得差點要跟三嫂動手。”
九娘驚愕不已,道:“沒有打起來吧?”
九娘對這位三嫂沒什麼印象,可是她竟這樣維護自己,真是不容易啊!
“打不起來的。三嫂塊頭大,力氣也大,聽說他家男人都打不過她,那兩位嬸子又怎敢動手?不過是罵罵咧咧的幾句,各回各家了。”芸娘譏笑了一下,道:“那些愛嚼舌根的人,也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呢,你越是怕她們,她們越是說的兇。換成二嫂三嫂這樣的,她們屁也不敢放一個。敢亂嚼舌根,嘴都要被撕爛!”
九娘聽得冷汗連連,難不成下次聽到那些亂嚼自己舌根的人,要上去甩幾個嘴巴?想想自己這小身板,九娘連忙打消這個念頭,否則有可能到時候被揍的是自己都不一定。
……
從芸孃家出來,九娘便去了其他幾位嫂子家,問她們願不願意去幫忙煮飯。
九孃家吃得好,油水足,每餐都少不了肉。
幾位嫂子聽九娘說管飯的時候,就已經心動了,等聽到每天還能有八文錢工錢,便連忙應了下來,紛紛笑着說:“只要不嫌棄咱們做飯不好吃就行。”
幾位嫂子的手藝都不錯,幹活也麻利,讓她們幫忙做飯,九娘很放心。
於是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下來,今天的晚飯便由她們幫着做,九娘終於能輕鬆一些了。
晚飯後,九娘突然想起來白天從藥店買回來的三包草藥,連忙回房間。
她將殷漓給楚東陽開的藥和陳今日買的草藥都拿出來,放在桌上,一包一包的打開。
殷漓給楚東陽開的藥基本都是他自己藥箱裡的,或者他上山採的,沒有藥方子。上次讓九娘從鎮上藥鋪買回來的兩味藥,九娘倒是記住名字,可不是今天買回來的那三種草藥之一。
九娘只好將藥包打開,仔仔細細的比對。
當九娘在藥包裡面找出一種跟今天買的草藥是一模一樣時,心跳漏了一拍。九娘想起藥鋪那大夫的話,知道這個這金銀花,是治熱傷風的。
九娘吸了一口冷氣,繼續埋頭找。
然後,又找了到了一種,這個是三七,活血化瘀的。
九娘咬了咬牙,若是在找出一種來,便能說明殷漓開的這個藥真的是慢性毒藥?
大概是剛纔看得太仔細,用眼過度,九娘覺得眼睛有些酸澀。
她用力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埋頭繼續找。
可是這次找了兩刻鐘,甚至將其他幾個草藥包全倒出來桌子上攤開了找,九娘也沒有找到跟剩下那一味藥相同的。
九娘鬆了一口氣,幸好不是毒藥。可是轉念想到今天下午楚東陽手臂麻痹,心又提了起來,這裡只有兩味藥相同,那麼這副藥到底有沒有毒性呢?
九娘擔心不已。
這時,楚東陽回了房間,看到九娘坐在桌前,一臉愁苦的看着桌上鋪滿的草藥,他愣了愣,問:“九娘,你怎麼了?”
“相公,剛纔將藥比對了一下,發現有兩味藥跟咱們今天買回來的相同,分別是金銀花和三七。還有一種止痛藥我沒有找到。”九娘皺着眉說:“那大夫說了,這三味藥湊一起就是毒藥,可不知道這兩位藥湊一起是不是也有毒。”
九娘現在有些後悔以前怎麼不看些中醫方面的書,不求能治百病,至少能分辨一下草藥,知道一些藥理。
三七和金銀花九娘倒是聽說過,湊在一起用,應該沒事兒的吧?倒是剩下的那味說是止痛的草藥,九娘以前似乎沒聽說過,而且字眼也生僻,寫得潦草,若不是聽那大夫提過,光看藥包上面的備註,九娘肯定認不出來。
楚東陽走到桌前坐下,看着九娘道:“我已將一包藥讓人送去找可靠的大夫驗,是不是有毒,到時候就能知道了。”
九娘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問:“你什麼時候叫人送去的,我怎麼不知道?而且這藥包我數了一下,一包沒少啊!”
楚東陽伸手揉了揉九孃的肩頭,笑着道:“有一個藥包是空的,你沒發現嗎?”
“啊?”九娘驚訝的看了楚東陽一眼,起身將所有的藥包檢查一遍,果然發現其中有一個藥包是空的。
“先別想太多,等青山回來便知道有沒有毒了。”楚東陽拉着九娘走到牀邊,道:“九娘,咱們歇下吧,天色不早了。”
“你派了青山去?”難怪吃了飯後九娘就沒有在看到青山了。
“青山的輕功比冷肅還厲害,跑得快,體力又好,弟兄們都叫他千里馬!他去最合適。”楚東陽說着,伸手去幫九娘解上衣。
九娘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意識到楚東陽的動作,嘆了口氣,道:“那這些藥先別用了吧?不管內服還是外用的,都先停一停,等青山帶回來消息再說。”
“嗯!”楚東陽淡淡的應了一聲,手上的動作沒停頓,直到九孃的上衣完全被解開,露出裡衣,九娘才發現。
“相公,別鬧!我還有話要問你!”九娘拉着自己的衣裳,瞪了楚東陽一眼。
“嗯,問吧!”楚東陽握住九孃的手,揉着她的手心邊道。
九娘手心都被他揉得發軟,靠在牀架邊,問:“今日村長找你做什麼?是談咱們買的那塊地的事情?”
“不是!”楚東陽搖了搖頭,道:“是其他事情。”
九娘突然想起前幾天丁氏提到村長家也想裝自來水的事,忙道:“前幾天一直忙着,把這事兒給忘記了。上次聽二嫂說村長家也想裝自來水,你看咱們是不是過去問問,去幫他家也裝一根水管?”
“你忙了這麼多天也累了,先歇幾天再說吧!要不然就讓楊進大哥他們去幫忙裝就行了。看了那麼多下來,也看會了,這東西又不難。”楚東陽捏了捏九孃的臉蛋,道:“九娘,好像這兩天你瘦了些。”
九娘摸了摸自己的臉:“瘦了嗎?我怎麼不覺得?”
“嗯!”楚東陽極認真的點點頭,道;“你臉上的肉都沒有前幾天那樣好捏了。”
說着,又在她臉上捏了捏。
“別老捏我的臉,會痛的!”九娘拍開楚東陽的手,道:“一點都不知憐香惜玉。這麼嫩白的一張臉,你也下得了手捏。”
“好,不捏了。”楚東陽收回捏她臉蛋兒的手,改爲摟着她的腰,低頭抵着她的額頭,道:“九娘,咱們今晚圓房,好嗎?”
“今晚?”九娘驚了一下,有些遲疑的道:“你做好成準備了嗎?”
楚東陽挑着好看的眉,看向九娘:“這話該我問你!九娘,你做好準備了嗎?”
楚東陽還記得上次他想同九娘圓房時,九娘說還沒有做好準備,且那時他也想着等有銀子在圓房,否則有了孩子都養不起。
可今天賺了八百多兩,這些銀子對有錢人家來說只是小錢,可他們在農村,卻是一輩子都吃不完了。所以,不用擔心養不起孩子的問題了。
此時坐在牀邊,兩人又捱得這樣近,楚東陽便又想起下午的事情來,此時心裡對她的渴望更甚了。
“我還沒有做好準備。”九娘看了楚東陽一眼,道:“明天晚上再圓房,成嗎?”
上午跟芸娘說的那個避孕的事情,她還沒有拿藥方子來呢,萬一今晚一擊即中,那怎麼辦?她還不想那麼早生孩子。 щшш.ttкan.¢O
“今晚與明晚,有何區別?”楚東陽蹙了蹙眉,問。
“呃……”九娘眼骨碌轉了一圈,道:“明晚的月亮比較圓。”
楚東陽的眉宇就皺得更甚了,盯着九娘沉聲問:“月亮圓不圓,跟我們圓不圓房有何關係?”
“唔,這個,都是一個圓嘛!”九娘硬着頭皮說完,嘿嘿的傻笑。
“又說歪理!”楚東陽捏着九孃的下巴,將她拉到自己面前,輕輕咬住她的脣,語氣有些霸道的道:“就要今晚圓房!你應還是不應?”
九娘愣了愣,嘴角翹了翹,道:“應又如何,不應又如何?若是我不應的話,你還能吃了我?”
楚東陽聞言,眉尖壓了壓,突然“嗷嗚”一下,張嘴將九孃的嘴巴含住,報復似的用力吮了好一會兒才鬆開,氣喘如牛的道:“你若是敢不答應,我便要像這樣,一口一口的將你吃掉!”
九娘一手摸着被楚東陽啃得有些紅腫的脣,一手勾住楚東陽的脖子,將他拉過來,兩人臉對着臉,呼吸相溶,九娘語氣帶着幾分挑釁的道:“如何圓房,你會麼?”
話畢,兩人腦子裡都不約而同的回想起第一次睡在一起那個晚上的事情。
九娘勾着楚東陽脖子的手在他的後頸處輕輕的蹭了蹭,道:“相公不會以爲抱一抱、親一親,就能生孩子了吧?”
楚東陽臉上便浮起一層淡淡的紅暈,瞪着九娘,道:“等下便讓你知道我會不會!到時候別哭着求饒!”
下午又取了經的楚東陽,此時自信心爆棚。
說着,三兩下便將九娘身上的衣裳扒得乾淨,動作粗魯又帶着幾分小心翼翼。
九娘嘆了口氣,看來今晚是免不了一戰了。
楚東陽將從兄弟們那兒聽到技巧融會貫通,邊親邊摩挲着下一個步驟。
不料九娘一直挺配合的九娘卻突然將他推開,道:“今晚做不成了!”
衣裳都脫了,你現在說今晚做不成?晚了!
楚東陽按住九孃的肩膀,又將她按到牀上去。
這樣猛烈的一下,九娘感覺到一股熱流下面涌了出來,她雙手抵在楚東陽的胸前,紅着臉道:“相公,我來葵水了!”
“什麼?”楚東陽愣了一下,緊皺着眉頭,問:“你說來什麼了?”
楚東陽連葵水都不知道嗎?
九娘想了想,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釋,乾脆拉着他的手,往下探去。
楚東陽摸到一片溼溼熱熱又黏黏的,驚了一下,忙收回手來,躬身往下看……
“九娘,你怎麼了?怎的流血了?”楚東陽臉色一變,聲音急切的問:“什麼時候傷到的?痛不痛?我去找藥來給你敷上……”
九娘差點沒笑出來,看着楚東陽急着下牀,可因爲一條腿傷着,腳下不穩,整個人再到牀下去,九娘連忙爬起來,伸手去拉他起來,沒好氣的笑道:“相公,這是來葵水了,並不是受傷。每個月都要來一次,這是每個女人都要經歷的。”
這是九娘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來葵水,她現在也正苦惱着去哪兒找衛生棉來用。
楚東陽聽了九娘這話,臉上有些青,由九娘攙着,慢慢的從牀下爬起來,好半晌才喃喃的道:“每一個月都要流一次血……怪不得兄弟們都說女人很柔弱,需要疼着寵着。”
這話九娘聽得不太清楚,只是看他現在這表情,一副驚慌憂心的模樣,不由得覺得好笑。
“相公,去幫我打一盆熱水拿去淨房,我要洗洗身子。”九娘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笑看着他道。
楚東陽回神過來,看到草蓆上有一小團紅色,連忙點頭:“是要洗一洗!我在就去!”
“等等!”
楚東陽拄着長棍就要出去,被九娘叫住,連忙回頭問:“九娘,還需要我拿什麼?”
“你還沒穿衣服呢,難道你就這樣光着身子出去嗎?呆子!”九娘沒好氣的道。
“……”
楚東陽穿上衣服,出去幫九娘打了一碰熱水,端進了淨房,看見九娘披着衣服走進來,他並沒有急着走出去,頓了頓,問九娘:“九娘,你自己可以嗎?要不然,我幫你洗吧!”
九娘都快憋笑得內傷了,連忙將他推出淨房,道:“不過是來葵水,又不是受重傷,哪裡有這樣嬌貴的?快出去吧,我很快就洗好了。”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楚東陽一臉擔心的看向她大腿內側的血漬。
“又不痛,沒事兒!你趕緊出去!”九娘瞪了楚東陽一眼,直接將他轟出去了。
楚東陽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轉了幾圈,九娘還沒有出來,他不太放心,便又走去淨房門口,敲了敲門,揚聲問:“九娘,洗好了嗎?”
“快了!”九娘在裡面應道。
楚東陽“哦”了一聲,又在門口轉來轉去。
九娘洗好身子,換了乾淨的褻褲,沒有衛生棉,便只能用草紙代替。
可是草紙粗糙不說,吸收性還很差,九娘擔心一會兒又漏出來,便楚東陽看到又要大驚小怪,於是從衣櫃裡拿了一件舊衣裳,用剪刀剪成幾塊,粗略的縫了一下,弄了兩條帶子,簡易的衛生棉便做出成了。
九娘去淨房了換上後,看到楚東陽衣服坐立不安的樣子,直接過去拉着他往牀邊去。
“剛剛換了新草蓆。相公,快睡吧!”九娘說着,將楚東陽推倒在牀上,半命令的語氣道:“自己爬進去,你睡裡面,我滅燈。”
楚東陽愣了愣,老實的爬了上牀,可躺在牀上時,還是用關懷的眼神看向九娘。
“你再不乖乖睡覺的話,你就別睡牀上了,睡地上算了!”九娘沒好氣的道。
本以爲這樣能唬一下楚東陽,讓他老實睡覺,可沒想到這傢伙卻真的從牀上爬起來,長腿一伸,直接跨到牀下來,道:“九娘,你快睡,我今晚睡地上,不會碰你的。”
“……”九娘十分無力的白了他一眼,乾脆不再理他,自己爬上牀躺下。
這晚上,楚東陽就坐在牀邊,守着九娘,一夜都沒閤眼。直到晨光破曉,天色漸明,直到九娘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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