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說的對,我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我所進行的每一步操作,也都是完全複製章懷仁的做法。甚至其中的每一個細節我也沒有放過!”秦工此時也開口說道。隨後,木工以及另外的幾位專家,也紛紛表態,他們也都是如此。黃自文聽了忍不住插嘴道:“你們少在這裡給我胡咧咧。如果你們真的每一步都是按照章懷仁的師範進行的,那爲什麼,章懷仁煉出了血鋼,你們卻煉出了一堆廢物?啊!?”
黃自文的話讓在場的幾位專家都沉默了下來。黃自文冷哼了一聲,對佛朗西斯說道:“先生,一定是他們某個環節弄錯了,我看這樣,讓他們幾個專家一起進行一次實驗,彼此監督,彼此指正,被不定就能找出問題的所在,煉出血鋼來了。”
佛朗西斯瞪了他一眼,沉吟着問道:“難道你們大家就沒有想到,或許這根本就是那個叫章懷仁的在耍我們。他教給你們的一套操作方法,或許根本就是假的。”黃自文一聽,立即說道:“不可能!佛朗西斯先生,我又不是傻子,在章懷仁進行操作的時候,他們可都是在場的,章懷仁的每一個動作,他們都是看在眼裡的。我不相信,章懷仁有本事在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作假,而不被發現。”
老趙點了點頭,附和的說道:“黃總說的沒錯,當時我們生怕會錯過其中任何一個細節,而導致冶煉失敗,所以一直都盯着章懷仁,他是不可能要什麼手段而不被我們發現的。”黃自文又道:“還有,在第二天,我特意在章懷仁不在場的情況下,讓他們幾個自己獨立的進行過一次冶煉,結果也成功了。”“真的成功了?”佛朗西斯眉頭微皺的看向了老趙。老趙點了點頭,證實道:“確實是一次就成功了,否則我們也不會有這麼大的自信,敢拍着胸脯說自己學會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看來這個章懷仁的嫌疑就可以排除了。問題還是出在你們在座各位的身上。可有一點卻有些說不通,若只是你們其中的一個,兩個犯了錯,那還可以理解,可爲什麼你們大家竟然同時犯了同樣的錯誤,這天底下哪兒有這麼巧的事?”佛朗西斯眉頭緊皺的緩緩說道。
“佛朗西斯先生,不管這件事有多巧,它終究是發生了。我們再討論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我看,還是抓緊時間讓他們彼此合作,再進行一次實驗吧。”黃自文對佛朗西斯說道。佛朗西斯沉吟了片刻,忽然振聲說道:“好,再進行一次實驗!”黃自文一聽頓時來了精神,趕忙對老趙等幾人大聲的喝道:“你們還愣這兒幹什麼,還不快去?這次要再出差錯,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你收拾誰啊?你以爲你還是通用的總裁嗎?”聽了黃自文的喝斥聲,佛朗西斯滿是惱火的衝他吼了起來。黃自文滿面苦澀的看向佛朗西斯,剛要張嘴,就聽佛朗西斯怒聲罵道:“給我滾一邊兒去!要是煉不出血鋼,看我怎麼收拾你!”佛朗西斯特意在‘你
,上加了重音,讓黃自文的心裡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暗呼倒黴的站在了一邊。
已經失敗了一次,這一次讓老趙等幾位專家顯得格外的小心。每進行一步都要彼此引證,直到大家所有人都認可了的時候,這才進行操作。幾個專家是憋了一股勁兒的一定要煉出血鋼來,而佛朗西斯和黃自文則在一邊不停的禱告着。佛朗西斯是乞求上帝保佑他的公司不要因此倒臺,而黃自文則在乞求上帝保住他的地位和小命兒。
時間似乎一下子被拉長了,變得異常的漫長與煎熬。這樣的煎熬一直持續了五六個小時,終於到了出爐的這一刻。佛朗西斯慌忙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雙眼睛充滿緊張的向着老趙他們看了過去。老趙等幾名專家此時也是格外的緊張,一雙雙眼睛都要從眼眶中瞪出來了。在衆人的注視下,火紅炙熱的鋼水再一次傾瀉出來老趙的心突然咯噎了一下,渾身上下都被一股涼氣兒給包裹了起來,那鋼水的顏色依舊是紅中帶黑,沒有任何的改變。
“天那,我們到底是哪裡做錯了?”秦工忽然悲呼了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其餘的幾位專家也無不是目瞪口呆,一臉的苦澀與無奈。看到這表情,黃自文和佛朗西斯心中的那一點兒最後的希望之火也被無情的澆滅了,兩人同時癱軟在了椅子上。兩眼中的神采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無論是黃自文,佛朗西斯,葉琳娜還是老趙這些個專家,都是一天沒有吃飯了。可是沒有一個人感到餓,沮喪,絕望早就已經把他們給填滿了。會議室裡鴉雀無聲,已經一個小時都沒有人開口說話了。黃自文徹底沒了脾氣,沉着臉,低着頭默默無語的坐在會議室的一個角落裡,只恨不得自己會隱身,讓所有人都看不到自己纔好。
“爲什麼會這樣,難道我們真的就煉不出血鋼來了嗎?”終於,佛朗西斯開話語中滿是沉重,聽在耳朵裡,就如同在每個人的心口上壓了一塊沉重無比的巨石…
老趙擡起頭,看着佛朗西斯滿面疑惑的說道:“真是奇怪了,我們的操作方法和當初章懷仁教給我們的完全一樣,可爲什麼會得出兩個結果來呢?各位同仁,你們能想出我們在什麼地方疏漏了嗎?”幾位專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齊齊的搖了搖頭。木易滿是肯定的說道:“該注意的我們都注意到了,可爲什麼就是煉不出血鋼,我是真的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其餘的幾位專家也紛紛開了口,觀點和木易大同小異。佛朗西斯十分認真的聽取了幾位專家的意見,隨後眉頭緊皺的道:“如此說來,這問題不應該是出在在座各位的頭上。”老趙點了點頭,說道:“佛朗西斯先生,您看這樣行不行,能不能再把章懷仁章工請回來?”老趙的話讓佛朗西斯的神色猛的一振,一拍桌子的說道:“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只要再把章先生請回來,那一切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說完,佛朗西斯猛的將目光投向了黃自文,沉聲說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君要把章先生給我請回來!否則的話,不要說是通用總裁了,你即便是想留在通用掃廁所,我都不會用你!”
事情出了這樣的紕漏,黃自文哪兒還拔扣佛朗西斯討價還價,急忙說道:“恩恩,我明天就去,明天就去!”“什麼明天?現在就去!”佛朗西斯怒喝了一聲。黃自文轉頭向窗外看去,此時已經是深夜時分了,窗外一片漆黑,吶吶的說道:“先生,這一這不大好吧,已經這麼晚了,相信章先生一定是睡着了,打攪了人家的睡眠,恐怕會引起人家的反感,所以一”
佛朗西斯拍着桌子的吼道:“這個難道我會不知道,用的着你來提醒我嗎?我讓你去找章先生,可沒有讓你去打攪他!你去了之後,給我在門口守着,一直守到明天早上,章先生睡醒了,把他給我恭恭敬敬的請回到公司裡來。”“啊?這一”黃自文的臉登時變成了苦瓜色,想他堂堂通用華夏區分公司的總裁,從來都是高高在上,如今卻要像一條狗似的趴在人家門口兒替人家看門兒,他可受不了。剛要張嘴說不,佛朗西斯那如刀一般鋒利的目光便向他射了過來。
黃自文依靠着血鋼,屢屢跟佛朗西斯叫板,佛朗西斯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此時終於得到了機會,自然要好好的出一出胸中這一口惡氣,不等黃自文張嘴,便怒哼了一聲道:“怎麼你還有意見?不要忘了,當初是你把人家給賣了的,你要是不拿出點兒誠意來,人家憑什麼幫你?我告訴你黃自文,你要是不把章先生給我請回來,你這條小命兒就算是活到頭兒了,給我滾!”黃自文除了苦笑之外,只能灰溜溜的按照佛朗西斯盼咐,去章懷仁家的門前侯着去了。
只是註定他要白等一宿了,此時章懷仁恐怕早就帶着章太太去探望他們的寶貝兒子去了。
這對通用集團來說,絕對是一個難熬的不眠之夜。佛朗西斯一夜未睡,一大早便從酒店來到了公司。他以爲自己夠早的了,可是沒想到葉琳娜比他還要早,他剛一走進公司,葉琳娜便迎了上來。看到葉琳娜雖然化了妝,但還是難以遮掩住她眼睛中的睏意,佛朗西斯幽幽的問道:“怎麼,昨天晚上一夜沒睡?”葉琳娜苦笑了一聲,道:“您不也是一夜沒睡嗎?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有誰能睡的着呢?”
看到葉琳娜是真心的在爲通用的命運感到擔憂,佛朗西斯有些感動的點了點頭,說道:“走,咱們去我辦公室談。”說着兩人一路回到了佛朗西斯在這裡的臨時辦公室。一大早的,本不應該喝咖啡,可葉琳娜還是爲兩人各自泡了一杯。喝了一口略帶苦意的咖啡,葉琳娜精神了些,擡頭對佛朗西斯問道:“先生,您覺得黃自文能把章懷仁請來嗎?”佛朗西斯有些驚疑不定的擡頭望向葉琳娜,吶吶的問道:“你爲什麼會這樣問?怎麼會請不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