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真是好險那!”過了半晌,巴拉庫緩緩的回過神兒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呆呆的說道。杜滋基心中也是如同萬軍齊奔一般,無法平靜,吶吶的說道:“如果鮑威爾的陰謀真的得逞了,基多姆,恐怕我們父子在整個世界都無立足之地了。鮑威爾,你真是太狠太陰險了!”杜滋基緊咬着牙關,滿是恨意的說道。巴拉庫沉聲說道:“杜滋基,現在整個事情已經很明朗了。鮑威爾看我們最近和華夏人走的太近,就想方設法的破壞。逼迫基多姆殺死了沈振心,那我們沙特和華夏的關係立即就會降到冰點。恐怕即便我們想要修復兩國的關係,華夏人也不會答應。好在基多姆能及時悔悟,拼死護住了沈振心,否則整個事情就真的是不可收拾了!”
杜滋基贊同的點了點頭,回頭看向基多姆,說道:“基多姆,你雖然少不更事,但是好在大是大非你還分的清,這一點令我感到很欣慰。”說着杜滋基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滿是感嘆的說道:“現在我才明白,沈先生是一個何等大度的人!你綁架了他,他不但不記恨你,還處處爲你開脫。甚至將你從一個綁架犯變成了一個大英雄,這是何等的胸懷?基多姆,不求你以後能做到沈先生那種程度,只要你能有一顆寬容明亮的心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基多姆誠摯的點了點頭,相信這一課對他一生來說無疑是影響最爲深遠的一課。“沈振心之所以這樣做,恐怕不僅僅是爲了保全基多姆,更是爲了維護中沙兩國之間的友誼。杜滋基,沈振心已經充分的表達了華夏人的誠意,我們一定要好好的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友誼!”杜滋基恩了一聲,沉吟着說道:“巴拉庫,我們今年是不是有一萬億美元用於國家基礎建設的預算?”巴拉庫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道:“是有這樣一筆預算。各國的商人可都盯着呢!”
杜滋基沉聲說道:“這個我當然知道!爲了這一萬億美元的大蛋糕,M國商務部長已經跟我通過不知道多少次電話了。哼!該死的M國人,一邊想着怎麼害我們,還一邊想着怎麼賺我們的錢,真是混蛋!我決定了,用這一萬億美元來表明我們和華夏修好的誠意。所有的基礎建設項目,能在華夏投標的就全在華夏投標,最大限度的放寬華夏企業競標的限制。鮑威爾越是要破壞中沙兩國之間的關係,我就越是要他失望!”“呵呵……如果鮑威爾聽到這個消息,我怕他會氣瘋的!”巴拉庫忍不住笑道。
“瘋?哼哼……這也太便宜他了,我要他身敗名裂,後悔一生!”杜滋基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銳利如刀的冷色,巴拉庫的心頭不由得一顫,他已經很久沒有從杜滋基的眼睛裡看到過這種光芒了,而一旦這種光芒出現,就意味着杜滋基動了真怒。心裡替鮑威爾祈禱了一番,轉身出去安排預算的事了。
巴拉庫走後,
杜滋基將目光投向了基多姆,緩緩的說道:“基多姆,你能及時悔悟,沒有鑄下不可彌補的大錯,這是不幸中的萬幸。現在,沈先生已經完全不再計較你綁架他的事實,反而對你大加讚賞了一番,並且認爲你是浪子回頭,前途不可限量,我希望你不要讓他失望,也不要讓我失望。華夏人是我見過的最溫和謙遜,寬容大度的人。能和他們成爲好朋友,是人生中最大的財富,你有這樣的機會,就千萬要把握住!”這些話不用杜滋基說,基多姆早就已經意識到了,衝着杜滋基點了點頭。
杜滋基微微笑了笑,說道:“有時間去看看沈先生,向他表示一下感謝。小子,如果不是人家,不要說你,就是你爸爸我也會完蛋的!”看到杜滋基一邊說着,一邊向門外走去,基多姆下意識的問道:“爸爸,您去哪裡?”杜滋基冷笑了一聲,低沉的道:“去找鮑威爾!他導演出了這麼一幕好戲,我總得去恭維恭維他才行!哼!”說完,帶着滿身的殺氣,轉身而去。
M國大使館,鮑威爾辦公室內。鮑威爾的嘴就好像是煙囪似的,不停的往外冒着煙霧,將整個辦公室渲染成了一片雲霧繚繞的‘仙境’,只不過這仙境,裡克似乎並不喜歡,不時的皺皺眉頭,揮手在自己的面前扇動,將煙霧趕的離自己遠一些。“你說沈振心是不是有病啊?”忽然,鮑威爾衝着裡克大聲的問了一句。裡克正和麪前的煙霧做着‘鬥爭’,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問道:“什麼?”鮑威爾哼了一聲說道:“他明明知道,是基多姆綁架了他,他非但不生氣,反而在那些沙特官員以及各國使節面前,將基多姆大肆的誇獎了一番,說什麼是基多姆臨危不亂,拼死救了他的性命。這……這不是扯淡嗎?難道華夏人都有受虐狂?”以鮑威爾的性格,是無法理解什麼叫寬容的。
裡克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主要還是那個叫拉夫的俄國人沒用,如果他能將沈振心給殺了,哪兒會有現在這樣的麻煩?”鮑威爾沉聲說道:“拉夫至今未歸,我看十有八九是落在了華夏人的手上。雖然沈振心不可能找到證據,但是如果拉夫招了什麼,對我們也是不利的。最好是讓他永遠都不要開口。”裡克眉毛一挑,喃喃的問道:“大使先生,您的意思是……殺了他?”鮑威爾看了他一眼,幽幽的說道:“你還有比這更好的辦法嗎?”裡克畢竟是商人,對殺人這事,打心眼兒裡有些發怵,眉頭緊皺的僵在了那裡。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華夏人會把拉夫關在哪裡?”鮑威爾沒有理會裡克的神色,而是喃喃自語道。裡克苦笑了一聲說道:“華夏人那麼神秘,要想查出來恐怕並不容易……”“不容易也得查!煩一世不如勞一時,我們以後要想過的安生,現在就必須殺了拉夫!”鮑威爾大聲喝道。裡克咳嗽了一聲,又問道:“那基多姆怎麼辦?他也是
知情人,他難道不會把真相說出來嗎?”鮑威爾滿是自信的說道:“你覺得有可能嗎?現在基多姆已經被所有人都當成了大英雄,他正飄飄然,心裡美着呢!會傻拉吧唧的把真相說出來?”裡克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是有些不以爲然的。
“還有一件事!”鮑威爾臉色一沉,說道:“雖然華夏人抓不到切實的證據,但是肯定會懷疑我們,到時候華夏人的怒火一定會落在我們的頭上。爲了不被他們打個措手不及,我得先去佈置一下。”說完鮑威爾拿起了桌旁的電話,正準備撥號,秘書安娜一搖三擺的走了進來,對鮑威爾脆聲說道:“大使,杜滋基總統來訪!”“杜滋基?這個時候他來八成是爲了沈振心被綁架的事!哼,請他進來!”說完鮑威爾將拿起的電話重新又放下了。
杜滋基冷着臉,走路帶風的闖了進來,看到裡克也在,杜滋基衝他冷笑了一聲,道:“裡克先生,原來你也在啊!”也許是因爲心虛的關係,裡克看到杜滋基不善的笑容,顯得有些尷尬,急忙說道:“是,是!既然總統先生和大使先生有事相談,我看我還是先告辭吧!”“且慢!”杜滋基出聲叫住了他,說道:“我和鮑威爾先生說的都是些平常話,裡克先生不必離開。”裡克皺了皺眉頭,只好又坐了回去。
三人落座後,杜滋基轉頭看向鮑威爾,沉聲問道:“鮑威爾先生,對於這次華夏大使沈振心先生被綁架一事,您有何看法?”鮑威爾料到杜滋基是爲此束來,所以是胸有成竹,侃侃的說道:“我相信這只是一次意外,沙特的安全狀況還是比較讓人放心的。杜滋基總統完全不必爲此束煩憂。”
杜滋基點了點頭,幽幽的說道:“沙特的安全狀況本來是讓人很放心的,可是在一些陰謀家的作祟下,本來安全的環境正在變的不安全。我不能不擔憂!”“陰謀家?我有些不明白,總統先生到底指的是什麼?”鮑威爾眉毛輕挑的看向杜滋基問道。杜滋基輕哼了一聲,說道:“鮑威爾先生又何必明知故問?沈振心先生被綁架,不正是某人導演的一場好戲嗎?”杜滋基說着,目光滿是深意的瞥了鮑威爾一眼。
鮑威爾心中一沉,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大聲說道:“聽總統先生的意思,似乎是在懷疑,是我鮑威爾派人綁架了沈振心!”杜滋基哈哈的笑了起來,說道:“鮑威爾先生,你何必這麼激動,我並沒有這麼說啊。”頓了頓,等到鮑威爾重新落座,杜滋基才接着說道:“最近一段時間,我們沙特官府在對外政策上做了一些細微的調整,這些調整或許會讓你們M國朋友感到不舒服,但是卻絕對是公平的!另外,我們沙特官府是非常重視和M國之間的友誼關係的,我們想要維護,但是如果有人要執意破壞,我們也沒有辦法。地球這麼大,沒了誰都一樣轉。我說的對嗎,鮑威爾先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