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大套間,客廳裡沙發茶几冰箱一應俱全,張小琳熟門熟路地拿出茶葉泡上茶,坐在沙發上一邊給李時倒水,一邊說了很多掏心掏肺的話。張小琳說得語重心長,並承認自己以前拜金,愛慕虛榮,可是跟了那麼老的一個黑胖子,她並沒有感到幸福,而是感到痛苦,她希望李時原諒她。
李時一直冷冷的不說話,他不知道張小琳說的這些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從表面看說得懇切動人,可是想想分手時她那決絕的一幕,他不相信她就改變得這麼快,他感覺她說的話水分很大。
拐彎抹角說了很多,張小琳最後表白說,希望李時能原諒她,能跟他重歸於好。
重歸於好,這怎麼可能,別說李時現在心裡有了梵露,就是他還沉浸在孤獨痛苦之中,他能原諒自己的女朋友被一個老黑豬玩了一通再還回來嗎,你以爲這是借自行車呢,借出去騎一圈還回來不少胳膊不少腿的!
再說她說得這麼動聽,老黑豬又說要把她獻給自己,這裡邊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李時用透視眼掃射旁邊的房間,看看有什麼埋伏,在臨近的幾個房間裡看到了幾對情侶,激情四射的,都不像埋伏下來對付自己的樣子,當他掃射到樓下的一個房間時,居然看到莊邦謙了,這老小子居然沒走,也不像肚子疼的樣子,正在打電話呢。
這就有點不對頭了。
見李時一直不說話,既不點頭也不表示反對,張小琳建議他們今晚就在這裡住下。
李時心說,真夠直接的,真夠無恥的,你以爲別人都跟你一樣賤嗎?
他不想再聽下去了,去了趟衛生間,準備放放水走人,衛生間很大,裝修得也十分奢華,整個一面牆就是一個大鏡子,李時心想自己的透視眼不知道能不能透過鏡子,就用透視眼往外看,用心看過去,居然也能看得清楚,這面牆的方向正對着客廳,他看到張小琳一邊緊張地往衛生間方向看,一邊把一包藥粉倒進了自己的茶杯裡。
下毒!
她要毒死我!
李時一霎那徹底憤怒了,這個蛇蠍女人,畢竟倆人從初中就是同學一路走來的,這麼多年養個小貓小狗,也該有點感情吧,也不忍心隨便踢了就踢了吧,踢了也便罷了,現在居然串通他人給自己下毒,要害死自己!
他真想衝出去把這女人一腳踢死!
可是他想到了張小琳的父母,自己以前不止一次到過張小琳的家,她的父母對自己還是很客氣的,這個女人蛇蠍心腸全不念舊情,自己可不能跟她一樣。
想到這裡李時努力壓抑着心頭怒火,一如往常地走出來,坐下後張小琳讓他喝水,他端起杯子,看到了張小琳臉上掩飾不住的緊張。
“這麼燙!”他把杯子又放下了,扭頭轉圈看看房間裡的設施,“這裡條件不錯,你的意思是咱倆今晚就住這裡了?”
“嗯嗯,住下吧,我一定好好補償你!”張小琳表情十分不自然,一個勁兒點頭。
李時朝衛生間方向丟個眼色:“你去洗一下!”
“洗呀,哦,好好,你喝水!”
“不用你讓,我自己倒就行。”李時居然破天荒笑了,好像他已經原諒了張小琳一樣,一邊把茶壺拿到自己跟前一邊催促張小琳“你去洗吧,洗快一點!”好像都有點等不及了。
張小琳被他催着,不能拒絕,猶猶豫豫去了衛生間。
聽到衛生間裡面傳來水流的聲音,李時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可樂,把可樂倒掉,用可樂瓶裝上自己茶杯裡的水,悄悄打開門出來了。
到了下邊一層莊邦謙的房間門口,李時輕輕敲了敲門。
莊邦謙面有喜色地拉開門,一看是李時,臉上的喜色一下子僵住了。
“莊總肚子疼好點了嗎?”李時閒庭信步地走進來,隨手把房間門關上。
“呃,好了好了,好了,琳琳沒跟你一起下來?”莊邦謙的臉本來就黑,現在變得很灰暗。
“她在洗澡呢,洗好了我就上去,閒着沒事,下來看看你,順便拿瓶可樂給你喝。”說着李時舉起手裡的可樂瓶。
莊邦謙的臉一下子從灰暗變成了鍋底黑,他參與了整件事情的全程策劃,看到李時那半瓶可樂,他豈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噗通,莊邦謙一下子跪下了:“不關我的事,我求你放過我——”
李時纔不想聽他解釋呢,上去一把掐住莊邦謙的兩頰,把可樂瓶裡的茶水給他灌了進去。
灌完了他坐在沙發上,也不說話,靜靜地看莊邦謙的反應。
這事的來龍去脈他不需要問就知道是宋健行搞的鬼,唯一不知道的就是這是什麼樣的藥,人喝了會有什麼後果,只好拿莊邦謙做個活體實驗了。
莊邦謙癱坐在地上一言不發,過了一會兒並沒有李時猜想的那樣七竅流血而死,他不但沒死,也沒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只是臉色相當灰敗,兩行淚水從他的臉上淌下來。
難道這不是毒藥,我錯怪他們了?
不是毒藥鬼鬼祟祟倒在我杯子裡什麼意思?
李時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難道是春yao?張小琳爲了達到引誘我的目的,給我下了那種藥!
也不像,因爲莊邦謙看起來並沒有傳說中面色潮紅、呼吸急促的症狀。
“叮鈴鈴,叮鈴鈴……”李時的電話響了。
★Tтká n★¢ ○
電話是梵露打來的,她問李時忙不忙,如果不忙的話讓他到她的表姐那裡一趟,有幾塊原石希望他給看一看。
“行,沒問題,我一會兒就過去。”李時滿口答應,正好他有點想梵露了,現在他有點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尤其看到張小琳的蛇蠍心腸,更讓他感覺到梵露的溫柔體貼。
因爲急着要走,他也沒耐心看莊邦謙的反應了,不耐煩地命令道:“別癱在地上跟一泡狗屎似的,給我站起來,說說你們都密謀了些什麼,給我下的這是什麼藥?”
莊邦謙癱在地上並不起來,臉上的淚流得更厲害了。
“這老東西不見棺材不掉淚。”李時站起來給了他一腳,莊邦謙軟綿綿地躺到了,也不掙扎。
“耶,還跟我裝狗熊!”李時氣極反笑,他掏出芒針,“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手段,不怕死的專業殺手都熬不過這種酷刑,看看你這老黑豬能堅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