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又和梵露去吃了一頓,吃完飯倆人又卿卿我我地說了一會兒話,這纔打車把梵露送回去,李時依然返回工地住工棚。
回來之後李時又開始後悔,不應該回來住!今天看到那位大嬸還沒走,看來今晚還要住下,不知道她跟那位大叔是不是還要鵲橋登臨度佳期?自己直挺挺躺在旁邊一動不敢動,相當難受,相當尷尬!
昨晚下了場小雪,小雪過後颳了一天的北風,今晚就變得很冷了。李時縮着脖子穿過工地往工棚走,走到那片地槽邊上的時候,突然瞥到裡面有個人影一閃。
塔吊上清冷的燈光照得工地上並不明亮,李時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今晚爲了陪梵露吃晚飯,已經吃過晚飯的自己又喝了點酒,即時即景,有點酒不醉人人自醉。
走過地槽之後,李時有一次看到人影一閃,已經是從地槽裡面出來,繞着往工地後面走了。
這是誰,怎麼看着有點鬼鬼祟祟的?聯想到這片地槽的位置很可能就是藏寶地,虎南幫已經介入想跟梵氏爭奪,李時認爲那很可能是虎南幫的人,趁着黑夜偷偷地在檢測什麼呢!
透過後面那一片樓,李時看到那人已經順着樓往東走了,不行,自己要過去截住他,看看他到底是什麼人?
李時迅速從樓東邊穿過去,摽在牆角,等那人走過來突然轉出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啊。”那人叫了一聲,接着朦朧的燈光看清是李時,“哦,小李啊,你剛回來嗎?”
李時認得這是跟自己一個施工隊的民工,自己剛纔大部分都不熟,只知道別人叫他老許,老許四十歲左右,話不多,看起來很老實的一個人。
“老許啊,黑更半夜不睡覺,你幹什麼去了?”
“哦,肚子不舒服,拉肚子。”
“現在好了?”
“好了,回去睡覺。”
哦,哦,李時點着頭,站在那裡打量着老許,心裡疑惑,偌大的工地,黑燈瞎火的拉肚子不用捨近求遠爬到那個大土坑裡去吧?
老許說完也不邀約李時一起走:“睡去了。”顧自走了。
李時看着考慮了幾分鐘,本想去土坑裡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能查出什麼蛛絲馬跡,但是也不知道是喝那點酒管用還是怎麼了,感覺頭有點暈,腦袋裡似乎有點嗡嗡的響,感覺不大舒服,也就作罷,還是回去睡覺算了。
從這裡繼續往東走也能轉回工棚,老許就是往東走去了,李時也順着樓後邊往東走。又轉過一棟樓,李時突然看到牆角那裡立着一瓶飲料,現在天冷了,喝飲料的很少了,這是誰把飲料放這裡的?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飲料李時突然感到十分口渴,十分渴望喝下這瓶飲料,擰開蓋子聞了聞,確定不是別人尿尿的瓶子,而是真的飲料,就迫不及待仰脖全部喝下去了。
等到走回工棚,工友們都已經睡下,老許動作還真快,這麼會子也爬到鋪上睡下了。
李時脫掉衣服,只剩下三角褲,鑽進被窩,因爲喝了酒比較困,今晚也不知道怎麼了,腦子迷迷糊糊的,很快就睡着了。可是不等睡熟,果然不幸言中的是,旁邊那位大叔和大嬸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蠕動的聲音讓李時一下子又驚醒了。
李時這個氣啊,四十多歲的人了,哪來那麼大癮?昨夜不是剛剛蠕動過了,放出那股子毒來就行了,今晚還要這樣,就是靠上三輩子也沒這麼口淡吧!
而且大嬸好像又有感覺了,喉嚨裡隱隱地開始嗚嗚!
俗話說臥榻之畔豈容他人鼾睡,發明這句俗話的人肯定沒住過工棚,不然他肯定覺得鼾睡實在算不了什麼,最嚴重的應該是“臥榻之畔豈容他人嗚嗚”。姜山被嗚嗚得一動不敢動,既要儘量保持呼吸均勻以表示自己睡熟了,還要儘量控制呼吸聲音不要影響人家的現場直播,這樣太難受,直挺挺地躺着身上的血都要凝固了。
正在直挺挺躺着大氣不敢出地尷尬,肚子裡突然一陣翻江倒海般的疼痛,好像從來沒這麼疼過,疼得腸子都像是要翻過來似的。這回也顧不得會不會影響那邊鵲橋會的大叔大嬸了,翻身從鋪上爬起來,趿拉着鞋子就往外跑。
這一動作讓鵲橋上二位登時沒了動靜,李時往外跑的過程中聽到他們連呼吸都沒有了,想來大概被嚇得魂飛天外,李時心裡幸災樂禍,嘿嘿,也讓你們嚐嚐血液凝固的滋味。
塔吊上的燈光照在工棚前面的空地上,李時就是再內急,也不能在空地上拉,總得找個僻靜的地方,不然也有跟自己一樣跑肚拉稀的出來給撞上,不大好看——最關鍵的是,就怕偏巧不巧那位老嬸子被老叔戳鼓得跑肚拉稀了呢!
李時急溜溜轉過這一片工棚,要到牆角去,那裡的好處是沒有人去,而且背風,這麼冷的天了,自己僅僅穿着三角褲跑出來,要凍死了!
還沒到牆角,李時被最邊上一間小小的活動板房給吸引住了,因爲那裡邊也有不同尋常的喘息聲,而且動靜不小,想來比剛纔那二位激烈。
板房裡住的是貴妃娘娘以及她的兩個副手,這也算是閨房了,李時可不能跑到閨房後邊來一場電閃雷鳴,總要離這裡遠一點。
可現在不是去解決問題的時候,本來李時剛纔躺着的時候雖然尷尬,畢竟被感染出一肚子滾滾的荷爾蒙,現在雖然光着身子站在風口,荷爾蒙的熱量並沒有被凍去多少,又聽到這動靜,一陣不可抵擋的悸動,當然像聞到奶酪味道的老鼠一樣飄着就過來了。
活動板房就是前邊一門一窗,沒有後窗,李時想往裡透視一下,主要是好奇心重,想不到工地上的業餘生活還這麼豐富,想看看長長見識。可是讓李時大吃一驚的是,自己的透視眼好像失靈了,連這麼薄的牆板都看不透了!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肚子太疼,疼得眼都失效了?
既然看不見,可以聽聽是怎麼回事,然後還得快點去拉肚子,有點堅持不住了,趴在後牆聽了一聽,還是沒在腦子裡整理出一幅完整清晰的春*宮畫面,而是有點越聽越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