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麼?”阿琦知道自己無法承受那種痛苦,他妥協了。
“你是怎麼隱身的?”這可是李時一直以來最關注的問題。
“隱身衣,高科技產品!”阿琦用眼神掃了一眼旁邊的一件大衣,“這是一種能扭曲光波的材料,能引着被物體阻擋的光波繞着走,光線就似乎沒有受到任何阻擋。在觀察者看來,物體就似乎變得不存在了,也就實現了視覺隱身。但是這種衣服只對光波有效,對其他波長的電磁波就無效,如果用多波段電磁波探測,就能讓人現形。”
“好,很好。”李時點頭表示讚許,“你是怎麼做到發射能量遙感,和遙控我的?”
其實對於阿琦這種能力,李時大致瞭解其中的原理,現在問問只不過是確定一下而已。
果然不出李時和丁寒陽的猜想,阿琦能夠發射能量,他就是把能量演變成超聲波的形式,通過能量反饋回來的信息達到遠距離監控的目的。至於遙控跟遙感是一個原理,只不過是能量代替了人的勞動,對想要控制的事物施加力量而已。
再問他浪徒的具體情況和關於古武的常識,阿琦跟狙擊手知道得差不多,雖然已經貴爲六號殺手了,但是對於浪徒總部的情況還是知之甚少,對於古武也是一知半解。
丁寒陽對那件隱身衣相當感興趣,當時就穿上大衣,不停地讓李時看,看看能不能看到他?
“你要是不動不說話,我確實看不到你。”李時笑道,“可是你興奮得臉紅脖子粗,心跳得砰砰的,這跟我看到你有什麼區別!”
“這件隱身衣也要會用。”阿琦相信地跟丁寒陽講解了隱身衣的用法。
雖然丁寒陽一下子不可能完全掌握,往往管頭不顧腚,不能做到完全隱身,畢竟懂得了用法,可以在以後慢慢完善。
“該說的我都說了。”阿琦可憐巴巴地看着李時,“你們放了我吧。”
“你們的組織紀律不是十分嚴厲,你什麼都說了,就是背叛組織,你就是活着出去他們也不會饒你,我看你還是自己咬了領子上的毒藥算了。”李時淡淡地說。
這個阿琦是危險人物,李時是無論如何不會放他的,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他又不會武功,自己無法廢他武功,等他恢復能量,想去報復自己,自己是無論如何沒法破解的。
阿琦很明白李時心裡想什麼,其實他心裡也是那樣想的。
李時給他解開穴道,阿琦懂得李時的意思,沒辦法自己咬領子自殺了。
“還是從後窗出去吧!”李時跟丁寒陽建議,“不要讓旅館的監控把咱倆拍下來,要不然警察順藤摸瓜,咱倆可就成殺人嫌疑犯了!”
李時和丁寒陽回到村裡,丁寒陽不願現身,李時就讓他到墳地去等自己,自己必須要回小綠家吃晚飯,要是自己不回去吃,小綠今晚就要餓肚子了。
反正現在才晚上十點來鍾,完全來得及。
車子到了小綠家門口,李時看到門口停着一輛警車,認得這是小綠二叔馮維明開的車,他在市局刑警隊工作。
李時知道,肯定是刑警隊接到羣衆報警,村裡發生槍戰,這纔到村裡來的。警察到村子東南角看看,死了那麼多人,這可是相當大的刑事案件。
雖然那事是自己乾的,但是刑警肯定要先追查死者的身份,要是查出是浪徒的人,不知道警察會怎麼處理這事。
反正自己是正當防衛,而且在警察還沒查出什麼端倪之前,他們就是懷疑自己,自己也不會承認跟自己有關。
李時下了車,正要進去,正巧馮維明從裡面出來,一看李時回來了,他走上來嚴肅地問道:“今天晚上村頭髮生槍戰,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你們當警察的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因爲上次馮維明曾經威脅過自己,雖然因爲自己把他的老母親救過來,他表示了感謝,還爲白天的事情道了歉,畢竟李時感覺當時他有濫用職權之嫌,而且還拿出銬子,又加上濫用警械一條罪狀。
當時他道歉了,李時心裡表示可以原諒他。但是現在看他又是一臉嚴肅對自己,李時心裡那筆埋藏的老賬又翻出來,當然表現得有點不爽了。
“可是今下午村裡有人看到你往村子東南方向走了。”馮維明藉着門樓下面的燈光,盯着李時,觀察着李時臉上的表情。
“笑話!”李時好像又找回上次跟馮維明鬥嘴的感覺來了,“往村東南走就是犯罪嫌疑人嗎?那麼村裡不會沒有第二個人往東南走吧?”
馮維明的口氣稍微緩了緩:“那些死者我們初步勘察過,他們身上都帶着槍,也許屬於某個犯罪組織,如果你瞭解裡面的情況,希望你能跟我們配合,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
“那好,等我有了什麼消息,一定會跟公安機關配合的。我還沒吃晚飯,二叔你有沒有吃,沒吃的話一起進去吃點!”李時說着顧自進了家門口。
馮維明氣得沒說話,心說這小子還真當自己是上門女婿了!
其實馮維明跟李時說這麼多,他也是想幫李時,刑警隊初步勘察現場,認定那些持槍的死者屬於某個犯罪團伙,初步的勘察結論是這些人想殺什麼人,想不到反而被對方殺死。
如果那個人是李時的話,馮維明希望李時能把情況說清楚,如果真的是正當防衛,自己也可以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爲李時開脫。
想不到李時這小子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說起話來油鹽不進。
不過馮維明認爲李時畢竟是自己侄女的男朋友,而且是母親的救命恩人,自己不能跟他慪氣,能幫的話還是儘量幫他。
李時不是不配合嗎,如果這些人真的是他殺死的,他肯定跟這個犯罪團伙有矛盾,還會有下一步的行動,那麼是很有必要對李時上點監控手段了!
……
吃過晚飯,李時又要出去。
小綠纏着李時,生怕他黑燈瞎火出去會落個神腿和神婆的下場。
李時早已經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胸有成竹,安慰小綠說自己已經把事情搞定,你爸媽到晚上絕對睡得很香,你就放心好了。
“既然都搞定了,這麼晚了你還要出去幹嘛?”小綠問道。
李時覺得沒必要瞞着小綠,就把自己偷聽到天鏡的密謀那事說了:“長脖子的姐姐走了,村委僱的那些人鬆懈下來,天鏡就是要在五七這一天的最後一刻把棗木橛子砸進墳裡,我可不能讓她的計劃得逞,我去給她搞個破壞。”
“你把這事跟那幾個排班的說說,讓他們越是到了最後的時間越不能大意,不就行了,爲什麼你還要去墳地?”小綠就是不同意李時黑更半夜去墳地。
“我要親眼目睹那個婆娘多麼狠心,然後狠狠地教訓她一下。”
見李時執意要去,小綠末後下定決心:“你要去,我也跟着,那女人太可恨了,屢教不改,今下午打她太輕了,應該把她打得動彈不得,看她怎麼親自去墳上幹壞事。”
大冬天的,小綠拿了她爸的一件黃大衣給李時披上:“半夜去墳地,別凍着!”
李時心裡暖暖的,把大衣往身上裹一裹,顯出自己很冷,很需要大衣的模樣,這應該是對小綠最好的報答了。
果然,小綠看到李時滿足的樣子,甜甜地笑了,攬着李時的胳膊:“你上哪我上哪,我要跟你不離不棄!”
李時問小綠:“你說咱們是不是跟那婆娘一樣,有點較真了,就是往墳裡砸三個棗木橛子,蹬掉墳頭頂,就有那麼大的意義?”
“知道較真你還要去!”小綠笑道,“其實咱們就是嫉惡如仇,見不得一個女人有那麼狠的心,不管這個說法是不是當真,阻止她幹壞事,咱們求的就是一個安心,要不然長脖子那麼可憐的人,連死了都不得安寧,咱們這些外人都會覺得不安心!”
小綠的“只求安心”算是說到李時的心裡去了,因爲李時也信奉這一句,“做事只求安心。”
小綠繼續道:“我一個女孩子,黑燈瞎火的都敢跟你到墳地去,除了嫉惡如仇,還有就是擔心你,我只要跟着你,也是求個安心!”
這話說得李時心裡一熱,忍不住更緊地摟住了小綠的腰。從村委旁邊走過的時候,李時往裡邊透視,裡邊還四五個人在裡邊打撲克,聽他們的對話,很明顯是排上班的,他們今晚已經去墳地看過幾次,現在果然已經鬆懈,商議說五七已經過了,不會有事,都快半夜了,不用再去了。
於是他們一心一意地開始打撲克。
倆人來到墳地邊上,小綠畢竟是女孩子,雖然有心上人陪着,一旦進入這種陰森恐怖的氣氛裡,她就怕得微微發抖,緊緊抓着李時的黃大衣。
李時道:“咱倆不用蹲在墳地裡,到上面的坡上去,下面有什麼人什麼事一目瞭然,省得守着些墳堆瘮得慌。”
小綠連連點頭。
一邊往坡上走,李時一邊心說:“當警察確實不容易,黑燈瞎火的跟着我跑到這荒郊野地裡來,也沒個下班!不知道他們看到嫌疑人黑夜裡從家裡出來往山上走,心裡是不是很驚喜?”
警察從村裡一直跟蹤自己到這裡,以爲自己不知道,其實在李時眼裡,那些拙劣的手段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