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人體炸彈讓人防不勝防,成功率很高,但是沈嘉恆知道,近一段時間好多人都想讓李時去死,也做了很多努力,但是李時看起來就像打不死的小強,到現在都活蹦亂跳的。
所以沈嘉恆準備犧牲孫成一家,算是做了兩手準備。認爲這樣一來,對於跟李時走得近的同學們可是一個震懾的機會,到時候自己可以放出風去,凡是跟李時走得近的都沒有好下場,你看孫成,不過是跟李時喝了一頓酒,就惹來滅門之禍!
沈嘉恆馬上給蘇小成打電話:“成哥,剛剛喝完酒才倆小時,怎麼又出事了?”
“你怎麼知道的?”蘇小成陰冷地問。心說這個富二代好像還不是那麼飯桶,自己剛剛斬斷一根手指去嚇唬當官的,他就知道了?
“呵呵。”沈嘉恆作爲一個富二代,對這些自以爲是,但實際上就是些炮灰類人物的混混很有一種優越感,“我還知道你現在正在到處找一個叫孫成的人。”
蘇小成“咯吱咯吱”咬咬牙:“沈大少有什麼吩咐?”
“成哥你太客氣了。”沈嘉恆笑着說,“你就是把他的廠子給放火燒了,他也不會出來,但是我能讓你找到他。”
“哦?”蘇小成很表示驚訝,“能找到他趕快跟我說,你知道老子沒幾天活頭了,等不了!”
“也不是那麼簡單。”沈嘉恆因爲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心態,自我感覺說話也很有高度,“他現在已經跑了,藏在哪裡也不跟我說,我可以騙他回來。我都想好了,就跟他說你可以原諒他,但是需要他給你磕頭認錯,就到沙場裡去,等他到了那裡,是殺是剮還不是全由你,你覺得行不行?”
“好!”蘇小成咬牙道,“就請你給安排,明天中午。”
“那好,我就這樣跟他說了。”沈嘉恆臉上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商議好了,沈嘉恆馬上給孫成回電話:“搞定了。還真讓你猜對了,如果不是我爸出面,蘇小成不依不饒還真準備滅你全家,現在我爸做和事佬,蘇小成雖然不高興,但是也沒辦法。不過他心裡有氣出不來也不行,你趕快回來,都跟蘇小成說好了,明天中午在他的沙場,當着他那些弟兄,你給蘇小成磕頭認錯。不就是磕三個響頭,然後說幾句認錯的話,你能做到嗎?”
孫成一聽就是這麼簡單的條件,高興得屁滾尿流,不就是磕響頭嗎,不要說三個,就是三十個、三百個也行,只要這事能了結了。至於賠禮的話,那不是應該的嗎。
孫成的老婆在一邊聽得清清楚楚,心說這可真是沒有天理了,蘇小成不過臉上捱了一拳,肚子上捱了一腳,還是他先動的手。自家這邊傷了人,廠子、家裡給砸了,不算事兒,反不如那一拳一腳值錢!看來自古以來誰拳頭硬誰有理,一點不差,蘇小成不怕死,勢力大,孫成就成了天大的不是,給人家磕頭賠禮把事了了,還是因爲天大的面子。
雖然事情的和解已經說定,但孫成已經被嚇破了膽,他不敢就這樣開車回去,爲慎重起見,讓老婆孩子還是先在旅館裡住着,等他回去把事情解決完了,再回來接她們娘倆。
……
李時寧願犧牲馬少偉,也一定要追上黑貂,不管這畜生是誰的,是從哪裡來的,自己堅決不能讓它跑掉再去咬人。
一個人追着一隻畜生,就像兩支離弦的箭一樣在河灘的樹林裡飛馳。
可是黑貂的速度實在太快,李時根本追不上它,只好一直不住地用三棱鏢打它,它在躲閃三棱鏢的時候會延緩速度。即使如此,李時總是跟它差那麼一截子距離。眼看着身上的三棱鏢越來越少,李時的心裡也越來越涼,照這個態勢發展下去,自己的三棱鏢總有打光的時候,那時候黑貂就會輕而易舉地從自己手裡逃走。
不管如何努力,如何拼命追趕,李時知道自己確實是無能爲力了!但是在三棱鏢打光之前,只要黑貂還在自己的視線之內,李時就不會放棄追趕。
當摸出身上最後三隻三棱鏢的時候,李時的心裡已經拔涼拔涼的了。
但是同時,李時也發現前邊有兩個人在打鬥。再近了一點,李時看清是一個面貌醜陋的中年人和一個精瘦的老頭,只是老頭的眼睛看起來有點特別,也不知道他是瞎呢,還是閉着眼在跟人打。
但是不管老頭能不能看到,那個醜陋的中年人看起來根本就不是老頭的對手,而且他好像已經受傷,嘴裡流着血,但是他還在死扛着跟老頭打。
黑貂閃電一般徑直奔着老頭脖子衝上去,它想要咬老頭。
老頭隨手一揮,李時眼裡閃過一道電光,然後聽到“吱”的一聲叫,黑貂整個身體就像披上一層電光,掉落在地上,四條腿伸得繃直,毛都焦了。
李時這纔看到,在倆人打鬥的地方不遠,也躺着一隻黑貂的屍體,也是蹬了腿、焦了毛。
醜陋的中年人一看又死了一隻黑貂,眼睛裡就要噴出火來,招招直取老頭要害,甚至老頭打來的拳腳他都不閃避了,這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勢。
只是他跟老頭的實力太過懸殊,越是這樣,越是破綻百出,老頭飄身閃到他的身後,雙掌齊出拍在他的後背,中年人大叫一聲,一口鮮血噴出老遠,人也跟着那口鮮血飛出去,接連撞斷幾棵小楊樹,等到落到地上,已經人事不省!
老頭扭頭看看簡直是呆若木雞的李時:“你跑得不慢,爲什麼追這個畜生?”他指的是地上的死貂。
“嗯,咳咳!”李時只覺得喉嚨發乾,緊張得簡直都要說不出話來了。
老頭這是什麼功夫?簡直太厲害了,一伸手就是一道電光,快如閃電的黑貂在他眼裡連個蒼蠅蚊子都不如,隨手就給消滅了!
李時這才知道這半年來的自己多麼地井底之蛙,以前一直覺得自己有了異能,幾乎是天下無敵的。現在跟老頭比起來,自己的功夫簡直什麼都不是。如果剛纔是自己衝上去襲擊老頭,老頭一揮手給自己一道電光,自己絕對是躲不過去的,因爲黑貂的反應速度並不比自己慢都躲不過。
“是這樣的。”李時稍微穩了穩,指着地上的死貂說,“這畜生有毒,被它咬了的人就像被瘋狗咬了一樣,甚至比瘋狗還厲害,然後再去咬別人,被人咬了的人馬上又變成瘋狗,太可怕了!我怕這畜生跑到街上亂咬人就想打死它,可是我追不上,要不是你弄死它,恐怕很多無辜的人要遭殃了。”
“哦——”老頭讚許地點點頭,“你做得對,這畜生要是竄到人多的地方,怕是要引起一場災難,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老頭一說到會死人,李時一下子驚醒,馬少偉,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李時顧不得跟老頭多說,扭頭就往回跑。
等到跑回沙場,那些混混們都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一個個口吐白沫翻了白眼,還時不時抽搐幾下,就像犯了嚴重的癲癇一般。
李時順着剛纔馬少偉跑過去的方向去找,終於在一個沙窩裡看到馬少偉了,他跟一個混混緊緊抱在一起,看樣子互相咬過,臉上、脖子上全部血肉模糊,其狀慘不忍睹。
再探探馬少偉的鼻息,已經沒了呼吸,李時還不死心,探探他的脈搏,感覺心跳都已經停止了。
“嗨!”李時憤怒地把那個混混的摟緊馬少偉的胳膊掰開,然後把他的屍體給扔了出去。
“馬少偉,我對不起你!”李時感到十分自責,自己到處樹敵,其實是間接害了馬少偉。
接着李時又突然想到,不知道今晚這些被咬的混混有沒有跑遠的?如果有的人帶着病毒跑進城,或者進了村莊,那麼效果跟黑貂有什麼區別呢!
李時極目四望,沒有發現人影。
倒是在一棵大柳樹上,看到那個暗哨了。
伏在沙窩裡的暗哨剛纔看到情況緊急,跳出來就跑,恰恰是逃跑暴露了蹤跡,其他被咬到的混混立即追上來抱住,惡狠狠地咬了脖子。
看樣子現在就剩下柳樹上那個暗哨了。只不過這小子現在已經被嚇癱了,就像被吸在樹幹上一樣,整個身子緊緊貼着樹幹,不要說發出聲音,就是喘氣都不敢大口喘,生怕驚動了這羣殭屍一樣的同夥,爬到樹上把他咬死了。
李時走到樹下,仰頭看着他:“你下來。”
樹上的混混悚然一驚,手腳猛一哆嗦差點從樹上掉下來,往樹下看看,倆手抱得更緊了。
李時只好跳到樹上,把這小子給提溜下來。
把他拉到燈光明亮之處,李時問他:“認得我嗎?”
混混搖搖頭,又趕緊點頭:“認識,你是時來公司的李總。”
“今晚這是怎麼回事?”
混混搖搖頭:“不知道!”
啪,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在混混的臉上。混混本能地擡手捂着臉,幽怨地看着李時,然後慢慢張開嘴,隨着鮮血從嘴裡流出幾粒牙齒來。
因爲馬少偉的死,讓李時的心情有點暴戾,下手就重了。如果不是想留個活口問話,李時真恨不能一巴掌把混混的腦袋給扇飛了。
“今晚這是怎麼回事你不知道?”李時厲聲喝問。
“啊啊——”混混慌亂地迴應着,“知道知道,知道,我知道……”
“知道什麼?”
“嗯嗯,啊啊,是是是——”混混眼神散亂地四處亂看,不知道從何說起。
看他那樣子,李時生怕逼急了會把這小子給弄瘋了,只好放緩口氣說:“你從頭說,爲什麼把我公司的保安抓來?”
混混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緒,這才指着那個大籠子說道:“把你的保安放在籠子裡,籠子裡放一隻貂,那隻貂有毒,人被咬了就會發瘋——”說着指着周圍那些屍體,“就像他們一樣,咬了誰,誰就發瘋,再去咬別人,這樣互相咬。就想讓把你的保安放回去,讓他發瘋咬你公司的人,然後你整個公司就互相咬,就全部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