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大吃一驚,趕忙上去把自己的寵物拉起來,灰狐狸好像變成了一株架不起來的地瓜秧,軟了吧唧看起來四條腿都軟了。狐狸扶着寵物不敢離手,一撒手就要歪歪扭扭地倒下,唧唧歪歪地讓主人扶着找個土疙瘩臥下,然後不管主人怎麼動員,它就是不動了。
狐狸回頭看看李時,指指自己的寵物:“小狐累壞了!”
“那不行啊,怎麼也得堅持堅持,不然老黃咋辦,你不是說時間長了就沒辦法了嗎!”李時說道。
黃狗彎着腰走上來說:“算了,你別難爲他,這是真草雞了——沒事,我無所謂,又不娶媳婦,不怕難看,我倒覺得還是有武功划算,要是早一點有這功夫,那些人今晚也不會死,哈哈——”
“兄弟,真夠朋友,我知道你是爲了安慰我,太感動了……”狐狸拍拍黃狗探過來的肩膀,感情有些誇張地說,看他說到感動時擠擠眼想要弄出點淚水來的樣子,李時和黃狗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讓灰狐狸坐那裡歇着,李時和兩位盜墓賊把墳上狐狸掏的那個洞填上,儘量讓羅鍋的墳恢復原狀,至於滿地的斷枝殘葉,就讓村民明天來大吃一驚然後傳揚個外星人光臨的謠言,最後把樹枝子拖回家去燒火算了。
一切都弄好了,李時要求跟黃狗過過招。
“咱們倆就不用分出勝負了吧!”黃狗說道,“誰厲害還不一樣。”
李時道:“不是分勝負,我想試試我的功夫還有沒有,要全部轉到你身上去了,我就慘了。”李時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功夫應該還在,但是就怕自己的能量跟着馬羅鍋子的能量一起被狐狸轉走,自己原本已經是青階武士,要是能量弱了,也許又降級到紅階武士也說不定。
黃狗被李時硬拉着過了幾招,一旦開始打鬥,李時往上翻着眼皮看自己光暈的顏色,還好還好,李時一看還是青色,心裡這才放心。
別說變回一級,就是退到四級,李時也一定會相當懊悔的,那不就成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嗎!
李時把兩個傢伙送回家去,天也快亮了,都感到無比地疲憊。黃狗扭頭看了一眼李時,果然見李時捂着嘴想笑不敢笑出來,他就知道自己的形象一定十分難看,不過他倒是比較豁達,無所謂地說道:“我不怕,反正會武功了,也許過兩天我能運功把自己的腰弄直了呢!”
“但願如此吧!”李時又把在一邊垂着頭的狐狸安慰一番。
……
回到家,天也快亮了。李時往臥室裡看看,夏芙蓉睡得正熟。
再看看自己身上很髒,這個樣子怎麼能上牀,而且天明就要出門,還是先洗個澡。
洗完了包着浴巾出來,要去自己的臥室睡覺,都這個點兒,打個盹也就天亮了。這時門一響,夏芙蓉從她的臥室裡探出腦袋來:“小李你進來。”
李時一愣,啥子意思?
但是夏芙蓉把她的臥室門留一條縫,又鑽回被窩去了。
既然她叫了,肯定有她的用意,李時只好把浴巾裹得更結實一點,從那道門縫裡擠進去。
“我不是把你吵醒了夏姐?”李時從門縫進來就站住了,問道。
“你走了其實我就沒睡着,睡不着的時候,就把自己將近三十年的經歷像過電影一樣過一遍,感覺心裡有點空的慌!”夏芙蓉輕聲說道,“帶上門,你過來。”
李時用腳把臥室門推上,又把身上的浴巾拽了拽,生怕弄不好滑落了似的,走到夏芙蓉牀前。
夏芙蓉從被窩裡伸出手,拉過李時的一隻手來,臉頰貼着李時的手背,新房子的暖氣很足,她的臉頰紅紅的:“心裡空蕩蕩的,人也好像飄起來了,我真怕自己會從這裡飄出去。”
李時完全能夠理解她的心情,在牀沿上坐下來,這樣可以保證浴巾不會完全滑落下來,伸出另一隻手拍拍夏芙蓉的手。
“你都一夜沒睡了。”夏芙蓉身體往裡挪了挪,“明天還要跑長途,上來躺會兒打個盹。”
“我到那屋吧!”雖然從第一次看到夏芙蓉,就惹得李時心裡癢癢的,但是都這麼熟了,而且那時候的嘚瑟本來就是裝的,現在反而變得膽怯起來。
“是不是覺得我不乾淨?”夏芙蓉語氣裡滿是幽怨。
“不不!”李時趕緊表白,“你別誤會夏姐,你要是仔細想想咱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你會發現我其實很膽小。”
“膽小我也不會吃你。”夏芙蓉輕聲細語,“其實今晚想的最多的還是你,想的就是點點滴滴,我這人生二十八年,其實就是過濾到跟你一起的點點滴滴,心裡會感受到一點溫暖,你懂我的意思嗎?”
李時其實是很理解她這種心情的,其實自己心裡何嘗不是這樣想。
雖然在牡丹的時候夏芙蓉看起來跟自己很冷,就像老是防着自己似的,其實她對自己挺關心的,自己想到關於她的點點滴滴,會有一種感受到母愛的溫暖感覺。
這個時候,自己跟她彼此的心靈都是相通的,因爲夏芙蓉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她跟自己一樣,對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更爲敏感,更能感受到來自別人的溫度,也更加珍惜那種溫暖的感覺。
李時本想出去穿上褲衩再回來,可是又一想既然夏姐主動邀請,不換也罷。
雖然臥室裡沒亮燈,但是客廳的燈亮着,微微有一絲光亮折射進來,夏芙蓉怕李時尷尬,她轉過了身子。
李時解下浴巾,拽起被子躺了進去,牀上只有一隻枕頭,李時的腦袋枕到枕頭上,他的臉僅僅貼着夏芙蓉的後腦勺。
一股沐浴露的清香在被窩裡不動聲色地流淌着,李時知道自己出去以後夏芙蓉是洗了澡的。
“摟着我!”夏芙蓉的聲音柔柔的,就像羊絨那般溫暖又柔軟。
李時探出胳膊,摟住了她。雖然自己從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會透視,也十分驚訝於夏姐洶涌的胸,但是自己從來沒有無恥地去偷看衣服裡面的內容物。
現在從後面摟住她了,那隻手就像掉進了一片溫暖的汪洋大海之中。
“睡吧!”李時小聲說。
“嗯——”夏芙蓉溫柔地發出一聲慵懶的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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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長時間,夏芙蓉的呼吸就變得平緩而沒有知覺,發出一種誘人犯罪的聲息。李時的臉貼着夏芙蓉的後腦勺,能夠聞到從她細嫩的脖頸處泛上來的牛奶氣味,那是一種清甜的香味。
李時知道自己跟夏芙蓉相處的那段時間,是自己任性的光輝讓她感到溫暖了。她在最空虛無助的時候,能讓自己這個讓她溫暖的人摟着,她就會覺得踏實,她只需要這種心裡的踏實。
有了這種溫暖的踏實,她就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深沉地入睡。
李時感覺夏芙蓉做夢了,因爲她放在身上的那隻手往後攬住了李時的腿,而且緊緊地抓了抓。李時還聽到夏芙蓉居然有睡覺磨牙的習慣,呵呵,到了明天一定要說出來讓她知道丟人了!
雖然已經是一夜沒睡了,但是李時一點睡意都沒有。女人有心裡空虛的時候,想找個溫暖踏實的人摟一摟,難道男人就應該一直堅強下去嗎?
難道就不需要一點溫暖嗎?
李時感到夏芙蓉身上很熱很柔軟,這是自己最享受的兩種感覺,又怎麼捨得入睡而錯過如此美妙的風景!
一直到天光大亮,夏芙蓉身體動了動,然後就像伸個懶腰,發出滿足的聲音,轉回身來,倆人從來沒有這麼近的距離對視過:“幾點了!”
“不管幾點,你醒了咱們就走。”李時給了她一個依然溫暖的微笑。
……
往牡丹走的路上,李時一直在思考怎麼才能更好地做到知彼知己。
反正是不能直接拿着這倆罐子跑到事務所,在他們準備把自己打成全屍的時候突然反擊——萬一自己打不過他們,對方有藍階高手呢?
當然根據師父的描述,這種可能不大,但是不打無把握之仗現在已經成了自己的習慣。
要想對對方做個了結,最好的辦法就是實地去考察一番。
李時問夏芙蓉:“夏姐,那個保安服務公司是由你單線指揮,還是樑廣會比你控制得更緊密?”
“那些特種兵只認我。”夏芙蓉說。
“那好,我跟你說一下我是怎麼想的。”李時說,“到了牡丹我把你送到保安公司,如果發生什麼問題的話他們也能保護你,我必須要偷偷溜到事務所去查看一下,怎麼也得對他們有個大致的瞭解。”
“你有把握打得過他們嗎?”夏芙蓉不無擔心地說,“那個穿唐裝的老頭是他師父,他師父還帶着幾個人,這些人絲毫不掩飾他們會功夫的事實,在我面前的言行還相當猖狂。”
“越猖狂死得越快。”李時安慰夏芙蓉說,“你不用擔心我,他們一共幾個人?”
夏芙蓉說:“穿唐裝的是他師父,另外還有四個人,也是唐裝的徒弟,看來他們是樑廣會的師兄弟。但是樑廣會雖然性情相當怪異,行爲也怪異,但是從外表看還算是一個正常的社會人。他的那幾個師弟就從長相上看,就不像是正常的社會人,感覺好像是從外星球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