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碗青年急眼了:“剛纔你們都說要了,我的卡號都給你了,你說馬上給我轉賬的,你要是不說要的話,那兩個人就要了,你這不是耽誤我賣東西嗎?”
“可是剛纔是誰又翻翻覆覆變來變去的?”李時冷聲道,“剛纔我是想買不假,但是因爲你的變化,讓我看透了這個碗來路不正,你說我敢要嗎!”
“求你!”賣碗青年幾乎要哭了,“算是做好事你把碗買下吧,你剛纔不是說能值一千萬的嗎,你賺大發了,給我轉錢吧!你放心,這碗是我爺爺的也就是我的,絕對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一千萬?”那三個鬼鬼祟祟就像三個幽靈一樣的青年男子立刻交換一下眼神,貪婪地盯住了丁寒陽手裡拿着的紅布包,丁寒陽已經把碗包在紅布里面了。
但是很快那三個男子又釋然了,不屑地說:“切,吹他孃的去吧,值一千萬的東西五十萬賣他,還得跟他屁股上求他買,求他都不要,可能嗎?”
“一看就是騙子,忽悠人的!”
一個男子瞅瞅青年:“你丫是不是拿不出錢來,找了兩個托兒想忽悠我們?”
“你他媽老實點,別說着說着要求拿碗頂賬,指不定花幾塊錢買個破碗就當古董,找兩個混蛋給你當托兒說是值一千萬,你他媽當我們傻啊!”
三個男子惡狠狠說着,對着李時和丁寒陽挽了挽袖子。
雖然這三個鬼頭鬼腦的傢伙一看模樣就讓人噁心,而且看他們出言不遜,李時和丁寒陽恨不得撕住他們的頭髮,把他們的臉按在柏油馬路上狠狠地給摩擦一番,把他們鬼頭鬼腦的痞子氣給擦了去。但是倆人不知道賣碗青年和三人之間發生了什麼,情況不明也不能貿然發火,都是成年人了,這點涵養還是需要有的。
賣碗青年幾乎都要哭了:“你們給個痛快話,這碗你們到底是要不要,如果實在不要趕快給我,裡面那倆被你們打的人肯定要。”
李時衝丁寒陽使個眼色,丁寒陽把布包和小匣子一同塞給了賣碗青年。
賣碗青年對三個男子說道:“三位大哥對不起啊,裡面還有倆人想要,剛纔他們真的是爭着要買我的碗來着,還爭得打起來了呢!”一指丁寒陽,“這位大叔好厲害,一個人打倒了五個,還有三個是保鏢,那塊頭一個人能裝你們三個!”
三個男子被青年的描繪嚇得一縮脖子,但是縮完脖子馬上又回過神來,其中一個上去猛推青年一把:“你他媽這小子花樣太多,吹牛逼呢吧,什麼打起來了,什麼一個人打五個,知不知道老子是從小嚇大的!少廢話,不是有買的嗎,趕快進去賣掉!”
本來三個人還想讓青年單獨進去賣碗,他們三個在外面等着,可是轉念一想又怕青年狗急跳牆跑了,三個人還是跟着一塊兒進去。
但是跟着進去了也不跟青年一起走,而是遠遠地盯着他。
看他們又進去了,丁寒陽搖搖頭:“這個青年不知道因爲什麼欠了三個人五十萬,他這是被逼債逼瘋了才從家裡往外偷東西賣,現在的年輕人啊!”
“所以說咱們是君子。”李時笑道,“咱們不會見錢眼開而趁人之危,雖然說一旦成交,就相當於白撿一千萬,但是撿了那一千萬咱們心裡會不安!”
“是啊!”丁寒陽點點,“要是讓他們家老人知道,會說咱們的,孩子不懂事,咱們也不懂事嗎!不過我看那一老一少未必是君子,一看他們的素質就是趁人之危的人!”
“是不是看看不就知道了。”李時拉着丁寒陽到車上坐下,雖然丁寒陽的透視距離比自己近了許多,但是掃視到交易現場還是不成問題的。
交易現場已經挪到市場門口附近了,因爲那一老一少和三個保鏢正互相攙扶着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咒罵剛纔打人的,大少爺更是痛罵三個保鏢飯桶,痛罵他們叫的人怎麼還不來!
賣碗青年看到他們就像看到了救星,迎上去舉着包着竹節紋碗的布包:“你們不是想買嗎,賣給你們!”
“神經病!”大少爺罵了一句。
老頭狐疑地盯着賣碗青年,立刻斷定這應該是一個詐騙團伙搞的詐騙伎倆,老頭可以肯定地認爲布包裡的竹節紋碗已經不是原來那一隻,肯定會被掉包成另一隻贗品了。
“滾蛋!”老頭冷冷地說,“這種小把戲都是別人玩剩下的,少在這裡現眼了。”
三個保鏢雖然受傷了,但是氣勢依然不弱,衝着賣碗青年叫道:“還不快滾!”他們跟着主人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看到主人這樣說,他們立刻明白賣碗青年跟剛纔那倆買碗的是一夥的,要不是看在他們是一夥的份上,知道有個傢伙功夫不弱,保鏢一定會氣不打一處來,把賣碗青年暴打一頓。
現在雖然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但是卻不敢隨便動手!
跟在賣碗青年後面的三個男子看着這個場景,他們感到相當疑惑,搞不清楚狀況到底是怎麼回事?
要說是賣碗青年故意找人耍花樣的話,看起來那五個人受傷不像是假的。可是要說不是耍花樣,爲什麼憑着一千萬的東西,五十萬還沒人要?
三個人實在忍不住了,跑上來質問老頭這一夥:“他說剛纔你們要買他的古董,爲了爭奪古董都打起來了,爲什麼現在給你們又不要了?”
老頭看看這三個鬼頭鬼腦的男子,一看這模樣就不是好人,再看看賣碗青年那急切要出手的樣子,更加肯定了他的判斷,如果不是忌憚他們這個團伙裡面有那麼能打的人的話,他一定會讓保鏢把眼前這四個人暴打一頓,然後送交警察了。
“想要訛我們,看錯人了,快滾!”老頭威嚴地說。
“滾?”三個男子陰陽怪氣地說,“你他媽什麼人敢這樣說老子!你給老子說實話,剛纔你們有沒有想要賣這個古董?”
大少爺怒道:“剛纔是想要那古董,但是現在不想要了,怎麼着?”
“不要不行!”三個男子感覺有理了,“既然開口說要了,就要買下來,現在古董拿來了,馬上拿錢!”三個鬼頭鬼腦的傢伙張牙舞爪地叫起來,而且挽了挽袖子。
雖然這三個看起來像是保鏢的大塊頭模樣很可怕,但是他們受了傷,走路都直不起腰,還一瘸一拐的,即便你是三頭猛虎,也是三頭重傷的虎,一碰就倒。
那位大少爺看起來忍無可忍,朝着保鏢怒道:“讓你們叫小三他們,怎麼還不來?”
“怎麼着,還叫人了,叫人就怕你了!”三個男子爆發了,“快點快點,馬上交錢!”一邊說着一邊上來準備拖拽老頭。
啪,扶着老頭的保鏢再也顧不得對方的團隊有高手,擡手一拳搗在男子腮上,男子被打得頭一偏,身子一側歪差點摔倒。
男子被打得眼冒金星,張嘴就罵:“你他媽——”和着血沫吐出幾粒大牙來。
“他媽的還敢動手,打他丫的!”三個男子集中火力撲上去打那個扶着老頭的保鏢。
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受傷的猛虎畢竟還是猛虎,一頭傷虎也比三隻豺狼厲害,那保鏢三拳兩腳,三個男子全部趴了。
大少爺深恨這三個咋咋呼呼的混蛋,帶着傷病之體跳上去,照着三個人就是一頓猛踹,總算是出了剛纔捱打的惡氣。
可憐的賣碗青年一看又打起來了,嚇得抱着布包和木匣躲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
老頭朝着三個保鏢使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們拉着大少爺趕快走,他們這一夥還有兩個人,那倆小子看起來挺能打,現在不知道幹什麼去了,要是他們再趕過來,咱們就麻煩大了!
三個保鏢心領神會,趕緊去扶住大少爺,耳語幾句,還是快走吧!
可憐的賣碗青年一看他們要走,鼓起勇氣追在屁股後頭叫道:“你們剛纔爲了買這個碗打成那樣,爲什麼現在上趕着賣給你們又不要了,到底是爲什麼?求你買下吧!”
一老一少簡直都要樂了,感覺這個騙子就是小丑一樣的角色。
他們生怕剛纔那個厲害的,能打的角色趕回來,所以也不再跟賣碗青年糾纏,只是回過頭把他嚇唬住,他們一行五人迅速離開了。
三個鬼頭鬼腦的男子被打成*血臉,哎呦哎呦地爬起來,罵罵咧咧還在找那五個人呢,“到哪裡去了,是不是跑了?趕快叫人!”
“叫人有什麼用,早跑遠了!”
“出去看看——”三個人強忍疼痛往外快走。
賣碗青年還呆呆地站在那裡,他打不定主意是應該再去裡邊擺攤賣碗,還是應該回家換一件看起來不大值錢的古董來賣?
可是這個小碗就看起來不大值錢啊,又小又普通的,要不是看着這個包裝盒還算精美,他纔不會拿這一件呢,爲什麼那人要說至少能值一千萬?
正在猶豫,那三個*血臉的男子走過來了,隨手把他也拉上,“今天這事他媽的全怪這小子,找不到那幾個人就讓他賠,小子,你的饑荒又多了!”
賣碗青年簡直是欲哭無淚,這怎麼能怪自己呢?
四個人跑出古玩市場,外面哪有那五個人的蹤跡,人家早走了。
“這小子就是不老實,把他帶走!”一個血臉男子叫道。
“對,把他綁起來,讓他家裡人拿錢!”
三個人拽着賣碗青年往旁邊走,那邊有他們的車。
“奶奶的!”丁寒陽看到這裡忍不住罵道,“這三個猴頭猴腦的傢伙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現在把那青年往塞到車裡,這不是成綁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