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寒陽光着身子往冷水池子旁一站:“那就辛苦幾位替我舀着水沖澡吧!”
幾個犯人一看,呦呵,這倒是奇景啊,往常那些新來一聽給他洗冷水澡,都要嚇得面無人色,死都不進來,還得暴打一頓打得他骨軟筋消才能拖進來。這位倒好,好像對洗冷水澡還很嚮往似的。
還真讓這幾個犯人給猜着了,丁寒陽這幾天練功陽氣太盛,三焦上火,正好準備要降降火呢,現在有這幾個犯人給舀着冷水沖洗,而且不用付工錢,哪有這樣的好事!
丁寒陽老老實實站在那裡,任憑几個犯人舀着冷水澆在自己身上。
一邊沖澡,丁寒陽一邊透過牆壁看着辦公室裡,見那兩個刑警跟管教交接好了要走,走出門口對送出來的一個管教囑咐:“王導,這可是郭大隊再三囑咐的,今晚就要搞定,這傢伙背後還有人,過不兩天還得把那人弄進來,要是明天這傢伙還有一口氣,破壞了郭大隊的計劃的話,有你的好看!”
“放心放心。”那個叫王導的管教說道,“你們還沒到的時候,我們就跟刀子囑咐好了,不但要弄死他,還得照着一夜折磨,天不亮不能斷氣!”
倆刑警這才滿意地出來,發動汽車離開。
看守所在南郊一座小山下面,從公路上拐下來有一段水泥路通到看守所門口。
倆刑警是開着一輛藍白塗裝的現代途勝來的,途勝停在看守所的大鐵門外邊,倆人從小門出來,上車掉過頭來往回走。
本來這一段水泥路並不長,但是走了將近半個小時,水泥路依然在前面曲折蛇行,還是沒有看到公路的影子。
倆人的頭上汗都出來了,因爲這段路他們走過不止一次,經常到看守所來送犯人的,可以說閉着眼都能摸回去,現在這是怎麼了?
司機看看儀表,他們的時速已經超過了一百邁,他焦急地對副駕駛說:“你看看怎麼回事,不會走錯路了吧?”
副駕駛搖下玻璃來探頭往外看了一番:“方向應該沒錯!可是從看守所出來到公路不過三公里,照我們這個速度,現在已經走出五十公里了——這是怎麼回事?”
司機覺得太奇怪了,他停下車,下車來想觀察一下方位,但是天陰沉得很厲害,不但一點星光不見,使他沒法用天上的星星確定方向,而且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還沒等他上車,車的發動機突然熄火了,他拉開車門子衝副駕駛怒道:“你熄火幹什麼?”
副駕駛無辜地分辨道:“我沒熄火,發動機自己停了。”
剛說到這裡,亮着的大燈突然變得很暗,而且越來越暗,終至完全熄滅,然後小燈和儀表燈什麼的全熄滅了,就好像汽車電瓶裡的電耗盡了一樣。
對於一輛車況良好的途勝來說,發動機自己熄火,然後電瓶裡很快沒電了,這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正好這車上還放着幾根藍色發光棒,倆人抽出藍光來,但是無論他倆怎麼擺弄,藍光就是一點光都發不出來。
除了藍光,他們身上還帶着很多可以發光的東西,比方說火機了,手機一類的東西,他倆摸着黑像變戲法一樣掏出很多東西,但是沒有一樣能發光。
這可真是邪了門了,一件東西出問題情有可原,一個人身上這麼多東西不可能都有問題,而且還是兩個人身上的東西都出了問題。
這時候倆人同時看到不遠處有一個昏黃的光球,遊移不定地在那裡跳動,藉助光球微弱的光芒,他們看到了看守所外面的那片小樹林,也就是說,他們開着途勝以超過一百邁的速度飛奔了半個小時,卻還沒有離開樹林。
他們還停留在樹林外面的水泥路上。
當兩個人發現他們跑了半個多小時居然還沒離開樹林時,驚駭得頭髮都直立起來了。
司機拉着車門跳上車,因爲驚嚇而迷糊得忘了電瓶沒電這一出,摸着鑰匙就發動車。
車居然被髮動起來了,雖然車上一點燈光都沒有,司機還是掛上檔加油,他要摸着黑開到公路上去,他覺得公路上有很多車來車往,那樣就有亮光了。
摸黑開車,司機已經完全失去了方向感,跑了不長時間,途勝就飛起來,衝到一個溝裡。
溝子不深,車屁股坐在溝子裡,車前頭還擔在溝子沿上。
他倆推開車門子,急急地想出來看看情況,一腳踏出來,不提防這是在溝子裡,比平時車停在路面上要深很多,他們有一腳踏空的感覺,身子往前一撲,摔個狗吃屎。
這二位作爲一線刑警,都是從部隊轉業回來的,身手都不錯,現在不知道爲什麼變得笨拙,往前撲倒時吃驚地張大嘴巴“啊——”了一聲,溝子裡的荒草很深,他們就像多少天沒吃食的餓羊一樣咬了一嘴草。
餓羊啃草以後倆人就失散了,無論是大聲呼喊還是到處摸索,反正怎麼也聯繫不上了。
身上的裝備裡可供通訊的工具不少,但是沒有一樣能夠使用,手機早就連開機都不能了。
其實司機和副駕駛分別就在車的兩側,不知爲什麼倆人聽不到彼此的喊叫。
倆人在車的兩側瞎子摸象一樣摸索了一陣車和溝子的情況,知道車是指望不上了,但是不管怎樣都要回去啊,看來只有跑着回去,然後叫人來拖車了。
兩個人爬出溝子,撒腿快跑,越跑越快,他們自己都感覺很奇怪,怎麼會跑得這麼快?
只聽到耳邊“呼呼”的風聲,按照耳邊的風聲揣測奔跑的速度,大約跟坐在飛馳的摩托車上差不多。
想到這裡都很吃驚,以前居然不知道自己能跑這麼快,不但速度快,而且不覺得累,感覺跑這麼快挺帶勁,也不辨方向,只知道撩腿快跑。
也不知跑出多遠,倆人同時一頭撞到一棵大楊樹上,撞得倆人眼前金星亂舞,到此時這二位難兄難弟算是終於重逢了。
重逢了卻並不說話,互相摸摸感知一下對方,默默地握握手,然後分別在兩側抱住這棵粗大的鑽天楊,跟大楊樹熱切地親吻起來。
楊樹皮太粗糙了,倆人的嘴脣很快被樹皮磨得“嘩嘩”的鮮血,但如同上了大煙癮,不由自己控制。
然後大概嫌只是親吻不夠刺激,司機開始往上爬,爬上去老高,胳膊環抱住樹幹,兩腿夾住,屁股一聳一聳地做着下流的動作,伴以激情的親吻。
就是在上面不能長時間把扶,手腳漸漸沒有勁了,稍一鬆懈,人就抱着樹幹“出溜”滑到地上。
從那麼老高快速滑下來,兩瓣屁股摔成了八瓣,跌得坐骨神經都疼。
屁股的疼痛還在其次,最疼的是前胸,因爲楊樹皮粗糙,用胳膊環抱着樹幹“出溜”下滑,腿上、胳膊上和前胸的衣服給磨破了,這幾個部位明顯感覺火辣辣地磨出血來了。
司機跌坐下來,副駕駛開始往上爬,爬上去同樣重複司機的動作,然後把扶不住,“出溜“一下子跌落下來,屁股跌成八瓣,身上被磨得出血。
磨得出血,也許有*的功用,雖然覺得疼,但疼得人上癮,副駕駛落下來,司機又開始手腳並用爬將上去,爬上去老高,動作一番,再“出溜”滑下來,把屁股再次摔成八瓣,然後輪到副駕駛開始往上爬。
兩人輪換着爬上去滑下來,滑下來爬上去,雖然潛意識感覺很疼,但是不由自己控制,感覺像做遊戲似的怪好玩兒的!
……
丁寒陽閉着眼任由犯人往自己身上澆冷水,他看起來就好像進入入定狀態,其實就是在放射出能量去觀測着兩個刑警,並且運功禍害他們。
因爲想起上次李時給他講過那個神婆和神腿的事情,其實就是被浪徒的六號殺手阿琦給整蠱的結果。現在丁寒陽就是根據那個原型,也用這兩個刑警演練一遍而已。
幾個給丁寒陽澆涼水的犯人見他不動不說話,閉着眼好像僵了,幾個傢伙互相遞個眼色,潑水更加賣力了,他們認爲最佳的狀態就是潑到最後這傢伙身上沒熱氣了,涼水能直接在他身上結冰,把他凍在冰裡邊。
又潑了一會兒,大概是太賣力,幾個犯人累得舌頭都吐出來了,就像夏天熱壞了的狗。
一個犯人用手戳戳丁寒陽:“你這傢伙感覺怎麼樣?”
丁寒陽燥熱的三焦被涼水降溫,正在愜意地發放着能量禍害兩個刑警,一邊讓他們爬樹,一邊在想上次李時跟他說的神婆的事,浪徒的六號殺手阿琦把神婆和神腿整了滿滿一夜,樂此不疲。現在他也理解那個六號殺手,這事一旦操作起來,確實是讓人有點上癮的感覺,都不想停止了。
被那個犯人一戳,丁寒陽就像正在做着夢被戳醒,打個激靈,注意力一分散,爬樹那邊的能量不足,刑警自由落體一般掉到地上,跌得“鏗”的一聲,當時就暈了,丁寒陽不由得脫口而出:“臥槽,摔死了!”
幾個犯人又對望一眼,看來這傢伙已經被涼水給澆的思維錯亂,都說胡話開了。
“那他媽說啥呢?”犯人罵道。
丁寒陽洗冷水澡還沒享受夠呢,真怕他們因爲累了不給舀水了,於是裝作牙齒打顫的聲音,一張嘴“得得得得”直響,光是牙齒打顫,就是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