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達說道:“是啊,想不到梵之德會說出這樣的話,這分明就是人身攻擊。我跟梵之德倒也熟悉,他本來是個謙謙君子型的儒商,不管怎樣也不該說出如此沒水平的話。再說即使他跟蘇德厚不合,也不能遷怒到你的身上,真是太奇怪了!”
李時問道:“據說梵之德深恨蘇德厚,這到底是爲什麼,同行是冤家就到這種地步嗎?”
“哦,原來你還不知道他們倆之間的恩怨,這事說來話長了!”歐陽達笑道,“當初梵之德跟蘇德厚的妹妹情投意合,可是蘇家並不看好梵之德——你也知道,那時候的老人都還有封建思想,堅決反對女兒跟梵之德的婚事,最終活活把他們拆散了。後來蘇德厚的妹妹一直沒嫁人,鬱鬱而終,梵之德於是深恨蘇家的人。”
“難道蘇德厚當時也極力反對?”李時奇怪地問,感覺蘇德厚不是思想僵化的人吧?
“蘇德厚應該是沒有反對。”歐陽達說,“但是他們的父母后來去世了,梵之德恨蘇家不會因爲那二老去世而消減,大概就是這樣的原因,就把他的憤恨轉嫁到蘇德厚頭上了,呵呵!再說一山不容二虎,梵氏作爲廣南最大的珠寶商,能夠深切感受到來自林氏珠寶的壓力,畢竟林氏的實力太強,可以這樣說,現在華夏的珠寶行業,林氏一家就佔據了半壁江山。僅僅一個廣南分部,就可以跟梵氏分庭抗禮,梵之德心理也是不平衡!”
“可是,那種心理他應該有,但是也不至於挺有素質的一個人,說出那麼沒素質的話!”李時說道,“您既然跟梵之德熟識,有沒有覺得他現在的表現不正常,完全就不像是他做出來的?”
歐陽達點頭:“我就是這麼想的,難道梵之德更年期,讓他性情大變,判若兩人?”
李時搖搖頭:“更年期也沒有變得這麼快,這麼明顯的,您認爲他會不會是中了一種蠱術呢?”
歐陽達一愣,捻着鬍子想了想,微微點頭:“倒也有這種可能!”
“我覺得自從龍鍾來到廣南,他就變得這樣了。”李時把這些天來發生的前前後後說了一遍,最後總結道,“我覺得十有八九是龍鍾對他做了手腳!”
“很有可能,很有可能啊!”歐陽達聽了李時的述說,深有同感,“梵之德人品不錯,不管是做人還是做生意,口碑相當不錯。以前的時候即使他心裡恨蘇德厚,跟蘇德厚不合,但是也沒見他做過出格的事,說過出格的話,只是對蘇德厚相當冷淡,對於他來說,這已經把他內心對蘇德厚的不滿表達得相當強烈了。現在的表現,絕對不是他本人的真實意願。”
歐陽達又開始捻鬍子:“梵之德是好人,咱們能不能幫他一把呢?”
“很難!”李時說道,“龍鍾應該不會蠱術,他肯定不知道從哪裡請來的高手,除非咱們找到那人破解他的蠱術,要是咱們直接去勸說梵之德,肯定會火上澆油,他絕對不會聽的!”
“對,我也聽說過蠱術,所謂蠱惑人心,就是讓人迷了心,要是不找出病根,單憑別人勸說肯定沒用!”歐陽達說,“我看,要想解決問題,還是要從龍鍾身上下手,這就像下棋一樣,只要讓對方的伎倆不能得逞,這盤棋就不會輸。龍鍾這樣做,其人格值得探討,我覺得我們這些老人有責任站出來,阻止他這樣的卑鄙行爲!”
李時默默地點點頭,自己肯定是希望他們這些老人站出來,站到自己這一邊來,跟龍鍾做堅決的鬥爭了。
“其實今天去參加貯準備會,我就有這想法了!”歐陽達說,“龍鍾的行爲令人心寒,他以爲背後有龍山的支持,他可以打着華夏珠寶總會的名義爲所欲爲,其實我看得很透,龍山對龍鍾的支持不大。龍山這人心機相當深,咱們不好給他蓋棺定論,但是龍鍾在廣南搞的這一套,絕對不是龍山的路子,應該就是龍鍾扯大旗作虎皮,所以華夏珠寶總會那邊咱們可以不考慮。”
“龍鍾這次從全國各地請來不少珠寶界的大家族助陣,其實那些大家族來的也不是很多,就有那麼幾家跟他關係很鐵的。如果憑着我這張老臉出面,請來的大家族應該比他還多,在外援來說,咱不怵他咱們廣南本地的珠寶商呢,我可以發動三分之一,如果再聯合蘇德厚,蘇德厚也能發動三分之一,真正傾向於梵氏那一邊的,也就有三分之一,所以說,咱們也佔優勢。”歐陽達說。
李時聽了精神就是一振:“老爺子,您的意思是說,咱們發動起來跟他對抗,他的鑑寶大會肯定會經過民主評議和民主選舉的,咱們這邊人多勢衆,要是民主選舉的話肯定能贏?”
歐陽達微笑着搖了搖頭,然後態度堅決地說:“是要對抗,但不是去他的鑑寶大會上對抗,而是聯合起來架空他的鑑寶大會。我準備聯合蘇德厚另立山頭,在他們準備鑑寶大會的同時,我們也要在廣南成立一個民間性質的鑑寶大會,跟他唱對臺戲,看看龍鍾怎麼應對?”
李時情不自禁地挑起大指:“老爺子我真服您了,真有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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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達擺擺手:“你也不用給我戴高帽,也不用覺得我是爲你出頭,我其實是爲了公平正義,別看老傢伙年紀大了,但是心裡還有一腔正氣!”
“好!”李時以拳擊掌,“既然老爺子還有一腔正氣,我也有一腔正氣,現在您已經有了第一個鐵桿支持者。至於聯絡蘇老爺子,您覺得是您出面呢,還是我去找他談談?”
“誰去都一樣。”歐陽達說,“不過你年輕,辛苦一趟也行,你就把我的想法轉達給他就可以。”
“那好。”李時看看時間已經不早,這個點兒再去拜訪蘇德厚有點不大禮貌,“明天我就去蘇老爺子那裡說這事!”
……
自從古董店開業以後,丁寒陽就住在了這裡,既能有個地方住,順帶還給古董店看門。
李時吃過晚飯以後去拜訪歐陽達,還承諾回來以後代替丁寒陽值班。所謂的值班,就是說監視着店外那個懸停人,防止出現高人破解了那個能量柱,偷偷把人給救走了。但是丁寒陽還從未碰上能破解自己能量的人,毫不在乎地對李時說,你不用來值班,外面那傢伙絕對跑不了。
店門關了以後,丁寒陽在裡面又拿着白天的古董練習一番,吸收了一些能量,看看時候不早,也就準備上牀睡覺了。睡覺以前還透過牆壁看看外面街上的懸停人,還老老實實在那裡懸着,他自己是無論如何跑不掉的。
丁寒陽便不再往外看,脫掉衣服放心地上牀睡覺了。
他剛睡下不久,街上就來了兩個人,一個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長得瘦瘦高高的個子,另一個有三十多歲,胖墩墩的。
倆人徑直來到懸停人前邊,停住腳步仰着臉看着那人。
胖墩小聲說道:“師父,您看袁龍這是怎麼回事?”
師父鼻子裡“哼”了一聲:“雕蟲小技!你托住你的師兄,我讓他下來。”
胖墩那身高,舉起手來也沒有三米,不過師父既然發話了,他就走到袁龍的下方,舉起手來朝上,準備袁龍掉下來的時候接住他。
就袁龍這種奔跑着的姿勢,要是突然從三米高的地方掉下來,摔斷胳膊也說不定!
看胖墩準備好了,師父單手舉起上下一擺,丁寒陽的那根能量柱就像突然被吸走了一樣,瞬間消失,袁龍也隨之自由下墜,正好被胖墩接住,輕輕放在了地上。
師父走上來伸手在袁龍身上點了兩下,袁龍就像要化凍一樣先呻*吟了一聲,然後他的胳膊和腿纔開始慢慢動彈。
等到袁龍完全活動開胳膊腿,這才翻身跪起,給師父磕頭:“師父,我給您丟臉了。”
師父沒理他,回身看看已經關門上鎖的古董店:“就是這家店主把你弄成這樣的?”
袁龍站起來,指着古董店咬牙切齒地說:“就是他們弄的,看來是準備把我風乾在這裡。”
咬牙切齒的聲音是比較大的,丁寒陽剛剛睡着,被這聲音給驚醒了,欠起身子往外透視,不禁吃了一驚,懸停人居然被放下來了,而且那人旁邊還多了倆人。
不用問,應該就是這兩個人把他放下來的。
高手啊,居然能夠破解自己的能量。
丁寒陽正要穿衣服,卻見外面那個瘦高的人鼻子裡哼了一聲,一臉陰鷙地對着古董店門揮起手掌。丁寒陽知道不好,看來對方要打破店門,趕緊半跪起來運功,把功力集中在門口,想把對方打在門上的力量吸收過來。
嘭!雖然丁寒陽運功抵禦,但是店門還是發出一聲巨響,幸好店門是防盜的,做得相當結實,要不然就會被打成碎片飛進店內,那麼店裡這些古董可就遭殃了。
唔?瘦高男人驚奇地看看店門,他感覺有點不對。
丁寒陽這回顧不得穿衣服了,只穿着一條短褲就急忙從牀上跳下來,打開了店門。
瘦高男人看着從裡面走出來的丁寒陽,扭頭問袁龍:“就是他把你弄成那樣的?”
“反正是一夥的!”袁龍從牙縫裡擠出那麼幾個字的同時,身形一晃就像一枚出膛的炮彈一樣衝向丁寒陽,看他兩條腿微微屈着,就知道這枚炮彈腿上蘊藏了巨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