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闌教的弟子不足三十人之數量,就可以把墨門和鐵劍門兩門之人看的死死的。
“找到劍譜了嗎?”聞人離淡淡開口問道。
刀疤男立刻上前回答道:“周圍都找遍了,沒有找到。”
聞人離的眉頭輕皺了一下,顯然對於這個結果很不滿意,沉默了半響,才輕聲的說道:“怎麼會找不到了。”他這句話像是在問別人,更像是在對自己說。
因爲劍譜,
所以纔會來這裡,更是和墨門之間糾纏了這麼久,但是劍譜卻不見了,不過好歹還有一條靈脈,然而靈脈竟然也是被別人吸收剩下的。
聞人離的心情頓時就不好起來,他向着墨門老祖的棺材走去,這棺材裡躺着的人當年以一人之力,竟阻得整個倚闌教不能前進半步,可謂風華絕代,凌天之姿。然而這樣的人,如今也是了。棺材一副,黃土一埋,風華不再。
“左護法,他們的修爲全部都廢掉了。”過了一會兒,那之前在後山埋伏的大哥上前說道。
“墨門之事已了,下面應該會會慈航靜齋那羣女人了。”聞人離扇着扇子,又道:“這裡一定還有別人,我親自來但是果子卻被別人摘走了,你們給我繼續查,查出來之後告訴我。”
留下一句話,聞人離的身體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刀疤男回頭丟下一句“我也走了。”然後就真的走了,剩下的倚闌教弟子相顧看了看,頓時如同打了雞血一樣,開始了對墨門的收刮。等他們收刮完了剛剛離開,李時就回來了。
李時在暗處看着這些人的背影,他在想現在自己是跟上去呢,還是回去看看墨門的情況,最後他用透視術看了一下墨門裡,那裡已經有人慢慢醒了過來,此時此刻李時回去也沒有用。不僅幫助不了什麼,很可能還要問罪自己吸收靈脈的事情。
思考之下,李時跟上了倚闌教的這些人。而在這些人裡,對於李時來說又有一個選擇,是跟着這些如同劫匪的倚闌教弟子,還是跟着那刀疤男。聞人離李時是沒有看見了。但是刀疤男行走的方向與大部隊不一致,這是爲何。於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李時跟上了刀疤男。
刀疤男出了磨山後,直接對着一輛車走去,李時立刻大叫不妙。原來這傢伙是開車來的,他開車自己怎麼跟得上?
幸好這裡並不是真的山裡面,磨山做爲半個風景旅遊地,的士這種東西還是存在的。
“師傅,跟上前面那輛車子。”李時攔下一輛車上去就說道。
的士師傅在聽到這句話後,倒是很配合,立刻啓動加速追了上去,嘴裡說道:“你是警察吧?前面那個人犯了什麼案子?”
李時立刻就反應過來,感情這哥們是電視看多了,半路攔截的士上車就說跟蹤誰誰誰,這樣的事情是警察纔會做的。
“牽扯多起殺人案。”李時嚴肅的說道。
的士師傅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他感覺自己這下有危險了,然後他回頭看了一眼李時,發現李時這麼年輕,頓時就覺得這是個年輕沒有經驗的小警察,剛入行就是膽子大!一個人都敢跟蹤一個殺人狂魔,於是他在心裡暗暗下定決心一定不能靠的太近,要是去什麼黑巷子或者偏遠地帶自己一定要趕緊終止。
刀疤男的車子開的很快,可見車技之好,他的方向直接是去往外省的高速公路。
一有了這個發現,的士師傅趕緊說道:“他這是要去外省啊!這麼遠的距離我可不跟,你還是趕緊打電話聯繫給上面回報吧!”
李時愣了愣,的士師傅說的是有板有眼的,好像還真是這麼個道理。
“我加倍給你錢,油費一分都不會少你的。”李時還是選着堅持。
“不行不行,公司裡沒有這種規定,不能跑這麼遠的地方。”司機也在堅持。
“只要有錢賺,跑多遠很重要嗎?我給你五千你幹不幹?”李時繼續用錢來誘惑。
“五千,不行不行,那可是多起命案的嫌疑人,誰知道他殺了多少人了,實在是太危險了。我不能去,我老婆孩子還在家裡等着我呢。”司機連連搖頭。
“我給你一萬,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那傢伙根本打不過我,本來他們是一羣人在一起的,我一個人上去就全打趴下了,只剩他逃走,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把他抓回來。”李時開始減少司機的心裡壓力。
“你這麼厲害,不會吧!”司機明顯不相信,覺得這新丁小警察在忽悠自己。
“你怎麼不信,我可是超級特種部隊出來的,這一次我回家探親遇見這麼個事情,你說我能不管嗎?”李時開始胡編亂造了。
“啊!原來是這樣,你是想立功得獎吧!”司機一臉激動,覺得自己發現了對方的秘密,看穿了對方的心裡。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這是在抓壞人,你不想想這傢伙殺了那麼多人,要是讓他跑了還不知道有多少人遭殃了,跟上他幫助我抓了他。你不僅可以得到錢的獎勵,更是在做好事,我還可以給你申請好市民獎,說不準你還能當選全國十佳司機了。”李時繞回來,開始用名利誘惑。
“啊!這樣啊!”司機有些猶豫了,但是猶豫着的時候,他突然叫了一聲,原來在說話的這時間裡,已經開上了高速公路。他心裡想着李時說的話,眼睛可是不敢有絲毫的鬆懈,一直都緊緊盯着刀疤男的車子。卻沒有注意周圍環境的變化,此時此刻早已開上了高速公路。
“很好,你幹得漂亮。”李時被司機這一叫,還以爲是跟丟了,結果一看這高速公路上左右就只有前面有一輛車子,那車子不是刀疤男的還是誰的。
司機此時此刻還能說什麼,已經上了這條路,就再不可能回頭啦!他沉默了半響,像是很不高興,說道:“這一去費用很高的,我就不打表了。”
“沒事沒事,只要你保證不把人跟丟了,錢絕對少不了你的,我以軍人的名譽做擔保。”李時心裡偷笑,表面卻很是嚴肅的說道。
刀疤男的耳朵裡塞着耳機,嘴裡嚼着泡泡糖,軟綿綿的扶着方向盤,在那反光鏡子上,他早就看出了後面這輛跟着自己的車子。但是他無所謂,發現了也沒有做出絲毫的應對,似乎對於跟蹤自己的人根本不屑。
須彌山上有座廟,廟裡有很多和尚。這個很多和尚聚成的組織叫做法蘭寺。站在法蘭寺最高的佛陀殿堂裡面,透過玻璃窗戶可以看見一座比須彌山要稍微矮一點的山,那座山從這裡看上去很遙遠,似乎在雲煙霧繞之中。那座山也被成爲霧山,有傳言,霧山裡住的是尼姑,不過她們不稱自己爲尼姑,更是不剃頭髮。她們稱自己爲菩從,乃是菩薩的侍從,是菩薩飛昇後留在人間的僕人。
這裡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慈航靜齋。慈航靜齋從來不出世,所以保留着上古傳下的道法,也是因爲這一點它在很多人眼中是一塊肥肉,但是因爲霧山之隱,卻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得去的。
譬如說,倚闌教的左右兩大護法,他們已經在霧山和須彌山兩山之間研究了不下三年了。
“你說教主會直接進攻霧山的那羣尼姑,還是會去看看須彌山上的老禿驢們?”說話的白面書生人正是倚闌教左護法聞人離,他說話的對象不是別人,是在位置上比他高出一點點的倚闌教右護法,緘默衝。
比起聞人離的白面書生裝,緘默衝實在是一臉的殺氣,但雖然是這樣,緘默衝的內在卻並非他表面看上去這樣。能夠成爲倚闌教的右護法,在位置上還比聞人離要高出一點可以想到,至少緘默衝的心智不會比聞人離差。
“哼,教主的想法豈是你我能猜測的?而且你心裡既然已經想到了答案,又何必來問我?”緘默衝絲毫不給面子,不太友好的說道。
聞人離也不生氣,反而是笑了笑,說道:“我們已經在這裡蟄伏了三年,如今教主神功大乘,不管是須彌山上的老禿驢還是霧山裡的尼姑們,不管先去哪裡結局都是一樣的。”
霧山的半山腰,那裡絕壁險崖,風景奇特。絕壁被不知名的藤蔓覆蓋,一眼看去整個面積竟然是有半邊山,若是讓人看見,必定嘖嘖稱奇。
但就在那絕壁裡面,在那些被藤蔓覆蓋着的石頭裡,竟然傳出了微弱的聲音。
那聲音是一個老年人說出來的,道:“族人可都全部召回來了?”
“至今夜,最後一批外出的族人全部歸來。”
“好,霧山之中沉霧瀰漫,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熱鬧過了,叫男兒們都把刀子磨亮了,叫女人門都把水燒開了,一大波獵物正在涌來啊!”
“是。”
這對話聽上去很詭異,而且是在絕壁裡面,那藤蔓覆蓋之下,竟然是一個山洞。
刀疤男的車子在下了高速公路之後,向着一條鄉間公路開去,這鄉間公路是越開越爛,車身越發顛簸。的士司機的精神已經達到了極限,連續開了一天一夜的車竟然沒吃沒睡沒上廁所,這也真是夠強大的。在高速公路上跟蹤還好跟,但是下了高速之後,尤其鄉間公路,那就得保持很遠的距離,不然是個人都能夠發現在跟蹤自己。
所以眼看刀疤男已經消失在了視野裡,李時當然不甘心這麼放棄,已經耗費一天一夜的時間到頭來是個跟丟的結果,更別說這一天一夜裡自己還不停的在鼓勵司機。的士司機終於堅持不住了,他眼看就睡着了,腳下一鬆踩在了油門上,車子加速險些撞到一棵大樹。
“我不行了,再這麼開下去收不到錢我就先掛掉了。”司機被這一激趕緊踩下剎車。
李時也是看出來,司機不能在堅持,而且這路上也確實不好跟蹤,所以他什麼話都沒說,將身上的錢全部掏出來扔下就走了。
司機在看見錢的剎那,眼中總算是有了一點點光亮,一天一夜的幸苦在這一瞬間全部消失,但是他抓起這把錢數了又數,竟然只有六千八百塊!
明明說好一萬塊的!這不是坑人嗎!司機大叫着,但是李時已經聽不見了。
李時快速追上去,在轉了幾個彎後,他總算是看見了刀疤男的車子。然而刀疤男的車子停在那裡並沒有動。不得不說李時的能力中,透視能力是最爲使用的,他越來越覺得很是好用。因爲此刻看去時,刀疤男已經不在車上,人已經進入了鄉間右側的山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