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了銅須上人的大笑聲。
“各位道友,這可是人家月門的家務事,就算是客卿長老,是不是也不方便插手?”
“我?我當然是來作證的,在三十年前,我就和月灝有交情,我來這裡,就是證明,這個人,就是月灝。”
銅須上人的修爲不弱,口碑也一直很好,他的話有很多的分量,這一次,本來就已經開始懷疑的月門弟子們更加確定,來到這裡的就是月灝。
“你說是就是了?你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各位長老,還不動手?”
“呵呵,我看銅須上人說的不錯,這可都是你們的家務事,我們這些外人不方便管。”
這些散修生性散漫,自由自在,哪裡是月謙能夠隨便調動的?剛剛他們也聽說了月灝和月門弟子之間的戰鬥。
這個月灝實力深不可測,對本門的晚輩,還可以手下留情,可對自己這些外人就難說了。
月灝剛剛可是表現出對散修們極大的不滿,要真是動手,恐怕是招招致命,大家不過是在月門混口飯吃,難道真的要玩命不成?
現在銅須上人出面,正好給了他們一個臺階,這羣老狐狸自然是順坡下驢,藉着由頭拒絕作戰了。
“你們,你們!”月謙接連說了兩個你們,可再也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現在所有的散修聯合起來抗命,自己總不能將他們全都趕出去吧,那樣的話,自己怎麼對付李時?
不過月謙也不是傻子,立刻想到了一出緩兵之計。
“既然你說自己是月灝,可敢讓月門的前輩們前來相認?”
“這有什麼不敢?不過我不會待在你的月門,在他們全部前來之後,我自然會再來。”說完月灝收起月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而銅須上人也不在久留,冷笑了兩聲離開。
“你再次回來?到那個時候,就是你喪命之時。”月謙心裡惡狠狠的說道。
月灝離開後,立刻走進了一個狹小的衚衕裡,三轉兩轉就進入到一個破舊的閣樓裡,這個時候,月灝用力撕扯自己的臉皮。
將面具撕下後,一張年輕的臉出現在鏡子前,赫然是李時。
這一切自然都是李時的計劃,心知自己上月門解釋,不會有人相信,還會遭到圍攻,所以在和銅須上人的商議之下,決定假扮一個已經失蹤二十多年的月灝。
在古墓之中得到了身法和月劍,則成爲了他隱藏身份的最佳手段。
至於這張面具,則是柳葉刀的功勞,作爲浪徒的金牌殺手,易容這種小事情,自然難不倒他。
得知李時要孤身潛入東岸後,他立刻交給了李時一套簡單的易容術和一個*,以免樹大招風的李時被人認出來。
至於月謙所說,等到月門長輩前來相認,李時自然不會去。
他這一次,就是要將懷疑的種子中進月門弟子的心裡,而月謙也十分配合,露出了不小的破綻,不得不讓人開始懷疑月坎的死。
得知月灝出現的消息後,月門避世的二代弟子紛紛來到了天芒市。月謙是月坎的兒子不假,可他們對這個掌門已經失望透頂。
早就有了罷黜的想法,如今月灝歸來,掌門之位自然非他莫屬,畢竟這當年就是屬於他的位子。
這些長輩來到這裡之前,就已經打成了協議,和月灝相認後,立刻發難,罷黜月謙。
而月謙顯然對這一切還沒有察覺,三十多爲二代弟子前來後,他展現出了空前的熱情,不過這些依然不能改變他們的初衷。
在當天夜裡,月謙爲衆多長輩準備了豐盛的晚宴。
“這個月灝,我們都來了一天了,他怎麼還不出現?”
“也許還不知道我們來了吧,讓月門弟子放出風聲了麼?”
“我已經讓人傳話了,我想他應該快來了,各位師叔,還是先用晚宴吧。”
看着桌子上異常豐富的晚宴,這些月門長輩對月謙的鋪張浪費十分不滿,可也多說什麼,對於一個將要被罷黜的掌門,還有必要教導麼?
聽到月謙的話,他們也不客氣,紛紛動起碗筷。而月謙則一臉笑意的看着他們。
幾分鐘後,一個月門長輩突然感到自己腹中一陣絞痛。修真者身體遠超常人,一般都不會出現這種問題,所有他立刻意識到不對。
在看到其他人的臉上也都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立刻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混賬,月謙,你敢下毒?”
“哈哈,現在才知道?晚了,你們這羣老東西,也該死了。”
“你,你這個孽障,你怎麼能夠對長輩下手?”
“孽障?你們說對了,實話和你們說了吧,月坎也是我的,對你們這些老東西,我還有什麼下不去手的?”
月謙的話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極度的震驚之中,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被他們推舉成爲掌門的人,竟然是一個弒父的逆子。
現在這個逆子又將屠刀指向了自己。
不過現在可不是咒罵他的時候,衆人紛紛調動靈力,開始壓制身體之中的毒素。不過月謙哪裡會給他們這個機會,“來呀,將他們統統殺光。”
話音剛落,十幾個黑袍人從外面衝進來,沒有絲毫的囉嗦,直接展開了攻擊。
這些月門長輩各個功力不弱,可惜現在身中劇毒,根本就沒有什麼還手之力。
在使出全力將面前的一個黑袍人擊退後,月門前輩就感到氣血翻涌,身體一軟,就趴在了地上。
看着一臉獰笑,手提月劍不斷靠近的月謙,他氣憤的說道:“畜生,你這是自毀長城。”
“長城?可惜呀,你們這一長城,保的是月門,不是我月謙,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們這些老東西在打什麼主意麼?想要廢黜我?我先讓你們死。”
說完手腕一抖,月劍正中對方心臟。
在黑袍人的攻擊下,二十多個月門前輩紛紛被殺,他們的死亡,也宣告月門高端戰力的消失,從此以後,月門已經徹底衰落了。
不過月謙對此並不擔心,他有足夠的自信,堅信在自己的領導下,月門只會越來越強悍。
“不錯,絆腳石全部剷除了。”巫明走進來滿意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月謙立刻收起了自己臉上的傲慢,恭敬的說道:“是,多虧大人相助。”
的確,要不是巫明給了自己毒藥,想要用毒素壓制他們,還真是不容易。
動手的時候,也多虧了巫明的手下,如果讓月門弟子動手的話,肯定會出現譁變。
“這是我應該做的,不過你不要忘記答應我的條件。”
“屬下不敢忘記。”
“還有,現在這些老傢伙全死了,月門已經成了你一個人的天下了,以後的供奉,要多一倍。”
聽到這裡,月謙心裡暗罵:“真是一羣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
不過他可不敢將不滿表現出來,笑着點頭同意。
“巫明大人,那個月灝。”
“你放心,我們處理,這幾天,我就留在這裡,月灝來了,照殺不誤。”
有了巫明坐鎮,讓月謙增加了不少底氣,他的心裡,不由的焦急的盼望着該死的月灝早日到來。
可惜他並不知道,所謂的月灝是由李時假扮的,而李時自然不會再來月門,一連等待了四天,月灝依然沒有出現,不耐煩的巫明就帶着人離開了。
而月謙的心裡卻充滿了恐懼,月灝不來,就說明他已經知道了一切,現在的他,恐怕就躲藏在暗處,靜靜的觀察自己,等待時機給自己致命一擊。
頭上總是懸着一柄隨時會殺死自己的尖刀,沒有人會感到高興,月謙雖然成功的化解了這一次危急,可在今後的日子裡,卻無時無刻不生活在恐懼之中。
同時在月門之中,各種傳言也不斷的出現。
對於月坎的死,衆多弟子還只是出於猜測階段,可月門前輩們,在進入到餐廳就消失無蹤了,他們都知道,這些人必然慘遭毒手。
這一事件在弟子之中引起了軒然大波。月坎是他們的掌門不假,可彼此之間沒有什麼感情,可這些月門前輩卻不同。
他們都是二代弟子,都是現在這些三代弟子的師父。
這些弟子從小就師父身邊,雙方早就親如父子,現在自己師父被殺,他們哪裡還能坐得住?
如果死的是一個兩個的二代弟子,還不會出現太大的危急,可月謙一次性將所有二代弟子全部斬出,也就得罪了所有的三代弟子。
巫明離開的第二天,月謙召集幾個心腹彙報賬目,這也沒有辦法,巫明開始要了不好的好處費,自己就算是勒緊褲腰帶也要交上去。
在月謙一邊查對賬目,一邊聽取彙報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大叫:“掌門小心。”
條件反射一般,月謙立刻側身,一柄刺過來的月劍被堪堪躲閃過去。
“混賬,你要做什麼?”
“月謙,你害死我師父,今天我就要爲他老人家報仇。”
月謙再次躲過刺過來的月劍後,大聲喊道:“快,將這個叛逆拿下。”
聽到他的命令,坐在這裡的弟子們紛紛拔出月劍,可兩個弟子剛剛拔出月劍,就被身邊其他的月門弟子斬殺。
其中就包括之前像月謙示警的弟子。
其實這些人早就已經經過商議,刺殺月謙,爲各自的師父報仇,現在有這樣好的機會,他們怎麼可能放過。
至於被殺死的那兩個月門弟子,都是月謙的心腹,爲了不影響刺殺計劃而被誅殺。
看到這裡,月謙也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氣憤之下,拔出自己月劍準備迎敵。
可月劍剛剛出竅,他就悲催的發現,自己的月劍被人掉包了,現在手裡的月劍只有劍柄而已。
看到這裡,他也不敢久留,將身邊椅子砸出去,阻擋月門子弟的攻擊後,轉身開始逃走。
一邊逃走,一邊拿出電話,“快,各位客卿長老,月門弟子造反了,快來支援我。”
話還沒有說完,一個月門弟子就追到他的身後,一劍刺中手臂,受理單手機也掉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