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露一想也對,俗話說哀兵必勝,沈家的獨苗被打廢了,現在他們是逮誰跟誰拼命,反正寶藏不在珠寶城的工地上,讓出來也沒損失,還因此避開了沈家的銳氣,這應該算是一個最恰切的處理辦法了。
想不到梵之德作爲一個生意人,性格里邊居然還有固執的成分,一聽女兒建議撤資,他是大爲光火,堅決不同意,當初跟沈家合作,兩家各注資十億,現在要想讓他撤資,除非沈家拿出二十億來。
李時聽明白了,不管珠寶城的工地裡面有沒有寶藏,如果讓梵氏讓出來,分明就是敗退的意思,老梵肯定心裡不平衡,覺得咽不下那口氣。
打完電話,梵露有些無奈:“看來只能跟沈家對抗到底了。我們家並不怕他,只是我覺得做生意和氣生財,如果因爲這事跟沈家曠日持久地鬥下去,到頭來兩敗俱傷,又有什麼意義!”
“誰說要對抗到底?”李時笑道,“你爸那不是同意撤資了。”
“我剛纔打電話用免提,就是故意讓你聽到,你耳朵是不是長驢毛了,沒聽到我爸堅決不同意!”
“我沒聽到你爸堅決不同意,我只聽到他說只要沈家拿出二十億來,他就同意撤資。”
“可他那是氣話。”
“氣話也是心裡話,反正我聽明白了,要是沈家多拿出十個億來,他心裡也就平衡了,你放心,我會讓沈家拿出這筆錢的。”
“聽你這口氣,好像你又胸有成竹了。”梵露不禁好奇地問,“你別老是打啞謎了好不好,能不能先給我透露一點?”
“唔——可以。”李時捏着下巴做沉思狀,“不過這些話都是作爲枕邊風吹出來的。”
梵露抓起一本書照着李時頭上扔過去:“去死!”
李時一把接住:“別打別打,我說我說。其實這事,現在去找宋市長從中調停還爲時過早,因爲沈嘉恆這事僅僅是個導火索,炸藥還沒爆,一定要等炸藥爆炸了,雙方都被炸得灰頭土臉,那時候再去找宋市長調停,就水到渠成了。”
梵露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兩家都筋疲力盡,再讓人調停就好說話了。可是這個筋疲力盡的過程,我想想就頭大,很難面對。”
李時故作深沉地笑笑:“還有更難面對的,這個爆炸物的目標不是別的,就是你。”
梵露大吃一驚,但是細細一想,李時說得不無道理,沈家懷疑沈嘉恆的致殘與梵氏有關,那麼沈家就會針鋒相對地進行還擊,他家的兒子致殘了,他們也會想方設法讓梵氏的子女致殘。
甚至致死的心思都有。
“我還得跟你說實話,其實這兩天已經有這種動向了。”李時道,“爲什麼咱倆換了賓館,我還腆着臉堅持要一個雙人間,你以爲我僅僅就是想跟你一個房間睡嗎?我那是保護你,沒跟你說就是怕引起你的不安,如果你夠敏感,應該能感覺到咱們被跟蹤了。”
“是嗎!”梵露微微變色,知道李時不會騙她,“謝謝你了,你處心積慮保護我,我還冤枉你,還老是罵你——嗯,罵你流氓,還老是踢你,你不生氣吧!”
“嘿嘿,其實不告訴你真相的真正原因就是想讓你罵我,踢我,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我就不自在,你辛苦了。”
“死樣!”梵露嬌嗔地白了李時一眼,不無擔心地說,“他們既然準備對我下手,難道不會對我哥哥下手嗎?我必須馬上打電話告訴我爸!”
“你先不用急着打,現在廣南那邊還不會對你哥哥動手。這兩天我觀察過了,他們僅僅是在跟蹤階段,而且還偷聽到他們的一段通話,他們約定等時機成熟,對你和你哥哥同時下手。我猜想他們怕打草驚蛇,傷了你或者你哥哥以後,你家警覺起來,對另一個就不好下手了,看來他們是想讓你們兄妹倆的代價去償還他兒子一個人。”
“好狠毒!”梵露氣憤地說道,“現在跟蹤咱們的是什麼人,你有把握對付得了嗎?”
“臨時還摸不透。”李時微微搖頭,“不過看得出來,他們這次請來的都是高手,相當可怕的高手。你還記得在江海的時候,咱們碰巧還救了林家的大小姐,後來我打聽過,那是一個很可怕的殺手組織。我擔心的是,沈家會聯繫到那個殺手組織,真要那樣的話,即使你們梵家也有高手,但依然不足以保護你哥哥。”
“那可怎麼辦?”梵露焦急地問,“你有沒有好辦法?”
“這正是這兩天我在考慮的問題,別說跟你還有這層關係,就是僅僅我和梵大哥之間,那感情也是相當深厚的,我不能讓他出一丁點事,我想給他請個保鏢,在這段時間裡暗中保護他。”
“你請的人有把握保護好我哥哥嗎?”
“鑑寶大會的最後一天,相信你終生難忘,會場被人劫持,你記不記得我們除了我和烏鴉大哥,還有另外一個槍手?”
“記得呀,那人好神秘,好厲害!”
“肯定厲害了,那是我師父。”
“哦,怪不得你變得這麼厲害!”梵露恍然大悟,“以前我覺得這是你的秘密,一直不好意思問你,原來你有師父,有你師父那樣的高手保護我哥哥,肯定萬無一失!可他畢竟是你師父,願意去保護我大哥嗎,那不成保鏢了?”
“他看在我的面子上,應該會同意的,不過你們家就要破費了。”
“只要哥哥能夠安全,花多少錢我們都願意,你覺得多少錢合適呢?我馬上跟老爸說。”
“這不是錢的問題。”李時搖搖頭,“他需要一樣東西,就怕你爸不同意,捨不得。”
“你就別賣關子了,說說看嗎,到底是什麼東西?”梵露急道。
“嗯,我聽說你爸有個酒窖是吧?據說你都從來沒進去過,好像傳說你哥哥好奇,偷偷進去過一次,還弄開了瓶酒嚐了嚐。後來你哥哥好長時間不敢喝酒,因爲他說喝酒屁股疼!”
說起這事梵露笑了:“何止是屁股疼,簡直是屁股開花!我明白了,只要我爸給你師父送點酒,他就能在這段時間內保護我哥哥。”
“確切一點說,我師父想在保護你哥哥的這段時間內,隨時進入你老爸的酒窖!”
“哦,是嗎?”梵露的音調一下子低沉下來,“我哥哥是安全了,老爸危險了,我怕他會心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