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理會她,戰少尊一隻手插在褲兜裡,滿臉陰鷙地步入了大廳。
籲!
她鬆了一口氣兒,一顆蹦躂的心稍稍平定。
幾百坪的大廳裡,此時燈火通明,踩着土豪的昂貴地毯,喬寶貝覺得腳下有點兒飄。
“老大,你回來啦!”
沙發上忽然蹦出了一個少年來,風一樣閃過,她只覺眼前一晃,一張可愛娃娃臉瞬間放大在她面前。
“老大,你好重口味,把小妞兒都帶到家裡來啦!”少年衝她微笑,“小妞兒,我叫追風,人稱追風少年,老大的金三角護衛之一!你也可以叫我追風大哥……”
話沒完,旁邊不耐的戰四叔,帥到逆天的臉陰沉了下來。
“你今兒犯嘴癮?”
看到老大那張冷色調的臉,追風啞然無聲。
“四叔……”喬寶貝手足無措地站着,遲疑着叫了一聲兒,實則提醒叫追風的少年別瞎嚷嚷。
“咦?老大,原來你侄女啊?”追命一臉沒戲的失望表情瞅了她一眼,“還以爲老大腦袋開竅了……”
“廢話那麼多!”戰少尊擡頭,陰鷙清冷的面部表情微鬆,“無命和弒天去哪兒了?”
“報告老大,他們在樓上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戰少尊默然,側臉看了一眼拘謹的喬寶貝,忽然挑了一下邪戾的眉,朝她揮手:“寶貝,過來。”
寶貝?!
追命瞠目結舌地看着老大,他啥時候聽過老大這麼親熱又詭異地叫女人?
這不是侄女麼?
喬寶貝乖乖走過去,始終低着頭:“四叔。”
一隻大手親暱地撫上了她的頭,揉了幾下,戰四叔的聲音軟了幾分:“聽話,坐在這兒乖乖等我,嗯?”
她點頭。
總覺得這位四叔對她的態度,有點兒不科學。
啥意思呢?故意讓人誤會,還是咋的?
說他對她很曖昧麼,又不是,說他對她很親暱呢,也不是,有點兒……
古怪!
對,就是古怪!
男人上樓了,冷清的大廳裡只剩下她和那位叫追風的少年。
喬寶貝坐在沙發上,追風少年一屁股坐在了她旁邊,興致濃濃地觀察她。
“你真是老大的侄女?”
她點頭,又搖頭:“不是,他是我的監護人。”
“監護人?!”追風愣了很久,忽然吃驚地大叫一聲,“難道你就是小……”
小什麼?
喬寶貝忽然擡起頭來看他,追風忽然戛然而止的話,令她狐疑。
“你認識我?”
追風連忙擺手:“怎麼可能,我今天第一次見你。哎,不說這個了,和你介紹一下,樓上還有兩位護衛,他們叫無命和弒天……”
金三角護衛?追風,無命,弒天?
呵呵,這是在演武俠劇呢!
這男人是有多裝逼?
坐在沙發上,喬寶貝喝着追風給的果汁,聽着追風興致勃勃的話,順便觀察起周圍的情況來。
職業毛病,她沒放過大廳裡的任何裝飾。
黑色,白色,深藍色,滿大廳的冷色調,包括剛看到的整棟別墅的風格,搞得和那男人一樣幽冷又陰沉。
心裡琢磨着戰四叔的成長環境,都過去快一個小時了,還不見他下來,她有些尿急了。
偏了偏頭,她打斷了有點兒話嘮的追風:“追風大哥,洗手間在哪兒啊?”
“哦,那邊直走,右轉。”
謝過追風,喬寶貝穿過大廳,進了長長的廊道,右轉,果然看到了洗手間。
可是,一分鐘之後,她都快要流淚了。
兩腿間的血潮正淅淅瀝瀝地奔向馬桶……
大姨媽好巧不巧,居然在這個時候來了!
什麼叫欲哭無淚?
什麼叫悲了個催?
什麼叫倒黴?
這就是了。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聲音越來越近。
接着,腳步聲在洗手間的門外停下,“上完了趕緊出來!”
又陰又冷的,是戰四叔的聲音。
默默咒罵一聲,喬寶貝哀哀地說:“四叔,我……”生理期這三個字不好意思地咽在了喉嚨裡。
“上個廁所沒完沒了,我數三聲,再不出來,老子就踢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