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被稱小蝶的棒棒糖女孩,立即拿掉了嘴裡的棒棒糖,嬉笑道:“好嘞!”
說完,她正欲下車。但就在這時,新的狀況發生了,他們看到,一大羣人正從私人會所裡面走了出來,而帶頭的人,正是葛天。
並且,葛天的身後,赫然跟着被捆成麻花的王立羣,這傢伙正被葛天的兩個兄弟押着,而他們幾人的後面,還跟着大幫的小弟,此時的葛天。就如王者凱旋,霸氣無比。
看到這一幕,小蝶立即就把已經打開的車門給關上了,她的臉上,終於不再是嬉笑態,她的眼神裡,更是難得的露出了訝異之色。就連副駕駛位的黑髮老者,都有些愣了,他悠悠感嘆道:“他怎麼做到的?”
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葛天不但完好無損的走出了會所,甚至都把那個黑夜組織的老狐狸給逮住了,這太讓他們匪夷所思了,他們不認爲葛天能有這個本事。輕易就制服的了王立羣。而,就在他們詫異之時,突然,葛天身旁一個其貌不揚的人,冷不丁的停下了步子,並把他那凌厲的目光盯向了這棵樹下停留的勞斯萊斯上。
他那散發着精光的雙眼,似乎都能透過玻璃,把車內的人看穿,這不由的讓車裡四人內心一顫,尤其是黑髮老者,他的神情突然變的十分嚴肅。他的雙眼也變得很有神,他十分仔細的盯着那個其貌不揚穿着又隨意的傢伙。
忽然,黑髮老者眼神一閃,他吃驚的喊道:“莫非是他?但,他不是早就歸隱了嗎?”
聽到這,一向淡然的面紗女孩,好奇心都被勾了起來,她不由的看向了黑髮老者,莫名道:“他是誰?”
黑髮老者面色凝重的回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二十多年前叱吒風雲的,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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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暗黑的空中正掛着一輪明月,城市的夜都被照的通明,就算黑夜再黑,也總有明月給我們照亮方向。而現在,在我心中,同樣存在明月,即便那個黑夜組織再恐怖,我亦有信心與之對抗,想起這些,我內心又開始澎湃起來,我不由的擡起頭,閉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氣,感受到了夜空賜予我的滿滿正能量。
而,當我睜開眼時,我忽然發現雷神停住了腳步,他的目光正盯着不遠處的一輛勞斯萊斯,我連忙讓山鷹和暴龍先吩咐兄弟們上車,而後,我站到雷神旁邊,問道:“怎麼了?看上了那輛豪車嗎?這不算什麼,你想要我可以買給你!”
雷神都懶得搭理我,他依舊如一尊佛般,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注視着那輛車,好一會兒,他纔開聲道:“我們被人盯上了!”
我一聽,心都驚了,頓了幾秒,我立即向前挪動幾步,然後透過車前的玻璃,看向了車裡的人,我仔細一看,發現坐在車前的那兩個人十分眼熟,想了一下,我才猛然記起,這兩人,不就是上次出現在山鷹別墅的那個黑髮老者和中年男人?
只是,當我想再看仔細的時候,這輛車呼嘯着就從我面前離開了,雷神也沒有追過去的打算,他只是有點好奇的問我:“你認識?”
都這樣了,我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於是,我直接把那晚發生的事告訴了雷神,我還特別說明了那幾個人的特徵,以及不可測的武力,說完,我順便問了下雷神,有沒有可能認識這羣人。
雷神盯着那輛逐漸消失的勞斯萊斯,緩緩說道:“不認識,不過,看他們的車牌,是京城的,應該不是一般的人物!”
顯然,雷神也捉摸不透這四個高深莫測的人,不然,他先前就有可能會對他們出手了。看來,那四個人來路真的很特殊,連雷神這樣的老江湖都摸不透他們的底,只是,那樣高深的人物,怎麼會認識我?還有意保護我?
在我狐疑之際,雷神的聲音又一次飄入了我的耳中:“算了,他們對你無害,也應該不是組織的人,別管了,趕緊撤退吧!”
說完,他直接大步離去,那身影,依舊是那麼的狂傲,威風凜凜,感覺,他就是我的後盾,是我的護身符。
我微微一笑,立即跟上了他,我們整支部隊,分成兩路,一路帶着受傷的兄弟去了醫院,另一路,則由我和其他的兄弟,押着王老闆,一起回了總部金碧輝煌。
車子直奔金碧輝煌的地下停車場,下車後,我和山鷹暴龍雷神直接將王老闆押進了一間小黑屋,我和雷神留在房間內,山鷹暴龍守在門外。狀歡吐巴。
關上房門之後,我立即扯掉了王老闆嘴上的布。
不等王老闆開口,一旁傲立的雷神,直接豪氣開聲道:“小王同志,我知道你們組織的規矩嚴,我也不爲難你,就問你兩個簡單的問題吧,你們黑夜現在的首領是誰,你們組織裡現在有幾個能蹦達的老怪物,還有,穆老兒被押哪去了,我想,你在組織也有點分量,這些問題對你來說不難吧,你要老實交代了,我可以給你一條生路!”
王老闆聽完,突然笑了,笑的很大聲,笑的很絕望,笑完,他才盯着雷神,無語道:“呵呵呵,既然你知道組織的規矩嚴,那就應該清楚,凡組織成員,第一特點,就是不怕死,就算我是另類,那麼,你認爲你給我生路了,組織還會給我生路嗎?你簡直太可笑了。”
很顯然,王老闆的意思就是,組織不可能留俘虜的命,確實,那變態的恐怖組織,啥事幹不出來,也就是說,我們活捉了組織成員,也一點屁用沒有,作爲俘虜,他們的路只有兩條,要麼自殺,要麼被殺。
而雷神,在聽到王老闆的話之後,立即就怒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老頑童表現的如此憤怒,說實在的,雷神之怒,確實恐怖,我看着都有點膽寒,突然,這小屋內,就充斥着雷神憤怒的低吼聲:“你的意思,你什麼都不肯說了?”
如果眼神能殺人,恐怕王老闆現在已經下地獄了。
不過,組織成員不怕死也不是浪得虛名的,此時的王老闆,明顯沒有絲毫畏懼之色,他挺起胸膛,非常硬氣道:“當然!”
雷神的耐心瞬間就沒了,他直接對我道:“小天,殺了他!”
聽到殺人,我瞬間就懵了,我呆呆的看向了雷神,支吾着道:“這,太快了吧,不多拷問下嗎?你不是說留着他還有用嗎?這樣殺了會不會有麻煩?”
雷神無語道:“有啥麻煩,我沒當場殺了他,也是爲了留個人質,以免花精力去對付他的腦殘下屬。現在他已經沒用了,也問不出個什麼來,殺了吧,沒什麼狗屁事,有我在!”
感覺在雷神看來,殺人就跟殺雞一樣,家常便飯。但對於我,殺人可是難以越過的坎,當初也是自衛殺過欒宇,其他時候,我根本不敢隨便結束一個活脫脫的生命啊,現在,突然讓我去殺一個人,我真的難免心慌,雖然我也大概清楚了,按組織的規矩,王老闆的命是怎麼都留不住了,他也不可能跟我們透露半點信息。
但是,我還是不甘心,我希望可以有其他的解決方式,我試着勸王老闆,讓他稍微透露點信息,我還問了他一些問題,比如狗蛋,周忻瑾,等等關於組織內部的問題,但,這個王老闆,直接把我的好心當作了驢肝肺。
他恨恨的盯着我,不屑道:“葛天,你就別浪費脣舌了,告訴你,雷神厲害是沒錯,但組織如果決定殺你,就算十個雷神,都保不住你的命,你這個廢物,好好過好你廢物的日子,組織還能放你一馬,可你偏不知天高地厚,去以卵擊石,現在,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死定了!”
王老闆的一翻話,再次證實了,黑夜組織真的很恐怖,好像我再怎麼努力,都將成爲組織刀下的亡魂。
不過,對於王老闆的恐嚇,雷神卻一點不在意,他直接催促我道:“別跟他囉嗦了,殺了他!”說完,雷神一雙眼便直直的看着我,彷彿是在給我勇氣和力量。
可我的心依舊糾結,雖然我一心想滅了組織,雖然我的宏圖抱負很雄偉,但是,走出殺人這一步,對我來說,還是太難,尤其是殺王老闆這種跟我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人,我真是下不去手。
而,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王老闆又猖狂的笑了幾聲,道:“雷神,你不看看這葛天,殺個人都不敢,這麼廢,你覺得這樣的人能輔佐起來嗎?你還覺得,憑你們能對抗的了組織嗎?哈哈,等死吧你們,相信我,組織很快會來報復的,你們都得死,都得死!”
這下,雷神眼裡的殺意更濃了,他扯着嗓子就衝我大叫道:“殺了他!”
我被他這突然一喝,震的身子都顫了,感覺,我要再不殺了王老闆,雷神都準備殺我了,無奈,我只有緩緩的掏出手槍,指着這個曾對我有知遇之恩的王老闆。
面對我的槍,王老闆依舊沒有懼色,他已然報了必死的決心,他也不再說話,只是帶着赴死的心,閉上了眼,等待死神的召喚。
他,確實是一條鐵漢,是組織忠實的成員,面對這樣的人,我真的沒法下手。
見我這樣遲疑,憤怒的雷神都快爆發了,他冷着臉,對我說道:“葛天,該到你踏出第一步的時候了,你弱,不是弱在你的武功上面,而是弱在你的心,想要成爲強者,必須擁有一顆強大的心,絕對不能太感情用事,更不能有婦人之仁,必須要果決,要狠心。你說你想扳倒組織,那將來,你必定是處於血雨腥風當中,你殺的人就不只一兩個了,你如果連這個人都下不了手,我只能說,你沒救了,不過,我也不逼你,給你兩個選擇,一,殺了他,我輔助你,對抗組織,二,放了他,我立馬走人,因爲我不會跟着一個扶不起的阿斗,那樣只會連累我自己。你自己選擇吧!”
雷神的話,句句戳着我的心,曾經的我,就是太被感情牽着鼻子走,纔會次次被人抓住把柄,被人威脅,如果我的心再這樣仁慈下去,我怎麼能強大?更何況,恐怖的組織以後必殺我,我如果還心存仁慈,怎麼與他們對抗?
我也不可能跟組織裡的每個人都有仇,如果逮着一個人,我都下不去手,那組織怎麼才能被我摧毀?而且,組織成員就是死士,他們給不了我有用的信息,放了他們,也只有可能給自己留後患,那最終害的還是我自己。
想起這些,我搖擺不定的心,慢慢的開始堅定,從此往後,我再也不想成爲別人口中的廢物,再也不想當一條落寞的狗,我要勇敢的跨出這一步,才能助自己成長一格,於是,我捏緊了槍柄,緊緊的咬住牙,手指慢慢的扣動着扳機。
就在我顫抖着手準備開槍的這一瞬,王老闆不齒的聲音又傳入了我耳中:“廢物!”
死到臨頭了,他對我依舊如此的嗤之以鼻,那表情,依然是鄙視,看他這樣,我忽然想到了周忻瑾,想起了他瞧不起我的眼神,想起了他不斷的罵我廢物,想起了我一直被組織迫害的無奈人生,想起了我經歷的各種痛苦,想起了虞芷蘊和我的兒子,想起了穆爺爺和啞巴被抓,想起了小別墅裡無辜的保姆被殘害,想起了狗蛋的兩次背叛,一切的一切,此刻都充斥在我的腦海。
無數的怨氣,忽然之間全部積在了我的胸口,瞬間,它就爆發了開來,我忽然閉上眼,一聲狂吼,呼嘯而出,與此同時,我的手指猛然一用力,扣動扳機,砰的一聲槍響過後,我感覺整個世界都清靜了,而我,也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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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京城,大氣磅礴的莊園內。
莊園裡的其中一間房還亮着燈,在這房內,一個紫衣男子正坐在書桌前,靜靜的看着《紅樓夢》,此刻,夜,很靜,靜的連紫衣男子輕輕翻閱書籍時紙張摩擦的聲音都顯得清晰。
突然,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打亂了如此寂靜的氛圍,紫衣男子依舊未動,他的雙眼還在盯着書頁,他的雙脣,輕輕開啓,道:“進來吧!”
他的聲音柔和,卻有力,瞬間,房門就開了,一位發白老人走了進來,雖然他的步伐很慢,但他的表情卻略顯焦急,一來到紫衣男子的身後,他立馬就定住了身形。
白髮老人越倉促,越讓紫衣男子看起來淡定沉穩,好像對他來說,任何事都無法打擾他看書的雅興,他的眼睛,始終未離書面,不過,看似全神貫注投入書裡的他,卻明顯感覺到了背後白髮老人的焦急狀態。
於是,他慢慢的看完了此頁,隨即慢慢的合起了書,然後,他才悠悠開聲道:“說吧,什麼事?”
聽到這,一直矗立在紫衣男子身後的白髮老人才敢開口,他立馬低着頭,恭敬道:“主人,剛收到消息,我們組織的高級會員王立羣被殺了,另外,和他一起的三名組織會員,也被殺了,就連他的老巢,都被端了!”
這一瞬,那從來淡定自若的紫衣男子,表情才微微起了點變化,但他那高深莫測的姿態依舊沒變,他只是輕輕的站了起來,悠悠的轉過身,隨即,他用他那深邃的眼神,盯着白髮老人,輕飄飄的問道:“誰幹的!”
白髮老人立即擡頭,直面紫衣男子,沉聲道:“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