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那幾個胡亂使用黑暗法則的傢伙,弄的我的陣盤現在都沒能恢復,偏偏這關鍵時候沒有陣盤相助,這就麻煩了……”殷天心中默默唸叨着,這才體會到什麼叫做禍不單行。“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深藏不露,果然有些本事,要不是我出身殷家,換做別的陣法師恐怕就真栽在他手裡了,現在看來,就只有用那個辦法了……”
看着空中高高揚起,眼看着就要挾劈天之勢落下的炎王槍,有眼尖的武者卻發現原本看不見身影的殷天竟在這時候顯露出了身形,而且此時的殷天動作還十分詭異,正一隻手點着自己的眉心處,一隻手點着自己的心口,雙眼緊閉,口中唸唸有詞。
不管殷天這詭異的動作是打算做什麼,在大多數人看來,他竟然在炎王槍面前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這種行爲就已經是跟找死劃上了等號。
原本動作遲緩的炎王槍,在從上往下劈落之時速度卻徒然加快了起來,而此時殷天卻仍緊閉着雙眼,沒有任何反應。
“葉塵,我們動手吧,再慢就來不及了!”看着眼前的場景,裘浪不禁開始催促起了葉塵趕緊上去救援。
“再等一等,殷天這個樣子顯然是想好了應對的方法,我們再等等看。”儘管葉塵此時內心也有些緊張,但卻還是拉住了裘浪,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還等什麼!難道要等殷天被燒出個好歹再出手嗎?不行,我們必須出手了!”
“我說了再等等!”在葉塵的大喝聲中裘浪才勉強止住了腳步。“殷天是我親自拉進宗派的,我自然會對他的生命安全負責,無論如何,我會承擔這個責任!”
就在葉塵的解釋剛說完,一旁的雷嘯天突然插嘴道:“你們看,殷天睜開眼睛了。”
聽了這話裘浪才嚥下了自己想說的話,幾人擡眼望去,發現殷天雖然仍保持着那奇怪的姿勢,但那有神的目光代表着他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
睜開雙眼的殷天沒有讓葉塵等人失望,因爲他不但清醒了過來,更是直接就開始憑空布起了陣來。
見殷天有了動作,祝奇完全沒有要出手阻止的意思,而是大聲笑道:“你終於有反應了?哈哈哈哈,這樣也好,只是我的炎王槍馬上就要到了你的頭頂,你現在再動手已經晚了!儘管掙扎吧,在烈焰中享受我對你的鞭笞吧!”
祝奇對自己的炎王槍符有着完全的自信,哪怕是師門長輩也找不出幾個能夠真正硬扛住自己這一槍,所以在他的眼中殷天已經與死人無異,他也懶得再去打擾死人最後的掙扎。
殷天雖然面上神色不變,但是頭上不斷冒出的豆大的汗珠以及身上隱隱開始發黃發黑的衣衫都代表着他已經開始遭受了熱浪的侵襲,就在這分秒必爭的關頭,殷天終於完成了自己陣法的最後一筆,大喝出聲道:
“縛神陣,起!”
沒錯,殷天此時佈下的陣仍然是縛神陣,但是與之前擡手就能佈下的縛神陣相比,現在這個花了殷天一定時間的縛神陣顯然大有不同。好比普通的炎槍符與炎王槍的區別,殷天此時佈下的縛神陣就突出了一個“大”字。
如果說空中的炎王槍以長度貫穿了擂臺,那麼殷天的縛神陣就是真正以面積覆蓋了擂臺。好像是誰以擂臺正中心爲圓心畫了一個最大的圓一般,擂臺上突然出現的巨大白圈每個人都看在眼中,然後便見到一道道巨大無比的粗壯鎖鏈突然從白圈中升起,直接纏住了正欲往下劈落的炎王槍,生生止住了炎王槍的去勢。
在衆人看來,縛神陣中出現的每一道鎖鏈都有着與炎王槍相當的體量,但問題就在於炎王槍只有一柄,而縛神陣中的鎖鏈卻足足出現了六條!正是因爲這樣,儘管炎王槍在束縛中不斷震動着,試圖以自己的火焰和力量掙脫縛神陣的鎖鏈,但卻總是徒勞無功,只在空中留下一顆顆四濺的火星。
手輕撫着身前的鎖鏈,殷天擡頭看着仍在掙扎的炎王槍,道:“嘖嘖,真是把好槍,只可惜它的主人卻太差了。”
只要是帶了腦子的人都聽得出來殷天這話中暗諷的正是祝奇,而當祝奇發現無論自己怎麼控制,炎王槍真的都絲毫動彈不得之時,臉色就已經變得越來越蒼白,所以祝奇此時根本就顧不上殷天的嘲諷,反倒是聲音有些慌亂地問道:“你,你的力量怎麼會,怎麼會一瞬間完全恢復了!你一定是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方法!”
聽了祝奇的話,殷天笑道:“哦?我的力量恢沒恢復,爲什麼要告訴你呢?再說了,這擂臺賽又沒有限制使用秘法或者服用藥物,不管我是怎麼恢復的,你也管不着。”
祝奇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不再像上臺時的模樣,搖着頭道:“不,我不信!你這一定只是暫時的恢復,而且付出了很大的代價,等時間一長效果就會消失的!”
“你願意這樣想就隨你,你大可以慢慢等着試試。”殷天一臉無所謂的模樣,用手輕輕敲了敲縛神陣的鎖鏈,然後便見每一根鎖鏈都開始慢慢加緊了力度,空中的炎王槍在這樣的壓力下自身的火光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起來。
最後,只聽“啪”地一聲,縛神陣的鎖鏈突然散亂起來,因爲空中的炎王槍已經徹底被“絞碎”,只剩一塊塊破敗的符文碎皮隨風飄動。
沒有了炎王槍,縛神陣的鎖鏈便也跟着縮回了陣中,只是鎖鏈雖然沒了,但縛神陣的白圈卻仍然留在擂臺上。
“怎麼樣,我的符師大人,有什麼事手段儘管繼續使吧,我這小小的陣法師一定全盤接下。”實力恢復全盛時期的狀態之後,殷天的表情也變得輕鬆自然了起來,就這麼當着祝奇的面挑釁地向他勾了勾手指頭。
“你!”祝奇看着殷天的神態,一股怒火直衝頭頂卻又生生忍了下來,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喃喃自語道:“這傢伙絕不是什麼普通的陣法師,飛星學院也絕不是他最大的背景,沒有哪個地方能培養出如此年輕又有如此實力的陣法師,除非……”
祝奇嘀咕到一半神色突然一窒,指着殷天道:“你……你姓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