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青銅劍的外面包裹了一層銅汁,而內部別有天地,那是一種特殊的鋼材,名叫大馬士革鋼,異常珍貴。劍長一米二左右,微視之下,能夠看到劍刃上有無數細密的小鋸齒,小鋸齒的切割能力使得劍刃鋒利無比。
大馬革士鋼屬花紋鋼中的一種,是鑄型花紋鋼,以大馬革士刀爲代表;此外還有摺疊鍛打形成的焊接花紋鋼,以中國劍爲代表;以及淬火型花紋鋼,以日本刀爲代表。
其中,尤其以大馬革士鋼最爲優質,鋒利異常,用削鐵如泥去形容絕非誇張。
此刻,他竟然發現一柄用大馬士革鋼打造成的中國劍,這讓他非常好奇。
顯然,衆人對這柄鏽跡斑斑的青銅劍沒多少興趣,舉牌者寥寥無幾。十萬港幣的起價,半天才漲到十一萬兩千港幣。
張均這時向鄭玉鈴微微點頭,示意她出價。
鄭玉鈴立即舉牌,報價十二萬。
前面的柳生原回頭看了她一眼,嘲笑道:“鄭小姐,這柄劍最多值十萬,你恐怕要虧本了。”
鄭玉鈴笑了笑,說:“沒關係,我買着玩的?”
最終,她以十二萬港元拿下青銅劍。由於劍是鄭玉鈴拍下的,所以拍賣會的負責人屁顛顛地先把劍送過來,壓根沒說交錢的事。
張均一手提起青銅劍,斜睨了柳生原一眼,道:“有眼無珠這個詞專門用來形容你這種大衆化,你說它不值十萬?”說完,他便一抖長劍。
他這一抖之下,暗中暴發龍虎真罡,劍體之外的銅皮在罡勁的抖動下“波”得一聲炸開,露出裡面的馬革士鋼劍身。它通體青灰,上面佈滿了奇異的雲紋,震盪之下發出一聲清越劍鳴。
中年日本人眼睛一亮,讚道:“好劍!這是雙馬革士鋼打造的寶劍!”
柳生原先是驚訝,然後惱怒,哼一聲道:“一柄劍而已,待會殺了你,它就屬於我了。”
張均“呵呵”一笑,道:“就怕你沒那個本事。”然後耍了一個劍花,才長劍小心翼翼收起來。
下面的拍賣品,張均都不怎麼在意。直到一柄造型古怪的匕首出現,他開始讓鄭玉鈴舉牌。
柳生原見張均又要競買,心想:“這個人看樣子很有眼力,難道這把匕首也是件寶貝?”他心中一動,於是也緊跟着舉牌。
報價八萬的一把匕首,就這樣在鄭玉鈴和柳生原的追加之下,一路飆到了五百萬。
五百萬的價格是柳生原報出的,張均這時制止了鄭玉鈴,道:“我都說某些人有眼無珠,以爲別人競拍的東西都是寶貝嗎?卻不知道我是耍他的,蠢貨!”
鄭玉鈴“咯咯”地嬌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心情大好。
柳生原臉色鐵青,心裡像吃了蒼蠅一樣膩歪。等匕首拿到手一研究,可不就是一柄工藝匕首!最多能值十萬塊,而他卻花了足足五百萬買下,成了送上門的冤大頭!
最後的拍賣品是一件壓軸大作,一柄橫刀。橫刀是日本武士刀的鼻祖,創於唐代,屬唐刀的一種。唐刀有四種,分別是儀刀、障刀、橫刀、陌刀。
儀刀是禮儀刀;障刀近身防禦之用,矮小精悍,類似匕首;橫刀可單手握也可雙手握,士兵使用,威力絕倫,類似武士刀;陌刀是步兵所用,長大沉重,是對付騎兵的利器,類似於斬馬劍。
日本正倉院藏有一把唐代橫刀,異常珍貴。而正在拍賣的橫刀是一柄剛出土不久的唐代橫刀,雖然它表面上有明顯的生鏽,可不能掩蓋它的價值。
拍賣主持人用激昂的聲音道:“各位來賓,這是一柄唐代的橫刀,又稱唐刀!唐刀是世界上唯一與阿拉伯大馬士革刀齊名的利刃,它在技術和藝術上都達到了極高的成就,是我國刀劍史上的巔峰!”
“這柄唐刀的起價是三千萬八百萬!每次加價,不少於一百萬!”
“三千八百萬!”柳生原雙眼放光,第一個舉牌。這橫唐刀稍加打磨之後,就可以作爲柳生家的傳家之寶流傳下去,他不能不心動。
可想拿下這柄橫刀的人不在少數,大家紛紛擡價,價格於是不斷攀升,很快就突破五千萬,還在一路向上。直到柳生原把價格推至五千五百萬,叫價者方纔逐漸減少。
“六千萬。”張均淡淡道,然後用一種挑釁的眼神瞪着柳生原,似乎在說,就憑你也能跟我爭嗎?
柳生原心中一突,這人不會又在設計陷阱吧?莫非它並不是真的唐刀?
他這麼一猶豫,主持人那邊已經開始數數。眼看唐刀就要歸張均所有,他念頭一閃,一咬牙又舉起牌子,出價六千一百萬。”
“七千萬。”張均依舊是是淡淡的語氣,加價的速度卻又快又狠,讓人心驚。
柳生原心中惱火,這不是故意針對自己嗎?他回身冷冷道:“你如果需要,我可以把它讓你你。”
張均“嘿嘿”地笑了一聲,說:“不必,咱們各憑本事,你要是沒錢趕緊滾一邊去,別妨礙老子。”
柳生原大怒,當場就舉牌叫價八千萬。
“九千萬。”張均道。
“一億!”
張均露齒一笑,不再競價,笑着對鄭玉鈴道:“玉鈴,這柄唐刀最多值六千萬,多賺的四千萬我們五五對分怎樣?”
鄭玉鈴用力點點頭,笑得合不攏嘴,道:“好啊,你兩千萬,我兩千萬。”
柳生原的感覺就像有人在“啪啪”抽他的臉,要多難受有多難受,他渾身顫抖着道,切齒道:“我一定殺了你!”
張均冷然迴應:“憑你的智商,恐怕很難殺死我。”
拍賣會結束,柳生原留下決戰的地址就怒氣沖天地離開了。決戰的點位於香港的柳生劍道館,是香港比較繁華的地方。
劍道館是日本柳生家族開設的,面積很大,擁有上千名會員。香港的許多名流都是劍道館的高級會員,有專門的劍道老師傳授他們劍藝。
前往劍道館之前,鄭玉鈴打了幾個電話。沒多久鄭家大宅就涌入十幾位貴賓,全是青年人。他們想前去劍道館觀戰的,全是鄭玉鈴的朋友。
其中幾個人張均在私人會所見過一面,他們當然認得張均。所以一聽說張均要和日本柳生家的高手決鬥,都非常的興奮,巴巴就趕過來看熱鬧。
張均對此沒什麼意見,打人而已,有沒有人旁觀都無所謂。
下午三點,柳生劍道館最大場館裡坐滿了人,三百多位會員趕了過來,他們將爲柳生原加油助威。
鄭玉鈴和她的朋友們坐在靠前的位置,其中也有劍道館的會員,這些人的立場不太堅定。至於那些不是此間會員的人則憤憤地道:“有沒有搞錯!大家都是中國人,他們居然跑來給日本人助威,真是太不像話了!”
張均倒不覺得什麼,這些會員不認識自己,卻熟悉劍道館,他們這樣選擇倒是能夠理解,只是讓人心中不爽。
鄭玉鈴淡淡道:“助威有什麼用,我富貴大哥打柳生原和殺雞屠狗差不多!”
柳生原對這次比鬥非常重視,他一直在做精心的準備,十幾分鍾後纔出現。他已經穿上了劍道服,手持那柄剛剛拍下的柳生道一佩劍,神色虔誠之色,身心處於一種近乎空明的狀態。
張均暗暗驚奇,這個柳生原倒真有點水平,雖然本身才是暗勁巔峰,可對於劍道的領悟不錯,以後的成長潛力很大。
柳生原走到場館中央,向所有人彎腰一禮,沉聲道:“多謝諸位捧場,柳生原感激不盡!下面有請我的師兄,劍道八段的柳生矩!”
柳生矩四十多歲年紀,他手持竹刀走出,站到了柳生原一旁,同樣向衆人彎腰行禮。
“那位挑戰我師弟的朋友,本人在此相告。在決鬥之前,你必須行過我這一關!我,柳生矩,劍道新陰流傳人!請指教!”
鄭玉鈴大怒,鄙夷地說道:“柳生原,你是害怕了嗎?約好比斗的人明明是你,現在爲什麼找人代替?你這個膽小鬼!懦夫!”
柳生原一點不生氣,笑呵呵地道:“不管是我還是我師兄,都代表了新陰流劍道,這絕不算違約。”然後他冷笑起來,“如果他怕了,大可離開,只要把那柄古劍留下。”
張均已經站了起來,一邊走一邊嘀咕道:“真是麻煩啊,你們一起上好了。”
柳生矩眯起了眼睛,他將竹刀抱於胸前,道:“朋友,這不是生死較量,你不能使用真正的兵器,只能用竹刀!”
張均看了看手中的雲紋長劍,道:“那我也用竹刀好了。”
鄭玉鈴連忙跑過來,從他手中接過長劍,然後將遞上一柄竹刀。
竹刀在手,張均道:“挺好,趁手。”然後雙微睜,懶洋洋地道,“柳生矩,柳生原,你們一起上!”
柳生原也拿起了竹刀,皺眉道:“你太囂張了!”
“囂張?”張均笑了,突然一步踏出,身形就像能夠縮地成寸似的一下就平移至二人對面,揮刀猛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