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前輩,謬讚了!”
楊雲帆對於衆人的讚賞並沒有多大的感覺,他看了一眼那鍾家子弟的身體,他的肚子渾圓如氣球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開了。
見此,楊雲帆嘆息一聲道:“事實上,以上這一切,都是我個人的猜測。如果我的猜測是準確的,那麼,即使我讓莽牯蛤蟆吃掉了這一朵人臉花,一會兒之後,因爲細胞分裂總是朝着分化,並且形成完整體而努力的。那麼,這一朵人臉花被吃了之後,必然也會再一次重新生長出來。”
楊雲帆說完,看着衆人,想看他們的反應。
不少人暗自點頭,覺得楊雲帆這個理論十分的完美,能夠邏輯自洽,聽來雖然是天方夜譚,可在理論上卻是嚴絲合縫。
“不過,這人臉花想要生長,吸取的是那位鍾家兄弟的生命力作爲養料。我怕貿然損壞這株人臉花,潛在那鍾家兄弟體內人臉花的根部,必然要瘋狂的汲取他剩餘的生命力,恐怕他撐不住多久。”楊雲帆的臉色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
其他人聽了之後,互相商量了一會兒。
有人道:“楊小兄弟,老夫相信你,就讓你的莽牯蛤蟆,試着吃一次吧。”
“敢情不是你家的子弟,死了也無所謂是吧?”湘道人一聽這人說什麼“試試”,心中就有怒火,忍不住惡語相向道。
“湘道人,老夫不跟你多說。老雪鷹,你怎麼說?”那人被嗆了一聲,也不湘道人,直接轉頭看向鍾雪鷹道。
鍾雪鷹看了看躺在牀上生死不知的自己侄孫,長長嘆息了一聲,而後看向楊雲帆:“楊小兄弟,剛聽你這麼一番說下來,老夫認爲,你的想法,起碼有七八分把握,值得一試。那孩子眼下也是生不如死,你也是在救他。老夫相信,他不會怪我們!”
“拜託了……”鍾雪鷹對着楊雲帆,鄭重的躬身施禮道。
“鍾老前輩,客氣了!”
楊雲帆扶起鍾雪鷹,走到牀沿上,拍了拍已經吃飽喝足,都快要進入打盹狀態的莽牯蛤蟆,道:“金太郎,別睡了。你不是一直想吃那朵花嗎?現在,我准許了。不過,你得慢慢來,先吃一朵花瓣,讓我看看。”
楊雲帆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貿然將整一朵花吃掉,肯定會出事。可要是隻吃一朵花瓣,卻可以驗證自己的猜測。
如果猜測是真,那麼下一步,他就知道該如何做了。
“咕咕……”
莽牯蛤蟆可不知道自己主人在想什麼,它只聽到主人允許它去吃那美味的人臉花了,當即興奮的鼓譟了起來。
它扭動了一下身子,然後“咕咕”怪叫了幾下,身子一聳一聳的,背上的醜陋疙瘩更是不斷的抖動,不斷的張開合上,發出了一陣腥臭的味道。
“靠!”楊雲帆一看莽牯蛤蟆的動作,頓時扯了扯嘴角,有些無語。
別人不知道,楊雲帆可是清楚的很,這莽牯蛤蟆的背上有毒腺氣孔,聳動的時候,跟人放屁一樣,這傢伙是要將肚子裡面的廢氣排出來,然後空了肚子去享受美味啊。
楊雲帆忙退後幾步,然後對衆人道:“大家躲遠一些!這氣體有毒!”
“噗噗……”
楊雲帆剛說完,那莽牯蛤蟆的背上就噴出了一道綠油油的氣體,散發着空氣中,一看顏色就是有毒。不過,這綠色毒氣,出現的快,散發的也很快,衆人憋了一口氣,不過片刻,那綠色氣體就被空氣中的某些特殊物質分解了。
只是……
“撲簌簌!”
就跟下雨一樣,衆人的頭頂橫樑上,無數的蟑螂,蜘蛛,螞蟻,還有其他昆蟲“撲簌簌”的全都掉了下來。
這毒氣散發之後,對人體影響雖然不大,可對一些蚊蠅蟑螂什麼的,殺傷性可就大了。
“咕咕……”莽牯蛤蟆可不管衆人什麼想法,它的本能就是吃毒物,然後放毒氣,除此之外,它的一生沒有其他什麼追求。
此時,它輕輕一跳,肥碩的身體,卻是靈動的躍起一米多高,直接飛到了那人臉花的附近,它“刷”的一下伸出舌頭。猩紅色的舌頭,掠過無數花瓣,選到了最中間那一瓣,顏色最鮮豔的花瓣。
“嗤!”它的舌頭輕輕一卷,宛如是鋒利的刀鋒,一瞬間就切割下了那一朵花瓣。
將花瓣倒捲進嘴巴里面,莽牯蛤蟆不停的發出“咕咕”的聲音,嘴角還不時有着鮮綠色的汁液溢出來。
這汁液滴落在木牀上,僅是一滴,就發出“嗤嗤”的聲音,將木板燒了一個洞穿。顯然,這是一種毒性很強的強酸性液體。
不過,對於萬毒不侵的莽牯蛤蟆來說,毒素對於它而言,就跟氨基酸維他命等營養物質一樣,吃的越毒,它成長的越快。這等神奇的物種,就連楊雲帆也是覺得驚歎,感慨造物主的神奇。
“大家快看……真的又重新長出來!”
“果然啊!楊小兄弟,你猜對了。你剛纔說的那些理論,完全正確!”
此時,那被莽牯蛤蟆強行撕扯掉的一朵花瓣原處,慢悠悠的,一個鮮嫩的新芽兒又再一次長了出來,而且速度十分的迅速。這足以證明,楊雲帆所言。
其實,這並沒有多麼神奇。
這就是植物和人體的不同之處。
人體如果少了一個手臂,那是絕不會再長出來的。但是植物卻不一樣,即使你將主幹上的樹枝全部砍光,它也會慢慢再長出來。除非能找到它的根部,連根帶起,消滅乾淨,才能徹底毀滅它。
“果然,這摩羅密藏花的毒素,改變了人體的基因序列,使得這位鍾家子弟身上的人體基因,轉而變成了植物基因。”楊雲帆嘀咕了一句,這與他此前所猜測的幾乎如出一轍。
“楊小兄弟,就算確診了,那又該怎麼治療啊?這等毒素,實在是千古罕見啊!”其他人興奮了一會兒,又開始苦惱了,他們想破腦袋,也不知道如何下手啊。
楊雲帆愕然了一下,道:“這不是很簡單嗎?我覺得,起碼有好幾種治療方式啊。只要保證那鍾家兄弟活着,弄死了這株摩羅密藏花不就行了嗎?”
“呃?”
其他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想不通,這麼難的毒素,怎麼有好幾種治療方式?
楊雲帆忍不住道:“這樣吧,你們找一塊全黑的塑料布,把這位兄弟包起來,讓他接觸不到一點陽光。我想用不了兩天,這摩羅密藏花就會枯萎的!到時候,我動手術,把這摩羅密藏花的種子,從他體內取出來,他就可以痊癒了。”
這摩羅密藏花雖然變種了,可本身卻有着很明顯的被子植物的特徵。光照是它離不開的能量源泉。一旦離開光照,別說是提供誘導因子,轉化那鍾家子弟的基因,恐怕自身存活都會成爲一種問題。
不過,這些問題,一般人是絕對想不到的。這些活了快一百年的老前輩,自然也想不到。
“什麼?這麼簡單?”
聽了楊雲帆的話,其他人都是愣住了!
不過,他們仔細一想,好像又有一些道理。大自然的很多東西,都是相生相剋的。比如,人類離不開食物和水源,植物離不開水和陽光,尤其是陽光。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原來,這毒竟然可以這樣驅除?若不是楊小兄弟說出來,恐怕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
頓了頓之後,所有人都是搖頭感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