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師弟,你們先別激動。或許,你們搞錯了。”
見衆位師弟羣情激動,那個大師兄不由壓了壓手,示意大家不要激動,先聽他說。
“師兄,我們搞錯什麼了?”其他人紛紛都看向這一位大師兄。
那個大師兄咳嗽了一下,不回答問題,而是反問道:“那個,剛纔你們都跪在門口,難道沒有聽到,衆位師叔出來的時候,一直圍着天刀楊先生說好?他們言語之中對楊先生充滿了尊敬和討好的味道。然而,他們提到雲龍道長了嗎?”
“這個,確實沒有。”
衆位弟子仔細回憶了一下,不由一陣啞然。
而後,他們猛的一拍腦袋道:“師兄,你的意思是……天刀楊先生一個人出手救了咱們師父?”
“應該是。”
那個大師兄點了點頭,而後補充道:“你們好幾年沒有下山,或許消息不大靈通。天刀楊先生,其實在刀法上很低調,若不是他與智慧尊者一戰,旁人或許都不知道他的刀法如此強悍。而平時的時候,他通常以另外一個名號在世俗界行走。”
“什麼名號?”
其他弟子都十分好奇的詢問道。
那個大師兄仰起頭,看着天上的月光,今夜的月色十分的清朗,皎潔無瑕。
而後,他以十分恭敬的語氣,說出一個振聾發聵的名號:“除天刀之外,楊先生還有一個更大的名頭……天下第一神醫!”
其他人聽到這個名號,都露出一副心馳神往的模樣。
只是,有一個看起來還算帥氣的弟子,此時滿臉刷白,小心翼翼的詢問道:“師兄,那個,天刀楊先生是不是名諱雲帆?定居湘潭?”
“似乎是。”
那個大師兄點了點頭,而後看向那個說話的弟子道:“怎麼?你也聽說過楊先生?”
聞言,那個弟子卻是噗通一下,忽然跪在了地上,忍不住哭喪着臉,道:“大師兄,弟子有罪!今天下午,我在坐忘峰巡查,遇到楊先生和坐忘峰的外門弟子姜小牙在聊鬥仙台大比的事情,當時我不知道楊先生身份,當面我諷刺了他們幾句。”
“你說了什麼?”
那個大師兄面色一變,變得無比陰寒起來。
其他弟子也都圍了過來,面色不善。
那個弟子心中惶恐無比,他知道犯下大錯,對師父的救命恩人惡語相向,實在是罪大惡極。
不過,他想了一遍,竟然想不起自己到底說了什麼囂張的話,只能解釋道:“大師兄,弟子,弟子……那個,到底說了什麼,弟子實在是記不清了。應該是說他們大言不慚,認不清自己,還有讓他們不要太囂張,讓他們等着。我會在擂臺上教訓他們之類的話。”
那個大師兄聞言,面色露出一絲不忍心的表情,而後看着那弟子,搖搖頭,嘆息道:“靈空,楊先生對師父有救命之恩,你也知道,師父這人最講規矩。恩是恩,仇是仇。若是日後,楊先生對師父說一句,我們沖霄峰弟子爲人嬌縱囂張,你猜師父,會怎麼做?”
聽到這話,那個叫靈空的弟子面色瞬間慘白無比,冷汗涔涔從額頭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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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牙齒忍不住開始咯咯作響,嘴脣也不由哆嗦起來,擠出來一句話,道:“師父一定會將我逐出師門的!”
“大師兄,求求你,幫我一次……”
被崑崙派逐出師門,成爲崑崙派棄徒,日後還有哪個門派敢收他?
他的修真之路,從此斷了!
很快,他就會從高高在上的名門子弟,一下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或許走在路上,別人會在他背後指指點點,說一句:“你看那人,就是因爲太過囂張,竟然敢對天刀楊先生出言不遜,最後被崑崙派逐出師門了。,這種人,活着有什麼意義?”
一想到這些,那叫做靈空的弟子,就忍不住眼前發黑,要暈過去。
那個大師兄嘆息了一口氣道:“這種事,師兄我也保不住你!解鈴還需繫鈴人,除非楊先生原諒你。不過,楊先生爲人大度,或許都不記得你是誰了。這樣吧,你現在去坐忘峰負荊請罪,找姜小牙師妹說說情吧。”
“楊先生似乎很喜歡姜小牙師妹,姜小牙師妹回山之後,不是經常提到楊先生嗎?還說楊先生帶着她去倭國踢館什麼的。若是姜小牙師妹原諒你了,楊先生應該也不會說什麼。”
靈空聽到這話,頓時感激涕零,對着大師兄磕了一個頭感謝道:“多謝大師兄指點!我馬上去坐忘峰負荊請罪!”
說完,他立馬提着刀上山了……負荊請罪,總要砍一根荊條吧?
……
玉虛宮外的迴廊之上。
“雲龍道長,咱們就這麼回去了?不是說好的,今天分贓,哦不……南極洲分紅大會嗎?”
楊雲帆有一些百無賴聊的拉着雲龍道長追問。
他生平頭一次,發現給老頭子當徒弟,竟然還有便宜可佔。這讓他十分的高興。
兩件法器!
哪怕是最垃圾的兩件法器,也總比沒有好。
他的儲物袋裡面,除了一把飛劍之外,可就只剩下子母陰魂蠱拿得出手了。
不過,子母陰魂蠱大多數時候都是用來治病的。另外,神木王鼎這個寶貝也不錯,可是,這神木王鼎已經被他用來養莽牯蛤蟆了。
除此之外,其他東西,都是低檔貨,有一些拿不出手。
楊雲帆自己雖然精通煉器,可是煉器的材料十分難尋。
他一直想將自己飛劍的品質提升一下,可是,這都一年了,他連材料都沒有湊齊。
法器,在如今的修真界,可是稀缺品。
現在,大部分的修真者,都是拿紙符當成法器在用,比起上古時期,動輒拿出先天靈寶對轟的年代,現在修真者的日子,過得真是十分的寒酸。
“楊小友,無鋒道人如今受傷嚴重,南極洲的形勢也是晦暗不明。過去三年在南極洲獲得的法器和丹藥配方,可都都是一直寄存在南極洲基地之內的。此時,這些法器和丹藥配方是否丟失了,都不確定。你讓無涯道人如何給大家分紅?”
“再說了,這法器,就算屬於你們摩雲崖的。你也得自己親自去南極洲取,崑崙派可不會把東西免費送到你們摩雲崖的。”
雲龍道長苦笑了一聲,他對於楊雲帆的期待可以理解。畢竟,遇到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總是讓人高興的。
“喔,這樣啊……我還以爲可以馬上拿到呢。還得自己去取啊,看來,我急也沒用啊。”楊雲帆咂咂嘴巴,有一些興致索然。
他就知道,肯定不會那麼容易就拿到兩件法器的。世上,哪有這種好事啊?
微微搖了搖頭,楊雲帆對雲龍道長告辭道:“既然如此,我就回去睡覺了。明天,鬥仙台大比就開始了。道長,你也早點休息。”
說完,楊雲帆一個人徒步回了坐忘峰。
只是遠遠的,他忽然發現了什麼,直接愣住了。
只見前方,在坐忘峰大門的廊柱之前,有一個不着片縷的青年,正揹着一根荊條,態度誠懇的跪在那裡。
而在他前方的不遠處,一個身穿白色道袍的可愛包子臉少女,正一臉的爲難,雙手不停擺着,好似在解釋勸說什麼。
楊雲帆看到這一幕,不由想到了什麼,哈哈一笑,嘀咕道:“真沒想到,小牙還挺受歡迎的,能讓這個帥氣的男弟子,半夜三更的過來負荊請罪。而且態度如此誠懇。揹着根荊條,看着就很疼。”
“嗯,我這麼過去,他們肯定很尷尬。我還是繞遠一點,不要打攪他們了。”楊雲帆覺得要給年輕人一點私下相處的空間,於是他特意繞路,從後門回了坐忘峰別院。
當然,以他的身法和修爲,姜小牙和那一位男弟子,自然是沒有發現。
……
坐忘峰前。
天色已經很黑了,算算時間,已經是半夜了。
可愛的包子臉少女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快要睡着了。
她看着前面這個揹着荊條的男弟子,有一些無奈,道:“靈空師兄,我沒有生你的氣。楊大哥回來之後,我會幫你解釋的。現在,我真的好睏。我想回去睡覺了……明天還有鬥仙台大比呢。”
說着,少女轉身就要回去睡覺。
“姜小牙師妹,你不要走啊……楊先生,很快就回來了!我求求你再等一會兒吧……明天第一輪,你的對手多半是我們沖霄峰的弟子,看在楊先生的面子上,他們肯定不會對你動手的,你就算睡着了,都能贏。”
帥氣的沖霄峰弟子揹着荊條,雙手死死抱着少女的大腿。
“可是……”
少女的臉上滿是爲難。
不過,看着眼前這個哭得可憐兮兮的師兄,少女的心不由軟了一下。
她遲疑了一下,而後點了點頭道:“那好吧,我陪你等到楊大哥回來。楊大哥在家睡覺都很準時的,估計是因爲山上太大,所以他迷路,繞遠了一點。嗯,他應該馬上就會回來了……”
只是,這一晚上,楊雲帆好像失蹤了一樣。他們一直等到了天亮,都沒有等到楊雲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