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楊雲帆振臂一呼,白狐王相信,他們這些人,加上四海龍宮的支持,可以很快就佔領整個龍庭。
若是有人敢反對……
白狐王偷偷看了一眼楊雲帆背後的黑玉劍匣,劍匣上面那一頭狻猊虛影,正威武不凡的吞吐着元氣白煙!
兩年之前,楊雲帆剛來到龍庭的時候,就差不多天下無敵了。
而這兩年時間修煉下來,楊雲帆的實力,已經到了白狐王都已經看不透的狀態。
雖然楊雲帆一直沒有選擇突破,維持着神王初階的狀態,境界很低。可白狐王卻是清楚,如今的楊雲帆有多麼恐怖!
他修煉的時候,隨意揮出的一劍,都足以割裂虛空,劍意凝練,甚至可以虛空中留下一個穩定的劍痕,難以修復。
如此,可見他的強悍實力!
龍帝一旦駕崩,楊雲帆便是天下無敵的存在!
若他要爭奪龍帝之位,誰與爭鋒?
“你說龍帝要駕崩了?”
楊雲帆聽了這話,卻只是微笑。
他前幾天剛剛去見過龍帝,那老傢伙活蹦亂跳的,一點屁事都沒有。怎麼可能馬上就要駕崩?
楊雲帆估摸着,龍帝這是準備動手了。
兩年前,楊雲帆就跟龍帝說過妖聖宮的事情,龍帝一直沒有動手,或許就是在佈局。而如今,佈局完成了,他假裝大限已到,便是爲了引出妖聖宮那些隱藏在龍庭之中的人馬。
這些事情,對於楊雲帆而言,都只是小事而已。
不過……
“按照龍帝給我的情報,妖聖應該也是大圓滿境界的強者。這一次,龍帝裝死,無論真假,妖聖應該都會出手了。”
楊雲帆心中不由想到。
一時間,他變得躍躍欲試起來!
這一方世界,他可以確定的巔峰強者,只有妖聖和龍帝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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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帝,算是他的盟友,他自然不能將龍帝拿來練劍。
至於妖聖這傢伙,屢次跟他作對,正好拿來實驗他十絕劍的威力。
只要可以戰勝妖聖,他一旦離開這裡,面對魔殺之主,還有魔殺之主請來的各方強者,都可以從容面對了!
一念及此,楊雲帆便對身旁的白狐王,道:“吩咐下去,讓西海龍宮方面的強者,還有寒魑兄弟等人,都出去收集消息。”
楊雲帆目光之中閃爍着灼灼火光,兩隻手輕輕摩挲着,望向遙遠的天際,眼神深邃,開口道:“一旦有妖聖的消息,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主上!”
白狐王聽到這話,不由心懷激盪。
她躬身的時候,不由也比以往要更恭敬幾分。
我們都誤會主上了!
原來主上不是不願意爭,而是看不上大皇子和三皇子!
他的目標……竟是當世第二強者,神王大圓滿境界的妖聖!
“不愧是主上,風華絕代,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如雷霆降世,聲震九霄!”白狐王望着楊雲帆瀟灑離去的背影,那白色的衣袍還在風中飄蕩,她呆呆望着竟有一些癡了。
這一刻,她已然被楊雲帆的風度,深深的折服。
……
“轟隆!”
傍晚時分,天上烏雲佈滿,一陣雷霆過後,便下起了瓢潑大雨。
這大雨不能持久,下了半個小時之後,便漸漸小了起來,化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和煦的微風,伴着一些拂面而來的小雨。
楊雲帆信步走在街道之上,在他的身側,嫵媚柔情的絕代妖王,白狐王化成貼身婢女,款款走着,將一柄繡着牡丹花的油紙傘,遮在他的頭頂,爲他擋住天上落下的小雨。
“這鬼天氣……”
金毛獅王在落在後面,不時甩動腦袋。
它那威風的鬃毛平時看的十分霸氣,可下雨天卻是容易沾染雨水,而他可無法享受楊雲帆這樣的待遇,讓一個神王爲他打傘,只能在雨水之中,幽怨的看着前面的楊雲帆。
“主人可真是讓人看不懂啊。龍帝駕崩,各方暗流洶涌,大批高手混入進來。龍庭馬上就要血流成河了,他倒是有興致……大晚上的,竟然要出來聽人唱曲。”
金毛獅王看着楊雲帆一襲白衣俊秀,手搖着摺扇又有婢女打傘伺候,嘴裡哼着不知名的小調,姿態悠閒,一點也沒有什麼絕世高手的風采,反而像是一個紈絝浪蕩子。
“我把海水灌入酒壺,邊喝一口邊行一步,你常常說這種味道,便叫江湖……”
楊雲帆一邊在街上,信步遊走,一邊摸着自己腰間的一個黑色石皮葫蘆,隨口吟唱着小曲。在他身旁打傘的白狐王聽了這詞曲,卻是抿嘴一笑,嬌嗔道:“公子,您可莫要騙小白,您這葫蘆裝的可是無上神火,小白看您每天都往裡面灌注那金色的火焰神印。恐怕這葫蘆一開啓,威力不再您的劍氣
之下……可裝不了海水的。”
“詞曲嘛,唱的不就是一個意境?意境,你懂嗎?怎能當真?藝術源於生活,但是要高於生活。”
楊雲帆輕輕拍着腰間的洞虛火葫,隨意笑道。
除了修煉十絕禁域之外,楊雲帆這兩年,便天天往這洞虛葫蘆裡面,以天帝印的手法,灌注進入永恆金焰。
他已經花費了兩年時間……
可怕的是,直到今日,這葫蘆都沒有裝滿。
他有時候都在懷疑,這葫蘆裡面是不是住着一頭火焰兇獸,天天以神火爲食?而且是吃不飽的那種。
“快走!快走!”
“別看他們,小心惹禍上身。”
楊雲帆等人信步而行,可其他人卻是慌慌張張,一路往龍庭之外離去。
一天時間,整個龍庭都聽到了龍帝駕崩的消息,此時,街上的氣氛明顯變得壓抑,到處都是巡邏的兵馬,往常人來人往的一些青樓酒肆,變得冷冷清清,幾乎都要關門了。
各大家族也都將一些嫡系子弟全都召回來,不讓他們隨意上街,小心翼翼的在家中等待着,看看龍帝之位到底落在誰的手中。
“公子,這裡有一家酒樓,還未關門。不過,環境太差了,恐怕配不上公子您的身份。”
一路走過來,原本熱鬧繁華的大街,變得冷冷清清,只有少數酒樓,因爲生活所迫,不得不繼續營業。
白狐王難得找到了一座酒樓沒有關門,可她看了幾眼,便有一些嫌棄這個酒樓的環境。
“什麼環境不環境?都是因人而異。今日本座心情極好,看這裡倒是頗爲順眼。就這一家酒樓吧。”楊雲帆望着那有一些老舊的酒樓,則是不以爲意,直接走了進去。
他叫了一壺濁酒,配上一些小菜,便隨意坐在沿街的位置上,望着大街之上,匆匆跑路的人羣。
白狐王和金毛獅王,還有一些西海龍宮的護衛,雖然嫌棄這個地方破舊,可楊雲帆都走進來了,他們又能如何?只能捏着鼻子,依次坐下。
“公子,可要聽曲?”
坐了一陣子,有一個抱着琵琶的小娘,見中央的那一位白衣公子一人喝酒,不時給身旁的人講個笑話,可那公子身旁的那些人,雖然勉強微笑,可心思明顯都不在這裡。
他們不時去看門外的動靜,顯然在等什麼人。
終於,這一位賣曲的小娘,覺得這一位公子性格不錯,而且出手應該會很大方,便鼓足勇氣,小心翼翼的前去詢問了一句。
“哦?這裡還有唱曲的?”
楊雲帆擡起頭,看到一位穿着補丁,可衣衫卻洗的頗爲乾淨的小姑娘,正有一些期待的看着自己。
這種亂象之下,這小姑娘還留在這龍庭之中,還要出來討生活賺錢,有一些不容易呢。
想到這裡,楊雲帆微微一笑,道:“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倒是很有意境。本公子雖然是江湖中人,可也向往風雅。”
說到這裡,楊雲帆輕輕拍了拍手,對衆人道:“諸位,今日本座請客,都聽聽這小姑娘唱曲。”
白狐王在一旁卻有一些不滿,身子貼過來,咬着楊雲帆的耳朵,吐氣如蘭,撒嬌道:“公子,小白也會唱曲呢,何必讓這小娘污了公子的耳朵?若是公子喜歡聽曲,不如小白天天唱給公子你聽?”
“紅塵多寂寥……煙花雖美,只開一剎便凋零……”
不等白狐王撒嬌,那小姑娘清冷寂寥的聲音,便從她那看似單薄的喉嚨裡面一陣陣傳了出來。
歌喉展開,一瞬間,萬籟寂靜,只聽她那婉轉柔情的嗓音在翩飛。
“好歌聲……”
這一刻,不少人都紛紛轉頭,去看那小姑娘,眼中露出一絲詫異。誰能料到,這破舊的酒樓裡面,隨便一個賣唱的小丫頭,竟有如此歌喉?
真是讓人吃驚。
歌聲寂寥,唱不盡人間離愁,說不清俗世哀怨。
在場的神境護衛,神王境界的白狐王,以及向來都是毫無廉恥的金毛獅王,聽了這曲子,竟莫名肝腸悲痛,想要落淚,怎麼也忍不住。
“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
啪啪啪!
楊雲帆站起來,輕輕拍了拍手,眼中露出了一抹由衷的欣賞。
只是,漸漸的,他的眼眸卻是微微冷厲了起來。
“哈哈……有意思!”
看着那不遠處一身素衣的少女,忽然間,楊雲帆哈的一下,朗笑了起來。
同時,他的大袖一甩,身上的俊秀白衣頓時無風飄飛起來,顯得瀟灑無比,“堂堂妖聖,神王境大圓滿強者,天下第二高手,竟爲本座彈曲唱歌,本座真是不勝榮幸!”
“什麼?妖聖?”
聽到楊雲帆的話,原本還在爲曲子傷神的衆人,轟然一下,全部退開數十米,神色緊張而惶恐!
妖聖!
天下第二強者,妖聖!
這個小女孩?
所有人的眼眸之中,都是露出震驚之色,凝視着那小女孩。
他們沒有懷疑楊雲帆的話。
雲劍尊何等實力,又豈會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