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帆十五歲的時候遇到夏紫凝,那時候她亭亭玉立,性格溫柔,落落大方,還救過自己的命。當時,他就喜歡上這個女孩了。經過這幾天相處,他更加確定這個想法。
不過,楊雲帆也知道,她總有一天要離開的。
因爲,她不屬於這裡。
塵世喧囂,也出不了她這樣空谷幽蘭一般的女子。
楊雲帆多麼想拋棄一切,跟她走。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
“紫凝,記得以後回來看我!要是你不來看我,我也會去蜀山看你的。多保重。”略作瀟灑的拱了拱手,楊雲帆與夏紫凝道別。
夏紫凝慢慢轉身,離去。
楊雲帆卻沒有離開。
站在小巷的盡頭,望着那在煙雨中逐漸模糊了的身影,這麼多年了,楊雲帆忽然有種心痛的感覺。
此時,他站在雨中,任憑細雨打溼了衣衫,身子也未曾動一下,一直望着遠處夏紫凝消失的地方。
“叮鈴鈴……”
就在這時,楊雲帆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他打開電話,有氣無力的道。
“雲帆,我是你爺爺啊。怎麼樣,和葉家丫頭見面了嗎?相處的如何?婚禮是要回東海辦呢?還是在湘潭市辦?”電話裡面傳來楊老爺子的聲音。
楊雲帆無聲的笑了笑,道:“爺爺,你看着辦吧。”
誰都知道,楊雲帆跟葉輕雪的婚禮,只是走個形式而已。他們之間根本沒有感情基礎。這婚禮無非是做給外人看的。
“你……”
楊老爺子聽了這話,氣的咳嗽了半天,才哼道:“既然如此,那你自己看着辦吧。”
“嘟嘟……”
老爺子說完,冷哼一聲,直接掛掉了電話。
“我看着辦……要是能不結婚才最好呢!”楊雲帆恨恨的掛掉電話,心情煩躁的很。猛地,他舉起手來,作勢要將電話直接甩在地上。可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動手。
“咄!”
他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將電話塞進口袋裡。
心中煩躁歸煩躁,但是楊雲帆知道,父母的遺命無法違背,他不得不委曲求全,跟葉輕雪結婚。
跟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結婚……就算那個女人國色天香,貌美如花,是個美麗與智慧並重,善良與正義化身的絕色女神。但是……呃?這麼想想,自己好像並不是很吃虧。反倒是葉輕雪跟自己結婚,吃虧更大。
想到這裡,楊雲帆忽然不鬱悶了。
他嘴角輕扯,自語嘟囔了一句:“算了,結婚就結婚吧。已婚男士,從某方面來說,或許更容易吸引小姑娘。再說,男人結婚與否,本質上只是一種人生態度,跟他有沒有魅力,沒有多大關係。”
甩了甩頭,楊雲帆往回走去。
一邊走,他一邊想着,要不要在結婚之前,舉辦一個讓人終生難忘的“終極單身夜”?
不過,楊雲帆很快否定了這個荒唐的想法。
畢竟,這樣做貌似太不靠譜了點。就算自己不喜歡葉輕雪。但是,起碼的尊重還是要的。無論怎麼說,對方以後會是自己明面上的老婆。夫妻之間互相給面子,那是最起碼的。
否則,倒是顯得自己太小家子氣。
回到了空蕩蕩的房間,房間裡還殘留着夏紫凝的淡淡味道。
夏紫凝雖然走了,可卻留給楊雲帆一種相思的味道。
楊雲帆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實在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不行,不能再這樣荒廢下去了!”就在這時,楊雲帆忽然站起來,他決定出門走走。再這樣憋在房間裡,沒病也要憋出病來。
……
離開了家,楊雲帆一路無聊的在街上閒逛着。
原本,這個月份,夏至未至,春天早已過去,天氣漸漸炎熱,正是“短裙與黑絲齊飛,鼻血共夕陽一色”的季節,街上的美女們,穿着都開始惹眼起來了,正是望風的好時候。
但是,楊雲帆卻失去了興趣。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時間,他居然又到了江邊。
天色已經接近黃昏,江邊映襯晚霞,一片通紅,美的無法用言語描述。
黃昏,夕陽,江天一色。
“嗯?”
就在這時,一輛霸氣的路虎車從他身邊飛馳了過去。可那路虎車開出去十幾米,猛然一個剎車,又倒開回來,停在了他旁邊。
“嘩啦”一下,車門打開,一張化着淡妝的精緻臉蛋出現在楊雲帆的視線中。
“喂?這麼巧,又來江邊溜達?”
那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楊雲帆,眼角微微斜上飛揚,似丹鳳一般,略顯嫵媚。
“呵,又是你啊?怎麼,又來這裡吹風?”楊雲帆停下腳步,看清楚了車內的女子。這不正是昨晚在江邊問他要煙的女人嗎?
這個女人長得雖然不如林紅袖和葉輕雪這般絕世傾城,但是有種獨特的少.婦韻味,充滿了豔麗的野性美。
若說林紅袖像是火熱的玫瑰,那麼,她就是一朵略帶危險的夜來香。微笑的背後,總是帶着一絲莫名的危險,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那女子從車中緩緩走下來,到了楊雲帆身邊,似有似無的笑道:“你不是說,你快要結婚了嗎?結婚的人,不應該充滿幸福的歡笑嗎?你的臉上怎麼滿是憂愁?”
說話間,她打開香奈兒的手提包,從裡面掏出一根菸。
點燃之後,她自己深吸了一口。隨後又拿出一根,遞給楊雲帆,略帶挑逗道:“昨天抽了你一根香菸,今天,我請你!”
“謝謝。可是……”
楊雲帆笑了笑,卻拒絕道:“我不抽女士煙。”
頓了頓,他又道:“再說,我可是快要結婚的男人。你覺得,我會隨隨便便接受一個陌生女人的香菸嗎?要是你在香菸裡面下藥了怎麼辦?我的清白,可不能這樣稀裡糊塗的毀在你這個少婦手裡!”
饒是那女子修養極好,此時聽了楊雲帆這般無恥的話,也忍不住面色變了變,櫻桃小嘴裡不由爆出了一聲:“我靠!”
“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怎麼還當真了?”
見那女子臉色扭曲,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模樣,楊雲帆哈哈一笑,從她手中拿過女士煙,又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一次性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