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伴隨着一道佛音唱響,一襲紅袍袈裟從虛空之中飛掠而出。
“刷!”
旋即,這袈裟便如紅雲一樣散開,一邊翻滾,一邊發出漫天的刺目佛光,竟然引動天地之間的一些火元素,也跟着熊熊奔騰起來。
“嘩啦!”
袈裟一抖,驀然間穩定了下來,包裹在一位少年僧人的身上。
少年僧人,脣紅齒白,長得一表人才。
他一邊從虛空之中走出,一邊口誦佛號,他的右手,輕輕撥動着散發着寶光的佛珠,而左手卻是拄着一根竹杖。
他腳踏芒鞋,踩着虛空“嘎吱”作響,一步步走向楊雲帆。
這少年僧人,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光溜溜的腦袋,宛如剝了殼的雞蛋,十分嬌嫩。
然而,當他落在楊雲帆身前十餘米,眼皮驀然擡起,那本來古井無波的眼眸,卻是突然泛起了一絲兇厲之極的赤色火焰。
“嗯?”
“這小禿驢……”一觸及對方的眼神,楊雲帆沒來由的心頭一跳,竟然有一些慌張,同時,身體之上,“嗡”的一下,地火法則開始流轉,自然的形成了一個防禦結界。
區區一個少年,竟然引起了他體內法則之力的自我保護。
這,太不可思議了!“不對!”
“你,難道你是……天荒古佛?”
楊雲帆沉思片刻,忽然間想到了一個人。
剛纔,他便感應到,有一股陰鳩的佛門氣息,在附近遊蕩,他害怕出什麼意外,波及到獨孤家的那些人,所以才急着趕走獨孤家的那小輩。
而此時,他可以確定,那一股危險的氣息,便是出自眼前這個少年僧人的身上!這,真是太荒謬了!天荒古佛,在佛門一脈當中,乃是除了幾個不世出的佛陀之外,最有名的存在!而且,他與青帝神主認識,年紀應該早就超過了十萬歲!他怎麼會是一個少年?
在楊雲帆想來,天荒古佛應該與無生彌勒佛一樣,儀表堂堂,偉岸如山,亦或者鬚眉皆白,慈悲爲懷,一副老僧模樣。
他曾經無數次想象過,天荒古佛的容貌,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天荒古佛竟然是一個少年,而且眉清目秀,似白玉無瑕,若冰泉清冽。
“蜀山劍主,你認識小僧?”
天荒古佛直起腰來,冷厲的盯着楊雲帆。
他的目光之中,赤色的火焰騰騰燃燒。
這是一種帶着毀滅氣息的先天神焱,名爲【紅蓮業火】!楊雲帆初入諸天神域的時候,在極北冰原的炎帝密境之外,遇到過這種紅蓮業火,實力不足的人,一旦觸碰這種紅蓮業火,靈魂會瞬間被捲入紅蓮業火之中,燒成灰燼!這是一種與【天玄碧火】一樣,可以焚燒靈魂的先天神焱!歹毒無比!“古佛說笑了……”楊雲帆壓下心中的殺意,輕笑了一聲,微微搖頭道:“我怎麼會認識大師?
我們是初次見面。
不過,大師的名頭,如雷貫耳,所以我才能一眼認出大師來。”
“是嗎?”
天荒古佛眼皮垂下,不以爲意的回了一句。
緊接着,天荒古佛的語氣忽然森然了起來,冷冽道:“蜀山劍主,你我都是聰明人,獨孤家的人,小僧已經如數交給你,而且沒有爲難。
你可知道小僧爲何要讓步?”
這傢伙,什麼意思?
聽到這話,楊雲帆心中有一些不解,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少宗主,司空琪!什麼鬼?
小爺都答應欠你一個人情了,你怎麼跟這禿驢商量的。
哪有一來就撕破臉,承認是自己綁架了獨孤家的人?
楊雲帆神色不善,看向司空琪,希望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天荒師兄,你是在怪罪我,獨吞功勞嗎?”
見到天荒古佛的舉動,司空琪也是頭疼無比。
“師兄,別生氣,小弟可以給你解釋。”
他連忙攔在天荒古佛到身前,對着楊雲帆訕訕一笑,靈機一動,強行解釋道:“蜀山劍主別誤會,其實救下獨孤家的,是我這一位天荒師兄。
他可能是怪我吞了他的功勞……”好不容易把謊話圓回來,司空琪連忙對着天荒古佛傳音道:“師兄,給我一個面子,此事到此結束。
你我都清楚僅靠獨孤家的幾個小輩,不可能讓藥師古佛交出天照佛卷的。
既然蜀山劍主出面了,我們不如給他這個面子。”
“師弟,若是平時,小僧自然會給你這個面子,不過……”天荒古佛語氣陰沉,緩緩推開了司空琪,臉上露出了一絲莫名的興奮,看向楊雲帆,目光幽幽道:“不過,天照佛卷,就在眼前,小僧唾手可得,又豈會輕易放過?”
“什麼?”
聽到這話,司空琪也是一臉驚詫的轉過頭。
他看向楊雲帆,瞳孔不斷收縮,不敢置信道:“師兄,你說天照佛卷,在蜀山劍主的身上?
這,不可能吧。
蜀山劍主,又不是佛門修士,他要天照佛卷有什麼用?”
司空琪很難相信這件事。
天照佛卷,隱藏着一個秘密,或許可以幫助一位佛門強者,踏入不朽。
當年,藥師古佛與他的師尊【苦厄尊者】一起遇到天照佛卷,誰也不願意相讓,爲此還大斗了一場,。
傷及不知道多少無辜之人。
只可惜,天照佛卷出世的時機不好,苦厄尊者與空桑仙子,正好大戰過一場,他的佛門金身被空桑仙子的金翅鳳凰劍擊穿,雖然僥倖撿回一條命,可實力跌落谷底。
哪怕對上實力比他弱許多的藥師古佛,他都無可奈何。
就這樣,苦厄尊者,眼睜睜看着藥師古佛帶着一份天照佛卷的殘篇離開。
這些年來,苦厄尊者一直不甘心,想要奪回那一份殘篇。
不過,藥師古佛一直躲在淨土世界不出來,這讓苦厄尊者無可奈何,只能先研究自己手中的那一份天照佛卷。
不久之前,苦厄尊者終於有了一些收穫!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想要奪回藥師古佛手裡的那一份殘篇,爲此,他可以不惜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