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陳雄湊近了仔細一聽,也是有些驚駭,他跟着李老也有些年頭了,當然知道李元河犯病時候的模樣。此時,不由驚訝無比:道:“李先生,他說疼,還說要揍那小子一頓。”
李老頓時笑了。
笑的無比開心,像個小孩一樣。
“他說要揍誰?有本事讓他再說一遍!”這時候,楊雲帆轉過頭來,看了李元河一眼。
一個廢物二代,要不是本少爺看在你兒子的面上,估計三天兩頭得犯病,現在剛有點起色,就敢跟本少爺來這套?
“沒,沒,我說自己欠揍。我欠揍……”李元河就跟看到貓的老鼠一樣,忙否認。而且這時候,口齒可比剛纔清晰多了。
楊雲帆冷哼了一聲,然後拍拍手道:“好了,反正今天也只能治療到這個程度了。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還有,國家有規定,上山祭祖,不能燒紙錢,放鞭炮。你看你們,都燒了多少紙錢了?估計得有上萬億了吧?一個省一年的gdp都燒下去了。”
“你別太囂張……”陳雄實在是看不慣楊雲帆這囂張的模樣。就算是在華夏最核心的權力中心,中南海,估計都沒人敢這麼跟李老說話。湘潭這個窮鄉僻壤,竟然還有人敢這麼囂張?真是活膩了啊!
陳雄剛要還嘴,李老卻道:“陳雄,把這個紙錢和鞭炮收起來。”
“李老?”陳雄頓時愕然不已。不過,他還是乖乖把東西收起來。
等陳雄走開了,李老和藹的對楊雲帆道:“楊醫生,剛纔,我懷疑了你的醫術,十分抱歉。不過,你也要考慮我們做父母的心情。我這個兒子啊,唉……受的苦太多了。五十年了,沒有過上什麼正常人的日子。”
“我理解。”楊雲帆對於李老沒什麼大看法,就是老人家有一股子大領導的做派。不過,這也沒什麼。嘗過權力滋味的人,總是很容易沉迷其中。李老就算退居二線了,這毛病,恐怕也改不了。
但是,拿這種做派到自己面前來讓自己幫忙治療,那就有些噁心了。
先讓本少爺出手,拜託你有點誠意!
這一點,李德星就做的十分好。爲了自己父親,下跪又如何?
換做李老,恐怕就是李元河這個兒子死在面前,他恐怕也不至於做出下跪求人的事來。
理解歸理解,楊雲帆還是不喜歡這種官面人物。說話太虛僞!
李老似乎看出了楊雲帆不願意跟他多說,他也是人精,當即就明白了原因,說了幾句客套話,退到一旁,找李德星說了幾句。
果然,李德星就立馬過來找楊雲帆了。
李德星還沒開口,楊雲帆嗤笑了一聲,道:“怎麼?你爺爺讓你來求我幫忙治療你父親?”
李德星尷尬的點了點頭,隨即正色道:“就算爺爺不說,我本來也是打算求你的。我父親這毛病,其實不危害生命。就是說出來有點丟人。不過,那是我爺爺的想法。我這個做兒子的,倒是沒什麼想法。只是,難得遇到楊醫生您,您就給我父親看看吧。也算我這個做兒子的一份孝心!”
彷彿是想到了剛纔的不愉快,李德星補充道:“您放心,不管您能不能治好我父親,我都承您這個恩情。我也知道,我也就上校職位,恐怕也還不了您這個恩德了。要不,我還是給您磕個頭吧?”
楊雲帆板起臉,嚴肅道:“你要磕頭,我就不醫了!”
“那,我該怎麼做……”李德星一個軍中硬漢,這時候被楊雲帆弄得不知所措了!
這時候,旁邊的許強再也受不了了,鄙夷道:“你可真笨。還是上校參謀呢!我們楊老大的意思是,你趕緊把你父親帶過來,還耽擱什麼呢?”
“哦!好好!”
李德星趕緊回去,把李元河扶了過來,坐在楊雲帆對面的石階上。
楊雲帆伸出手,搭在對手的手腕上,仔細體會了好幾分鐘,最後收了脈,凝神沉思好久,道:“他的病,中途給用錯了藥。加了大量鎮靜劑,給醫壞了。”
旁邊的劉醫生真想過去一把掐死楊雲帆!
鎮靜劑!
碰到狂躁症的病人,不打鎮靜劑,打什麼?難道打腎上腺素嗎?
不過,劉醫生也懶得辯白了,他知道,自己完了。不但做不成李老的保健醫生,恐怕名聲也臭了,醫生也當不成了。現在就指望李老不要趕盡殺絕,讓他去坐牢,他就謝天謝地了。
李德星沒說話,只是眉頭緊皺了一下。
不過,他心中十分緊張,生怕楊雲帆說出不好的消息。以至於,此時的他,雙手都是汗水。
“雖然醫壞了,不過,還不算絕症。還有挽救的餘地。”楊雲帆也不嚇李德星了。這種把病情故意說重了一點,到時候可以推脫醫療失敗的套路,現在的醫院都玩的挺流行的。不過,楊雲帆還不屑做這種事情。
“呼……”聽到還有的救,李德星鬆了一口氣。
只要不是絕症,楊雲帆肯定能治好。
楊雲帆繼續道:“從外表看,你父親身形消瘦,咳嗽日多,有時候還帶血,時不時又有癲狂之症,似乎已經病入膏肓了……不過,從脈象上看,你父親身體消瘦,是因爲肝病問題。卻不是那癲狂之症帶來的。恐怕在得肝病之前,你父親是吃得飽,睡的香。”
“是啊。確實如楊醫生您所說的。我父親的身體一直不錯,除了有時候會發狂。那要是您這麼說的話,我父親的肝病難道是……”這時候,李德星不由自主看了一眼那個劉醫生。
劉醫生已經爲他們家服務十年了!
在他來之前,他父親身體很棒,除了有時候發狂。不過自從他接手對他父親的治療之後,他父親就開始消瘦,而且三年後,就得了肝硬化,再發展下去,慢慢就有了肝癌。
肝是人體主要的排毒器官,吃太多藥,會讓肝負擔加重!
劉醫生來之後,爲了治療他父親,天天開各種奇怪的藥物給他父親吃。這麼一來,身體再好的人,也經受不住這般摧殘。
他父親吃了三年藥,狂躁症沒有好轉,卻得了肝病!
想到這裡,李德星難掩眼中殺氣,惡狠狠道:“該死的庸醫!真是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