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楊雲帆張狂和冷冽的語氣,納蘭薰心裡一跳。
她對楊雲帆可是太瞭解了,他真的是說的出做得到。而且按照楊雲帆如今的地位,估計就算他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還有一堆人會保他。遠的不說,湘南軍區的林建國司令肯定挺他。
還有陳小喬的爺爺,也肯定力挺。
這位陳元龍老爺子雖然沒有到軍委大佬這個級別,但是也是以將軍級別退休的。在地方上的話語權不弱。
然而作爲朋友,納蘭薰還是希望楊雲帆不要衝動,勸道:“楊雲帆,你冷靜點,現在事情還沒調查清楚!你就不能等事情調查清楚再說?這麼大的事情,國家衛生局的領導恐怕比你還着急。”
“是啊。他們急的不過是他們的官帽子而已。”
楊雲帆本來對華夏的一些醫藥政策就是十分不滿。這一次疫苗事情,他有些話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不過,他還剋制着,知道自己現在不是一個普通人,人微言輕。他作爲華夏數得着的神醫,如果在這個階段亂說話,對政府形象造成影響,恐怕對他個人,和對他家族都沒有什麼好處。
甚至,很多關心、在乎自己的人,也可能因此而陷入麻煩。
但是面對納蘭薰,楊雲帆真是有一種不吐不快的衝動。
“楊雲帆,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決定的啊……”納蘭薰看到楊雲帆都要暴走了,語氣也跟着一軟。她也是政府工作人員,知道內部的一些流程,以及各種互相推諉拆臺的事情,並不少見,有時候看着也十分氣憤,可是她現在首要任務是勸阻楊雲帆,而不是跟着加把火。
“是,這些國家政策上面的事情的確不是我能決定的。但是,有些事情,卻在我們力所能及的範偉之內。”楊雲帆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安泰大廈,只要他在裡面調查出一些具體的情況,那麼國家就有理由介入安泰。
“楊雲帆,我知道你想調查安泰!但是,沒用的。安泰上面有人……那個人沒倒下,不會有人敢動安泰的。”納蘭薰實在是有難言之隱,但是上面的鬥爭,不是她一個小小國安局的特派員能夠決定的。
“上面有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楊雲帆心裡一冷。難道華夏高層有人跟安泰勾結?這不可能吧。這是要有多喪心病狂,纔會跟倭國人勾結,來殘害自己國家的人民百信。
納蘭薰一看楊雲帆的表情,就知道他猜到了什麼,道:“楊雲帆,你是個聰明人,多餘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你別亂來,相信國家。這件事情,最上面的領導已經做出決定。我們只要等待命令就好。”
納蘭薰以爲自己說了這些話,對楊雲帆已經有了交代了,應該能勸阻他不要衝動了。
誰知道,楊雲帆卻搖搖頭道:“你不是醫生,你不懂劣性疫苗帶來的危害。這種危害,對於一個孩子而言,可能是終生的。沒有經過低溫保存的疫苗,不但會失去藥效,誰也不知道那些病菌在常溫下,會變異成什麼病毒。”
“這些病毒,短期內,或許沒有爆發出來。但是十年後,二十年後,當那個孩子長大了,得了某些需要疫苗針對的疾病。那麼,他體內的抗體或許已經產生了變異。之後的所有針對性治療,將毫無作用。”
“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納蘭薰搖搖頭,不知道。
楊雲帆冷聲道:“會死人的!當一個人的抗體發生變異,意味着他再次感染這個病之後,將無藥可醫。所以,我必須儘快找到解決辦法。而最快的途徑就是找到那一批疫苗的母本。”
“這……”納蘭薰想象着,十年,或者二十年後,華夏爆發大規模的疫苗變異疾病。若是某一種疾病具有強烈的傳染性,那麼,情況很可能回到當年非典橫行的年代。整個社會將進入巨大的恐慌之中。
納蘭薰不敢想象這種情況的出現,她被楊雲帆嚇到了。
她吞嚥了一下口水,對楊雲帆道:“你稍等一下,我要向上面彙報一下情況。”
楊雲帆聞言,嘴角掀起一抹勝利的笑容。他就知道,納蘭薰肯定會被自己說服的。這個丫頭的正義感不是一般的強。這麼偉光正的事情,她不想參與,那纔怪了!
十分鐘後,納蘭薰打完電話回來了,面色古怪的看了楊雲帆一眼,道:“領導讓我聽你的。奇怪,你跟我們江處長認識?他這個人一向很難說話的。而且,神龍見首不見尾。基本很少在組織裡面露面。這次竟然會同意讓你違背法律,私下調查?”
江處長?
李去病是對外特別行動處的處長,又是炎黃鐵衛的一員。
那麼,這個江處長,或許也是炎黃鐵衛的一員。姓江,難不成是……
楊雲帆想了想,不由試探道:“你是說江破浪?”
“嗯?你果然認識我們處長!可是,我們處長一年到頭都不見人,基本上的事情都有我們副處長處理。連我都找不到他,你怎麼會認識我們處長的?”納蘭薰的好奇心一下子起來了。
江破浪是國安局裡面最隱形的一個人,因爲他是處理國內事件的。專門對自己人下手。所以,誰都不願意看到他這個煞星。他自己也知道,所以常年在東海外的海島上修煉。
納蘭薰也就是偶爾去京城彙報地方情況的時候,纔會見到一次江破浪,這還是要運氣極好的情況下。
“這就不是你需要關心的事情了。”楊雲帆嘴角輕輕掀起,看起來十分欠揍的道。
其實,他跟江破浪不算很熟悉,只不過兩人修爲差不多,江破浪知道楊雲帆是一個煉藥大師,自己想要突破,說不定還需要楊雲帆幫忙。這一次的疫苗事件,他可是明白的,不掉幾個腦袋,恐怕也平息不了社會輿論。
楊雲帆這時候毛遂自薦要去調查,他正好把麻煩事交出去!至於楊雲帆辦砸了怎麼辦?江破浪毫不介意,因爲他上面還有厲禁元君頂着呢。
他恨不得楊雲帆把天捅出一個窟窿來,到時候,殺得人頭滾滾,才能讓那些人膽寒。
也讓某些人明白,有些事情,做的天怒人怨,是要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