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小北誤會了高峰,爲了將功補過,鞏小北要請高峰吃米線,因爲看到高峰那饞貓相,簡直就像一個三歲的小孩想要吃冰淇淋一般,鞏小北心裡就不舒服,不滿足一下高峰的願望,那她心裡過意不去。
請高峰吃米線的人不只鞏小北一個人,三隊的全體同事也強烈要求要請高峰吃米線,因爲高峰懲治了他們痛恨已久的“惡霸”高得寶同志,那就是大快人心的事,說不定以後三隊的伙食就會突然變得好得一比。
除了隊長楊得全與高得寶兩個人,三隊其餘的人都排着整齊的隊伍,浩浩蕩蕩向土樓鎮開拔,他們要奔襲八公里之遠去吃米線,如此龐大的隊伍步行八公里去吃米線,這還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事。
誰讓楊得全睜一隻眼閉一眼呢,與那高得寶勾搭連環,那麼大傢伙也就將他拋棄了,不帶他吃米線,甩了這兩大活寶,三隊的人感覺特別地爽氣,心情好到了極致。
三隊人昂首挺胸,雄糾糾氣昂昂,喊着口號,唱着軍歌向土樓鎮進發,那氣勢就像一羣來自南極的企鵝,把路人都有些嚇壞了,不知道這幫人是要幹什麼,是要打羣架啊,還是打羣架的啊。
土樓鎮就一家米線店,店面也不太大,以前生意也是一般化,自從新月集團進駐土樓鎮以後,米線店的生意直線上升,幾乎每天都爆滿,大把的鈔票往口袋裡飛來,米線店的老闆娘高興得都年輕了十幾歲,從四十五歲一下子感覺到只有三十剛出頭,臉上的胭脂粉也塗得多了起來。
她認爲也許是自己的相貌吸引了這些顧客呢,那些工地上的男同志保不齊就是衝着她而來的呢,比如那天天都開車跑過來的高得寶同志,從進店開始到離開自己的店,他的一雙三角眼就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胸部,他嘴巴里流的哈喇子比米線裡的湯汁還要多呢。
女人愛打扮是讓別人看的,米線店的老闆娘她就是這樣想的,她的打扮就是讓吃米線的男同志們看的,這可是兩全其美的事情,一來鈔票嘩嘩地飛進口袋,二來自己又變得年輕漂亮了,真沒想到新月集團的進駐,讓她時來運轉了。
三隊的人來到米線店門口時,米線店的老闆娘看到這一幕,當時嚇得腿都軟了,差點沒有癱軟在地,她還以爲是自己在米線裡用地溝油東窗事發了,這幫子人找上門來要砸她的米線店呢。
當得知這幫子排着長隊的人是來吃米線時,米線店的老闆娘當時就煥發了青春,一張老臉笑得像三月的桃花一樣燦爛,真是陽春三月春光無限美好啊。
米線店的位置不多,三隊的人還得排成長龍等候,幸虧此時的米線店裡只有一名顧客,而這名顧客正好吃完了米線正掏出錢包給米線店老闆娘付賬。
這名顧客的錢包剛剛打開,露出裡面一紮紅票子,這個時候有一個人躥了過來,一伸手就從他的錢包裡夾出五百塊錢來,另一隻手拍着他的肩膀,對着他嘿嘿地壞笑着。
這個人的速度相當的快,好像一隻成熟的小偷,手法十分地純熟,那名顧客都沒能發現自己的錢不翼而飛了。
夾着五百塊錢的人在大廳裡就叫開了:“各位兄弟們,來早了不如來巧了,我們正好趕上熊哥吃完米線呢,我們的熊哥請大家吃米線呢,大傢伙表示感謝吧,大傢伙也放心大膽地甩開膀子吃吧,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吃不了就打包帶回去吃,熊哥給我們出五百大洋呢。”
大傢伙一看高峰手裡高舉着五百大洋,那心情可就爽極了,而且還拿着是這位熊哥的錢,那心情簡直就是爆爽啊,吃這位熊哥的那真是不吃白不吃。
“好啊,感謝熊哥感慨解囊啊,感謝熊哥如此大方啊,感謝熊哥的爸媽啊,感謝熊哥的祖宗十八代啊,熊哥從來沒有如此地慷慨過,今天總算逮住機會宰了一刀。”
大傢伙一片感激之情,可是那位熊哥卻哭喪着臉了:“高峰,你幹嗎啊?我什麼時候要請大傢伙吃米線了啊,我的錢什麼時候到你的手上了啊,你就是一個小偷啊,你的這手太快了啊,我都沒能看清楚呢,你還我的錢!”
高峰將手舉得高高的,任憑那熊哥蹦起多高都沒法子從高峰的手上奪下那五百塊錢,高峰看着那位熊哥像只金絲猴一樣上躥下跳的就笑着道:“熊哥,我告訴你吧,我的手法你當然看不清楚啊,我的手法啊那是介於南北小偷之間。
北方的小偷手法比較粗獷,他們用的是手指夾刀片的辦法劃破被偷人的口袋或者錢包。
而南方的小偷手法比較細膩,他們是用長長的鑷子從人們的口袋裡或者皮包裡鑷出錢包或者鈔票來。
而我呢正是介於他們之間,直接用手夾出熊哥的鈔票來,所以熊哥你那熊眼是沒法子看見我的手法呢。
再者說了,你熊哥經常開着破皮卡車光臨我們三隊,每去一次都弄得我們三隊烏煙瘴氣,好像來了一場沙塵暴一樣,這五百塊錢就算是你給我們三隊排除沙塵暴的費用啊!”
高峰所謂的熊哥,正是新月集團土樓鎮項目部物資部的執行經理熊二偉,也是上次爲了追求鞏小北跟高峰決鬥的那位,熊二偉也喜歡吃米線,他也跟三隊的高得寶一樣,每次來吃米線都盯着人家老闆娘的胸部不眨眼。
五百塊錢到了高峰的手裡,熊二偉那可不幹了,這個傢伙也是摳門的小氣鬼,從高峰手裡奪不下來那五百塊,他就抱着高峰的兩條腿不撒手,真好像一名三歲的兒童撒嬌呢。
“高峰,那不行,這可是我的錢,我不能請你們吃米線,我跟你們又不沾親也不帶故,我憑什麼請你們吃米線啊!”
熊二偉就差哭了,有一個人就看不下去了,走了過來從高峰的手裡奪下那五百塊錢,狠狠地摔在熊二偉的臉上罵道:“高峰,你什麼人不惹,你惹這球貨幹什麼啊,咱們不缺少那幾個錢,讓這鳥人拿着這鳥錢趕緊滾蛋吧。”
熊二偉一看這個人,那立馬就變了樣子,他站起身來拉住高峰不讓走了,同時又從錢包裡掏出三百塊來,塞進高峰的手裡,然後拍着自己的乾癟胸脯對着三隊的人信誓旦旦地道。
“各位兄弟,你們現在就是我熊二偉的親人,今天這一頓米線算我請你們,你們就甩開膀子吃,吃飽了喝足了,一碗不夠再來第二碗,兩碗不夠再來第三碗,直到你們吃到滿意爲止。”
高峰就道:“熊哥,這樣不好吧,我們跟你即不沾親又不帶故的啊,哪能讓你破費啊,這錢你拿回去。”
沒等高峰說完,熊二偉兩隻熊眼瞪圓了道:“高峰,剛纔是不沾親也不帶故,可是現在已經沾親帶故了,這一頓必須算我的,如果你們不算我的,那熊二偉就不答應。”
熊二偉說完推門就離開了米線店,自從認識熊二偉以來,三隊的人還從來沒見過熊二偉今天這麼有氣概,當然熊二偉的男人氣概也正是因爲有一個女孩子在,這個女孩子也正是剛纔把錢摔在熊二偉臉上的那個女孩子,她就是三隊的計量員鞏小北。
吃完了米線,三隊的人又排着整齊的隊伍往回趕,他們沒有車,又不到班車的時間,他們也只能再一次徒步返回三隊了,大傢伙也計算好了,吃飽之餘又打了一包回去,等走到三隊時,那正好可以拿米線來充飢,今天也不用吃別的東西了,就與這米線結緣了,要吃就吃它個夠,也讓那高得寶眼紅一次,反正有熊二偉出錢,大傢伙就是再苦再累也心甘情願。
鞏小北要去項目部合約部辦事,高峰還得等着帶她回隊裡,在等鞏小北的期間,高峰想起一個人來,這個人前兩天還幫了他的忙,應該請人家一頓,聊表自己的感激之情,那就請她吃米線吧,反正熊二偉的八百塊錢,還剩下三四百呢,用別人的錢請人家吃飯,這種心情還是別有一番快感的滋味啊。
高峰想到這裡,他就騎上車要去找感謝的那個人,高峰的目的地是土樓鎮派出所,土樓鎮派出所離米線店很近,也就四五百米的距離。
高峰來到了土樓鎮派出所,這可是他第二次來這派出所了,也是輕車熟路,連派出所的門衛都對他很熟悉一樣,高峰咧着嘴向門衛一揮大手。
“嘿嘿,李大爺,你好啊,我進去找個人啊!”
高峰的摩托車連減速都不帶減速就躥進了派出所裡,然後在派出所裡來了一個很吊的極速飄移,高峰將摩托車車停在院子當中,他跳下摩托車就要往樓道里躥。
還沒等他邁開步呢,他就被一個人給拉住了:“小子啊,你以爲派出所是你家菜園子啊,想怎麼進就怎麼進啊,你進來跟你大爺打聲招呼了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