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失足成千古恨,這一失手就是兩萬八,這也不亞於那千古恨,範海潮怎麼想怎麼都覺得這錢拿得冤枉,怎麼也不值得,這種醜事還真只能自己消化,根本不能透露半點風聲,一旦透露半點風聲,那他範海潮就只能將大腦袋瓜子插進褲襠裡走路了。
範海潮覺得自己的審美觀發生了鉅變,一個呲着兩顆獠牙的三十歲醜八怪他都動了**,還被白貼了兩萬八,比找一個按摩女貴上了幾十倍的價錢,這讓自己真的無地自容。
範大主任越想越氣不平,又加上他發現那位廣播員的楊廣同志拍的照片還沒有刪除,這可是一個巨大的隱患,也隨時是一顆**呢,萬一有一天這楊廣缺錢花了,將照片拿出來訛詐自己一把,那他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也難言啊。
建行網點門前有一棵電線杆,上面還貼着牛皮癬,亂七八糟的小廣告一大堆,什麼賣米藥的呢,什麼同姓會所的呢,什麼治療男性婦科的醫療廣告,當然少不了找曉姐的廣告,甚至還有倒**支的廣告。
平常範大主任對這些電線杆上的牛皮癬還是比較注意,他沒事就朝上面看一看,心裡也些個好奇,幾次還萌發了要打這小廣告上的電話,幾次又壓在了心裡,總覺得把小廣告貼到電線杆上面,本身那些人就比較陰暗不大氣,說不定背後深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引誘人上當而已。
今天,範大主任對這電線杆上的牛皮癬沒有一丁點興趣,不但沒有一丁點興趣,反而對這根電線杆來了脾氣,他彷彿覺得這不是一根電線杆,而是那位可惡的廣播員楊廣杵在這裡一樣。
範大主任回想了整個經過,一個可怕的念頭浮上範海潮的腦際,他覺得自己可能被騙了,被這楊廣與那暴牙妹給騙了,他們事先導演了一場雙簧表演,弄了一個大大的布口袋子,讓自己伸着腦袋瓜子往裡面鑽呢。
範海潮的小宇宙大心臟爆發了,他再也忍受不了這口氣,他瘋狂地掄起腳來朝這面前的電線杆子踢過去,一邊踢一邊扯着嗓子怒罵不已。
“我你楊廣王八蛋啊,你這個死楊廣啊,你王八蛋的楊廣啊,你前世是昏君,你後世是個渾蛋啊,你連老子範大腦袋都敢設局啊,看我範大腦袋怎麼踢死你這王八蛋的楊廣啊!”
範大主任真是發瘋了,一口氣朝那電線杆子踢了五十多腳,他還不是一個動作,連蹦帶跳地換着各種動作,其中還有幾個高難度的動作,什麼霹靂旋風腿之類的動作,一副忘我地瘋狂踢電線杆子。
他的舉動也惹得路人們爲之一震,一看這傢伙一身的油漬,又這像喪心瘋地踢電線杆子,嘴巴里還七個八個的唸唸有詞,罵的什麼“昏君楊廣”之類的話。
路人們只能可惜地搖搖腦袋,這個世界又多了一個瘋子,這個人也許是不是網絡小說看多了,或者隋唐英雄傳的電視劇看多了,都聯繫到了那昏君楊廣了,看來中毒太深啊。
還真佩服範海潮的腳,彷彿是一雙鐵腳一樣,他瘋狂地踢了五十多腳,竟然沒感覺出一點問題出來,也不是沒感覺出來一點問題,是這範大主任真是氣糊塗了,他進入了忘我的境界,這是一種人生最高的境界,他範大主任提前進入了。
以至於他忘記了所有的一切,也忘記了踢電線杆子帶來的痛苦,他也只是一個肉人,皮肉做的普通人而已,他那一雙意爾康的皮鞋早就爛了,他的那一雙肉腳也被踢得皮開肉綻,鮮血灑滿了那根電線杆。
鮮血滋滋地噴射到電線杆上面,就像自噴漆一樣噴射出來,也噴射得十分好看,彷彿像一朵朵鮮豔的玫瑰花一般,看着這朵朵鮮豔的玫瑰花,範大主任心情十分舒暢,他以爲這是楊廣噴射出來的鮮血呢,那種開心地快感襲擊着自己的腦袋瓜子,他真是爽極了。
“哈哈,你個楊廣王八蛋啊,你終於出血了吧,你這血的質量可不咋的啊,就像得了肺結核一樣的血啊,跟那鴨血旺子裡的鴨血差不多。
哈哈,你個楊廣王八蛋啊,你想害你哥範大腦袋,你也不想像清楚啊,你哥範大腦袋這麼好欺負的啊,我就讓你流血而死,你現在可怕了吧,看你現在的樣子,就像人家少女流產一樣可怕吧。”
範大主任見到血了,他可開心得想飛起來,他還真飛起來了,蹦起一米六多高來,這也是激發了他最大的潛能,又狠狠地朝那電線杆子踢了五六腳,最後還擺了一個巨星李小龍的動作,聲嘶力竭地吶喊起來。
範大主任喪心瘋狂的表現,路人們爲之震驚,還有一個動物對他也表示了震驚,那就是一隻瘦骨嶙嶙的流浪狗,這隻流浪狗也瘦得皮包骨頭,只有一個空架子,一看就是典型的營養不良。
範大主任喪心瘋病的表現,將這隻正在那電線杆旁邊垃圾桶裡尋覓食物的流浪狗給驚住了,餓極了的流浪狗正慌不擇食呢,沒想到一個大腦袋的傢伙對它呲牙咧嘴地瘋狂地做着動作。
流浪狗拿狗眼瞧了瞧這大腦袋的傢伙,這傢伙皮鞋也爛了,腳也踢得皮開肉綻,滋滋地往外噴射着鮮血,衣服上面滿是油漬,一看也不是正經八百的人,也跟自己一樣是一個流浪漢,這個流浪漢像瘋病發作了一樣,向自己又喊又叫還做着奇怪的動作,這位流浪狗同志就以爲範大主任要跟自己爭食呢。
流浪狗好不容易在垃圾堆裡淘出一根雞腿,剛剛咬在嘴巴里呢,那範大主任就朝它狂喊狂叫的呢,這隻流浪狗就生氣了,它十分不爽地朝範大腦袋汪汪地叫起來。
流浪狗越叫越兇,彷彿是在狂罵範海潮“王八蛋”一樣,那汪汪之聲還有那“王八蛋”的意思,越聽越像這三字的聲音。
那流浪狗瘋狂地朝範大主任吼叫,範大腦袋看到這隻流浪狗,立馬在他眼裡並不是一隻流浪狗,而是那位莊園裡的服務員暴牙妹同志,正好這隻流浪狗也長着兩顆暴牙,面目也與那暴牙妹十分地相像,幾乎是一般無二的呢,範大主任完全將流浪狗當成暴牙妹了。
暴牙妹突然對自己又吼又叫,範大主任那股無名之火陡然而生,立即就將內火爆發了,新仇加新恨一齊涌向範大腦袋的大心臟裡面,範海潮的大宇宙再也受不住了,他將自己那血肉模糊的腳改變了方向朝那隻流浪狗踢過去。
範大腦袋的仇恨太深了,他的腳立馬變成了無影腳,一口氣踢出了三十六腳,速度快得驚人,快得比那32倍的快進速度還要快。
可憐那隻流浪狗只嗷嗷地叫了三聲,當時就被範大腦袋給踢死在地了,流浪狗的屍首撞在分類存放垃圾桶上面,又摔落在水泥地上面,來回三十六次地撞擊,早就血肉模糊了,腸子都可怕地冒出來慘不忍睹。
範海潮一口氣踢出三十六腳,他一點也不感覺到累,他反而感覺到非常地解氣,將這一對男女都踢死了,可惡的楊廣與暴牙妹一命嗚呼,這也算自己報了血仇了。
其實,範大腦袋一下中邪了,他踢死的可不是楊廣與暴牙妹,他踢死的是那隻流浪狗與那電線杆,當然電線杆不可能被踢死,反而是範大腦袋受了傷,只是他渾然不覺而已。
流浪狗死在自己的面前,範海潮同志感覺挺爽,他還想再踢兩腳呢,這個時候有一個人拍他的肩頭。
範海潮太投入了,那個人拍了他有十幾下肩頭,他都沒能反應過來,最後那個人沒辦法拿着一個活動扳手在他肩頭上面狠狠地拍了一下,範海潮同志這才反應過來。
範海潮看到那個拿活動扳手拍自己的那個人,是一個騎着摩托車的漢子,這個人騎在摩托車上面,摩托車還沒有熄火呢,他頭上戴着頭盔也沒有拿下來,只是把擋風玻璃罩掀開了。
“喂,你拍我幹嗎,你還拿這麼個大的活動板手拍我肩頭啊,你以爲我是兵馬俑啊,你隨便都可以拍啊,我要是兵馬俑的話,你小子可就賠不起的呢。”
那活動大扳手是最大號的扳手,範海潮看着這大扳手,那可是氣不打一處來呢,哪有這樣拍人肩膀的啊,這算是打招呼嗎。
那個騎摩托車的人向範海潮一呲牙,晃了晃手中的大扳手,眼睛輪起來對範海潮說道:“你小子光顧着忘情的表演,老子拍你十幾下肩頭,你這傢伙都沒有一點反應呢,老子萬不得已纔拿這活動大扳手拍你的呢,不用這傢伙拍你,你這傢伙是反應不過呢。”
這個人這樣一說,範大主任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咧嘴一笑:“嘿嘿,不好意思啊,剛纔我有些仇恨沒有解決呢,我有兩個仇人必須解決了,所以對你的招呼沒有反應過來,實在不好意思得很啊!”
範海潮挺不好意思的,那個人就道:“兄弟啊,什麼仇人啊,你好好睜大眼睛看一看,這一棵是電線杆,那一隻是流浪狗呢,那有半個仇人的影子啊?”
那個人拿活動扳手指了指那電線杆與那隻被範海潮踢死的流浪狗對他道,範海潮不相信這個人的話,他大手一揮地道。
“兄弟,你別騙我了,什麼是電線杆與流浪狗啊,分明是那渾蛋的楊廣與那暴牙妹呢,那楊廣還出了不少的血呢,那暴牙妹的兩顆暴牙還呲在嘴巴外面呢!”
那個人一聽範海潮的話,將活動大扳手揮起來就砸了範大腦袋的腦袋一下,並罵道:“你個傻比啊,你好好再看看啊,那不是什麼楊廣出的血,那是你這王八蛋的腳被踢破了,那也不是什麼暴牙妹,那是一隻暴牙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