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樓鎮項目部晨會結束,史鐵軍扔給了協調主任範海潮一句話,臉色難看得像被自家媳婦戴了綠帽子一樣難看,頭也不回去走了。
“範主任,限你五分鐘到我辦公室一趟!”
要是以往範海潮同志根本就不會太鳥這位史書記,可是今天卻不一樣了,他出了一個大洋相,不倫不類出現在會議室裡,還讓那左瘤哥的保安同志當成了妖怪,結果全項目部的人都將他當成妖怪看了,跟看耍猴子差不多,這出糗可是出得特別的大啊。
範海潮來到史鐵軍的辦公室裡,那史鐵軍的那張臉還是剛纔那樣,本來就很長的一張臉,拉得更加的長了,跟一條絲瓜差不多。
“媽的啊,史鐵軍你給老子板着個臉幹球啊,看你那絲瓜臉拉得下巴都快擱在辦公桌上了呢,你這副德性就像自己老婆給你戴了八頂綠帽子一樣綠啊,那都綠得像綠毛烏龜一樣。”
範海潮一邊心裡暗罵,一邊往史鐵軍會客的雙人沙發上一靠,將兩條腿架了起來,右腳的皮鞋擱到那雙人沙發的茶几上面抖動着,歪着個嘴巴對史鐵軍道。
“鐵軍書記啊,你找我有事啊?”
範海潮這樣大大咧咧地靠在沙發上,一副吊兒當郎的德性,尤其看到範海潮翹着二郎腿那隻右腿像中風了一樣地抖動,史鐵軍嗖地一下子就躥到了範海潮的跟前,擡腿就是一腳將範海潮的那條抖動的右腿給踢了下去。
“範海潮,我這裡不是你家雞籠,你把一條踩了雞屎的右腳擱在我茶几上面,你給我出去將腳擦乾淨了再進來。”
史鐵軍反應這麼快,正是因爲他看見範海潮的那隻右腳的腳底上面踩了一坨雞屎呢,也不知道這貨從哪個雞窩裡鑽出來的,踩了一腳的雞屎,他還全然都沒有顧到。
“嘿嘿,鐵軍書記啊,不就是兩坨雞屎嗎,這有什麼稀奇古怪的啊,像我們搞協調工作的人,那天天鑽樹林子的呢,天天往村子裡跑,別說踩雞屎了,就是狗屎也能踩到的啊。
哪像你鐵軍書記天天坐在大辦公室裡,靠着舒服的老闆椅一面聽着音樂一面跟人家老婦女聊天啊,聊得那熱乎勁可就別提了吧。
鐵軍書記啊,你玩微信搖到幾個附近的老婦女啊,搖到了你可要資源共享啊,也給兄弟我介紹介紹啊,你別一個人獨吞啊。”
範海潮大大咧咧地說着,他根本沒把這腳上的雞屎當一會事,他說得也挺對的呢,像他搞協調工作還真是在村莊樹林子裡亂鑽,踩雞屎也不足爲奇,不過今天他這坨雞屎可不是去工地上踩的呢,而是他那雙皮鞋底上面的雞屎日積月累而成的,積累了厚厚地一層,他還從來沒有刷鞋的習慣,搞工程的人大多數都沒有刷鞋的習慣,就是刷鞋了也不管用。
範海潮這樣目中無人,根本就沒把史鐵軍怎麼放在眼裡,這位史鐵軍書記心中一直不爽,他今天就更不爽,他對範海潮下了逐客令。
“範海潮,別給我嬉皮笑臉的啊,什麼搖微信啊,什麼聊老婦女啊,這些都是扯淡的事情,這都是莫須有的事情,你別瞎機子亂說。
範海潮,我現在命令你出去,你徹底將這鞋子洗乾淨了再進來。否則的話,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史鐵軍說要對範海潮不客氣,他已經對他不客氣了,史鐵軍書記端起一個君子蘭的花盆就要砸範海潮,將範海潮趕出了辦公室。
範海潮見史鐵軍真急了,他就出了史鐵軍的辦公室去了那衛生間裡洗鞋子,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範海潮又回來了。
“嘿嘿,史書記啊,這次我可是把雞屎洗乾淨了啊,你可不能再下逐客令了啊,你這樣子的話挺不夠意思的啊!”
範海潮是洗過鞋子進來的呢,一看他鞋底上帶的水就知道是洗過了,範海潮所走過的地方,那地板上面都留下一長串的雞屎糊。
“臥槽啊,範海潮,你個王八蛋,你是洗過鞋底了啊,你只是溼了一下鞋底吧,你不溼水還好,你溼水了老子地板上面全部都是雞屎糊呢!”
史鐵軍一看地板上面留下一長串的雞屎糊,他當時就差點哭了起來,這王八蛋的範海潮是故意這樣弄他的呢。
範海潮同志仍然嬉皮笑臉地道:“嘿嘿,鐵軍書記啊,我可是遵照你的意旨辦的啊,我真心個是洗過鞋底了啊,你不相信的話,我再去洗一次給你看啊!”
範海潮說完又出了史鐵軍的辦公室,這次連半分鐘都不到,範海潮同志就返回來了,他返回來以後兩隻鞋底都全部溼了,頓時是拖雞屎帶水,將史鐵軍的辦公室劃得像一個日本地圖一樣,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我你媽的啊,範海潮你是故意的吧,我史鐵軍可就告訴你啊,你故意弄我史鐵軍,等會就有你好看的呢。”
範海潮的惡作劇把史鐵軍鼻子都氣歪了,他對這範大腦袋真是咬牙切齒了,都恨不得將這貨給生吞活剝了。
史鐵軍氣得將那盆君子蘭扔向了範海潮,史書記的準頭有些欠缺,這盆君子蘭扔出去沒砸到範海潮同志,卻砸到那臺飲水機上面,當時就將那飲水機給砸倒了,純淨水桶倒在地板上面,頓時就流了一地板的水,弄得史鐵軍的辦公室裡水汪汪地一片。
“嘿嘿,史書記啊,你這準頭可是太差了啊,你應該多多練習飛鏢啊,我範大腦袋這麼大一個目標你都砸不到,而且偏得不只一點兩點啊,你不會是採取聲東擊西的辦法吧!”
史鐵軍將自己的辦公室弄像一條河一樣,範海潮可是幸災樂禍啊,他纔是唯恐天下不亂呢,史鐵軍越生氣他可是越高興。
史鐵軍真是氣壞了,手指指着範海潮都發抖了:“範海潮,你還好意思幸災樂禍啊,你的臉皮也夠厚的啊,你剛纔的豔照門事件纔過去幾分鐘,你就這樣不知羞恥啊!”
一提豔照門事件,範海潮的身子矮了半截了,他對史鐵軍尷尬地笑了笑。
“鐵軍書記啊,你這高度定得可是太高了啊,什麼豔照門啊,我又不是什麼娛樂圈的人,我又沒做出什麼苟且之事,不就是穿了件女人的吊帶裙還有鏤空內褲嗎,怎麼就是豔照門了。
鐵軍書記啊,這個我還得向你解釋呢,我這豔照門也是事出有因的,並非我本人自願的呢。”
史鐵軍把手一擺,不好氣地道:“範海潮啊,你別出了醜還要往臉上貼金,誰豔照門沒有原因啊,誰豔照門是自願爆光的啊。
我史鐵軍可告訴你啊,你這豔照門的性質可不是一般啊,你可是身爲項目班子成員呢,你可是協調辦主任,你乾的可是協調工作,你面對的可是**機關部門還有經常與人民羣衆打交道。
你自身的素質可是直接影響了項目部的形象,影響了公司以及局裡的形象,說得更直白一點就是集團的形象,你這影響可是太惡劣了呢,那必須受得嚴肅的處理。”
“鐵軍書記,你還真能扣帽子啊,你高度上升得也太快了吧,什麼公司局還有集團的形象啊,就這丁點小事你都給我扣大帽子啊。
史鐵軍,我就跟你說吧,我是光着身子出現在會議室裡,那可真是事出有因啊,我又不是故意要這樣呢。
何況我也沒有光着身子出現在大傢伙面前,是那位該死的保安左瘤哥瞎胡亂將我穿的那件吊帶裙子給扯掉了呢,要不然的話,我怎麼可能光着身子出現在會議室裡啊。
史鐵軍,你別說話,你聽我範海潮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完,我跟你好好掰一掰經過。
事情是這樣的呢,我睡覺睡過了,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過了早會掃臉的時間,我就急得躥出了宿舍,躥出宿舍以後,我就發現自己還光着身子呢,我就準備返回房間裡,結果又發現房間進不去了。
正在這個時候,那王八蛋的王才能出現了,我就想向他借兩件衣服,這貨卻乘人之危要挾我鑽他的胯,我萬般無奈之下就鑽了他的狗胯。
結果王才能的狗胯太低了,我的腦袋被卡在他的狗胯下面進退兩難,又在這個時候熊二偉那個熊貨出現了,也就在這個時候,那王才能憋了一個星期的大便拉了出來,正好拉在老子腦袋上呢,這就叫着騎在老子脖子上拉屎啊。
後來那熊二偉拿了一套衣服給我,正是一套女人的衣服,他還說這是一個會所叫什麼西蘭花老闆娘的衣服,他也乘機訛詐了我二百五十塊錢。
史鐵軍啊,你現在明白了吧,我範海潮可真沒有搞什麼豔照門照,我光着身子那真是事出有因啊,你可不能給我亂扣帽子啊!”
史鐵軍幾次想說話,都被範大腦袋給制止住了,他要將這次事件的來龍去脈都解釋清楚,好給自己一個澄清。
史鐵軍就沒說話了,瞪着眼睛讓範海潮講完,範海潮講完以後,史鐵軍就問他道:“範大腦袋,你講完了嗎,你可講完了啊?”
範海潮還講口渴了,將滾落在地的純淨水桶拾起來,對着自己的嘴巴灌水,這純淨水桶裡還剩下一些水呢,範海潮喝水太急,那純淨桶裡的水淋了他一身,他放下純淨水桶回答史鐵軍。
“史鐵軍,本大腦袋講完了,我這可不是豔照吧,豔照門的話那可是雙方面的呢,那裡面得有男有女呢,我這充其量就是一個變態的表演而已!”
史鐵軍沒有急着說話,他是將自己的手機相冊打開,翻開一張照片遞到範海潮的眼前,面無表情地道。
“範大腦袋,你好好看一看吧,我所說的豔照門並非你變態的表演,而是真的豔照片,這裡面的確有男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