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部的早餐比三隊要好許多,不再是天天稀飯饅頭鹹菜老三樣,而是每天都有變化,有時候包子花捲,有時候油條大餅,還有時候弄點楊州蛋炒飯等等花樣。
項目部與隊裡就是兩個概念,伙食天壤之別,也好象機關與基層的區別一樣,項目部就是機關,各架子隊就是基層。
現在的年輕人大多數都喜歡睡懶覺,而不願意起牀吃早餐,其實這不是好的習慣。
幾年的軍旅生涯,高峰同志養成了早起的習慣,每天都吃早餐。
今天,項目部早餐是油條稀飯,七點半是早餐時間,早餐開始時,項目部餐廳裡也有十幾個人就餐,大部分都是有些年紀的人。
高峰打好了稀飯,夾了一根油條,土摟鎮的油條特別個大,一根就能吃飽了。
高峰的油條還沒塞進嘴巴里,就聽見兩聲嬌滴滴的喊叫聲:"高峰,你住口!不許你吃油條喝稀飯!"
兩聲尖叫,嚇了高峰一跳,筷子夾的油條都掉進裝稀飯的碗裡,餐廳裡就餐的其他人也被驚嚇到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高峰循聲望去,他看見從外面一前一後跑進來兩個人,是兩個漂亮的女孩子,兩個女孩子神色慌張,滿頭大汗,兩個人都穿着高跟鞋,高跟鞋碰着水泥地咔咔地響,她們都沒空手,前面的女孩子雙手抱一個大玻璃杯,杯子裡裝滿了豆漿,她一面跑那杯子裡的豆漿就潑灑出來。
緊跟着她後面的那個女孩子抱着一個豆漿機,豆漿機是九陽牌子的,豆漿機裡還剩半豆漿機的豆漿。
兩個女孩子好像兩陣風一樣,直衝高峰而來,就在第一個姑娘衝進餐廳的一瞬間,餐廳的進門口正中間不知道是誰扔了一個香蕉皮,那姑娘一腳正踩在那個香蕉皮上,當時就像溜冰一般滑過來,她的身體當時就失去了重心,雙手裡捧的那個大玻璃杯頓時飛了出去,那姑娘嚇得尖聲大叫。
“高峰,趕緊接住玻璃杯,那可是我第一次磨的豆漿啊,你可不能浪費了它啊!”說時遲,那時快,見些情景,高峰同志飛身而出奔着那個姑娘而去,幸虧高峰同志及時出手,將那個姑娘當場扶住同時也接住了那杯豆漿,那杯子接得十分地穩當,玻璃杯內的豆漿一點都沒有灑落出來。
高峰的身手果然敏捷如猴,餐廳裡吃飯的衆人都看呆了,本來此時應該有掌聲,結果都看得目瞪口呆早就忘記了要喝彩鼓掌。
第一個姑娘被高峰抱住後,心情十分舒暢,躺在他的懷裡都不忍離開,她都希望多呆一會,也感覺高峰的肩膀可是如此地強壯,他的胸懷也是說不出的溫暖,好似溫暖的陽春三月一樣。
第一個姑娘都想着眯起眼睛,靜靜地躺在高峰的懷裡躺一會,還沒等她眯上眼睛呢,緊跟在她後面那個姑娘正好踩在那個遺落在地的香蕉皮上,頓時失去重心直向她們兩個人衝過來。
“喂,高峰,不好啦,趕緊接住我的豆漿機啊,這可是我昨天爲了你買的豆漿機啊,就是準備以後給你磨豆漿喝呢,你可不能讓它摔壞了啊。”高峰循聲一看,第二個女孩子手中的豆漿機已經飛了出來,高峰來不及多想一會,抽身奔那豆漿機而去,他一伸手穩穩地接住了那個豆漿機,豆漿機裡的豆漿也是保持原來一樣的多,一點都沒能灑落出來。
高峰是接住了那豆漿機,可是他再往那姑娘看過去時,就發現她已經剷倒了第一個女孩子,兩個人像疊羅漢一樣摔倒在地,那模樣可是夠慘的啊。
兩個女孩子爬起來後,並沒有責怪高峰不扶她們,反而是督促高峰把那一大杯還有那豆漿機裡一大半豆漿必須當着她們的面喝掉,高峰幾乎是捏着鼻子喝下了那麼多的豆漿,脹得他的肚皮就像一個皮球一樣鼓鼓的。
兩個姑娘第一次磨豆漿,那味道可想而知有多難喝了,高峰同志也是被逼無奈,只能捏着鼻子灌了下去,弄得他自己是呲牙咧嘴,臉扭曲得像個苦瓜一般,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了。
高峰同志一上午跑了多少次廁所,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他也光顧着辦公室與廁所兩邊跑了,喝多了豆漿自然尿多了。
很快又到了吃中午飯的時間,項目部餐廳裡排着長長的隊伍,弄得餐廳裡跟春運時間賣火車票一般,也只有這個時間段,餐廳裡的生意是最火爆了,項目部的人員吃飯並不遵守紀律,插隊講話的鬧鬧哄哄,也只有這個時候,大傢伙纔是開心的呢,可以暢所欲言胡亂開玩笑。
高峰是新來的同志,即使自己想插隊早一點打上飯,他也沒好意思往前面擠呢,只好站在隊伍的最後面,尊老愛幼嗎,這個時候就得體現出來,新兵蛋子就得有新兵蛋子的模樣。
打飯的隊伍剛剛排好,突然外面衝進來兩個姑娘來,她們一邊張牙舞爪地衝過來,一邊向大傢伙嘶吼着:“你們閃開了,讓本姑娘們先來!”排着隊的大傢伙一看,從外面衝進來兩個女孩子,就像兩個猛張飛一樣,每個人手裡還高舉着兩個鐵飯盤子,也跟打仗時戰士們衝鋒陷陣一樣,說百米衝刺也不爲過。
這兩個姑娘正是早上送豆漿給高峰喝的那兩個姑娘,兩個姑娘衝進餐廳裡,情況又一次發生了,早晨躺在地上的那顆香蕉皮還躺在原地,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打掃衛生的人就是沒有將這香蕉皮給打掃掉,還是故意要留在原地呢。
第一個女孩子一腳踩在那香蕉皮上,整個人就立即失去了重心,直向打飯的隊伍撲過來,打飯隊伍裡的人一看這情形,那是慌忙如猴一般躲閃開去,可憐那第一個女孩子砰地一聲重重地摔在打飯的窗口上,好懸沒把自己摔成一張A4紙。
她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將那兩個飯盤伸進打飯窗口裡,打飯的師傅剛接住她伸過來的兩個飯盤,緊接着後面那個姑娘又踩到那顆香蕉皮上猛地滑將過來,又將第一個姑娘狠狠地撞在牆壁上,兩個姑娘當時就倒在一起。
事情太過於突然,以至於,高峰同志都沒能來得及發現,當他看到這兩個姑娘時,兩個人又一次疊羅漢一樣疊在一起了,可憐鼻青臉腫嘴角都開裂了。
還要說這兩個姑娘十分地頑強,受傷成這樣子,她們兩個都毫不顧及自己,將打好的兩份飯菜端到高峰同志的手裡,用命令的口吻要高峰同志將她們打好的兩份飯菜都吃將下去。
一個人吃兩份飯菜,那哪吃得下啊,這中午飯可把高峰同志給撐壞了,實在是撐不下了,這兩個姑娘才肯罷休。
剛吃完飯,兩個姑娘叉着腰指着高峰同志道:“高峰,把衣服脫了!”高峰就是一愣,大庭廣衆之下,怎麼要脫衣服啊,這成何體統啊,高峰望着兩個姑娘吃驚地問:“你們要幹什麼啊,幹嗎要我脫衣服啊?”兩個姑娘像母夜叉一樣,黑着個臉:“高峰,你還好意思說啊,看你那衣領都黑成什麼樣子了啊,你的衣服有多久沒有洗過啊,趕緊脫下來洗了,外套還有襯衣都脫下來!”“脫啊,一個大老爺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啊,你就當是在超市裡試衣服一樣,隨便脫隨便試誰還會看你啊!”高峰又被逼無奈了,脫了外套又脫了襯衣露出一身的健子肉。
晚飯,又是這兩個姑娘打好了飯,又將高峰同志撐得夠嗆,不吃完兩個姑娘都不答應,說是一定要將高峰喂胖了,男人嗎就得有點啤酒肚,吃出一個啤酒肚來,她們這才滿意呢。
高峰就無語了,這要是吃出個啤酒肚來,那得要撐成什麼樣子啊。
高峰挺難受的,可是同事們可就羨慕嫉妒極了,也不知道這姓高大的高峰同志,走的什麼狗屎運啊,項目部兩大美女都圍着他轉,這兩大美女一個就是物資部的王上樑,一個就是財務部的出納員張愛青。
有兩大美女逼着喝豆漿,有兩大美女逼着吃飯,還逼着當衆脫衣服,這新來的高經理真是幸福啊。
這還不是最絕的呢,晚飯還沒吃完,大傢伙還都沒有離開餐廳,項目部兩大美女又開始逼高經理了,她們買來了三個臉盆兩大一小,還有三條毛巾,兩位姑娘叉着腰告訴高峰同志。
“從今以後,你必須用三個臉盆三條毛巾,我們都給你分開了,上中小各一個臉盆各一條毛巾,不能再混掉了,可不能交叉使用了,那樣就太不衛生。
你們男人啊,就是一個臭字,從來都是屁股與腳不分開,屁股與腳共用一個臉盆一條毛巾,像你高峰同志還有腳氣呢,你這樣子下去的話,那就會形成交叉感染,屁股都有可能感染上腳氣。”看着兩個凶神惡煞一般的兩大美女,高峰心裡可就打了寒顫,自己一直以來只用一個臉盆呢,從頭到腳從來沒分開呢,這一下子要分成三個部分,上中下都要分開來用,還真有些難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