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滿手長髮,丁澤明顯心中猛然一顫,隨後小心翼翼將腦袋放在地上,不斷的抓着長髮想要將其再接回腦袋上。
即便越接,長髮掉的越多。
見到這一幕,狗蛋兒猛然渾身一個哆嗦,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退後一段距離,這才停下,也不敢再發出什麼響動。
“這綠帽子,指不定是有點貓病,怕了怕了。”狗蛋兒小聲道。
不過修仙者感官何其靈敏,兩者相距也沒多遠,狗蛋兒所說的丁澤自然能清晰聽到。
不過他卻彷彿絲毫未聞一般,雙眼通紅,喘着粗氣,手中的動作已不在小心緩慢,而是不斷粗暴起來。
看着隱隱有入魔跡象的丁澤,狗蛋兒欲是心驚,甚至已經計劃何時離家出走。
系統空間內,清晰看着這一幕的屠龍強者隋弈以及其二弟南祜陷入沉思,隨後悠悠嘆息。
“大哥...”南祜看着隋弈,眼底有着寵愛光芒一閃而過,他說道,“要不要幫他一下?”
隋弈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後又點了點頭,“情之一字,可救人助人,亦可害人。”
“如此明顯的道理誰都明白,可結果依舊還是奮不顧身,都以爲自己的決心能改變一切,到頭來還是飛蛾撲火一場空。”
“本來是世間最美好的事物,結果卻是隻毒人心,不害人身,恐怖恐怖。”
隋弈看着身邊這爲保護自己殞命的中年男子,雖然相貌不好,但也算不上差,千年相處,就算是個石頭也有了感情。
“你我遇上貴人,還有望復活,”隋弈嘆了口氣,同樣是心底隱隱揪痛,可還是咬牙繼續道,“將來複活之後,你便去尋找你那道侶吧...”
南祜身體微微抽搐,猛然擡頭,眼底有着晶瑩淚光,他咬牙道,“大哥...那你呢...我想跟你...”
“我?當然是回到仙界,繼續修行,被困千年,看了年輕一代加一代來磨礪,世事無常,獲得寶物的欣喜到爭奪寶物的痛下殺手,最終定是以同伴被魔物所殺爲由獨吞寶物。”
“千年啊,百代年輕,這小子單論實力境界而言,是最差的一屆,也是唯一最不同的一屆。”
“或許復活之後,一舉突破,名震仙界也是有可能的。”隋弈看着二弟笑了笑,只不過笑容之下的苦澀又有誰懂?
“想來找我,那就突破成仙,到時候你還想來找我你就來吧。”隋弈說道。
成仙?何嘗容易。
大千世界,修仙界數不勝數,天驕多如犛毛,可最終突破桎梏,得道成仙的又有多少?
想要成仙,首要便是立道,這雖是至關重要的一步,可並未唯一一步。
其次一步,同樣重要的一步,便是斬斷七情六慾。
無論如何,能一步步走到成仙前的渡劫境已是不俗,大多情慾已然斬斷,可唯獨情,卻是大多斬不斷理還亂,最終要麼殞命於天劫之下,要麼終身止步渡劫,無望成仙。
他如果成了仙,或許就會把我忘了吧...隋弈看着勵志奮發圖強的南祜,眼神失落,可還是鼓勵一般笑了笑。
“這傀儡不俗,涉及仙道,我幫他吧。”隋弈感受到隱隱有着入魔跡象的丁澤,這纔有些重視起來。
南祜聞言同樣是凝重點頭。
他雖未成仙,可多多少少也是個渡劫境大能,對於自己明明知道卻是難以看透人或物,都以仙品定位。
這到也挺方便的哈,遠遠看上一眼,能看透就幹,看不透就跑。
已然隋弈面目凝重,氣沉丹田,一股虛無力量瀰漫開來,南祜瞪大雙眼,渾身不知是驚懼還是激動的顫抖不止。
大哥時隔千年的首次出手,依舊如此英俊帥氣,當年屠龍一幕,宛如就在昨日,愛了愛了!
正當南祜瞪着眼珠子,仔細觀看時滿眼閃光之時,卻是被隋弈一聲大吼打破。
“小...少爺!別被這妖物迷惑了心智!”
“少爺!別被這妖物迷惑了心智!”
“少爺!別被這妖物迷惑了心智!”
嗯...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沒有任何問題。
南祜一臉懵逼,歪頭:“???”
這怎麼和想象中的有些出入啊!
不過這樣大吼的大哥,依舊是瀟灑無比,愛了愛了!
而丁澤渾身一僵,隨後宛如未聞一般猛烈插着髮絲,那腦袋都已經禿了半邊。
此時,丁澤雙眼血紅,眉心好似裂開一條口子,一抹血光乍現,將整個房屋都給映射的滿是血紅色彩。
“臥槽!媽耶!”狗蛋兒皮毛站立,頭頂七彩琉璃光芒不甘示弱,半邊七彩光芒迎上前去,可對於血光而言,頂多抗衡,甚至步步潰散。
丁澤雙眼血紅。對於周圍發生的變故絲毫未聞,眼中只有如何把這頭髮給插回去。
甚至想要大開殺戒,讓天下人爲自己這剛剛種下種子,還未發芽便果斷夭折的愛情樹陪葬!
“死!都得死!”丁澤喘着粗氣,呼吸間涌動的都是那血紅瘮人靈氣。
“叮咚。”
“檢測到宿主身體異常,請宿主注意。”系統聲音突然想起,原本丁澤眉心處已然裂開手指寬度的縫隙徒然閉合,血光也是瞬間消失。
緊接着他雙目恢復一片清明,手中動作微微一滯,茫然擡頭環顧,只見角落狗蛋兒彷彿大戰數場般趴在地上,擡起眼角瞥了一眼丁澤後,虛脫無力的閉上眼睛。
“這...”丁澤眨巴眨巴眼睛,賤兮兮道,“剛纔有母狗來過?”
狗蛋兒無力回聲,只是幽怨冷哼。
系統空間內原本還要鉚足了勁大喊的隋弈一愣,再三觀察確定丁澤恢復正常後,鬆了口氣。
“大哥流批!大哥賊棒!”南祜雙眼發光,高揮手臂,興奮大叫。
原來大哥聲音都有嚇退心魔的效果,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愛了愛了!南祜忍住想要激動上前,掛在隋弈身上的舉動。
“噓。”隋弈淡然擺手,“基操勿六。”
這兩人的對話,盡皆看在眼底的丁澤有些懵逼,不過對於兩人的想法卻是看的一清二楚。
無非就是一個想嫁一個想娶,可看透不說透,還是好朋友的道理丁澤早就熟稔於心,只能默默祝福他們。
雖然都是男的...
可或許這就是強者之間的惺惺相惜吧...
奇怪的知識又增長了。
“對了,我想要幹嘛來着?”丁澤心底一頓驚天地泣鬼神的祝福之後,這才發出來自心底的疑問。
“你問本尊?”狗蛋兒終於坐起身子,一雙充滿智慧的藍色眼珠子滿是幽怨,“吃了這麼多寶貝,終於有些資本,全被你給嚯嚯了!”
“淦!啥也不是!”
丁澤一臉懵逼:“???”
神經病吧這狗賊。
“對了,寶貝!”丁澤雙眼一亮,叫道。
“綠帽子...你...”狗蛋兒羞澀低頭,臉紅扭捏,“你...你是在叫本尊嗎?”
丁澤嘴角抽搐,閉眼深呼吸,重複三次重新睜眼,滿面和善的盯着狗蛋兒,淡淡微笑,“已吐,謝謝。小胖小多,你們來一趟,咱們齊心協力,處理一個麻煩事兒。”
說完,丁澤對着狗蛋兒又是一頓和善微笑點頭示意,隨後看向自己手上的兩個腦袋。
“木偶腦袋?只是玩具?”丁澤一愣,再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長髮,眨巴眨巴眼,隨手扔遠。
“什麼辣雞?木偶插頭髮,頭髮還打岔,滾!”
丁澤拍了拍手,一臉嫌棄的四處查看,瓶瓶罐罐滿地皆是,可也皆是殘廢品,都是廢品毫無用處自然無留意之用,最終停在一面相對稍好,起碼牆上掛的擺的樣樣不少。
丁澤摸了摸牆上一副壁畫,雖然只剩下一半,可他也能看出這是一副牛郎織女,七夕鵲橋相會圖。
牛郎織女象徵人世間男女最純真的愛情。這道理別說丁澤甚至七八歲的孩童都知道。
道理我都懂,可這畫的左下方一臉怒意,單膝跪地,手持一把大弓的后羿。
畫上他拉弓圓滿,弓上箭矢宛如火焰,看這軌跡,不說是射向織女,最起碼也是衝着鵲橋而去的。
爲何是丁澤肯定這拉弓射箭的是后羿,因爲畫上一個箭頭指着男子,箭頭尾部明確寫着后羿兩字。
也是夠奇葩的。
不對啊,后羿不應該和嫦娥纔是一對CP嗎?怎麼會...丁澤陷入沉思,隨後恍然大悟。
“得不到的就毀掉,”他一臉鄙視,“忒!渣男!”
同時,他注意狗蛋兒看來,回頭露出一抹和藹笑容。
“來,多吃點,你不心疼自己誰還心疼你。”他扔過來幾個瓶瓶罐罐,包括那副畫。
“神經病。”狗蛋兒渾身一顫,確定丁澤還是丁澤後低聲嘟噥一句,然後便抓着吃了起來。
而丁澤則是看着眼前這面牆壁陷入沉思,之後左敲敲,右磕磕,發出一陣沉悶響聲。
金屬光澤,聲音沉悶,有玄機。
丁澤眯了眯眼,眯眼瞥了一眼偷偷摸摸打量着這面牆壁的狗蛋兒,冷笑一聲,隨後手掌按在牆壁之上,低喝一聲,靈氣暴涌。
嗡。
嗡鳴聲響起,整個屋子都是猛烈顫抖,甚至地上大多寶物都飛起三五寸高,可那牆壁卻依舊完好如初。
“有點東西啊。”
丁澤皺了皺眉頭,隨後眉頭舒展,回頭看去,小胖小多瞬間出現,一時間整個漆黑屋子都是充滿金光。
“來來來。”丁澤熱情迎上前去,一把摟住小胖,招呼着小多,隱隱朝着狗蛋兒靠近,直至距離足夠之後,身形暴起,直奔狗蛋兒而去。
“快!兄弟們!乾死狗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