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孫偉雖然不能明目張膽地吞併阿寶的勢力,但也是不斷地蠶食着阿豹外圍的一些地盤。
特別是近一年,孫偉膽子也大了不少,蠶食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而阿豹原本是想反擊的,甚至最近也已經有了一套完整的計劃,但不湊巧的是,他邂逅了葉晨。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阿豹死後,酒吧一條街正式易主,這讓覬覦已久的孫偉很是不爽。
我辛辛苦苦隱忍這麼多年,就是爲了拿下阿豹的酒吧一條街的地盤,結果讓這不知從哪兒跑出來的小子給截了胡。
你特麼不知道什麼叫先來後到、尊老愛幼嗎?
論資排輩也該是我先拿好處啊,你一個新人該怎麼做心裡沒點B數嗎?
於是孫偉派人調查起了葉晨的背景。
這時候就能夠看出背靠大樹好乘涼的意思了,當初阿豹就是跟沈蒼海打了個招呼,葉晨的資料就擺上了桌,雖然只是表面上的資料,但好歹也是知道了點什麼。
孫偉就不行了,他根本就沒有渠道去獲得葉晨的資料,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是得知葉晨是東南大學的大一新生而已,除此以外,其他的事都不得而知。
甚至連葉晨和成尤只見的那場擂臺戰都不知道。
這也不能怪孫偉消息不靈通,當時葉晨和成尤的那場擂臺戰雖然很多人都得知了消息,但對於沒有名氣的葉晨,沒有人會去關注。
即便有一些人對於程俊龍選擇的葉晨有些疑惑,但也並沒有太過好奇。
畢竟當時沈蒼海的那招釜底抽薪鬧得動靜不小,大家都以爲程俊龍這已經放棄,匆忙選了一個人而已。
對於這種炮灰角色,誰會費心勞力地去調查?
而酒吧一條街的事則更是被隱瞞了起來,這件事牽扯太大,一旦泄露出去,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於是,經過孫偉仔細地調查分析,終於確定,葉晨只是個不入流的小角色,只不過是走狗屎運碰巧得到了酒吧一條街的經營權而已。
於是,孫偉那顆沉寂的心又不安分地跳動了起來!
這可是天賜良機啊,這傢伙要背景沒背景,要實力沒實力,自己拿下他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嘛。
原本孫偉還沒想這麼快就動手的,但他今天上午剛剛得知了一個消息:這傢伙居然把於文釗和丁武給打了!
而且不光打了,還把於文釗的衣服給扒了,這於文釗和丁武二人孫偉可是聽說過的,特別是丁武,那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
自己如果不提前動手,被這兩個人搶了先的話,這地盤自己就真的是徹底沒戲了。
再加上這時候手下的弟兄剛好找到了葉晨目前住的地方,令孫偉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於是孫偉帶人來到了小吃街,一行數十人分開坐在了周圍,就等着葉晨出來。
可是沒想到葉晨是出來了,但不是一個人,而是十個人!
這要是一個人,那還好說,這十個人,要是跑了一個,那這可就不妙了。
於是孫偉暗示衆人不要輕舉妄動,先看一下情況再說。
就這樣,孫偉衆人一人叫了點吃的,一邊假裝吃東西,一邊不時地瞟葉晨桌上一眼。
孫偉點了一碗麪,一口也沒吃,就那麼一直盯着葉晨他們的桌。
由於他的位置比較偏僻,所以並不擔心葉晨他們會發現。
孫偉所在的小攤,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也姓孫,早年在國外的碼頭幹過苦力,攢了點錢纔開了這個小店,沒想到生意還不錯,家裡有房有車,生活過的也挺滋潤的。
今天他正和往常一樣在屋裡忙活着,偶然看到了正坐在凳子上觀察葉晨的孫偉,一開始他並沒有當回事,但過了十幾分鍾,他發現孫偉還是在盯着葉晨那桌看。
轉頭看向葉晨那桌,那琳琅滿目的一大桌子菜,再看看孫偉面前那一碗已經吸足了湯、顯得臃腫不堪的清湯麪,孫老闆鼻頭一酸。
這一幕讓他想起了當年自己剛去國外的那段日子。
語言不通、老闆剋扣、飯店欺客......
那段時間,自己身上僅有的那點錢被花的所剩無幾,每頓只能靠一碗清湯麪餬口。
而他乾的又是重活,吃不飽的話幹活沒力氣,老闆又會發脾氣。
去的那段時間正好是冬天,他永遠忘不了華夏的春節,他一個人守着一碗清湯麪,看着飯店裡播放着的外國喜劇痛哭流涕。
不自覺的,孫老闆開始在腦海中,自發的給孫偉腦補各種悽慘的身世,眼圈都開始微微泛紅,當即走到了後廚,要做了幾份肉菜端着走到了正探頭探腦的孫偉桌前放下。
孫偉正緊盯着葉晨呢,冷不丁就聽桌子上傳來響動,回過神來發現桌上已經擺了幾個熱菜。
紅燒牛肉、五香醬肉、鍋包肉......
看着桌子上冒着熱氣,香氣四溢的的幾道菜,孫偉不由得愣住了。
什麼情況這是,自己沒點過這幾道菜啊。
難道……是自己的弟兄們看他沒吃飯,所以替他點的?
想到這,孫偉擡頭環視了一下四周的弟兄,發現他們都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
而孫偉這觀察手下的模樣,則被孫老闆當成是侷促不安了。
見沒人給自己使眼色,孫偉便又看向了孫老闆。
如果不是弟兄們送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老闆送錯桌子了。
想想也是,無緣無故自己桌子上多了幾道菜,誰都會以爲是老闆送錯了。
“老闆,你是不是送錯了,我沒點這幾道菜啊。”
孫老闆搖搖頭,拉開孫偉旁邊的凳子坐了下來,然後從圍裙的口袋裡拿出了一瓶白酒和兩個酒杯,擰開酒蓋把兩個酒杯倒滿,然後隨手解下圍裙,搭在了一邊。
這讓孫偉看的更是一頭霧水。
怎麼着,這人還和自己認識?怎麼上來二話不說就要和自己整兩盅?
正疑惑着呢,就見孫老闆笑呵呵地看着自己。
“兄弟是打哪兒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