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之前揹包是背部朝外纏在上面,所以是乾的,但現在上面卻有着不少的水痕,水痕邊緣如同女人溼掉的頭髮甩在上面一樣有着細細的半點,葉晨判斷這個東西應該是長毛的。
水中生活的動物似乎沒有幾個會有長毛,因爲它們都是冷血動物,它們的血液會隨着水溫的變化而變化以維護生理上的平衡需要,無需長毛來保溫取暖。
而像人類等恆溫的哺乳動物則需要毛髮來維護體溫的正常水平以對付和適應環境的變化。
這裡的水很淺,那玩意還能夠攻擊到他的手臂,想必應該是哺乳動物,這樣說來,會是什麼東西呢?
猿?不太對,猿的話應該會朝自己扔東西或者伸手抓自己,而不是直直地撞過來。
熊?也不對,真是熊的話那麼大一個自己應該能夠看得到纔是。
這東西體格應該不大,但力氣倒是不小,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葉晨沒有再繼續想下去,現在的情況也沒有時間讓他多想,這段路有些詭異,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
想到這,葉晨再次摸着牆跑了起來。這次的速度雖快,但葉晨還是保留了警覺性,只要那東西再次出現,自己一定要看看它的真面目!
但葉晨跑了足足十幾分鍾,那個阻擋過他的東西卻沒有再出現過,這讓葉晨奇怪之餘也安心了不少。
“咔!”
正當葉晨在想還要跑多久的時候,葉晨的右腳突然一輕,緊接着葉晨就聽到了鞋子與地面接觸後的脆聲。
而自己眼前的黑暗也是瞬間消失,原本不過半米的亮光也開始擴張,葉晨的眼前再次恢復了剛下來時的亮度。
自己終於從那片詭異的道路里走出來了!
回頭看看那似乎能夠吞噬光線的黑暗,葉晨的心裡前所未有的暢快。
那裡面太特麼壓抑了,換個其他人說不定會瘋掉也說不定。
葉晨呼了口氣,轉身看向了前方,此時的路上已經沒有了積水,而是一個有些斜上的緩坡,葉晨沒有猶豫,邁步往前走去。
越往裡面走,葉晨覺得越發地有些不對勁,他發現和剛剛走過的地方不一樣,這裡的牆壁居然是乾的,而且是沒有任何水分的那種幹。
按照常理來說,這個地方靠近水,牆壁應該和自己之前在水中摸過的差不多,至少也應該是溼潤的纔對。
不僅如此,葉晨還發現地上散落着着一些骨頭,看大小應該是靈長類動物的,仔細查看,上面似乎還有着一些啃食的痕跡,但看骨頭和那啃食的痕跡,應該已經有着不短的時間了。
葉晨記得在書中看過一段話,幹千年,溼萬年,不幹不溼只半年,不管是骨頭還是鐵器木器,在這種乾溼交替的地方只能夠保持半年的完整,因爲空氣中的溼度太大,這種環境下的骨頭半年就腐爛殆盡了。
但這些骨頭卻是十分地乾燥,而且年代久遠,這讓葉晨有些奇怪。
想了想,葉晨將其中幾塊小點的骨頭放入了包中,接着往前走去。
隨着往裡面的深入,葉晨發現照明棒的效果似乎越來越強,原本只能十米範圍的亮光此刻已經可以照射到十五米開外,這讓葉晨心裡頓時警惕了起來。
葉晨可以肯定這洞中沒有透光的地方,而且即便是透光,此時正是午夜,也不可能有任何的光源能夠照射進這個窄窄的峽谷之中。
唯一的可能就是周圍的石壁原因了,葉晨右手在石壁上敲了敲,聲音沉悶,實心無疑。
嗯?
葉晨感覺有些不對,將自己的右手又在石壁上磕了磕,聲音依舊沉悶,但葉晨的眉頭不舒反皺,緊接着右手攥拳,猛地砸在了石壁之上,隨着一聲巨響,石屑紛飛。
果然!
葉晨看着出現細小裂痕的石壁,又看看自己有着印痕的右拳,目光中滿是驚疑。
自己剛剛用手敲石壁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手似乎沒感覺一樣,剛纔的那一拳也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以自己肉體的硬度普通的勁力打在牆上雖然不會受傷,但還是會感受到疼痛的。
但自己剛剛那一拳打下去,自己卻一點痛感都沒有,不只是痛感,就連一點異樣的感覺都沒有。
葉晨有試着掐了自己一下,不疼,甚至沒有什麼感覺,由於感受不到力道,葉晨直到鬆開手才發現自己剛剛掐過的地方已經有些青紫了。
掐的這麼嚴重居然都沒感覺,看來的確是沒有觸覺了!
葉晨心裡盤算起來,之前自己在水中時失去了視覺和聽覺,現在又失去了觸覺,自己似乎正在經歷一種古怪的儀式,但具體是什麼葉晨卻不得而知。
至少不知道過一會兒自己還會失去什麼感官,是嗅覺,亦或是味覺?
葉晨雖不知會是哪一種,但他知道如果不盡快搜查完,虎子他們很有可能就會等不及下來了。
自己能夠逃離那限制自己視覺和聽覺的水中已經是僥倖,虎子他們要是進去,能不能出來可就不好說了。
想到這,葉晨快步朝前方走去,越往前走,葉晨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屬於自己,沒有觸覺,葉晨就彷彿一個控制機器人的電腦主機一般,能夠下達各種命令,執行的卻是機器人的身體。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葉晨心裡大喝道,就再剛剛他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味覺和說話的能力,彷彿除了耳朵和眼睛,其他器官都停止了工作一般,自己奔跑的感覺彷彿是身處夢境,身不由己。
這讓葉晨想起了佛教的一段經文——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聲色香味觸法。
眼耳鼻舌身意即所謂的“六根”,六根不淨即這六根不淨,而聲色香味觸法則被稱爲“六塵”,六根和六塵稱爲“十二入”,也叫十二處,而葉晨此刻就如同在經歷這些東西一般。
其實不止佛教,道教另一種說法於此也有異曲同工之妙,也就是所謂的“坐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