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也給不少人算過卦,但人這一生的命數早已註定,所以不管他如何掙扎,都逃不過命中的定數。”
說到這,郝明柏不由得撓了撓脖子:
“正常人卜卦,八卦八門只取一門便可斷其日後,可今日你的這一卦,卻出了兩門,而且是與你第一門死門相對立的生門!”
“生門屬土,居東北方艮宮,正當立春之後,萬物復甦,陽氣迴轉,土生萬物,所以古人命名爲生門,大吉大利之門,生門旺於四季月,特別是醜、寅之月,相於夏,休於秋,囚於冬,死於春,凡位居此門者,所求之事畢可得,我從生門觀你的面相,乃是長壽之相。”
“那我到底是會死,還是不會死呢?”
花初瑤斜靠着椅子有些好笑地問道。
“你會死,而且死期將至,但偏偏你又有貴人相助,可免去災禍,這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
郝明柏十分認真地說道。
“貴人?你該不會說那個貴人是你吧?”
站在一旁的女醫生冷笑道。
“我可沒那麼大本事,能夠使將死之人的命數修改,使之起死回生的人,均是有天道護持之人,百年難得一遇,也只有他,才能夠救這位姑娘一命。”
郝明柏語氣十分鄭重。
看着郝明柏煞有介事的樣子,女醫生也有些被唬住了。
“真的假的,聽你說的玄玄乎乎的,什麼天道護持之人,我看你不像算命的,像是忽悠人的,你要真厲害,就把那個人姓甚名誰,住哪裡長什麼模樣,是幹什麼的都說出來,那我就信你。”
“這我可就真的幫不上忙了,若是普通人,我還能替你算出一二,但對方的氣運濃厚,我和他之間如同隔着一層薄霧,只能隱隱知道他的大體位置,但想要看清楚他是誰卻做不到。”
郝明柏苦笑道,這還真不怪自己功力不夠,自己再厲害,也鬥不過老天爺啊。
他這行本來就是靠天吃飯,雖能窺視天機,但也是有極限的,天能夠給你看的,你可以看,天不願意讓你看的,你就算死都看不到。
“你能知道的那人的大概位置?”
女醫生眼睛一亮:
“那你說說大概位置也行啊。”
“這個倒是簡單,姑娘再將手放在上面即可。”
說着,郝明柏將八卦盤上的指針指向生門,而後對花初瑤道。
花初瑤再次將手指按在上面,而郝明柏雙手中指無名指緊貼掌心,用剩餘六指分左右端住八卦盤底將其緩緩擡起,二人緩緩轉起了圈子。
當指針轉向東南方向時,任憑二人如何轉動八卦盤,那指針也不再動彈分毫,如同被磁鐵緊緊吸住一般。
“此人就在東南方向!”
郝明柏擡起頭來,十分肯定地說道。
東南方向?
花初瑤和女醫生同時向那個方向看去,女醫生一臉茫然,花初瑤卻心中一凜。
因爲那個方向,正是自己之前逃離的別墅區!
在那裡一共有着兩家與自己有關的,一家就是疑似殺害自己父母和哥哥的葛家,另一家則是自己剛剛與之解除合作的何家。
“小道士,你得出的這個方向,是那人此刻所在的位置,還是他的居住地?”
“自然是此人現在所處的位置。”
“也就是說,如果這人現在出現在西北,那這個指針就會指向西北方對嗎?”
“沒錯。”
郝明柏點頭道。
花初瑤瞭然,若是這樣的話,何向東就能先被排除在外了,而除了何家,剩下的就只剩葛家了!
但自己在葛家五年,卻依舊沒什麼起色,若葛家真的有能夠幫自己的人,怎麼可能現在纔出現?
等等!
花初瑤突然想起來,今天的葛家,似乎多了一些本不存在的人!
想起今天那個一腳將大門踹飛數十米、單挑包括金牌供奉在內十幾名高手的少年,花初瑤心中不由得有些動搖起來。
難道這個小道士說的那個人,就是今天闖入葛家的那個沈萬三不成?
想到這,花初瑤心中有些火熱,若真是如此,那自己苦苦尋求了十幾年的真相說不定真的能夠找到答案!
見花初瑤的臉色變換不定,郝明柏知道對方應該是想到了什麼,站起身來衝女醫生抱拳拱手:
“在下能說的都已經說了,天色也不早,在下也該告辭了。”
說着郝明柏從兜裡掏出了一張名片放在了桌上:
“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事可以給我打電話,去田雲齋找我也行,告辭。”
說着郝明柏轉身離開了診室。
“初瑤,你不要多想,這種江湖術士我見得多了,經常有那些得了絕症的病人偷偷離開醫院去找這些人,結果除了被騙錢以外什麼都沒有,咱們聽聽就好,不用信他的。”
女醫生坐到花初瑤身邊,攬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我沒事的郭姐,生死對於我來說已經無關緊要了,從我父母和哥哥離開人世之後,支撐我活在這世界上的唯一理由就是復仇,我自己的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如果真想這個小道士所說的那樣,我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
花初瑤衝郭姐柔媚一笑,與之前在郝明柏面前那副冷冰冰的態度相反,此刻的她,更像是一個普普通通和閨蜜坐在一起聊天的小女生。
“胡說什麼呢你這傻丫頭,你要是爲了報仇連命都不要了,你爸媽他們會高興嗎,逝去的人已經逝去,活着的人依舊需要繼續活下去,你的命是你哥哥用他自己的命換回來的,你要替他活着,而不是讓他的心意浪費明白嗎。”
郭姐說到這也是談了口氣,她當年是花初瑤母親的學生,二人關係十分要好,後來自己去了其他醫院實習,原本想等實習結束就返回東杭在花初瑤母親手下工作,卻不想花初瑤家中突遭不測,等自己回來的時候,自己老師的家已經淪爲了一片廢墟。
花父海難、恩師車禍,花家大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郭珊徹底懵了。
自己在東杭醫院呆了十幾年,就是爲了能夠查清當年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