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初瑤冷笑道。葛長飛的嘆了口氣,臉上陰沉地能夠滴出水來。
葛長飛能夠將葛家發展至今,靠的就是那超乎常人的頭腦,葉晨能夠想到的問題他自然也想得到。
葛家的海運每年都能爲葛家帶來不菲的收入,這也是爲什麼在自己昏迷後,由自己小兒子掌管的海運會率先被何家所侵佔。
這件事葛長飛總覺得和利益脫不了干係,如果花平川的死只是一個意外,那他的家人接二連三慘遭橫禍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原本葛長飛以爲這件事只是一個意外,但現在看來,這其中肯定有着不爲人知的陰謀!
幾分鐘後,房門被再次打開,葛文輝帶着一臉憔悴的葛文銘走了進來。
葉晨看到葛文銘的樣子有些錯愕,頭髮凌亂,兩隻烏黑的眼袋感覺快要掉到下巴了,雙眼也是充滿血絲,如同一個飽受失眠折磨的患者一般。
這還是自己幾天前見過的那個西裝革履、精神十足的葛文銘嗎?
這幾天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
葉晨滿心的疑惑,那晚處理葛文銘的時候葉晨已經帶人回去休息了,所以不知道葛文銘被關起來的事。
“爸,您找我?”
葛文銘走到自己父親身前,輕聲問道。
葛長飛沒有說話,突然起身就是一腳,正踹在葛文銘的小腹之上,也幸虧葛長飛纔剛甦醒沒多久,力量還沒有恢復,否則這一腳直接就能將現在快要半死不活的葛文銘直接踹死。
但饒是如此,葛文銘也被這一腳踹了一個趔趄,腦袋磕在了凳子上,頓時磕了一道口子,鮮血從中汩汩流出。
“爸,您先別急,先給大哥一個解釋的機會啊!”
葛文輝見狀被嚇了一跳,急忙上前抱住了還要繼續動手的葛長飛。
葛長飛之所以如此生氣,氣的是這件事背後的陰謀,爲了利益,讓三十一條人命消逝,這其中不管葛文銘即便沒有參與,他這個疏忽之責肯定是免不了的。
花平川身爲“平安號”的船長,身死之後不但沒有葛家的補償,甚至還差點被滅門,葛家的人卻沒有一點察覺,這如何能讓葛長飛不惱怒?
“解釋,他解釋什麼!你覺得這麼大的事這個逆子可能不知道嗎!”
葛長飛因爲憤怒嗓音都有些沙啞,葛文輝沒有習過武,感覺快要攔不住自己父親了,無奈之下之好朝葉晨和姜無憂使眼色。
葉晨見狀也急忙上前:
“葛老爺子您先冷靜的點,就算您不想聽他解釋,但總得讓人家花小姐這個苦主聽一下,萬一兇手另有其人,那咱們也能有點線索不是。”
聽到葉晨的話,葛長飛這才停止了想要再給葛文銘一腳的衝動,但胸口還是起伏不定,看得出來他還是沒做平息怒火。
葛文銘被踢了一腳也沒有叫屈,而是索性直接跪在原地,連額頭不斷流出的鮮血也沒有擦的意思。
“好,看在沈先生的面子上,老夫就給這逆子一個機會。”
葛長飛喘着氣,指着葛文銘怒聲道。
大概是葛文輝來之前向葛文銘說過發生了什麼事,因此葛文銘並沒有露出什麼驚愕的表情,而是看向了花初瑤:
“你說你是當年“平安號”上遇難者的家屬,請問當年遇難的是你什麼人?”
“呵,不愧是親父子,連問的問題都一樣,怎麼,當年那三十一名遇難者你補償過誰,沒有補償過誰你心裡沒有數嗎?”
花初瑤盯着葛文銘,這個很有可能是當年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我父親就是當年“平安號”的船長花平川!”
“花平川,你是花平川的女兒?”
聽到這個名字,葛文銘原本茫然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你果然還記得嗎?”
“花老大我自然記得,他是東杭最好的船師,以前是,現在也沒有人能超越他,如果沒有當年那場災難,或許他已經是葛家最出色的船師了。”
“最出色的船師也敵不過你們這些被金錢矇蔽了雙眼的商人,你現在還想跟我說當年的那件事是意外?”
“我知道你失去了你的父親,但當年那件事真的是一場意外,東南亞的海盜一直都很是猖獗,事後我也盡力去彌補了遇難船員的家屬,如果你對我的補償有什麼不滿,可以儘管提出來。”
葛文銘看着花初瑤道。
“你補償過我們?你的補償就是讓我在失去父親之後,又接連失去了母親和哥哥是嗎?”
花初瑤聞言臉色更是難看,雙拳緊握。
“你說什麼?”
卻不料葛文銘聞言,卻是露出了一抹不解的表情。
一旁的葉晨實在是不想再聽這種一問一答的遊戲了,索性將之前花初瑤講的事直接說了出來。
“什麼,當年那三十一家我每家都是親自去登門補償的,一家都沒少,花家我也去了,因爲花老大當時對我很好,所以我還多給了一百萬,統共是兩百萬,我親自交到你母親手裡的!”
葛文銘聽完後卻是一副不可能的表情,大聲地說着。
“葛文銘,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說謊,當年我父親出事後,我和哥哥就一直待在家裡照顧母親,你若是來過我家,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花初瑤怒聲道。
葛文銘一臉愕然,隨即倏地起身朝門口邁了一步,但旋即便停住了腳步,轉熱轉而看向自己父親:
“爸,我想去拿一件東西來可以嗎?”
“文輝,你帶着兩名供奉跟着他去!”
葛長飛沒好氣地道。
葛文輝點點頭,攙扶着葛文銘離開了房間。
十幾分鍾過後,葛文輝帶着葛文銘回來,手裡拿着的是一個相冊,葛文銘將相冊放到桌上翻看着,最後在某一頁停了下來,隨即將相冊拿起來對着衆人。
衆人看去,那是一張張的照片,裡面是一個看上去和葛文銘十分相像,卻十分年輕有活力的男人正給其他人鞠躬道歉,每一張都有這個年輕人,但他鞠躬的對象卻不一樣,有的是垂垂老矣的老人,有的是帶着小孩的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