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百曉生的年輕一輩高手榜中沒有他的名字,但在楊庭看來,自己不比天武門的丁浩差,只要給他時間,超越丁浩完全不是問題。
可如今葉晨的行爲,連丁浩都做不到,這讓一向自負的楊庭心裡頓時不爽了起來。
他倒要看看,這能夠號令武界衆人的小子,到底有什麼能耐!
而此刻的葉晨,對於楊庭的挑釁,卻並未放在心上,只是瞥了楊庭一眼,便再次將目光移向了手拿蜂盤的男子,而那男子也同時看向了葉晨,見葉晨一直盯着自己,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不知怎麼回事,葉晨總覺得這個笑容似乎是在哪裡見過。
不行,這傢伙的身份一定要查清楚!
想到這,葉晨上前一步,正準備和對方好好談談,卻見那男子突然擡起了自己的右手,衝葉晨揮了揮,而後朝着身後的錢江便一個猛子紮了進去!
“站住!”
葉晨見狀大喝一聲,邁步正要去追,卻不想身側陡然傳來一陣破風聲,緊接着一個蒼老枯瘦的身影陡然出現在了葉晨面前,右手灌注真氣,如同靈蛇出洞般直襲葉晨咽喉,大有將其一擊斃於掌下之意。
葉晨雙目一冷,並沒有閃避,而是一拳直搗對方的胸口而去,在其他人看來,這簡直就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對方顯然也沒想到葉晨面對自己的攻擊居然不選擇躲避,面對如此不要命的打法,老者自然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當下收手,一擰腰,避開了葉晨的這一拳,而後一臉不屑地擡頭看向葉晨,剛準備說幾句場面話,哪知當他擡起頭,迎面而來的卻是不斷在眼前放大的拳頭。
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悶響傳來,那名老者被葉晨一拳狠狠砸在臉上,整個人在空中旋轉了整整兩圈,頭下腳上地摔在了地上,沒有了一點反應。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不禁嚥了口唾沫,剛纔他們能夠感覺到葉晨並沒有動用真氣,完全是靠的肉身的力量,便將楊家一位入道三層的供奉打的生死不知,這是多麼可怕的力量。
“這個沈萬三肉身,比之煉體宗師都不遜色,真武同修至如此境界,他是怎麼做到的?”
蒙師倒吸了一口冷氣,看着葉晨的目光如同看着一個怪物。
要知道武學一途博大精深,修仙之路更是萬分艱難,武界各勢力在培養年輕一輩時,學武是爲了讓他們有着良好的基礎,在有了根基之後,便會轉而放棄修武,而是向修仙一途邁進,畢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兩者兼顧,比較下來,自然是要選擇能夠讓自己變得更強的方法。
而眼前這個沈萬三,卻一反常態,不但實力驚人,居然連武學都達到了如此恐怖的境地,實在是讓蒙師等人汗顏。
這小子看起來不過二十左右,他就算是打孃胎裡開始修習,也不可能達到這種實力啊,果然怪物的世界和他們普通人就是不一樣。
蒙師感覺自己一輩子的怪事都在這一刻見完了,不由得微微嘆了口氣。
相比於蒙師,楊庭這邊臉色就難看的很了,原本以爲對方不過是個無名之輩,沒想到一招就將家族的一名供奉給擊敗了,要知道這位供奉可是從“那裡”出來的啊,實力比之前的魯家家主都要強橫,在這個傢伙面前卻連一招都沒有撐住。
但這卻並沒有讓楊庭對葉晨產生警惕,心中反而涌起了一絲羞怒意。
這小子也太過目中無人了些,居然連楊家的人都敢動,簡直是不知死活!
但葉晨此刻卻根本沒有在意楊庭的想法,而是衝向了江邊,而一旁的姜無憂則也是衝了過來,二人想要進江搜尋,陳慶之的聲音此刻卻再次響起:
“不用找了,那小子已經走遠了。”
葉晨的動作一頓:
“走遠了?陳老,那傢伙才跳進去沒多久,這又是淺灘,他能跑多遠啊?”
“他在潛入水中的那一刻,氣息便已經在數十里之外了,如果老夫所料不錯,他應該是有着水遁符一類的寶物,藉此逃遁了。”
陳慶之說完,葉晨的臉色不由得有些難看,心中也明白對方應該是早就計劃好了,故意讓自己放鬆警惕,然後趁機逃走。
靠,這被戲耍的感覺爲什麼這麼熟悉?
葉晨心裡升騰起一絲不爽的感覺,對方知道黃瑾萱,又知道自己有着天牛黃,定然是之前在苗疆遇到過的熟人,那對方又會是誰呢?
難道是楊軒?
不對,如果是他,絕對不會拒絕和自己相認,那如果不是他,又有誰會通知自己來救人,又冒着生命危險拖延到他趕來呢?
葉晨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而葉晨身後,卻有人開始了蠢蠢欲動。
“臭小子你找死?”
楊庭怒喝一聲,卻讓在場的人均是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敢和葉晨這麼說話,這楊庭死定了。
“庭少爺,請勿激動,此事咱們或許可以坐下好好商量……”
一旁的楊春察覺到在場的武界衆人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不由得出聲勸阻道。
“楊春,你這是什麼意思,對方藐視我楊家,又將我楊家一名長老打的生死不知,你居然還想和對方談和,你到底是楊家的長老還是那小子的長老!”
這時一直和楊春不對付的那名老者突然出聲指責道。
“楊馳你休要在此無理取鬧,此事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楊春看着和自己作對的楊馳,臉色不太好看。
“不是我想象的那麼簡單?呵呵,這件事還不夠清楚嗎,那小子目無法紀,沒有一點長幼尊卑,敢對武界前輩如此說話,還敢無視我楊家權威,出手傷我楊家供奉,單憑這幾點,他便是死罪,老夫還想問你一句,你如此袒護那小子,難不成你和他有什麼瓜葛不成?”
楊馳冷哼一聲反問道。
“楊馳,你休要在這裡胡說八道,老夫爲楊家兢兢業業大半輩子,做事向來是以楊家的利益爲先,這次的事確有古怪,你在此攛掇庭少爺出手,纔是對楊家的不負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