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地下管道里,三個人時不時靠着那微弱的火柴光芒向前尋找着。
錯綜複雜的管道卻遠沒有海豚的故事驚險,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他,想過很多種死法。
死在黑吃黑的海盜手裡,亦或者是死在警察軍隊的伏擊裡,卻不曾想到自己會被自己的義子出賣。
那批貨原本是他傾家蕩產從一個越南軍官手裡買來的,雖然不懂那導彈的威力如何,但只要是美式裝備絕對是可以買個大價格的。
就在他興致勃勃的帶着船上的三十多個水手,將導彈藏入了那他偶然發現的地堡之後,突然間一陣槍聲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看着端着槍對着自己的義子,海豚算是徹底的驚呆了,而他身邊還站着一個衣着華麗的女人。
伴隨着子彈呼嘯,自己三十多個水手全部死在了這所謂的義子手中,唯獨沒有殺他的原因可並不是他心裡不忍。
而是這個孽子考慮到他的進貨渠道以及他在道上的人脈,若是未來有什麼用處,還能從他嘴裡審問出來。
於是,他就這樣被投入了監獄之中,但當年在道上混的他,可是仇家不少。
原本想一死了之,但是他是那麼的不甘心,爲了隱藏自己標誌性的紋身,硬是用滾油將渾身一點點的燙傷了。
復仇的火苗在他心底裡燃燒着,這也是他活下來的動力所在,備受折磨的他卻一直被囚禁在這監獄中根本無法行動。
但隨着狗子的出現,他漸漸放下了復仇的信念,因爲他在狗子的身上,看得到了一種生活的快樂。
這個無父無母的狗子,雖然身世可憐,可他卻一直努力抗爭,那份樂觀的態度潛移默化的改變了海豚。
讓他漸漸的放下了那份怒火,而現在看來,他的怒火確實是太盲目了。
在進來之後,海豚才知道一些事情,那就是他這個義子乾兒竟然成爲了紅豹幫幫主老婆的姘頭。
這小子那時候才十七八歲,正值少年,一身古銅色的肌膚再加上帥氣的臉蛋,也不知道怎麼勾搭上了幫主的老婆。
要知道,這幫主的老婆也不是普通人,背後的家族勢力更是佔據了紅豹幫一半的江山。
沒過兩年,紅豹幫幫主再一次意外埋伏下喪命,於是他的老婆就坐上了幫主的位置。
有的人說這都是因爲幫中爭鬥觸及了利益,殺害幫主的其實就是他老婆,不過人家家族勢力大,紅豹幫就此易主。
“這麼說起來,過來要殺我的人應該就是紅豹幫現任幫主了?”
凌天微微一皺眉,他也暗地裡猜想過,因爲自己殺了她的姘頭嘛。
而一想到這裡,凌天反倒停住了腳步,因爲按照海豚的提醒,他好像見過他所說的那個人。
“沒錯,所以她恐怕是爲了不讓你找到我,不僅要除掉你,還要除掉我!”
海豚長長的嘆了口氣,這女人做事心狠手辣,沒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不用難過了,我好像不小心幫你復仇了!”
凌天點燃了一根香菸,藉着那香菸的光亮,可以感知到風吹進來的方向,而他的話也讓海豚有些不明白了。
於是凌天這才把自己剛到這裡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海豚,那羣黑車司機之中,就是有一個這樣的傢伙。
那晚天有點黑,自己心情也不是很好,所以他根本就沒有仔細辨別。
但人羣裡確實有一個穿着名牌的男子,也就不到三十左右,一連帥氣的他應該是那羣黑車司機的頭目呢。
那時候凌天並沒有當作一回事,可現在回想起來,那羣人中如果算是能當小白臉的,恐怕也就那小子了。
後來紅豹幫不是四處通緝這個自己,就是因爲他殺了紅豹幫幫主的姘頭,原來饒了一圈,那小子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哎,害人終害己,也怪我沒有教好他走正路,這纔會被那花花世界迷了魂魄!”
知道那小子死了,海豚也只能長嘆了口氣,子不教父之過,他雖然不知道中國的三字經,但他也明白這個道理。
說道這裡的時候,他不由的握緊了狗子的手,剛纔在廚房中,原本他把狗子藏在了案板下。
可眼看對方要開槍的時候,狗子卻衝了出來,死死的抱住自己的腰,用他那年幼的身軀爲自己擋子彈。
這份情這份意,真是讓海豚格外感動,所以他更希望自己可以活下去,把狗子帶上正路。
“這個世界本就是花花綠綠的,迷失魂魄怨不得別人!”
那天的一幕再一次浮現在凌天的眼前,若不是自己的話,恐怕唐欣怡就完蛋了。
這種傢伙,見一次殺一次,根本沒有什麼好說的。
“都過了十年了,爲什麼那批導彈還能吸引人呢,幾十年的老東西了,還折騰我這把老骨頭!”
走了半個多小時,他們還沒有走出去,凌天提出休息一下,畢竟黑乎乎的管道走起來磕磕絆絆。
坐在地上的海豚,長嘆了口氣,這幾十年的老東西怎麼還會引來殺身之禍呢。
“因爲那是毒氣彈,若是被壞人得到後果不堪設想,只要一天不毀掉的話,這個世界就不得安寧!”
凌天吸了口煙,這批毒氣彈足以讓整個城市的人都變成屍體,如此威力巨大的東西絕對不能留着。
“我相信你會毀掉這批害人的東西,那批東西就藏在唐人街的一個廢棄冰庫裡!”
當聽完凌天的介紹之後,海豚這才知道自己幹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這種東西運到這裡,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於是他急忙把藏身的位置告訴給了凌天,即便是他出不去了,他也希望自己不要害死那麼多人。
“唐人街的廢棄冰庫!”
凌天一愣,難道這就是爲什麼會讓貔貅幫拆除那片房舍的原因所在嘛,而根據海豚的講述,這件事情確實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因爲那冰庫被改裝之後,已經不再是一個倉庫了,若是不小心觸動了裡面的炸藥,所有的一切都會化爲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