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這一刻是懵逼的,雙眼定定的看着光頭,直到現在他還沒反應過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光是他,百花寨裡凡是認識他的人,此刻也全都是一臉的懵逼。
在他們心中,桑落可是年輕一輩中最厲害的戰士。
按理說,他就算落敗,也應該是和對方打的天昏地暗兩敗俱傷纔對。
可剛剛那是什麼鬼?百花寨年輕一輩中最厲害的戰士,被人家一拳給ko了?所有人一時間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們需要讓腦子緩一緩。
光頭見桑落呆呆的看着自己,笑着將缸子遞給他:“別愣着了,你看我多體貼,知道你肯定口渴了。快點喝吧,潤潤嗓子。”
桑落終於回到了現實,他摸着胸口,又看着那一缸子粘稠到極點的液體,尤其是裡面黃黃白白的顏色,他差點沒當場就吐出來。
“你,你......你別欺人太甚。”桑落哆嗦着看向光頭。
光頭一臉壞笑:“哎呦,怎麼變成我欺人太甚了?剛剛不是你叫囂的最厲害嗎?說什麼你是年輕一輩中的第一勇士,講出的話比金子還要珍貴。怎麼,現在要反悔,當你說的話是放屁嗎?”
桑落的臉陣紅陣白,惡狠狠的瞪着光頭:“開個玩笑而已,你難道要當真?”
“這麼說,你是要耍賴咯?”光頭一臉無辜的表情。
圍觀的人羣裡,有些人看不下去說話了:“桑落,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剛剛喊的最兇的就是你,現在怎麼敢做不敢當了?”
一個少女笑道:“我早就說桑落不是條漢子,他就是外表看着還可以,其實骨子裡就是個懦夫,他怎麼可能配得上花姐呢?”
“以前我真是看錯他了,還以爲他是條漢子。沒想到這麼慫,自己打過的賭都不敢實現。”
“以後要小心一點,出去打獵的時候可別把後背交給他了。萬一來頭猛獸,這傢伙肯定是立刻讓開。”
人羣裡的聲音越來越大,以前一些支持桑落的人也開始對他指手畫腳,眼睛裡充滿了不屑。
這些部落戰士雖然不是正規軍,但他們也講究榮譽。
在他們的世界裡,說出的話就是鐵板釘釘,如果連自己說出的話都做不到,那這個人就會在整個部落受到鄙視。
桑落的眼裡充滿了複雜,要他去喝缸子裡的東西,他是從骨子裡拒絕的。
那東西真的能喝嗎?喝下去確定不會死嗎?
可是不喝,顯然以後他在寨子裡的名聲將會一落千丈。
別說那些男人們不再相信自己,就連那些女人都會鄙視自己。
他悄悄轉頭,剛好看到花姐站在人羣裡,用蔑視的眼神看着他。
桑落的心狠狠抽搐了一下,就連花姐也看不起他了,那可是他最愛的女人啊,他的心在滴血。
“誰說我不喝了,拿來!”桑落一把接過光頭手裡的缸子。
爲了以後能在百花寨繼續混下去,他眼睛一閉,將缸子裡的液體全部往嘴裡倒。
“嘔.....”
他一邊乾嘔一邊喝着那粘稠的東西,尤其是感受到液體在喉嚨間緩緩流動的感覺,他的胃就翻滾的更加厲害。
看着桑落真的喝了缸子裡的東西,一些胃口淺的女孩早就忍不住噁心,紛紛跑到沒人的地方乾嘔起來。
就連花姐也沒忍住,跟着大家跑到角落狂吐。
這一幕實在是太噁心了,光是尿也就算了,但那裡面還混雜着無數人的濃痰,這東西進了肚子裡能消化嗎?
桑落一口氣喝完了缸子裡的東西,隨手將缸子重重的砸在地上。
他的臉憋的通紅,惡狠狠的瞪着光頭:“老子喝完了,願賭服輸。”
光頭呵呵笑道:“還沒完呢,你還要跪下來磕頭叫我爺爺。要是叫的好聽啊,等會兒我請你吃粘粘的八寶粥,保證比剛剛那幾十年的老痰要好喝啊。”
光頭不提還好,一提到老痰,讓桑落立馬響起那黃黃白白的液體流過喉嚨的感覺。
他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再也忍受不住噁心,捂着嘴拼命的朝人羣外狂奔。
光頭在他身後哈哈大笑:“喂,你還給我磕頭叫爺爺呢。快回來,爺爺疼你。”
圍觀的人羣爆發出哈哈大笑,許多人對着桑落的背影吹着口哨。
桑落在年輕一代裡的人緣並不是很好,因爲他太自傲,所以一向看不起同齡人,總是把他們當成手下呼來喝去。
所以,寨子裡除了一些跟他關係好的同齡人外,其餘的都不喜歡他。
此時看到他出醜,幸災樂禍的人比同情他的人要多。
人羣裡,方可搖頭苦笑:“你的手下可真會玩,不過倒是狠狠殺了一下桑落的銳氣,讓他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林飛揚讚賞了看了眼光頭,轉頭微笑看着方可:“方寨主的手下也很不錯,最起碼敢作敢當,是條漢子。”
方可抿嘴一笑,轉身向山上走去。
“林先生,跟我來吧,我想你大概有很多問題要問我吧。”
林飛揚楞了下,嘴角露出一抹淡淡微笑,跟在方可身後朝山上走去。
這一次,他在方可的屋子裡一直待到了傍晚。
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內心充滿了防禦,不過林飛揚總算在離開前得到了她的一點信任。
但是方可並沒有告訴他慕容家的老巢在哪裡,理由很簡單,方可不想林飛揚連累百花寨。
林飛揚感覺今天不會再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但只要他在百花寨一天,就肯定會有線索。
林飛揚向方可告辭,出門後夕陽已經落向了天邊。
一個妙齡女戰士走了上來,一臉壞笑:“林先生,恭喜恭喜啊...”
林飛揚一臉愕然:“恭喜我什麼?”
女戰士抿嘴笑道:“恭喜你和寨主喜結連理啊。”
林飛揚一頭黑線,乾咳一聲道:“我知道和你們寨主研究研究書畫,你在瞎想什麼啊?”
女戰士呵呵笑道:“寨主最討厭的就是男人待在她的屋子裡,我們整個寨子,沒有一個男人在她的屋子裡待的時間超過五分鐘。而你卻待了幾個小時,你說我是不是要恭喜你啊?”
林飛揚一愣,回頭看了眼方可的角樓。
回想到那個女人一顰一笑,心不由顫抖起來。
“不過,你要小心哦。”女戰士忽然提醒道:“因爲,有人已經開始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