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奧的後腦勺痛得像要裂開一般,鷹眼將那張紙扔到他臉上,撲通跪下:“你的父親是一位了不起的軍人,他在敵人的圍捕中犧牲自己救了隊友,他的身體炸得粉碎!”
這是第一次,地鼠與狼煙聽到他鷹眼提到自己的前首長,“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雷奧吃吃地笑起來,嘴角滲血:“我只知道自己沒有父母,流落街頭,飽受欺凌,是先生把我從最痛苦的地方拯救出來,給我飯吃,讓我有睡覺的地方,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給的。”
“然後呢,教你殺人,教你如何反擊?在鮮血中成長?”鷹眼說道:“死在你手裡的人,必定要有個結果,先睡覺吧。”
鷹眼一拳下去,雷奧重新陷入昏迷,鷹眼將那張報驗報告放進他手裡,將他扔進一間空置的房間,打開燈,再將桌上的照片立起來,轉身出去,砰,關上了門!
當雷奧再次甦醒時,便看到了桌上的照片,一張尋常的照片,放在相框中,立在桌上,照片裡是一家三口,夫妻二人坐在椅子上,男主人腿上坐着一個孩子,無須多說,這孩子的眉眼與現在的自己簡直一模一樣,女主人看上去三十來歲,眉眼溫柔,手裡抱着一束花。
而男主人,雷奧內心有種莫名的抗拒,馬上扭頭,不願意看,但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擺在面前,就讓人無法拒絕,雷奧終於擡頭,看着照片中的男人。
男人三十多歲的樣子,穿着一身簡單的白襯衫,黑褲子,坐得筆直,國字臉,濃眉,眉毛上面一顆小小的痦子,他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坐姿相當工整。
只是,他的眼睛並沒有看着鏡頭,而是看着腿上的孩子,眼神柔軟,充滿溫情,哪怕隔着照片也能感受到,雷奧的下巴突然激動地抖動起來,馬上,他搖搖頭:“不是,不是的。”
“不是的!”聽到裡面的怒吼聲,鷹眼只是閉着眼睛,一動不動,雷奧看着照片裡陌生的父母,他垂下頭,無力地喊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不是的,我沒有父母!”
裡面的吶喊聲一聲比一聲淒厲,鷹眼突然睜開眼,迅速拉開門,不由分說地將雷奧按在地上,在他身上摸索着,雷奧罵道:“混蛋,你做什麼?”
“不對,那傢伙一定不止做到這個地步。”鷹眼撩開他的衣服,腹部,沒有,不可能,鷹眼再撩開他的褲腿,罵道:“果然如此。”
雷奧的腿上有一塊明顯的縫合痕跡,“是他給你值入的晶片,是不是?”鷹眼看着雷奧的表情,果然,那傢伙做了兩重準備,身體內外各一枚,“小子,希望他沒有給你值入更多東西,比如,,炸彈。”
鷹眼一聲令下,地鼠與狼煙進來,看到縫合處,兩人的表情也不好看了,鷹眼迅速檢查,說道:“是誰做的?戴斯,還是其他人?”
響尾尾組織的遊天一與他們在一起,不管是誰,“縫合的地方不在內臟處,也不在動脈處,以此保證了他的安全,與以前截然不同。”鷹眼說道:“至少降低了危險。”
“怎麼辦,這塊晶片徹底暴露了我們的所在。”狼煙說道:“要取出來嗎銷燬嗎?”
鷹眼看着戴斯的臉,不禁笑了:“不管你的目標是誰,只要你還在省城,能與他保持通訊,就夠了,想知道你父親更多的事情,好好地呆在我們身邊。”
“我不想知道。雷奧咬牙道:“我沒有父親。”
“你這個傢伙,真以爲自己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和孫悟空一樣?”地鼠說道:“還以爲是多厲害的小鬼,原來是個膽小鬼,殺人的勁哪去了?”
雷奧瞪着地鼠,鷹眼看着他,掏出一塊舊式的手錶,塞進雷奧的手裡:“他的。”
雷奧看着手心裡的手錶,這種表是本世紀初盛行的款式,表背面還刻着姓氏——木!
鷹眼站起來,拉開門,雷奧的嘴脣抖動着,直到門關上,也沒有問出那句話,此時,雷奧的手機響起,看到來電號碼,雷奧奮力地向前,手指頭碰着手機,不行,碰不到,還差一點點,雷奧努力伸着手指頭,差一一點,突然,手機居然通了!
雷奧驚呆了,看着手指頭,自己根本沒有碰到,但手機處於免提模式,已是通話中!
戴斯的聲音傳出來:“爲什麼你現在身處於兩個地方?“
“遇上兩個找麻煩的,揹包被他們搶走了,不過,我也沒讓他們好過。”另一個聲音分明是自己的,但雷奧根本沒張嘴,屋外,鷹眼對着變聲器,說道:“先生請放心。”
“好好盯着杜明峰,別讓他玩花樣,”戴斯鬆了口氣,懶洋洋地說道:“他儘快運走大佛,我們才能專心盯着蛟龍,借他們的手拿到舍利子,孩子,這是你大展身手的機會。”
這一聲聲孩子讓鷹眼的憤怒直達頭頂,孩子?會讓血親成爲殺人利器嗎?憤怒的火苗傾刻間爆發,就是這個傢伙讓平川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放心,先生,舍利子一定屬於我們。”
電話斷了,雷奧震驚地發現,不管自己怎麼努力,自己的聲音絲毫無法傳入手機,更沒法傳達到戴斯那裡,“那不是我,不是我!”雷奧用身體拼命地撞着地面:“不是我,不是我。”
“解決了。”狼煙與地鼠對視一眼,說道:“隊長,這個戴斯太煩人了。”
“沒錯,”鷹眼說道:“或許,我們現在就需要響尾蛇的幫助。”
地鼠精神一振:“難道?”
“沒錯。”鷹眼說道:“局勢既然複雜,我們應該更果敢些,我承認,前陣子平川的出現讓我亂了心神,但現在,請你們相信我。”
狼煙與地鼠興奮地舔舔嘴脣:“所以,是現在嗎?”
“沒錯,就是現在。”鷹眼說道:“蛟龍與響尾蛇的第一次合作,通知白狐與響尾蛇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