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蝙蝠!衆人的腳步聲驚動了它們,地鼠汗如雨下,該死的,自己是所有人當中最靈活的,可是隻限於地面,到了地下,自己的心居然莫名地慌亂,不應該啊。
以前大家到達長白山古墓追蹤盜墓賊時,也不曾有這樣心慌的感覺,地鼠伸手抹去鼻尖的汗水,“磁場的作用就是這樣嗎?”地鼠說道:“隊長,我的警戒心與反應力似乎在慢慢消失……我,我的腦子有些亂。”
鷹眼大步流星的過來,抱住地鼠的頭,沉聲道:“相信自己,不要接受心理暗示,你剛纔只是慢了一拍而已,但你做了最正確的選擇和自我防護,你,乾得很棒!”
雪豹暗道不妙,或許是因爲宋國提前告知這地方的特殊,不知不覺中在衆人心時植入了負面的影響,磁場的影響力,雪豹揚手給了自己狠狠的一記,啪!
看着雪豹通紅的面孔,白狐輕輕地吐出一口氣,雪豹厲聲道:“大家聽好了,不要接受自己的任何負面信息,不要去想這地方所謂的磁場影響,大自然的磁力一直消失,不僅僅是這裡,我們平時也接受着各種各樣的磁場影響,這是正常現象,正常現象!”
在雪豹的示意下,所有人閉上眼,接受雪豹的新一輪暗示,說也奇怪,衆人頭腦突然清醒了許多,地鼠的不安侷促,還有剛纔的不自信終於暫時打消。
“媽的,這地方邪氣啊,一直讓我有負面想法。”地鼠有些後怕,一直摸着自己的後腦勺,終於放下手:“隊長,你沒有一點感覺嗎?”
地鼠一語驚醒夢中人,沒錯,下來後,最不淡定的莫過於自己與趙一山,而其餘人次之,最淡定的居然是白狐和鷹眼!
事後衆人分析,鷹眼意志堅強,是最不受影響的一個,而女性其實的韌性也非一般,白狐一直隱忍,受到的影響也頗小。
現在,衆人打起精神,關中式盜洞不止有拐角,而且折了個方向後繼續往下,堪稱鬼斧神工,如此精密的盜洞令人歎爲觀止,突然,最前面的鷹眼蹲下,看着盜洞邊緣,扒開土,掏出一塊老式的懷錶:“白狐,你看看。”
“民國的老上海懷錶。”白狐拂過表面的灰,說道:“銀錶殼,趙老,您看看,這好像真是一塊民國時期的懷錶,白錶盤,黑錶針。”
民國時期,有一段時間男人流行長袍馬褂,時興在左側小口袋內掛一塊金殼懷錶,並將錶鏈繫於衣釦之上。那時候,如果誰能從口袋裡瀟灑地掏出一塊懷錶,再按開表蓋,當衆露出白錶盤、黑錶針,那麼他絕對算是走在潮流尖端的時尚人士。
“看來齊石到過這裡的證據又添了一樁。”趙一山舉着懷錶說道:“如假包換的機械懷錶,老牌子,看鏈子斷開了,應該是不小心掉落的,咦?”
趙一山抹開懷錶背面的灰塵,手感錯落有致,說明人刻痕,趙一山便用衣服擦拭,擦到最後一層污垢後,終於看到一個小小的繁體字——齊!
這幾乎是鐵板釘釘的證據!趙一山畢竟年歲高了,激動得手直抖:“看到沒有,這一定是齊石隨身的東西,他把東西藏在裡面了,沈青陽,走,快走,舍利子就在裡面!”
衆人興奮起來,加快步伐,終於到達盜洞的盡頭,卻看到一賭嚴實的牆!
這牆體高約四米,長約六米,將整個盜洞的盡頭堵得嚴嚴實實,牆體由一塊塊石磚構成,每塊石磚略大,方正,每塊均是半米長,半米寬,外層因爲地下溼潤的原因,已生出一層淺淺的苔蘚,石磚之間的縫隙極細密,堆砌得相當細緻。
突然被這東西擋住了去路,衆人面面相覷,“怎麼到頭了?不是說直通墓室嗎?”狼牙馬上看着宋國,宋國伸手拍牆,側耳聽過去,便明瞭了:“是事後掩的,看。”
譁,宋國伸手抽出一塊石磚,牆體馬上空了一塊!
“看來是手工擂上去的,沒有動用水泥,並沒有粘合在一起,動手!”鷹眼一聲令下,衆人一起動手,從上往下一一將石磚抽離,露出一個諾大的洞口。
從洞口看進去,裡面黑漆漆地,似乎有一層瓦片,地鼠心急,迫不及待地鑽進去,卻被宋國扯出來:“慢些。”
此時,趙一山拿起一塊石磚,徑自扔進去,只聽得砰地一聲,清脆的一聲響後,嘩啦,那一整片瓦片居然都碎開,碎片往下落,半天也沒有聽到回聲!
一塊石磚的重量扔上去,那層薄薄的瓦片就徹底碎掉,若是一個成人的重量壓上去,地鼠目瞪口呆,宋國回頭,嘿嘿一笑,趙一山說道:“能讓齊石把東西放在這裡,這是古墓一定不簡單,這地方會超過你們的想象。”
鷹眼探頭進去,單手扶在上面的孔洞上,身子儘量地傾進去,打着手電看下去:“繩子。”
白狐將繩子扔過去,鷹眼將繩子繩下去,直至感覺繩子的一端落到盡頭,便掐住,再將落下去的繩子扯上來,如此便可以測量出高度,趙一山不禁樂了,鷹眼的本能很強,要是這樣的人生在民國,必定也是盜墓的一把好手。
“十二米。”鷹眼測算出高度後,地鼠更是後怕:“我去。”
只是一腳,要是踏錯了那一腳,自己現在已經沒命,十二米,至少是四層或五層樓,等同於自己從五樓跳下去,非死即傷!
鷹眼決定用繩索一一下去,自己首當其衝,繩索的尖銳一端深深地卡進泥地裡,輕輕扯扯,鷹眼利落地抓着繩索迅速下移,腳尖點地後,便聞到一股濃烈的腐臭味。
在狼牙護送趙一山下來之時,鷹眼循着腐臭味走過去,這是一間獨立的墓室,牆上滿是石刻的壁畫,看衣帽服飾,鷹眼不禁笑了,只知道是古代人而已。
隔行如隔山,身後,趙一山在狼牙的護送下已經到達底部,兩條腿微微打着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