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仔細看,便可看到這顆舍利子的內部似乎有一股**在流動,但若是再仔細看,內部卻是凝結的,這種流動的感覺時而浮現,十分神奇,趙一山以前也見過不少舍利子,顏色各異,形狀各異,最罕見的莫過於曾經參觀過的觀音狀舍利子。
零六年,七月十四日,雲臺山上出現佛光,能寬法師在花果山海寧寺圓寂,留下舍利子二十餘顆,趙一山特別前往海寧寺參觀。
當時,二十餘顆舍利子被供奉在一個紫檀木雕刻而成的蓮花寶座上。舍利子呈白色、綠色等多種色彩,質地大都像玉,但又比玉晶瑩剔透。其中一顆舍利子高約5釐米,酷似一尊觀世音菩薩端坐在蓮花寶座之上,五官及裝束渾然天成,形象逼真、惟妙惟肖,特別是觀音菩薩頭像旁還有佛珠環繞,更是令人歎爲觀止!
這大概是趙一山這輩子見過的最令人驚歎的舍利子,但與今天的這顆相比,又被壓下去了,只因爲,剛纔舍利子出現的一刻,所有人似被奪取魂魄,那一瞬間大腦裡一片空白,就像傳說中的鬼馬燈一樣,這輩子所有的場景一一浮現!
宋國想到了自己的過去,如何在窮困潦倒中出生,如何堅持學業又不得不放棄,如何遇到良師覺得一手民間秘術,卻又飽受師生排擠,如何遇上趙一山得到鼓勵,如何未能成就緣分便黯然離校步入社會,最終誤入歧途,種種經歷浮上來,不禁潸然淚下!
而趙一山看到了自己窮極一生追求學術的經歷,如何功成名就,如何見證考古界的興衰敗繁榮,又看到了多少不願意看到的憾事,又有多少令人振奮的幸事,還有自己早逝的妻子,還有孩子,孫女,飛飛,趙一山不禁微笑起來,希望總是在孩子身上。
狼煙,狼煙看到了自己幸福的生活,從小衣食無憂,入讀科技大學,學得一手電腦技術,如何成爲江南煙火初露頭角,再打開局面成爲公認的國內第一黑客,如何又被物色從軍,如何與父親爭執,背道相弛,如何加入蛟龍,成爲蛟龍的一份子,只覺得熱血沸騰!
而白狐,看到了父親。他持槍站在戰場上,揹着行軍背囊,身後是一片硝煙,他臉上一片髒污,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面目,臉上滿是血痕,卻在瀰漫的硝煙裡笑了,露出一嘴的大白牙,白狐的眼睛溼潤了,爸……白狐這才發現,父親的死在心中是何等地遺憾,早就形成一個結,並沒有因爲母親的溫柔而化解,這麼多年,自己執着從軍,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鷹眼的腦子裡卻比他們活躍得多,從童年到少年,尚且平安無事,但少年入軍,從木大哥開始,事情就像拉緊了弦,一環扣着一環,從未停歇,直到,兩個女人的身影站在面前,一高一矮,她們在彌天的霧氣裡身子越來越淡,直至再也看不見。
西南邊境的槍林彈雨,送別戰友的心痛,看到雷奧的無力,還有,暗夜,這個可以從自己檔案上抹去的身份,與自己如影隨行,而現在,一號街市依然存在,它的存在,就像是眼中的釘子,不拔出,不能後快,鷹眼不知不覺地握住雙拳,用力握住!
白狐回頭時,除了看到鷹眼的一臉憤怒,還看到一行眼淚從鷹眼的左眼角里流出,沿着臉頰緩緩淌下……
“沈青陽。”白狐看得癡了,伸手替鷹眼抹去那行眼淚,這是第一次看到他落淚,這個堅強的漢子終於流露出一絲悲痛,化成眼淚,白狐輕聲說道:“我們這是怎麼了?”
“隊長?”外面傳來地鼠的呼喚聲,裡面無人迴應,地鼠更迫切了些:“隊長,沒事吧?”
鷹眼終於回過神來,看着掌心已經歸於平靜的舍利子,“進來!”
帳篷終於拉開,地鼠鑽進來,身後是雪豹與狼牙,三人一一鑽進來,看到舍利子,都欣喜若狂,尤其是雪豹,激動不得能自已:“太好了,我們終於完成任務,隊長,這顆……看上去和魯泰安老爺子做的那一顆,區別挺大啊。”
雖然同是紅色,大小也差不多,但是,魯泰安做的那一顆雖然看似鮮紅,但與這顆相比,不夠明亮,這一顆似乎自帶光輝,“不對啊,隊長,感覺怪怪地,這真是舍利子?”
一語驚醒夢中人,趙一山與白狐面面相覷,狼牙說道:“可是魯泰安老爺子做出來的纔是假的吧?”
“可是按真的做的,既然如此,比較一下應該是行得通的。”雪豹說道:“以假亂真。”
“是真是假,一看就知。”趙一山終於打起精神,說道:“這一顆是圓形舍利,爲傳統舍利,一種硬度爲5.6,一種硬度爲7.8,普通的舍利子硬度只有7.8,只有一種情況下,才能達到5.6,舍利子爲真身舍利子。”
“趙老,我們又不懂了,什麼叫做真身舍利子?我記得您之前說過,這顆舍利子應該是腦舍利,就是人的大腦彙集而成的。”雪豹說道。
“佛學高人的屍身的一部分稱爲真身舍利。如:寶雞法門寺的佛祖真身舍利就是釋迦牟尼佛的手指骨,是釋氏佛祖真正的手指骨,所以稱爲真身,所以佛骨都稱爲舍利,因此,法門寺的舍利就是真身舍利,”趙一山說道:“既然它是腦舍利,自然也是屍身的一部分。”
此話一出,大家看着這顆舍利子的感覺就不同了,它真是人的腦子!
鷹眼不語,剛纔自己的感受,帳篷裡的所有人應該都感受到了,“所以,這顆舍利子真是某位高人的腦子形成,如假包換的真身舍利子。”趙一山說道:“只是硬度,有刀嗎?”
鷹眼掏出自己的蝴蝶刀遞給趙一山:“小心,蝴蝶刀鋒利。”
趙一山要下手之時,突然覺得不妥,將刀收起來:“罷了,等出去後用專業的設備測試硬度,用這樣粗魯的方法,實在不妥,你們知道嗎?舍利子的鑑定方法中,如果用鐵錘擊打舍利子,舍利子不會碎掉,只會呈現一個小小的凹痕,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