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雄脫下手套,遞給趙一山,這個動作可見井上雄對這顆珠子的看中,趙一山戴上手套,手套裡仍有井上雄的餘溫,這令趙一山有些不適,但拿起珠子後,趙一山面不改色,掏出放大鏡,示意白狐掏出手電,正對着夜明珠,白狐看着趙一山:“趙老,如何?”
“嗯,倒不像仿冒的,這些年由於對古董知識的普及,不少商人開始僞造夜明珠。”趙一山說道:“井上先生,想知道真假其實很容易,不過毀在你的珍惜。”
“什麼意思?”
“宋櫻,給我一把刀,指甲刀也可以。”趙一山說道:“只用眼睛看是不夠的。”
白狐是行內人,掏出指甲刀,看着趙一山將尖利的磨甲刀弄出來,井上雄的臉馬上變了,一把按住:“你要做什麼?”
“火燒或是刀刮,兩種鑑定方式,您可以任選一中。”趙一山說道:“刀刮過表面,看看是否有塗料滾落,或是火烤,如果表面有塗膜,整顆球體會變焦發黑。”
“不,如果對夜明珠有損傷怎麼辦?”
“所以,井上先生,這正是你無法弄清楚真相的原因。”趙一山將指甲刀還給白狐,脫下手套:“罷了,只要您不能放棄心中的珍惜二字,事實不可能清楚,白狐,咱們走吧。”
白狐點頭,目光瞟過整間暗室,這一間藏在道場內的暗室,裡面幾乎空無一物,只有擺在裡面的一張木桌,夜明珠是從裡面的保險箱裡取出來的,頭頂,監控攝像頭正運行中。
與目標距離太近,根本無法與狼煙通話,白狐暗自懊惱,否則,可以屏蔽了監控,在這裡放下一顆監聽器,時機,就這樣溜走,除非,井上改變主意,他們可以留久一些。
“不,就這樣吧。”井上雄將夜明珠收起來,無力地說道:“或許,我這輩子也無法知道真相,趙先生,僅憑肉眼無法判斷嗎?”
白狐的心隨着盒子的關閉而死心,自己的備用計劃不成立!
“井上先生如果改變主意的話,不妨一試。”趙一山將雙手背在身後,與白狐離開這間密室:“白狐,時間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年歲大,耗到半夜,我累了。”
“好的,趙老。”白狐說道:“井上先生,我們會在這裡再呆一陣子,不妨考慮趙老的建議,否則,心中的謎團永遠無法解開。”
井上雄笑笑,白狐與趙一山走出去,白狐看着指紋密碼鎖,心念涌動,趙一山輕咳一聲:“夜風寒涼,我有些咳,是時候回去了,井上先生,改變主意的話,聯繫我。”
趙一山的話音剛落,井上雄說道:“彼此彼此,如果趙先生願意改變,我隨時恭候。”
身後傳來啪地一聲,暗門關上了,白狐知道,自己錯失了機會,卻也知道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從容地離開道場,此時,地鼠等人已經參觀結束,站在花園裡等候二人。
“先生,不早了。”鷹眼上前一步:“我們該回去了。”
“今天驚擾了主人,又開了眼界,不虛此行,多謝井上先生招待,我們先走一步。”趙一山欠身點頭:“告辭了。”
井上一個示意,零與鮫送一行人出去,看不到他們的人影了,蛇與青從一側的陰影裡跳出來,站在他的左右,“失敗了,先生。”
“沒關係,他們會回來的。”井上雄說道:“用那顆夜明珠可以召喚第二次。”
“先生故意帶他們去看夜明珠?”蛇這時才明白:“先生居然讓他們進了暗室,爲何?”
“爲了信任,華夏人是一個奇怪的民族,他們相信忠與義,尤其老一輩的人。”井上雄悶哼一聲:“趙先生不願意讓出範大師的作品,是爲道義,這很正常。”
鷹眼等人坐進車裡,狼牙不放心,在車子開出去一百米後,便馬上掏出設備檢查車內是否有監聽設備,一番覈查後終於安心,靠在座椅上:“雪豹,東西用上了嗎?”
雪豹看着地鼠,地鼠懊惱道:“只放了一個在餐廳的監控上,儘量站在盲點做了。”
地鼠將剩下的兩個還給狼牙:“抱歉,那些傢伙像遊走的蛇一樣,時刻盯着我們的動靜,還要防備頭頂的監控,我實在辦不到,真*失敗。”
“夠了,沮喪一會兒就好,別把負能量傳到全隊。”雪豹沒好氣地說道:“剛纔那一擲很不錯,超過想象,我本以爲你一個也不會成功。”
“你……”地鼠無語:“太低估我了。”
“還好吧。”雪豹說道:“我第一次覺得可怕,那個人不會輕易讓人看中他的內心,我不懂他對陶器的執着,也不懂他爲什麼帶趙老和白狐去密室,那裡是他的絕密之地,不是嗎?”
鷹眼若有所思,此時,前面出現一輛汽車的車燈,是輛出租車,超車之時,鷹眼看到了車裡的人——宋國!
“是宋哥。”狼牙說道:“他怎麼會在這條路上?”
雖然認出宋國,鷹眼並沒有等待,反正一會兒會在酒店會合,他們到達酒店後不久,宋國也回來了,他一進來便急促地說道:“趙老,那房子不一般。”
衆人交換眼神,趙一山說道:“我也有重大的發現,既然如此,你先說吧。”
“那套房子的結構是拆分式的,也就是說,整套房子都是可以任意移動的板塊,可以任意抽取,變化!我雖然沒有進去,但繞着房子拍照的時候,在房子後方看到了滑輪,還有各種軸狀物。”宋國說道:“那是一套運用了機關的房子,如果沒有猜錯,整個房子就像積木。”
“可以自由抽取,變化。”鷹眼有些明白了:“所以,就算趙老和白狐去過的密室,只要他們願意,可以任意改變結構,第二次去,那間密室早換了地方,井上雄無所顧忌地帶趙老和白狐進去,原來,他早有把握。”
“我們低估了對方。”趙一山若有所思:“宋國,你的發現對我們很有幫助。”